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江懌祈開車到了宋梔家。靠邊停好后,江懌祈下車了。看著仁心醫館四個字,他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一般。
這個房子有兩層,外觀陳舊,看著有些年代了。門口兩扇木制的舊門上貼著一副門神:尉遲恭和程咬金。門兩邊的墻上貼著一幅過年用的對聯,上聯:紅梅傲雪辭舊歲。下聯:綠柳扶風迎新春。大門正中間上方的墻上貼著橫批:吉祥如意。
江懌祈在門前徘徊了許久,貿然進去不太好。斟酌了許久,他決定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東西,空手去終歸是不好。走了好幾家超市,都沒找到他想要的禮品,沒辦法地方小,最終只買了些水果和牛奶,不知道她家里的具體情況,就多買了些。
他重新來到宋梔家的門口時,有一個頭發稀白、穿著樸素的老人家正在丟垃圾,他想這應該她爺爺吧,于是江懌祈上前,禮貌地詢問:“爺爺,您好。請問宋梔在家嗎?”
宋曲池聞言,看向他,抬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皮膚皙白,唇紅齒白,眉眼清秀,身高腿長,身著白襯衫和黑色長西裝褲,文質彬彬的,手里還提著一大堆東西,好像是水果和牛奶。他思索著,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這應該是梔梔在外面交的朋友。他笑著開口道,一臉和藹,“你是梔梔的朋友吧。她在里面休息呢。先進來坐哈,下次來玩不用帶禮物哈。”
“嗯,好的。爺爺,客氣了,這些都是應該的。“江懌祈提了提手里的東西,回答道。
隨后,江懌祈便跟著宋曲池一起進去了。一進去,江懌祈便看到一個巨大的藥柜,每個小格擺放著不同的藥物,有黃芪、黨參、黃連、紅花等。在那古色古香的藥柜前方,靜靜地橫陳著一張長長的木質桌子。這張桌子仿佛承載了歲月的痕跡,表面微微泛出陳舊的光澤。而在其之上,則整齊地擺放著一摞摞厚厚的醫書,那些書頁已經泛黃,透露出悠久的歷史氣息;旁邊還擱置著幾支精致的毛筆,筆尖如絲般柔軟,似乎隨時準備記錄下治病救人的良方妙法。
此外,桌面上散布著各式各樣的藥瓶,有的小巧玲瓏,宛如精美的藝術品;有的則粗壯高大,里面盛裝著神秘的藥液。這些藥瓶或透明、或棕色,標簽上用蠅頭小楷標注著各種藥材的名稱與功效。同時,一套齊全的制藥工具也有序地排列著:小巧的研缽、鋒利的剪刀、精細的秤砣等等,每一件都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芒。
再看桌子的兩側,擺放著許多條凳。這些凳子造型簡單,但卻十分堅固耐用,想必是專門為前來求醫問藥的病人們所準備的吧。
“小伙子,來這邊吧,這屋前廳是藥館,平時給病人看病的。我們去里面。”宋曲池見他四處打量著,笑道,“看你是第一次來吧。”
“嗯嗯,是的,爺爺。”江懌祈說道。
“梔梔是今天中午到的,剛回吃完飯,你們怎么沒一起?”宋曲池有點不解。
“我有點事耽誤了,然后宋梔先走了。”江懌祈解釋道。
“行的。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來到了這屋的后廳,面積有點小,左邊有上二樓的扶梯;右邊有一個小房間,是一個廚房;中間放著一張圓形木桌,上面墊著一層灰色桌布,還蓋著一個鐵質的菜罩,里面似乎放著菜。
再走進去,眼前是一個比較寬敞的后院,水泥地,三面圍墻。兩邊靠墻種著兩排小桂花樹,一共八棵。目前還沒有開花,能看到蔥綠的葉子。樹與樹之間,擺放了一盆接一盆的綠植,看著很舒心。在前邊靠近墻壁的地方,搭建了一個結構簡單卻不失實用的小棚子。這個小棚由一些粗細不一的木頭和竹子作為框架支撐著,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茅草或者油氈布。它雖然看起來并不華麗,但卻給人一種樸實而親切的感覺。
江懌祈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雖然簡單,但是讓人覺得很舒適,要是樹底下再放一個秋千就更愜意了。
這時,宋曲池笑著說了句方言:“小艾喲,有喀喔(有客哦)。”江懌祈聽不懂,只是看了看他,有點疑惑。隨后便看見那個小棚里走出人來,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婆婆,面目慈祥,看著江懌祈:“個是誰哇?(這是誰)”
“梔梔的朋友。”宋曲池解釋。
“奶奶好,這是給你們買的東西。您看放哪?”江懌祈笑著打招呼,把手里的東西提給她看。
“誒,梔梔的朋友呀,快進來玩啊。”林艾熱情地招呼著,接著看著他手里的東西,“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啊。”
“奶奶,誰啊?”
這時,宋梔從小棚里走了出來,看到江懌祈時有點驚訝……她剛在里面就聽到爺爺的呼喊了,以為是附近的鄰居就沒出來,后面聽到他們說是她朋友,她有點好奇是誰?沒想到出來一看竟然是他……江懌祈看著熟悉的身影,原本焦慮的心頓時安靜下來……
“你朋友呀。”林艾回答她,緊接著她想接過江懌祈手里的東西,不過被江懌祈拒絕了,“奶奶,你告訴我放哪就可以了。這個有點重。”
“好好,就先放廚房吧。”林艾說完,便帶著江懌祈把東西放進了廚房。
二人放好東西后,林艾便問:“小伙子,你吃飯嗎?沒吃我給你做。”
“嗯,吃了。”江懌祈不想讓老人家又一頓操勞,便直接撒謊道。
“嗯,好的。梔梔啊,那你們聊,我跟你爺爺先去看著藥管了。”說完,林艾便跟宋曲池去了前廳……
“嗯,你怎么來了?”宋梔有點驚訝地看向他,“而且我也沒告訴過你地址?”
“嗯,我問了你閨蜜。”江懌祈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便直接略過她前面的問題。
宋梔點了點頭,“我們進來說吧。”
隨后兩個一起走進了小棚。小棚的中間放著一張正方形的小木桌,四周各放了一個不同顏色的小圓凳,很可愛。桌子上面放著一套精致的綠色茶具,還有三杯喝過的茶,想來是剛才他們三個人喝過的。
“隨便坐吧。”宋梔看著凳子示意他坐下來,然后用新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江懌祈接過茶杯,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謝謝。”
“沒事。”宋梔也拿起自己剛沒喝完的茶,繼續喝。
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你……”
“你先說吧。”宋梔放下茶杯,看著他。
“你是不是生氣了?”江懌祈握緊了手里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問。
“我生什么氣?”宋梔不解地看著他。
“那個沈綺不是去找過你嗎?”
“嗯嗯,對。我還知道了你們的過往。如果你今天只是來說這個的話,那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一點吧。”宋梔回想起那天沈綺說的,他們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高中因為學業分開一段時間,后來大學又破鏡重圓,雖然是異地戀,但是江懌祈會經常不遠千里去找她,帶她去約會,做盡戀人之間該做的事,會給她制造浪漫和各種驚喜……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走到最后,甚至連雙方父母都知曉,只是沒想到最后兩人分手了,只是因為沈綺不想畢業就結婚,而江懌祈想畢業后就娶她,那段時間,兩人意見不合,經常吵架,即使是后來沈綺受不了了,精神出軌,江懌祈也還是不肯放手,最終兩人分開是因為沈綺不辭而別去了國外……尤其是沈綺最后肯定的語氣說這幾年他肯定沒忘……讓宋梔的心猶豫了,所以那幾天她都在躲避他。
“如果你們還余情未了的話,我們……“宋梔還沒說完,江懌祈便直接打斷了她,眼神藏不住的失落,嘴里依然肯定道:”梔梔,我們不會分開。如果只是因為這些的話,我可以向你解釋。“
宋梔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猶如一泓清澈而深邃的湖水,平靜之中卻又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思緒和情感。
江懌祈見她不說話,心情頓時跌落了谷底,即使如此他依舊看著她的眼睛溫柔且堅定地說著:“我跟她早已經分手,從她去國外開始,我們便算是徹底分開了。我不知道她啥時候回來的,這些年我們幾乎沒有聯系。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去找你,我只知道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或許是從古墓探險那里,我平靜多年的心為你多跳了一拍;又或許是更早……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你身邊,我都會覺得很舒適。所以,宋梔,我不想和你分開。這幾天,你突然疏離我,我有點不知所措,甚至有些迷茫,直到今天我聽陳爍說,沈綺找了你,我徹底慌了,我不想跟你分開。如果你不放心,我們結婚吧,我江懌祈這一輩子歸宋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