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一地。我趴在碎玻璃上，感受著后背傳來的劇痛。車禍現場一片混亂，
救護車的鳴笛聲刺破夜空。"夢涵！夢涵你醒醒！"陸景深抱著副駕駛座上昏迷的女人，
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顫抖和恐慌。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卻聽見他對著手機大喊："馬上準備手術室！江夢涵受傷了！"江夢涵。
那個他口中"早就死心的前女友"。那個他說"再也不會見面的人"。
血慢慢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上救護車，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坐在后座奄奄一息的我。救護車開走了。把我，丟在了這片血泊中。
第一章三個小時前，我還在準備今晚的燭光晚餐。今天是我和陸景深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我在玫瑰花瓣上灑了他最喜歡的香水，穿上他曾經夸過的那條白裙子，
甚至還特意學會了他愛吃的紅酒燉牛肉。手機響起的時候，我正在調試音響。"晚晚，
今晚有個重要客戶要見面，可能會晚點回來。"陸景深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你先睡吧，
不用等我。"我攥緊手機，"可是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對不起，我忘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這個客戶很重要，事關事務所的未來。
改天我補償你好嗎？"我想說不好。我想告訴他，我已經準備了一整天。我想問他，
工作真的比我重要嗎？但最終，我只是說："好，你注意安全。"掛斷電話后，
我看著滿桌的燭光和玫瑰，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三年了，每次都是這樣。
他的工作永遠比我重要，他的客戶永遠比我緊急。我正準備收拾這些東西，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個陌生號碼。"請問是陸律師的太太嗎？您先生在萬豪酒店出了車禍，
現在情況比較嚴重。"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抓起車鑰匙就沖出了門。一路上我都在想，
他會不會有事。我甚至開始后悔剛才在電話里的冷淡。如果他真的有事，
我一定會原諒他忘記紀念日的。畢竟，還有什么比他平安更重要呢？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
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幅畫面。陸景深的車撞在路邊的護欄上，
前擋風玻璃全部破碎。而他，正緊緊抱著副駕駛座上的一個女人。
一個我從照片上見過無數次的女人。江夢涵。他的大學初戀，他說早就斷了聯系的前女友。
我站在車外，透過破碎的車窗看著這一切。血液從她的額頭流下來，染紅了她的白色外套。
陸景深用袖子輕柔地為她擦拭著血跡，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怕碰疼了她。"夢涵，你堅持住，
救護車馬上就到。"他的聲音哽咽著，"都是我的錯，我應該開慢點的。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慌亂過。就算是我生病發高燒的時候，他也不過是給我叫個醫生，
然后繼續忙他的案子。"陸景深。"我站在車門外叫他。他這才注意到我，表情有些意外，
"晚晚？你怎么來了？""醫院給我打的電話。"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還好嗎？""我沒事。"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江夢涵，"夢涵傷得比較重，
我得陪她去醫院。""你們為什么會在一起？"他愣了一下，"她剛從國外回來，
想找我處理一個法律糾紛。我們在酒店談事情，回來的路上出了事故。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合理。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哪里不對。救護車來了，
醫護人員迅速將江夢涵抬上擔架。陸景深跟著上了救護車，
回頭對我說："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我在醫院照顧她。"車門關上，救護車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看著滿地的血跡和玻璃碎片。剛才在忙亂中，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我的后背也被玻璃劃傷了。白裙子后面有一大片血跡。可是沒有人關心。
我開著陸景深那輛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車回到家。客廳里的燭光還在搖曳，
玫瑰花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一切都那么諷刺。我坐在沙發上，
拿出手機想給陸景深發條消息，問問江夢涵的情況。可是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有什么資格關心他的前女友？我又有什么立場質疑他們的關系？我只是他的妻子而已。
凌晨三點，陸景深終于回來了。他看起來很疲憊，襯衫上還有血跡。"夢涵怎么樣了？
"我問。"還在昏迷，醫生說可能有腦震蕩。"他在我身邊坐下，伸手想要抱我，"對不起，
今天的紀念日搞砸了。"我聞到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很淡很淡，但確實存在。"沒關系。
"我掙脫他的懷抱，"我有點累，先去睡了。""晚晚。"他叫住我，"你是不是在生氣？
"我回頭看著他，"我為什么要生氣？""我知道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但是夢涵她...""你不用解釋。"我打斷他，"我理解。"回到臥室，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海里不斷閃現著今晚的畫面。他抱著她的樣子，
他為她擦血的動作，他對她說話時的溫柔。三年婚姻里，我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關懷。
我開始回想我們認識的過程。那是在一個法律講座上，我剛剛大學畢業，
他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律師了。他說我很像他以前認識的一個人。當時我以為那是搭訕的話術。
現在想來，他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江夢涵？我想起我們第一次約會，他帶我去的餐廳。
我想起我們的婚禮，他堅持要用的那首歌。我想起他送我的那條項鏈，他說是他珍藏已久的。
這些東西，該不會原本都是為江夢涵準備的吧？不，我不能這樣想。陸景深愛我，他娶了我，
我們有三年的美好回憶。一個前女友的出現，不應該讓我胡思亂想。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慢慢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陸景深已經去上班了。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夢涵還在醫院，
我去看看她。晚上可能回來得晚，你不用等我。我捏著這張紙條，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下午的時候，我去超市買菜，在收銀臺遇到了我的好友小雨。"晚晚！好久不見！
"她熱情地抱了抱我，"聽說你老公的前女友回國了？"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她發了朋友圈啊，說終于回到陸景深身邊了。"小雨拿出手機，"你看，
她還發了他們的合照。"我的手開始顫抖。照片里，陸景深和江夢涵坐在萬豪酒店的包廂里，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很甜。發布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那正是他告訴我要加班的時間。
第二章我站在超市里，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江夢涵的朋友圈還有一段文字："三年了，
終于又見到你。有些人，有些情，時間越久越深刻。"配圖是她和陸景深的合照，
還有一張她手腕上戴著的手鏈照片。那條手鏈，我見過。就戴在我的手腕上。
一模一樣的款式，一模一樣的品牌。我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這條鏈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晚晚，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小雨擔心地看著我。"沒事。"我勉強笑了笑，
"我先回去了。"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開始翻找陸景深的東西。三年婚姻，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所以從來沒有查過他的隱私。但現在，我必須要知道真相。
我打開他的電腦，輸入他的生日。密碼錯誤。我試了我的生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都不對。
最后，我輸入了江夢涵的生日。電腦開了。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顫抖著。他用她的生日做密碼，
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問題。我點開他的郵箱，看到了無數封往來的郵件。從三年前開始，
他們就一直保持著聯系。"夢涵，在巴黎還習慣嗎？記得照顧好自己。""景深，
今天看到一對情侶在埃菲爾鐵塔下求婚，想起了我們的約定。""等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
""我會等你的，無論多久。"我一封一封地看著這些郵件，每一封都像一把刀，
割在我的心上。原來在我們結婚的這三年里，他一直在和她保持聯系。
原來他對我的每一次溫柔，都是在想念著另一個人。原來我真的只是一個替身。我繼續翻看，
發現了更多讓我崩潰的東西。他們約會的餐廳，正是他帶我去過的那家。
我們婚禮上的那首歌，是他和江夢涵戀愛時的專屬歌曲。連我們的新婚旅行地點，
都是他們當年計劃卻沒有去成的地方。我的整個婚姻，都是在模仿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手機響了，是陸景深。"晚晚，今晚我要在醫院陪護，就不回去了。""她很嚴重嗎？
"我問。"醫生說再觀察一晚，應該就沒事了。"他的聲音里帶著關切，"你早點睡，
不要等我。""好。"我掛斷電話，感覺心臟都在抽痛。晚上十點，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拿起手機，想要看看江夢涵的朋友圈，
卻發現她更新了新的動態。"有你在身邊，連病房都變得溫暖。謝謝你一晚上的陪伴，景深。
"配圖是一只大手牽著她的小手，還有一杯溫熱的粥。我認得那只手，那是我握了三年的手。
我認得那個保溫盒，那是我給陸景深買的，讓他帶飯用的。原來他把我給他的東西，
用來照顧別的女人。我再也忍不住了，給陸景深打了電話。"你在哪里？"我問。"醫院啊，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江夢涵的朋友圈我看到了。"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晚晚，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在照顧一個朋友。""朋友？"我冷笑，"朋友會用情侶頭像嗎？
朋友會說'終于又見到你'嗎？朋友會在醫院里牽手嗎？""你都看到了？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慌亂。"不止這些。"我閉上眼睛，"陸景深，
你的電腦密碼是江夢涵的生日。你們這三年一直在聯系。你帶我去的每一個地方，
都是你們的回憶地點。我們的婚禮歌曲，是你們的情歌。連你送我的手鏈，
她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晚晚...""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娶我，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我像她？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電話斷了。最后，他說："晚晚，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那你解釋吧。""我..."他停頓了一下，"我承認，最開始接近你，
確實是因為你和夢涵有些相似。但是后來，我是真的愛上了你。我娶你不是因為她，
是因為我想和你共度一生。""那現在呢？"我問，"她回來了，你的想法變了嗎？
""沒有變。我已經是你的丈夫，我們有三年的感情基礎。""可是你的密碼是她的生日，
你和她保持聯系三年，你對她的關心比對我還要多。""晚晚，你聽我說...""夠了。
"我打斷他，"陸景深，我累了。我們談談吧，等你回來。"掛斷電話后，
我在臥室里坐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時候，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去見江夢涵。不管結果如何，
我需要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換了身簡單的衣服，前往醫院。江夢涵住在VIP病房，
我在門口看到陸景深正在和醫生說話。他穿著昨天的襯衫，但是很整齊，
顯然是精心整理過的。看到我，他有些意外。"晚晚，你怎么來了？""我來看看她。
"我推開病房的門。江夢涵正半靠在床頭，頭上纏著繃帶，但精神狀態很好。看到我進來，
她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你就是晚晚吧，景深經常提起你。"她伸出手，
"我是江夢涵，景深的朋友。"朋友。"你好。"我禮貌地和她握了握手，"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謝謝關心。"她看了看陸景深，"景深昨晚一直在照顧我，真是麻煩他了。
""應該的。"陸景深在她床邊坐下，"我們是多年的朋友。"我看著他們的互動，
心里五味雜陳。陸景深對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聽說你是大學老師？"江夢涵主動和我聊天，"教什么專業的？""文學。"我回答。
"難怪景深說你很有才華。"她笑得很甜，"他以前就喜歡有文化的女孩子。"以前。
她在暗示什么？"夢涵在巴黎學的是設計，很有天賦。"陸景深接話，
"她這次回來是想在國內發展。""是嗎？"我看著江夢涵，"打算在這里定居？""是的。
"她看了陸景深一眼，"畢竟這里有我最重要的人。"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我明白她的意思。
陸景深似乎也明白了，臉上有些尷尬。"夢涵，你好好休息。晚晚，我們回去吧。""不用。
"我站起身，"你留下陪她吧，我自己回去。"走出病房，我在電梯里遇到了主治醫生。
"請問江小姐的情況嚴重嗎？"我問。"不嚴重，就是輕微的腦震蕩，
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醫生有些疑惑，"不過她堅持要住院，說頭還很疼。
"輕微腦震蕩，觀察一天就能出院。可陸景深在這里陪了她一整夜。我突然明白了。
她根本就沒有那么嚴重，她只是想讓陸景深陪她。而他，心甘情愿地上當了。回到家，
我坐在客廳里，看著墻上我們的結婚照。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甜，陸景深摟著我，
看起來很幸福。可現在我才知道，那時候的他，心里想的是另一個女人。第三章中午的時候，
陸景深回來了。他看起來很疲憊，襯衫上還有昨夜的褶皺。"夢涵怎么樣了？"我問。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但她說還有些頭疼，想再住一天。"他在我身邊坐下，"晚晚，
關于昨天的事情，我想和你好好談談。""你想談什么？
""我知道你看到了我和夢涵的郵件，也知道你誤會了我們的關系。"他抓住我的手，
"但我需要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那你對她呢？"他沉默了一下，
"她是我的初戀，我不否認曾經很愛她。但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我的妻子是你。
""如果她當年沒有出國，你還會娶我嗎？"這個問題讓他更加沉默。過了很久，
他才說："沒有如果，我們現在在一起，這就夠了。""陸景深，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晚晚，你為什么要糾結這些呢？"他有些煩躁，"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有這三年的感情基礎，不應該因為一個外人的出現就產生隔閡。"外人。他說江夢涵是外人。
可是他的密碼是她的生日，他和她聯系了三年，他為了她可以整夜不歸。這樣的人，
他說是外人？"好吧，我不糾結這些。"我松開他的手，"但我有個條件。""什么條件？
""既然她只是外人，那你以后不要再和她見面。"他的表情變了，"晚晚，這樣不合適吧？
她現在在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我作為朋友...""朋友？"我冷笑，
"朋友需要你半夜去陪她嗎？朋友需要你用她的生日做密碼嗎？
朋友需要你們保持三年的秘密聯系嗎？""這些都有原因的。""那你解釋給我聽。
""我..."他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你解釋不了，對嗎？"我站起身，
"因為你根本就放不下她。""晚晚，你不要這樣想。""我不這樣想，那我應該怎樣想？
"我看著他，"陸景深，你老實告訴我，如果現在江夢涵說她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會選擇誰？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為什么要問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因為我想知道答案。
""這種問題沒有意義。""對你來說沒有意義，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陸景深，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他看著我的眼淚，表情很痛苦。
"晚晚，你是我的妻子，你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對嗎？"他沒有回答。這個沉默，
就是最好的答案。我擦干眼淚，"我明白了。""晚晚...""你去陪你的夢涵吧。
"我轉身上樓，"我不等你吃飯了。"回到臥室，我鎖上門，躺在床上發呆。結婚三年，
我第一次覺得這個家如此陌生。手機響了，是小雨。"晚晚，你還好嗎？
昨天在超市看你臉色不太好。""我...我可能要離婚了。"我忍不住說出來。"什么？！
"小雨的聲音拔高了，"發生什么事了？"我把這兩天的事情告訴了她。聽完后，
小雨氣憤地說："這個渣男！居然把你當替身！晚晚，你不能忍受這種屈辱。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我真的很愛他。""愛他？他愛你嗎？"小雨的話很犀利，
"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不會讓你懷疑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許他真的是愛我的，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他更愛江夢涵？"小雨打斷我，"晚晚，你清醒一點。
這種男人要來干什么？"掛斷電話后，我想了很久。小雨說得對。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
不會讓我感受到這種痛苦。如果他心里還有別人，那我們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傍晚時分，陸景深又出門了。他說要去醫院看江夢涵。
我沒有阻止他。我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三年的婚姻，我的私人物品其實并不多。幾件衣服，
一些書，還有我的工作用品。收拾到一半，我發現了我們的結婚證。紅色的小本子里，
是我們曾經最幸福的時刻。那時候我以為，我找到了這輩子最愛的人。可現在我才知道，
我只是一個替身。我把結婚證放在床頭柜上，繼續收拾東西。晚上十點，陸景深回來了。
看到我在收拾行李，他愣住了。"晚晚，你在干什么？""收拾東西。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整理。"你要去哪里？""回我父母家住幾天。
"我把衣服疊好放進箱子，"我們都冷靜一下。""不用這樣吧？"他走過來想要阻止我，
"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商量。""商量什么？"我停下動作看著他，
"商量你怎么同時擁有我和江夢涵？""我沒有這樣想。""那你今天又去醫院干什么？
""她今天出院，我去幫她辦手續。""然后呢？""然后什么？""你送她回家了嗎？
"他點了點頭。"她住在哪里？""暫時住在酒店。""哪個酒店？""萬豪。"萬豪酒店，
昨天車禍的地方。"她為什么不住在朋友家或者租房子？""她剛回國，還沒來得及找房子。
""所以你打算一直照顧她到什么時候？"陸景深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陸景深，
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如果讓你在我和江夢涵之間選擇一個，
你會選擇誰？""晚晚，你為什么一定要我做選擇？""因為我不想繼續這種三個人的婚姻。
"我提起行李箱，"既然你不能選擇，那我來選擇。""你要選擇什么？""我選擇放棄。
"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晚晚！"他追過來拉住我，"你不能這樣，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談什么？談你怎么一邊對我說愛，一邊想著別的女人？"我掙脫他的手，"陸景深，
我累了。""如果你真的要走，那我們明天再談。你今天情緒不好，不適合做決定。
""我的情緒很好。"我看著他，"我只是終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走出家門的那一刻，
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也許小雨說得對，我不應該為一個不夠愛我的男人浪費青春。
我值得更好的愛情。第四章回到父母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媽媽看到我拖著行李箱出現在門口，嚇了一跳。"晚晚？你怎么回來了？景深呢？""媽，
我和他吵架了，想回來住幾天。"我不想讓父母擔心，沒有說實話。
"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媽媽幫我拿行李，"明天你們冷靜下來就好了。""嗯。
"我勉強笑了笑。回到我的房間，這里還保持著我上大學時的樣子。
墻上貼著我喜歡的明星海報，書架上擺著我的文學作品集。一切都很熟悉，
讓我浮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我躺在床上，想著這三年的婚姻。其實回頭看，
陸景深對我并不算不好。他會記得我的生日，會在我生病時照顧我，會在節日給我準備禮物。
但現在我明白了，這些都只是一個丈夫的義務，而不是愛。真正的愛，
應該是把對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我，顯然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第二天一早，
陸景深就打來了電話。"晚晚，你昨晚睡得好嗎？""還可以。""什么時候回來？
我去接你。""我不確定。"我看著窗外的陽光，"陸景深，我想我們應該正式談一談了。
""談什么？""我們的婚姻。"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好，你說時間地點。
""下午三點，市中心的咖啡廳。""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后，
我開始思考我們這次談話的內容。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需要確認他的態度。下午，
我提前到了咖啡廳。陸景深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分鐘，看起來有些匆忙。"不好意思，
剛才在處理一個緊急案子。"他在我對面坐下。"什么案子這么緊急？""夢涵的案子。
她在巴黎的房產有些糾紛，需要我幫忙處理。"江夢涵，又是江夢涵。"好吧。
"我喝了一口咖啡，"我們談正事吧。""你想談什么？""我們的婚姻是不是應該結束了？
"他的表情震驚，"晚晚，你在說什么？""我想很清楚了。"我看著他，"陸景深，
你心里還有江夢涵，這個事實我們都很清楚。既然這樣，我們繼續這段婚姻還有什么意義？
""意義就是我們彼此相愛，我們有三年的感情基礎。""你愛我嗎？"我直視他的眼睛，
"用你的良心回答我，你真的愛我嗎？"他避開了我的目光。"我...""你看，
你自己都不確定。"我苦笑，"陸景深，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人，是不會猶豫的。
""晚晚，感情很復雜，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對你來說是復雜的，對我來說很簡單。
"我放下咖啡杯，"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我不想在一段沒有愛的婚姻里浪費時間。
""那你想怎么辦？""離婚。"這兩個字說出來，我感覺心里突然輕松了很多。
陸景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確定嗎？""確定。""晚晚，你再考慮考慮。
也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會努力忘記夢涵。""不用了。"我搖搖頭，"陸景深，
強扭的瓜不甜。你既然放不下她，就不要勉強自己。""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這三年我很累。"我誠實地說，"我一直在努力成為你心目中完美的妻子，
但我發現我永遠比不上你心里的那個人。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沉默了很久。
"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不會強求。"最后他說，"但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什么機會？""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后你還是堅持離婚，我會配合你。
"我想了想，"好吧，但我有條件。""什么條件？""這一個月里，你不能見江夢涵。
"他皺起眉頭，"這不可能，我還要幫她處理法律糾紛。""那就沒有什么可談的了。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等等。"他叫住我，"我答應你。""你確定？""確定。
我會讓其他律師接手她的案子。""好。"我重新坐下，"那我們就試試這一個月。
""你什么時候回家？""我不回去了。"我搖搖頭，"我會在父母家住這一個月。
如果你想見我，可以約我出來。""為什么不回家？""因為那個家對我來說，
已經沒有家的感覺了。"這句話讓他的表情很痛苦。"晚晚，我...""時間不早了，
我先走了。"我站起身，"這一個月，我們都好好考慮一下吧。"走出咖啡廳，
我感覺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三年的婚姻，我第一次為自己考慮。
也許這個決定是對的。晚上，小雨約我吃飯。"怎么樣？和他談得如何？"她問。
"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我夾了一塊魚，"如果他能證明他愛我，我們就繼續。如果不能，
就離婚。""你覺得他能做到嗎？"我想了想，"很難。江夢涵在他心里的位置太重要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給他機會？""因為我想給這段婚姻一個完整的結束。"我喝了一口湯，
"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也對。"小雨點點頭，"不過晚晚，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男人對初戀的執念，通常比我們想象的要深。""我知道。"我苦笑，
"所以我已經開始考慮離婚后的生活了。""有什么打算？""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我看著窗外的夜景，"也許還會遇到真正愛我的人。""一定會的。"小雨握住我的手，
"你這么好，一定會遇到珍惜你的人。"第二天是周一，我正常上班。在大學里，
我教現代文學，生活很充實。中午的時候，接到了陸景深的電話。"晚晚，
我已經把夢涵的案子轉給了張律師。""嗯。""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我有課要準備。"我婉拒了。"那明天呢？""明天我要去圖書館查資料。""晚晚，
你是在躲避我嗎？"我沉默了一下，"陸景深，這一個月是讓我們冷靜思考的，
不是讓你來追求我的。""我知道，我只是想證明我對你的在乎。""你的在乎，
我已經感受了三年。"我說，"現在我需要的是時間和空間。"掛斷電話后，
我發現辦公室里的同事都在看我。"蘇老師，怎么了？和老公吵架了？
"年輕的助教小林關心地問。"沒事，一點小矛盾。"我勉強笑了笑。"結婚的人都這樣。
"另一個老師說，"吵吵鬧鬧才是正常的夫妻生活。"我沒有回應，繼續批改作業。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們，有些矛盾是根本性的，不是吵吵鬧鬧就能解決的。
當一個男人的心里住著另一個女人時，他的妻子永遠都是多余的。第五章一周過去了，
陸景深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有時候是問我吃飯了沒有，有時候是分享他一天的工作，
有時候只是想聽聽我的聲音。但我始終保持著距離。我知道他在努力，
但我更知道這種努力有多表面。周五晚上，我正在家里看書，門鈴響了。媽媽去開門，
回來告訴我："晚晚，景深來了，拿了很多你愛吃的東西。"我走到客廳，
看到陸景深正在和爸爸聊天。看到我，他站起身："晚晚，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