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這個世界的使命是完成救贖任務。是為了完成救贖任務的。被告知需拯救書中角色,
阻止他因執念墮入深淵。如若失敗,我將永遠困在書中世界。與原身的姐姐一同墜入湖中時,
未婚夫選擇救走了姐姐,是男配裴慎將我撈起,并贈予我一枝春日里最嬌艷的桃花。
婚后琴瑟和鳴的假象,在我有孕之后徹底破碎。
意外聽見他娶我不過是為女主的姻緣掃清障礙,甚至妄圖用我的孩子給女主的孩子做藥引。
后來,他一邊咳血一邊問我:“你是來救贖我的?求你,別走,
留下來……”嗯……我好像從未說過救贖對象是他吧?1 情毒深種長姐顧若絹帕掩住眼角,
垂淚道:“……裴小將軍最愛妻子,怎會舍得她的孩子入藥?”裴慎嘆氣,
溫柔地為她拭淚:“無礙,阿昭懂醫,離不開我。待孩子出生,我再好好補償她便是。
”“你當真舍得?那是你和她的孩兒,何況你們已朝夕相處三年。”“她出身低賤,
又天天拋頭露面。若不是為你安穩嫁入侯府,我怎會娶她?為你,沒有什么不舍的。
”我倒抽一口涼氣,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恨不得將他們活撕了。
原以為裴慎是良人,不會限制我外出行醫,是這無趣世界里能理解我的慰藉,
卻不想是我看走了眼。原來他不是理解我的濟世之志,而是要坐實「將軍府夫人不守規矩」
的名聲,好讓顧若以「賢良長姐」的姿態嫁入高門。回將軍府后,我昏昏沉沉睡去,
夢中滿是落水時瀕死的痛苦和被獨自拋棄的難受。那日,我出門行醫,
姐姐和我的未婚夫小侯爺郊游,不巧遇上流民山匪作亂,慌亂中我被撞入湖中,
掙扎間看見姐姐也落水了。我的未婚夫直接救起姐姐,頭也不回地離開。就在我脫力沉底時,
裴慎將我救起。銀袍長槍的小將軍呼嘯而來,曾是多少深閨女子的夢,
誰知這救命之恩竟是蓄謀已久。落水回府后,我休養許久,
不知從何處傳出我清白已毀的流言。如此看來,落水救命是設計,流民作亂也疑點重重,
流言四起,一環套一環,都是他為替姐姐除去我這個絆腳石所設的局。裴慎推門而入,
手中提著樊樓每日限量的糕點,日日大排長龍,因我喜愛,他便常去親自排隊購買。
因他進來,我突然驚醒,滿頭冷汗。“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如今有了孩子,
要為腹中孩兒考慮。”他滿目含情,好似愛極了我。“沒事。”我勉強笑笑,
“只是姐姐的小世子天生不足,我實在擔心。不若你送我去江南,
我去找師父和師兄定能治好小世子,也算為我們的孩子積福。
”裴慎神色晦暗:“你安心養胎,小世子的事我自有考慮。太醫院都是頂尖人才,
夫人不必煩憂。”“既然如此,讓我寫封信給師父,讓他來幫我保胎也好。”“不行!
宮中會派人來的,你師父不過是鄉野郎中,怎比得上太醫。”裴慎怕我追問,丟下糕點,
謊稱有軍務匆匆離去。2 血淚相逼第二日,我帶著婢女去醫館,卻被管家攔下:“夫人,
將軍說您有身孕,就在院中休養,暫時別去醫館,免得被人沖撞。請夫人回院子吧。
”婢女疏影擋在我面前:“你怎敢這么和夫人說話!”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這吩咐簡直是把當家主母的臉踩在地上。我明白,他是怕我逃。我攔下疏影:“我不去了,
疏影,你去同掌柜說一聲。”管家欲阻攔,我厲聲呵斥:“怎么,派人出去都不許了嗎?
”管家忙道“不敢”,讓疏影出門。我站在原地看疏影的背影離開,
正好看到侯府的車駕遠遠而來,我的夫君和姐姐同乘一車,好不般配。兩人下車,姿態親昵,
真不知京中裴小將軍愛妻的傳聞從何而來。裴慎將披風披在姐姐肩頭,兩人相視一笑,
羨煞旁人。當他們看到高階上盯著他們的我,裴慎更是下意識護住姐姐:“你不好好養胎,
出來作甚?”我本想轉身離開,長姐卻上前抓住我的手:“妹妹是來接我的嗎?
”她總在外面裝成好姐姐的樣子,低頭只見她長長的指甲掐進我肉里。這人真可笑,
我突然想,若我順勢滾下,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果然,長姐不會讓我失望。
顧若很快站立不穩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滾下去,我立刻大喊“姐姐小心”,
也順著力道滾下去。裴慎第一時間接住姐姐,甚至為騰空間一掌拍開我,
我被一個練武之人拍開,撞到一旁石獅子上才停下,小腹瞬間傳來尖銳的疼痛。演戲演全套,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臉焦急抱著顧若的裴慎,眼淚不由自主落下,心也好疼。
顧若似乎昏過去,裴慎焦急大喊“請太醫”,卻無一人看我一眼。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流下,真是可笑啊……昏倒前,
我看到疏影匆匆跑來……3 夢醒時分我小產了,昏迷許久,迷迷糊糊夢見很多往事。
這具身體是顧家庶女,能學會醫術,除了師父教授,也因久病成醫。
我并不如裴慎想象的那般康健。顧家并非善待庶女的家族。小娘以血為引,
救活了昏迷三月的老夫人。當時她跪在蒲團上,
臉色蒼白如紙:"求老夫人念在我救您一命的份上,允昭兒學醫。
" 老夫人捏著佛珠的手頓了頓,目光落在我攥緊的藥包上:"庶女從醫?也罷,
省得在家惹是生非。"那日之后,小娘咳血不止。后來師父說,她得了敗血癥。
我抱著藥罐在廚房煎藥,聽見顧若與婢女的私語:"不過是個賤命,也配和我爭?
"師父很疼愛我,在此開了醫館,一邊照顧我一邊教授我,希望我能有立身之本。
我做的最讓她失望的事,恐怕就是嫁給裴慎。
“娘……師父……我錯了……”恍恍惚惚有聲音傳來:“都半個月了,怎么還沒醒?
”“胡說,她身體一貫康健,怎會小產?都是你們這群庸醫!”真好笑,
他竟忘了自己那一掌的力道。我想冷笑,卻動不了。“孩子,是娘對不起你,
可我怕你會被奸人做成藥人,為娘護不了你……”最終我從夢中醒來,
第一眼竟看到裴慎趴在床邊,下人和太醫都長舒一口氣:“夫人,你終于醒了,
將軍都急瘋了,在宮門前跪了五日,才求來救命的藥。”我暗自冷笑,為這孩子,
他可真舍得下血本,只可惜,孩子沒了。而裴慎見我醒來,連聲:“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卻背過身去,不想看見他假裝深情的模樣:“勞將軍費心。
”4 囚籠鎖心裴慎變了臉色,屏退下人:“你同我耍什么脾氣!”“將軍,我的孩子沒了。
”一句話似乎勾起裴慎的情緒:“阿昭,孩子以后會有的,一定會有的。”我閉眼不語。
“顧昭!”裴慎動了怒,“那日你不是沒看見,阿若因你受了驚嚇!你是她妹妹,
該知道她體弱受不得驚嚇!我未曾責怪你,你該懂事些!”“她若如此容易受驚嚇,
就別出門!將軍明明看見是她拉我下去的,為何這般顛倒黑白?何況我雖昏迷多日,
并未失憶!若不是將軍那一掌,我或許不會小產!將軍哪來的臉面責怪我?
你和顧若都是殺人兇手,你更是殺死親子的畜生!”一番話罵得暢快,卻也刺激了裴慎,
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嚨。我剛醒來手腳無力,哪比得上他一個男人的力氣。
從前看著鮮衣怒馬的小將軍只覺安心,如今看來卻面目可憎。他看我臉憋得通紅仍不肯認輸,
一把將我甩在床上:“顧昭,你好得很!”出門大喊,“夫人在院中養傷,沒我的吩咐,
不許任何人出入!”他甩門而去時,糕點和湯藥撒了一地。裴慎將我軟禁在院中,
偶爾管家來勸:“夫人昏迷期間,將軍向宮里求藥,膝蓋腫得不成樣子。
”我冷笑:“難道你們的侯夫人沒用嗎?這藥是給我求的嗎?”他求的究竟是我的命,
還是怕失去一顆好用的棋子?管家是裴慎心腹,大概知道些內幕,
好心勸慰:“夫人莫與將軍慪氣,向將軍服個軟,不然會把將軍越推越遠。”我搖頭,
感謝管家好意。我聽見他在門外輕輕嘆氣,像片枯葉飄進古井。日子一天天過去,
院子的監管漸漸放松,疏影終于能進入院子,帶來師父回來的消息。5 師徒重逢子時三刻,
銅漏滴答。師父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一見到她,我再也忍不住,撲進她帶著藥香的懷里,
眼淚浸透了她衣服上的暗紋。她無奈嘆氣,用袖口替我擦淚,
動作卻輕得像哄三歲孩童:"早就同你說過,情愛皆苦,
你偏要和你娘一樣扎進去—— 當年她也是這樣,
攥著棵歪脖子樹不肯撒手......"我撲在她懷里,將委屈盡數哭出。
師父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她眼角的細紋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眉峰卻仍是年輕時殺人不眨眼的鋒利:"記得你拜師時發的誓嗎?
"“記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息間滿是她身上的藥草香,"懸壺濟世,
救死扶傷......""錯了!" 她突然拍了下我后背,震得我打了個嗝,
"第一誓是 ' 絕不自輕自賤 ',第二才是救人!你倒好,為了個男人把自己關在院子,
傳出去我鬼醫的臉往哪擱?"“師父,他們都欺負我,那個顧若,那個裴慎,我都不想放過!
”我被她拍得咳嗽起來,卻趁機把眼淚鼻涕全蹭在她的衣襟上。她罵了句 "混帳",
卻沒推開我,只從袖中摸出塊桂花糖塞進我嘴里:"這幾年算你體驗生活。別哭了,丑死了。
說吧,打算怎么收拾那對狗男女?放火還是投毒?為師庫房里有現成的鶴頂紅。
"她懶得掙扎,拍著背安撫我,聽我講計劃:“你這計劃真是愚蠢至極,
靠傷害自己博取男人同情憐憫,簡直做夢!他不出兩個月就能把你忘得一干二凈!
還不如直接送這兩人去黃泉作伴,現實些!”“師父,誅心為上。”我將師父袖子,
揉得亂七八糟師父挑眉,指尖勾起我一縷亂發,在月光下捻成細卷:"誅心?
" 她忽然冷笑,笑聲里帶著贊許,"比當年你娘聰明些 —— 行,
為師就看看你的誅心之策。”6 心機重重師父離開后,我一心在院中養好身體。
奈何裴慎的態度就是風向標,府中下人對我越來越怠慢。這些日子,
我除了夢見穿來之后的事,還會夢見穿越前的事。這是個小說世界,原身本未嫁給裴慎,
甚至沒活到與他見面,而裴慎本是保家衛國的少年將軍,卻死于一場瘟疫,
顧若則是被男主男配捧在掌心的明珠,她的孩子體弱多病,也在那場瘟疫中死去。
誰知我穿來后機緣巧合喜歡上裴慎并嫁給他,女主視我為肉中刺,
大概是因我嫁給了她的忠實男配,讓她產生危機感。昏昏沉沉中,似乎感覺有人來過。
“干什么?誰讓你們來的!”疏影拼命阻攔,卻雙拳難敵四手。“將軍說,
妹妹這里最適宜養病,還請妹妹割愛。”顧若看到我纏綿病榻的樣子,
似乎很滿意:“好妹妹,你就和你死去的娘一樣,只配撿我不要的東西!
真以為能做將軍夫人?你配嗎?看,只要我勾勾手,就能讓你去死!山雞始終成不了鳳凰!
”顧若命人壓著疏影,不讓她大喊大叫。命人將我的房間砸的稀碎。裴慎出現在門口,
疏影掙脫跑過去:“將軍,請為夫人做主!”裴慎卻道:“小世子病重,
將院落讓出來是你作為將軍府主母的本分。”又走到顧若身邊,“怎么這般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