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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一口氣終于爬到了座機旁邊。
我顫顫巍巍拿起話筒，里面卻什么聲音都沒有。
低頭看到被剪斷的電話線時，我直接崩潰大哭。
我絕望地靠在沙發上，朦朧間卻聽到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
是程啟晟。
我激動地心跳加速，連忙撐著身體去門口找他。
“老公......救我......”
玻璃門外的程啟晟與我對視一眼。
隔著門厭惡出聲。
“你不是剛剛還說你被困在泳池嗎？怎么現在又好端端站在客廳？”
“看來青青說的都是真的，為了不讓她懷上孩子，你現在連我們都敢騙了！還真的找來紅油漆搞得滿地都是！”
我瘋狂搖頭，眼淚直往外涌。
“不......我沒有騙人......我肚子好痛，快叫救護車，求你！”
程啟晟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大學畢業那年程家破產一身外債，媽媽想找個上門女婿撐起遲家門楣，我想都沒想就將程啟晟帶回了家。
我知道他一直受制于媽媽的臉色不得不對青青好，可畢竟我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要是真的那么狠心就不會回來。
在我的哀求下，程啟晟深深嘆了一口氣。
“可是這樣我也沒法跟你媽媽交差，你把這個授權書簽了，我帶你去醫院，到時候你媽媽怪罪下來，我也好替你說說好話......”
“你知道的，在這個家里我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哪怕我百般不愿，可此時我別無選擇。
拿起他手中的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停筆的下一秒，程啟晟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癱坐在沙發上，卻聽到門外程啟晟壓低聲音的對話。
“爸媽，云舒已經簽字了，你們就坐等抱孫子吧?！?/p>
“云舒肚子里的孩子？”
聽到爸媽在電話里面問程啟晟我的孩子時，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就在我以為終于真相大白時，卻聽到程啟晟若無其事地說。
“都挺好的，她就喜歡鬧脾氣說氣話，哄哄就好了，一會兒我帶他先回市區的家再去找你們。”
我瞪大雙眼，猛地驚醒。
突然想到泳池的人工智能系統是程啟晟來我家后安裝的，整個過程都是他一個人在對接，連手機的APP我都是嫌麻煩直接讓他下載安裝。
所以剛剛泳池里面的水位和水溫，全部都是程啟晟一人操控！
可哪怕是這樣，只要他能將我送去醫院，這些我都能先不計較。
我踉蹌著跟在他身后，期待他能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帶我去醫院。
卻沒想到程啟晟當著我的面直接開車離開。
方圓十公里沒有其他住戶。
潮濕黏膩的衣服扒在身上，身下的血仿佛流干了。
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我靜靜躺在地上。
等死。
余光中，壁爐里的火越來越微弱，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雜志書本抱枕全部點燃，將整個別墅燒得通紅。
然后躺在寬敞的院子里。
我在賭。
看是死神先來，還是消防車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