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沈南梔,還天真地以為,嫁給了秦經緯,以后都是幸福快樂的日子,卻不知,自己正一步步將青春與夢想埋葬。
回首過去被蹉跎的兩年時光,沈南梔的心里滿是懊悔與苦澀,那些對愛情和婚姻的美好幻想,都在瑣碎的家務和無盡的等待中漸漸消散。
霍司衍敏銳地察覺到了沈南梔的情緒變化,他似乎能看穿她內心深處的傷痛。
他又遞過去一杯酒,輕聲說道: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沈南梔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一種果香在舌尖綻放,帶著微微的酸澀,卻讓人清醒。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是啊,馬上就可以重新開始了。有期望的感覺真好。”
不遠處,霍凌風正端著酒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他的目光在沈南梔和霍司衍之間來回游移,手中的餐食盤子差點沒拿穩。
天吶!他聽到了什么?沈南梔竟然是個已婚婦女!
霍凌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個消息太炸裂了。
他想起爺爺交代的任務——“凌風啊,你小叔好不容易找個女朋友,你得多看著點。你找個機會讓你小叔把人領回來吃個飯。”
領回去?這要是真領回去了,他還能有個好嗎?
霍凌風揉了揉太陽穴,他這個小叔的口味還真是……獨特。
夜色如墨,濃稠地潑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建筑外的一處黑影里,柳若青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
她緊緊攥住那個禿頭肥胖男人的衣袖,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胡總,求您了,幫幫我……我真的沒有這么多錢。您要是幫了我,我什么都聽您的……”
她的聲音凄婉,帶著哭腔,仿佛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小獸,惹人憐愛。
然而,被稱作胡總的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連連擺手,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你莫要纏著我!我給你買的東西不少了,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你不能逮著我一個人薅。這樣,我再給你轉 5 萬塊,從今往后我們兩不相欠。就這樣!”
說完,他冷冷地轉身就要走。
柳若青見狀,猛地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你別走……這樣,我沒法交代……”
禿頭男人狠狠一甩胳膊,柳若青被甩得跌坐在地上。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胡總居高臨下地瞪著她,語氣里滿是厭惡: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給你的錢夠多了!誰叫你自己失心瘋,想要害人家秦太太?人家秦太太可是跟霍司衍都有交情的人,你竟然去惹她?腦子瓦特了!別想連累我!”
罵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地上的柳若青哭哭啼啼了好一陣,才緩緩站起身來,雙腿還在因為剛才的摔倒和內心的絕望而發軟。
她絕望地從暗影里走出來,然而,她剛走出幾步,就猛地頓住了——秦經緯正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她。
柳若青身子一抖,臉色瞬間蒼白:“經緯……你怎么在這兒?”
秦經緯面色冷峻,冷冷地問:“剛才那個胡總是誰?”
柳若青低下頭,手指緊緊絞在一起,聲音細如蚊蚋:“他……他只是我在國外認識的一個朋友……”
秦經緯冷笑一聲,目光如刀:“朋友?柳若青,你當我傻嗎?”
柳若青被他的目光刺得渾身一顫,眼淚又涌了出來。
她撲上去,緊緊挽住秦經緯的胳膊,聲音哽咽:
“經緯,我真的無路可走了……彭老那邊的人說了,讓我賠30萬,如果不賠的話,就要報警,那我就得去坐牢了……經緯,你真的忍心看我去坐牢嗎?我真的只是一時沖動,求你了……”
她的樣子確實可憐,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秦經緯看著她,心里一陣酸澀,最終還是心軟了。
想她一個弱女子,當年只身去了國外,日子定是不好過的。這么多年,誰還沒有個過去?!
他輕輕嘆了口氣,牽住她的手: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但是,我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得告訴我。像胡總這樣的人,我不想再見到第二個。”
柳若青一聽,立刻痛哭流涕,連連點頭:
“我答應你!以后我有什么事情第一個告訴你!經緯,到現在我才真的明白,只有你對我是真的,只有你對我是最好的……以后,我會一直陪著你,再也不離開你……”
秦經緯輕輕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
柳若青靠在他的胸口,抽泣了一會兒,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了,沈南梔說她要和你離婚,這是真的嗎?是她提出的離婚嗎?”
秦經緯一愣,眉頭緊皺:
“她什么時候說的?你怎么會知道?”
柳若青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又恢復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剛才……我想好好跟她打個招呼,她還上來打了我一巴掌。她自己說的……”
秦經緯腦子“嗡”的一聲,聲音顫抖:
“她當眾說了?”
柳若青點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委屈:
“是啊,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的,真是一點不給你面子……經緯,你別難過,沈南梔和你離婚,這不也是你希望的嗎?”
秦經緯沒有回答,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他將柳若青推開,語氣里帶著一絲疲憊:
“我先去找一下彭老那邊的工作人員,看看怎么賠付。天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你這次不會再跟那個胡總一起離開吧?”
柳若青的臉“唰”地紅了,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囁嚅道:
“不會……我和你一起回去,再也不離開你……”
秦經緯點點頭,轉身朝停車場走去。柳若青心虛地跟在他后面,心里卻暗暗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馬場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
馬場離市里面也不近。
沈南梔是開車過來的,但是她喝了好幾杯酒,還受了傷,沒法開車了。
霍司衍非常想送她回去,但是他又想到顧云舟所說的話,不能讓人拍到他和沈南梔,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輛賓利緩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