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正是彭興學的孫子——彭柏森。
他剛從國外留學回來,言談舉止間有些洋派。
彭興學一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一手拉著沈南梔,一手拉著彭柏森,滿意地點點頭:“對對對,南梔送的紫夷香最管用,我夜里睡不好的時候,就靠它了。”
彭柏森這番話,這不明擺著不給秦經(jīng)緯面子嗎?秦經(jīng)緯瞬間感覺自己被打了臉。
秦經(jīng)緯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唰的一下子就白了,緊接著又轉(zhuǎn)為鐵青,尷尬得如同一尊雕像,僵立在原地。
他心里縱使怒火中燒,卻又不敢發(fā)作,畢竟彭家的勢力,他得罪不起,只能硬生生把這口氣憋在肚子里。
當年,彭興學原本有意將沈南梔介紹給自己的孫子彭柏森,想要讓她做自己的孫媳婦。
然而,彭柏森常年在國外生活、求學,這事就這么耽擱了。等他回國時,沈南梔已然和秦經(jīng)緯訂婚了。
彭興學一直看不上秦經(jīng)緯和他的父母,因此對秦家從未有過好臉色。
沈南梔看著秦經(jīng)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額頭上直冒汗的狼狽模樣,心里爽得很。
她嘴角勾了勾,對彭老柔聲說道:“彭爺爺,今天是您的壽辰,別為小事生氣了。我和柏森哥哥陪您去喝杯茶吧。”
彭興學爽朗大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還是南梔懂事。”
就這樣,秦經(jīng)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南梔他們離去,他的肺都氣炸了。他覺得這個沈南梔變得太陌生了,為了離婚什么都和他對著干。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沈南梔嗎?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柳若青看在了眼里。
她早打聽過了,沈南梔在秦家這兩年,根本不受待見。
她一直以為沈南梔不過是個低眉順眼、任人拿捏的懦弱小媳婦,畢竟沈家家道中落,她理應(yīng)落魄不堪。
可今日一見,沈南梔哪有半點破產(chǎn)千金的狼狽?分明就是被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連多金帥氣的彭柏森都對她那么客氣,看向她的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溫柔。
憑什么?
她家里破產(chǎn)了,什么都沒有,憑什么還能得到這么多人的青睞?!彭老那么喜歡她,在場的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憑什么?!
她嫉妒得想發(fā)瘋。
同樣滿心嫉妒的,還有秦玲瓏。
她走到柳若青旁邊,不滿地說:“柳姐姐,你快叫哥哥離婚,我真是一天都不想見到沈南梔了,瞧她那個嘚瑟樣,得意什么啊!”
柳若青聽了,心里很舒服,可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連忙說道:“玲瓏,可別亂說,這話要是被人聽了去可不好。再說,我……我哪配得上經(jīng)緯呢。”
秦玲瓏聽了,立刻拉住柳若青的手臂:“不,柳姐姐,你比那個沈南梔強一萬倍!要不是當年我爸媽為了沈家的投資,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門的。結(jié)果呢,你也看到了,沈南梔真是個掃把星,把我們家攪得不得安寧!”
柳若青表面上還是那副怕惹事的模樣,可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十分受用。
秦經(jīng)緯在彭老那里吃了癟,但他心里清楚,今天來還有正事要辦。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怒氣,整理好思緒,準備去結(jié)交霍司衍。
霍司衍身邊簇擁著一群人,大家正交談甚歡。
秦經(jīng)緯在一旁耐心等待,眼睛始終緊緊盯著霍司衍。
終于,他瞅準了間隙,快步上前,恭敬地遞上策劃案:
“霍總,關(guān)于翠微苑的項目,我們聯(lián)創(chuàng)集團對人工智能這一塊特別感興趣,這里有一份策劃案想請您過目。如果聯(lián)創(chuàng)能和新辰科技合作,那真是我們的榮幸。”
霍司衍轉(zhuǎn)過身來,那張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秦經(jīng)緯手中的策劃案,卻絲毫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剎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旁人見狀,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大家心里都琢磨著,秦經(jīng)緯怕是得罪了這位霍總。
秦經(jīng)緯尷尬地僵在原地,手中的策劃案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讓他進退兩難。
霍司衍連正眼都沒再瞧他一下,冷冷開口:
“在場的所有人,我都有可能讓他們參與翠微苑項目,唯獨你,秦經(jīng)緯,你們秦家,我絕不會讓你們涉足半分。”
這話一出,秦經(jīng)緯和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秦經(jīng)緯怎么也想不到,初次見面,霍司衍竟會如此毫不留情,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他愣了一瞬,壓住心中的憤怒,疑惑地問道:
“霍總,今日是我們第一次碰面,我們秦家應(yīng)該未曾得罪過您,為何要這樣說呢?”
霍司衍神色冷峻,不帶一絲感情地回應(yīng)道:“那就要回去問問你的秦太太了。”
“我太太?” 秦經(jīng)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想要再問,卻被這莫名的狀況堵得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人見霍司衍臉色不善,都不敢上前,生怕惹禍上身。
霍司衍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秦經(jīng)緯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今天諸事不順,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達極限。
他火冒三丈,在人群中四處尋找沈南梔,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問清楚她到底對霍司衍做了什么!
翠微苑的項目對秦家至關(guān)重要,如今參與無望,回去怎么向父親交代?!
他一邊找,一邊在腦海里回想各種可能的緣由,越想越氣,腳步也愈發(fā)急促。什么時候自己的老婆和遠從京城來的霍司衍扯上關(guān)系了?!
沈南梔陪著彭老喝了會兒茶,彭老照舊要午休一會兒,沈南梔就和彭老、彭柏森告別,前往馬場。
以前父親在世時,沈南梔就常來彭老的馬場玩耍,這里有一匹叫小白的馬,每次她來騎馬,騎的都是小白,他們就像多年的老友。
她好久都沒有見過小白了,今天終于有了機會。
小白見了她,還能認出來,歡快地朝著她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