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川體驗了一把啥叫一動不敢動。
直愣愣的躺平,任由宋婉把自己箍緊。
貼太近,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和女人香毫無保留的充斥著鼻腔,軟軟熱熱的面團幾乎直接貼合到他身體……
陸文川感覺到了腦子長時間的一片空白,只剩下隆隆心跳聲,他已經無法理性思考,僵直的熬到天將明未明時終于扛不住,睡著了。
翌日宋婉是在陸文川懷里醒來的。
兩人面對面摟著睡一起。
她枕著他的胳膊臉埋他頸窩里,他另一只胳膊搭著她的腰將人摟在懷里。
腿交疊著,甚至頂到了某處,兩人蓋一被窩……
宋婉用力閉眼,深深吸了口氣想讓腦子清醒一點。
再睜眼,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覺。
陸文川好看的睡顏近在咫尺,眼底帶點淤青,一看就知道昨晚肯定沒睡好。
自己果然睡覺不老實……
以前自己睡1.8米大床,可以從左邊滾到右邊,床上的阿貝貝隔天基本都掉地板上……
太羞恥了……
正想著怎么悄悄的起床減少存在感,結果剛輕輕的抬起他的胳膊,就把陸文川給吵醒了。
陸文川也是被眼前相擁這一幕驚到了,急速松開對方,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躺平。
宋婉尷尬的咳了咳:“昨晚我是不是睡覺不老實搶你被子了,碰到你腿了嗎?”
陸文川抿了抿唇嘆了口氣:“沒有,特別老實……”
老實得上下其手,手還探到衣服底下摸來摸去。
胸肌、腹肌也就罷了,要不是他護住了那不可描述的地方,怕是也不能幸免于難……
自己仿佛一個布娃娃任她擺布。
宋婉爆紅了臉迅速下炕穿了外衣,又給陸文川拿了身新衣服放炕上。
“洗漱吧,我做早飯~”
說罷就跑出屋子洗漱去了。
還按著陸文川的教導,給牛棚里的牛加了草料和水。
好久才扛了大半桶水回屋。
就這一點水已經把她累成狗,也顧不得羞不羞了,給大鐵鍋添了點水,上了蒸架,放上去三個雞蛋,和昨晚吃剩下的幾個花卷。
蓋上蓋子生火。
有了昨天偷學的經驗,宋婉學著陸文川的樣子先點了一把松針引火,燒著了干玉米棒芯,最后才加了柴,失敗了幾次,最后火還是燒起來了。
等蒸熟了早餐,又用余火燒了壺開水裝暖水瓶里。
陸文川腿腳不便,自個穿衣去外面洗漱花的時間比宋婉久些,這會才洗漱好端坐到桌前。
宋婉將雞蛋花卷都端上桌,順道給陸文川沖了杯麥乳精。
陸文川看著宋婉分給自己的一杯麥乳精和兩個雞蛋,有些意外的問宋婉:“你不喝嗎?”
“你腿傷愈合得多吃蛋白質和鈣,你喝就行。”
鄉下地方麥乳精不容易弄到,小小罐喝不了幾次,宋婉打算都省著給陸文川。
她只想喝珍珠奶茶和燕麥拿鐵,可惜這地方沒有!
陸文川掩不住眼底疑惑,一個鄉村姑娘是如何知道心肺復蘇人工呼吸跟蛋白質和鈣的?
但一想到他曾聽村民說起宋家有留學生,似乎一切又很合理。
她確實跟其他鄉村女孩子不一樣。
宋婉很快吃好了雞蛋和一個花卷,喝了水漱漱口,問陸文川:“確定要去結婚嗎?”
陸文川放下杯子,與宋婉對視好久,但無法從她平靜的臉上發現什么,有些違心的說了句:“如果你不想,不必勉強?!?/p>
宋婉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經驗總結她不想?
身子都看完了,睡也睡過了,這年頭可不如后世開化,不奔著結婚宋婉能給他擦身子貼身照顧么?
“我沒有不想,只是不想勉強你,所以這事我尊重你的想法意見?!?/p>
陸文川低頭默默吃了雞蛋花卷,撐壞了才回過神,木訥的說了句:“走吧,結婚?!?/p>
既如此,總該有點儀式感。
宋婉的嫁妝里,有一雙母親為她準備的金戒指,她藏在貼身的內袋里,這會掏了出來,放在掌心。
“新婚禮物,要戴嗎?”
陸文川看看宋婉,又看看她手心的金戒指,沒動作。
這年頭,戒指并不是結婚必須品。
宋婉自顧自的拿了男戒,牽過陸文川的手,替他套在了無名指上,大了些有些松,但戒指是活口的,宋婉替他捏了捏,捏到適合的大小。
隨后歡喜的捏著女戒遞到陸文川面前:“你要替我戴上嗎?”
陸文川拿過女戒,牽起宋婉的手,替她戴上,但還是出聲提醒:“家里戴戴就好,去到外面,還是摘了吧。”
這不利于無產階級革命團結,怕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雖然他很喜歡宋婉的這個新婚禮物。
宋婉有些遺憾的將戒指脫了下來,嘴里嘟囔著:“知道了。”
兩人又去找了大爺趕牛車,去了鎮上,辦理了結婚登記。
宋婉拿著那像獎狀一樣的結婚證,看了又看,忽然對陸文川笑起來:“持證上崗,正式結為夫妻了。”
陸文川彎起唇角,輕聲應了嗯。
宋婉將證收回了斜挎著的郵差包里,看看腕表時間,可以吃午飯了:“去國營飯店吃一頓慶祝慶祝?”
陸文川有些為難,他沒有票,宋婉不上工怕是更沒有了。
看出他的為難,宋婉早有準備,從帆布包里掏了一把票在陸文川面前晃了晃:“敞開吃!”
說是敞開吃,其實也就點了一份豬肉酸菜水餃,一份紅燒排骨,一盤青菜,夠兩人吃飽的量。
這年頭吃上這些都不容易了,票都是從二道販子手上花錢買來的,不能浪費。
熬到恢復高考還有兩年多,還要建房子,能省一些是一些,沒有意外是足夠花的。
實在不夠再賣掉藏箱底夾層里的大金鐲子金如意那些玩意兒,肯定能湊夠給他上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宋婉此刻很慶幸原主母親是有先見之明的,千叮嚀萬囑咐,要宋婉起誓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婚前將藏在箱底夾層里的東西拿出來,這才保下了那些金器沒被柳家跟楊桂芬吃干抹凈。
現在她結婚了,真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了。
“不能擺酒,還要跟我住牛棚里,會后悔嫁給我嗎?”
陸文川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一句,把宋婉問懵了,歪著腦袋看他:“我覺得兩人能和諧有愛生活在一起的婚姻,大過任何儀式?!?/p>
“而且,我們很快就會有新房子住了,我還挺享受這種從無到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