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死了！
顧言笙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劈，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往日里被他忽略的細節一一浮現。
難怪她的手機關機。
難怪她不回信息。
難怪他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原來她死了。
再聯想到剛才偷聽到的談話，一個恐怖的事實擺在顧言笙面前。
林念念不但死了，連尸首都被王媽母女挫骨揚灰。
王媽見情況不對，立刻帶著莫云煙開溜。
卻被失去理智的顧言笙追上，他瘋了一樣的對她們拳打腳踢。
“念念死了，你們憑什么活著，都去死吧！”
看樣子，是想將她們母女活活打死。
“顧言笙，你放過云煙吧，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她毫不知情。”
“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難道想恩將仇報。”
王媽一邊護著莫云煙，一邊極力的將所有的罪責攬在自己頭上。
提到救命之恩，顧言笙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不是心軟了，而是想起了林念念幾次在他面前說的那句話。
“顧言笙，我當初為了救你已經捐了一個腎，你是想要我死嗎？”
若林念念沒有說謊。
顧言笙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結論，是他親手將林念念推向了死亡深淵。
顧言笙只覺得渾身血液逆流，就連呼吸都變的有些困難，下一秒，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涌而出，他用意識強撐著身體，用手指向王媽母女二人。
“別讓她們跑了。”
然后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昏了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
顧言笙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也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彼時王媽母女被控制在顧家。
顧言笙只要想起這母女二人，就恨得牙癢癢。
他咬著牙根道。
“一定要給我看好了，等我回去再處置。”
助理應下后，并沒有離開，反而看著他欲言又止。
顧言笙似是猜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氣。
“說吧，我承受的住。”
“顧總，我們在您的就診記錄里發現，當初為您腎臟捐獻的是林念念小姐。”
雖然他早就猜到，也做足了心理準備。
可在親耳聽到這個消息后，顧言笙還是忍不住氣血翻涌。
他將口中的腥甜強行吞了回去。
可還是控制不住的眼前發黑。
“顧總，你沒事吧，顧總，你怎么又暈了。快來人，病人暈倒了。”
顧言笙在醫院足足養了一星期才被允許出院。
短短幾日，他瘦了十幾斤，臉頰都開始凹陷。
顧家的書房。
顧言笙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電腦正播放著別墅里的監控視頻。
從盲選新娘那天開始，莫云煙故意將熱湯潑在林念念身上，卻被他誤解關進小黑屋。
到莫云煙拿針扎豆官，引得它發狂，誘導他誤會林念念，害死她最愛的寵物。
緊接著是莫云煙穿著林念念的舊衣服，將豆官的狗頭放在門前，再自導自演的暈厥戲碼。
每一幀他都看的仔細。
他看著曾經的自己為了莫云煙，逼她裝狗，卻被王媽母女抓住機會狠狠羞辱。
視頻在他抱著裝暈的莫云煙離開，而林念念趴在原地后戛然而止。
顧言笙死死的咬住下唇，腥甜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開來。
他將所有的錄像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他的心就像是被利刃擊穿一樣，痛不欲生。
不知過了多久。
他終于停下了這個自虐的行為。
轉而去了關押王媽母女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