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倆姐妹停止了講八卦,歪了歪腦袋看著谷滿。
松花的小指頭戳了戳旁邊的松山,問:【咦,她是在問我們嗎?】
松山想了想,回答說:【可能是在問別人吧。】
她們說話,只有她們兩個才能聽見的。
人類怎么能聽見她們說話,不可能內。
谷滿聽著兩小只這么疑惑,輕笑了一聲,又道:“是的,我是在問你們。”
松花松山這次是直接愣住了。
再次看見谷滿的時候像看見鬼一樣,兩小只“嗖”的一下,一溜煙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谷滿聳了聳肩。
她可不是偷偷聽小動物心聲的人內。
她喜歡和小動物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這樣才更有意義嘛。
只是這兩只小松鼠好像膽子很小,沒有咪咪膽子大,被她給嚇跑了。
谷滿心想,真是可惜,沒聽見狄琰究竟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
松花和松山一路跳跳跑跑,跑到了離東廠有點遠的山林中去,直到看見茂密的樹林,兩只小家伙才喘了口氣。
松花拿小爪爪按了按胸口,靠在樹上說:【她怎么能聽懂我們姐妹說話的?這不可能的呢!】
松山撓了撓頭,全身的松鼠毛都炸了起來,【可是她真的聽懂我們說話了呢。】
【是誒。】
松花看著松山,吃了顆花生壓壓驚,【那豈不是我們的八卦以后有人能聽見了?】
松花突然蹦蹦跳跳起來,在樹枝上竄來竄去的,高興道:【有人類能聽我說的事了!真好誒!】
她也不用憋在肚子里頭了,也不會無聊了。
松山問:【那我們還回去嗎?】
松花點點毛茸茸的小腦袋,【回去呀,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
【那我們就回去吧,這會回去還能趕上一頓飯呢。】
松山說完,磨了磨牙,又磨了磨爪子,打算晚上跟谷滿討要一些吃的。
兩只小家伙趕的是真及時,東廠剛剛開飯,她們兩小只就回來了,一左一右的也不害怕了,直接跳上了谷滿的肩頭,幾乎是對著谷滿耳語。
松花好奇的問:【滿滿,你叫滿滿嗎?】
谷滿回答:“我姓谷,單名一個滿字。”
【那我們可以叫你滿滿嗎?】松山扒拉著谷滿的頭發,其實是把落在脖前的碎發往耳后攬了攬,但奈何她爪子太小,費了好大一番力氣。
“當然可以啦。”
谷滿此刻是在給曹直送晚飯的路上,有兩小只做伴也挺好的。
松山又問:【那我們可以吃你做的飯飯嗎?】
“當然可以啦。”畢竟小松鼠是這么的可愛,怎么不可以?況且兩只小松鼠又能吃多少。咪咪吃剩的一點都夠這兩小只吃了。而且吃的肚子圓滾滾的。
兩小只在谷滿的肩頭跳躍起來,別說,這一跳一落,還真有些疼,不過疼并舒服著。像是有人在給你大力按摩肩膀一樣。
嗯,也挺不錯的。
大黑二黑小黑看見谷滿的身影,遠遠的就叫喚了起來,尾巴搖的很歡快。
谷滿徑直走了過去,先給幾只狗狗們放了飯,在放飯的時候,谷滿才看到立在一側的牌子,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惡犬傷人,請勿靠近。
谷滿納悶。
惡犬?
這明明是乖狗狗啊,怎么就成惡犬了呢?這牌子簡直瞎寫。
看這幾只狗狗多聽話。
會嚶嚶嚶的狗狗就一定不是惡犬。
谷滿喂完狗狗,繼續去給曹直送飯了。
東廠這會已經點了燈,雖然明亮但還是感覺陰森森的,因為時不時會從監牢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喊。
敲門進去,谷滿肩上的兩只小松鼠立馬藏到了谷滿的身后去,拿小爪子勾著谷滿的衣裳,這樣就不會掉下來。
曹直似乎是剛剛審訊完犯人,額前垂落幾縷烏發,連臉頰上的血跡都還沒擦干凈,看到谷滿后才拿帕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道:“放下吧。”
他又道:“往后送飯就讓馮仲來吧。”
“是,督主請慢用,我就先告退了。”
谷滿放下晚飯就撤了,兩只小松鼠又是一個華麗轉身,繼續立在了谷滿的肩頭。
谷滿前腳剛離開,后腳曹直就打開了食盒,食盒一打開,香氣撲鼻而來。
下午的時候,他聽馮仲說今晚廚房有什么好吃的,所以一樣一樣的取出來,就核對起菜的名字來。
這個是麻辣粉,這個是槐花餅,還有這個應該就是鹵鴨貨了?
除了麻辣粉難猜一些,其他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曹直覺得自己也挺有意思的。
竟然猜起這些吃食來了。
將所有的吃食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將筷子擦干凈,曹直才享用起美食來。
他最先吃的就是這碗看起來鋪滿了番椒和花椒粉的麻辣粉,攪拌開來,銀制筷子挑起一根粉,這粉是用土豆粉搟出來的,軟糯q彈,吃著很有嚼勁,仿佛在齒間跳躍。曹直不太能吃辣,這一口下去,確實被嗆了個不輕,可就是這一口辣徹底讓曹直淪陷了。
粉里頭還有花生米和配顏色的青菜,曹直配著槐花餅吃了,槐花餅的口味是清甜的,烙的很酥脆,還是溫熱的,一咬下去酥的發出響聲。一口粉,一口槐花餅,曹直吃了個干干凈凈,吃完麻辣粉又陸續吃了其他的幾道菜。
這幾道比昨日的還要好吃!
最后曹直的目光才在那些鹵鴨貨上。
這,真的可以吃嗎?真的好吃嗎?
曹直猶豫再三,抱著嘗試又懷疑的心態,當然還有相信谷滿,就拿了一個鴨翅,他輕輕咬了一口,眸子亮了。
這居然是鴨貨?
鴨貨這么好吃?!
這肉吃著真嫩,是和雞肉鵝肉的不同的味道,尤其是鴨脖子,真的很好啃,很容易就叫人上癮。
接下來便是風卷殘云了。
這頓晚飯,曹直吃的很滿足,覺得胃里頭好受了許多。
一想到今天審訊的幾人都是不肯開口的,他用了一些酷刑,導致那幾人死狀很慘,所以不由干嘔了一會。
可現下,被今晚的吃食全都治愈了。
他忽然記起了谷滿的那張臉,谷滿,谷滿。
很像他已經故去的妹妹。
如果他的妹妹還活著,現在應該也是這般生龍活虎的模樣吧。
想起妹妹,曹直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