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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川不可置信的盯著不遠處那具蓋著白布的尸體。
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顧衡梟為了讓他接受現實,半個小時前,直接開車帶著顧澤川來到了這個地方。
“今天凌晨的時候,我接到了桑研寧的電話,她說自己著了程家的道,讓我趕緊帶人過去。我我猜想應該是因為上次那批貨的緣故,程家狗急跳墻所以才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p>
“可我還是晚了一步,等我到的時候,她......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人樣了。”
顧澤川大腦一片轟鳴,他壓根沒有聽進去顧衡梟的話,只是呆呆的盯著那個地方,整個人失魂落魄。
短短幾步的距離,他卻連邁腿的勇氣都沒有。
與桑研寧相識相識的過程像放電影一樣開始在他腦海中放映。
第一次見面時,是在大學校園。
那時候,他剛剛從別人口中得知了慕晚晚要跟別人訂婚的消息,又怒又氣,煩躁到了極點。
跟慕晚晚分手后,他開始游戲花叢,企圖用風流多情的面具來維護自己可笑的尊嚴。
可忽如起來的噩耗,卻讓他的偽裝潰不成軍。
他痛苦難捱,難受的恨不得殺人。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從圖書館走出來的桑研寧。
桑研寧一身白裙,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知怎么的,顧澤川忽然就愣住了。
他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心跳,跳的極快。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受,直到有人說一句。
桑研寧像極了慕晚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聽了那句話之后,他就會不受控制把她跟慕晚晚聯系在一起。
漸漸地,心中出現一個聲音。
他之所以喜歡桑研寧,是因為她長得像他那個愛而不得的初戀慕晚晚。
顧澤川接受了這個觀點。
可直到親眼桑研寧的尸體擺放在他眼前時,他才終于自知道自己這么多年以來錯的有多離譜。
顧澤川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腿上傳來了陣陣酥麻感,他才抬腳靠近。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一片白布,竟有千斤重。
他用盡全力都沒有辦法將其掀開。
“阿川,別看了?!?/p>
顧衡梟心有不忍。
可顧澤川卻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終于再一次鼓起了勇氣。
白布落地。
那人的尸身完全暴露在了他面前。
傷口縱橫交錯,身上的傷甚至比慕晚晚的還要重,連臉也被毀了個徹底。
只有右手無名指的鉆戒還在微微閃著光。
跟他之前那個是一對。
看到這枚戒指,顧澤川忽然就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氣,瞬間癱坐在地。
心底最后的希望隨之破滅。
淚水決堤。
他哭的像個孩子,回想到之前對他做過的事,無邊的愧疚險些將他吞沒。
他從沒沒有一刻像現在這么絕望。
世界與他而言,再沒了顏色。
此刻,他的心斬釘截鐵的告訴他。
桑研寧就是桑研寧。
她不是任何人。
初見時那錯了拍了心跳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喜歡她。
他愛她!
顧澤川擁住了那具慘不忍睹的尸體,像是抱住了這時間最稀有的珍寶。
他抱著她,不知天地為何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可就在顧衡梟以為他終于愿意接受現實的時候,顧澤川眼神忽然一凌。
下一秒。
那具尸體直接被丟在了地上。
“爸,你該不會以為我真信了她就是阿寧吧?”
顧澤川擦干眼淚,慢條斯理的起身,看著顧衡梟。
“所以,桑研寧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