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芳對著沈心蘭大吐苦水,什么任京墨不孝,對沈向東和她指桑罵槐,口齒伶俐的將兩人一頓數落。
“她還讓我去跳河!”
張朝芳腫的臉還沒有消退,裝起可憐來十分有說服力。
“你看我的臉,都是她打的!不就是你弟弟不小心讓她摔下樓,她記恨著咱一家了!”
沈心蘭也很心疼她媽:“你和爸兩個人都管不了她!爸可是她親爸啊!”
張朝芳看了一眼樓上:“小聲點!你爸之前也向著我,只是任京墨說這房子地契是她的,要將她爸都趕出去。”
“而且想拿到任老頭留下來的錢,只有她能在銀行拿到鑰匙,沒有鑰匙就拿不到錢,現在我們都要忍。”
張朝芳現在也氣得很:“都是你弟弟手賤,去碰她干嘛,她以前多好哄,現在跟個惹事精一樣。”
動不動就是要把她們趕出去,還要讓沈向東和她離婚!
為了不讓沈心蘭和沈耀祖一樣惹她,張朝芳再三叮囑:“你這段時間不能惹她,聽明白沒有。”
沈心蘭心中再不愿意也沒用,她明白現在拿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媽,我今天出去還是沒有找到工作,知青辦的人說我再沒有工作,就要讓我下鄉了!”
“你得想辦法早點拿到錢,還有任京墨的工作也要給我拿來!”
張朝芳給了沈心蘭一個眼神:“放心,你媽我不會讓你下鄉受苦的。”
“但是我們拿了錢就要回家,你接了任京墨的工作就要一個人留在滬市了,你真不和我們一起回去?”
沈心蘭不想回去,滬市多繁華,而且有身份地位的人也多:“媽,我留在這里才能找到一個好對象。”
女人嫁人就像第二次投胎,她可不想回到老家,找個中不溜秋的人的嫁了。
她沈心蘭值得最好的!
..........
樓上的任京墨不知道樓下的人正想把她吃干抹凈。
知道她也不怕,她任大小姐怕過誰啊!
死亡都經歷過了,現在的任大小姐那是比道還高一丈的魔!
任京墨正在想辦法怎么找合適的對象,突然想到了原身的祖父。
書中描寫任家的字數不多,而關于留下錢財的任祖父更是只有幾行字的描寫。
但是任祖父可是一個實打實的能干人,祖上留下來的家業在他手中翻了又翻,掙的錢都用來支持現在的執政黨。
如今部隊中好幾位大領導在打仗時,都收過任祖父補貼的各種軍資藥品。
在作戰時期就給軍隊提供物資,新國家建立后更是捐了一半的家財。
也就是因為他廣結善緣的舉動,讓任家不至于在他老人家走后任人宰割。
她記起,祖父在世時說過,如果有一天實在沒辦法了,就去找他們幫忙,這些都是欠過他人情的。
這些年雖有幾位熟悉的領導被陸續調走,但是有一位和她祖父關系甚好的司令員還一直留在這里。
她請這位幫忙組織一場相親總成吧。
不是讓司令幫她保財產,也不讓他殺人放火,任京墨覺得應該沒問題。
晚上早早睡下,任京墨一早上精神頭十足。
額頭的傷口還有些可怖,用紗布纏上后,她還用珍珠粉在臉上拍了一遍,保證自己看上去病歪歪的。
連嘴巴都沒有漏掉。
下樓,看到那一家四口,任京墨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沈耀祖跪的好好的,也沒敢起身,張朝芳謹慎開口:“京墨,是不是可以讓耀祖起來了。”
沈耀祖人都蔫兒了,老實的求饒:“二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推你罵你。”
任京墨慢條斯理的喝著粥沒說話。
張朝芳心下一沉,罵了一句后又讓沈心蘭過來:“心蘭我也教育了,她知道錯了,說要給你道歉。”
沈心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二妹,昨天是我錯怪你了,我沒弄清楚情況就朝你發火,是我不對。”
任京墨終于給了她們一個眼神:“我昨天的衣服臟了。”
張朝芳:“今天就給你洗出來。”
“但我今天想吃鹵豬頭。”
張朝芳一下想到昨天任京墨的話,這人又在罵她!
“我讓心蘭去買,我在家給你洗衣服。”
任京墨攪著碗中剩余的粥:“我的旗袍很貴的,真絲,你洗壞了要賠的。”
張朝芳忽略心中的酸楚:“我輕輕的洗,不給你洗壞。”
任京墨點頭,如施恩一般:“行吧,就交給你了。”
沈向東到現一直看報紙,一句話都沒說,就怕任京墨一個不高興罵到他頭上。
在看到任京墨準備出門的時候,他突然關心了一句:“你昨日才摔了頭,今天就別去上班了。”
任京墨白了他一眼:“我要去醫院看我額頭的傷口。”
沈向東訕訕,重新展開報紙,也沒說要陪她去。
任京墨手里揣著錢,不多,就十幾塊。
原主也沒有存款,花錢大手大腳,這一點和她極為相似。
但她也沒有這么窮過!
任大小姐為此時可憐的自己傷心一陣后,坐上了電車。
目的地,滬市軍區大院。
“小哥哥,我想找里面的楊司令,可以請你幫我傳達一聲嗎?”
軍區大院的站崗小兵看著年輕,但臉龐已有堅毅之色,目不斜視。
就算是任大小姐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走到面前,兵哥哥也不動如山。
任京墨發揮自己的優勢,夾著嗓子說話,甜膩膩的。
站崗的兵哥哥總覺得面前的女同志聲音雖然好聽,但是怪怪的。
“同志,請問你和楊司令有什么關系。”
任京墨想了想很認真說:“債主關系。”
兵哥哥的臉出現了裂痕。
楊司令這么大的官,還能欠債?
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作假,兵哥哥像是聽到什么驚天大瓜,腦子是轉了又轉。
領導的尊嚴啊!他要守護!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同志,請你稍等,我這就去通知楊司令,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任京墨。”
兵哥哥如一陣風一樣飛了出去,他要盡快見到楊司令,確定事情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