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教室走廊的錯位邂逅高三（3）班的早讀聲像蜂巢般嗡嗡作響，
溫晴咬著筆桿盯著課本上的三角函數公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草稿紙邊緣。
前排突然傳來課本倒地的脆響，她慌忙俯身去撿，
卻撞上斜后方伸來的手背——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握著她滑落的自動鉛筆。“溫晴，你的筆。
”帶著陽光的聲線掠過耳畔，溫晴觸電般縮回手，耳尖瞬間燒紅。
江夜白穿著洗得發白的藍白校服，袖口隨意卷到手肘，正將鉛筆遞還給她，
指腹上隱約可見練書法留下的繭子。她接過筆時，目光不慎掃過他課本上密密麻麻的筆記，
紅筆標注的導數公式旁，赫然畫著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早、早自習好。”她輕聲問候，
指尖攥緊草稿紙，把“江同學”三個字咽回喉嚨。自上周月考后，
這位隔壁班的學霸突然頻繁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先是在教師辦公室幫她找回遺落的錯題本，
昨天又在食堂替她擋住差點潑到身上的番茄蛋湯。
此刻他的課本角還露出半截《高考物理壓軸題詳解》，封皮上“江夜白”三個字力透紙背，
像他本人一樣張揚又熱烈。早讀結束的鈴聲剛響，溫晴的同桌林小婉突然撞了撞她的肩膀，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快看，江夜白的室友又來蹲點了。”順著林小婉的目光望去，
教室門口站著三個男生：穿熒光綠衛衣的張揚正對著走廊鏡子整理發型，
寸頭的王浩抱著籃球，李陽則舉著手機對著教室方向偷拍。“溫晴，能幫個忙嗎？
”江夜白忽然轉身，指尖敲了敲她的課桌，“我宿舍那幾個單身漢聽說你們寢室有單身女生，
想讓我牽個線……”他話說到一半，耳尖竟也泛起薄紅，
與平時在球場上叱咤風云的模樣判若兩人。溫晴愣住了。她想起昨晚寢室夜談時，
陳雨欣抱怨找不到會解數學題的男朋友，周小萌則揚言要找個能陪她看星星的文藝青年。
此刻江夜白的請求像根細針，輕輕挑開了少女們藏在習題冊下的小心思。好呀，
”她脫口而出，又慌忙補充，“不過需要先問問她們的意見。”話音剛落，
身后突然傳來陰陽怪氣的冷哼。隔壁班的張曼曼抱著作業本路過，馬尾辮掃過溫晴的課桌，
故意提高聲音說：“某些人真是會攀附，先是勾搭上江學霸，現在又想釣他室友，
手段挺多啊。”溫晴的臉“騰”地紅透，攥著草稿紙的手微微發抖。
她清楚張曼曼是隔壁班的文藝委員，上周曾在走廊上給江夜白遞過情書。
此刻周圍同學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剛要開口解釋，卻見江夜白突然站起身，
校服拉鏈隨動作滑下兩寸，露出少年清瘦的鎖骨。“張曼曼同學，”他的聲音帶著冷意，
卻又不失禮貌，“如果有時間編排同學，
不如多花點心思在下周的黑板報上——聽說你們班的升學率公示欄還空著？
”教室里響起壓抑的笑聲，張曼曼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跺了跺腳轉身就走。“沒事吧？
”江夜白俯身看著她，睫毛在眼瞼下投下陰影，“別理她，
她上次數學考試把答題卡涂成了抽象畫。”溫晴被逗得輕笑出聲，
忽然發現他課本上的小兔子旁邊，不知何時又畫了只舉著胡蘿卜的小熊。午休時，
溫晴帶著林小婉來到食堂，遠遠就看見江夜白的宿舍三人組圍坐在角落。
張揚正對著手機屏幕哀嚎：“母胎solo十八年，難道我注定要孤獨終老？
”王浩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上周還說要追隔壁班白的發光美女，她叫什么名字來的，，
哎呀忘記了，張揚假裝怒氣的說到，你放屁，當心老子吿你誹謗。
”李陽則在一旁認真記錄：“陳雨欣喜歡數學學霸，周小萌要文藝青年，這怎么匹配啊？
”“其實……可以組個學習小組。”溫晴放下餐盤，聲音雖輕卻清晰，“雨欣擅長數學，
張揚物理好，剛好互補；小萌喜歡讀詩，李陽不是總在空間發原創歌詞嗎？
”江夜白挑眉看她，目光里帶著贊許：“至于王浩……”“我可以教林小婉打籃球！
”張揚突然拍桌而起，嚇得鄰座女生的湯勺掉進碗里，“上次看她投籃姿勢太別扭了！
”林小婉的臉瞬間爆紅，抓起筷子作勢要打：“誰說我不會！下周體育課咱們比罰球線投籃！
”王浩立刻來了興致，從書包里掏出筆記本：“賭什么？輸的人請喝奶茶！
”溫晴看著眼前鬧成一團的眾人，忽然發現江夜白正托腮看著她，嘴角噙著笑，
眼神里有細碎的光。下午的數學課上，溫晴正對著拋物線公式發呆，
忽然有張紙條從斜后方飛來。她小心翼翼展開，
只見上面是江夜白力透紙背的字跡：“今晚九點，操場看星星？我帶《天體物理學導論》。
”心跳瞬間漏了半拍，她攥著紙條的手心沁出薄汗，余光瞥見江夜白的后頸，
那里有顆淡淡的痣，像落在雪地里的一顆紅豆。放學鈴響時，
張曼曼的聲音突然從走廊傳來：“溫晴跟江夜白在一起了？聽說她還幫室友釣他室友，
真是個交際花——”話未說完，就被“砰”的一聲打斷。溫晴抬頭望去，
只見江夜白正單手撐在張曼曼面前的墻上，張揚舉著手機對著他們，
屏幕上赫然是張曼曼上次把“楞次定律”寫成“楞次定律”的試卷照片。“道歉。
”江夜白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或者我讓全班同學都欣賞一下你的‘定綠’大作？”張曼曼的嘴唇發抖，
最終不甘地瞪了溫晴一眼，小聲說：“對不起。”“沒聽見。”張揚故意起哄，
王浩和李陽也跟著吹口哨。溫晴攥緊書包帶，忽然聽見自己的聲音：“算了吧，江夜白，
快走吧。”江夜白轉頭看她，目光里有探究，卻最終點了點頭，
從兜里掏出顆水果糖塞進她手里：“草莓味的，給你的。”夜幕降臨時，
溫晴抱著課本來到操場。江夜白已經坐在看臺上，校服外套鋪在地上，
身邊放著兩瓶可樂和那本《天體物理學導論》。他抬頭看見她，
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來得正好，獵戶座剛升起來。”她挨著他坐下，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他指著夜空，指尖劃過北斗七星的方向，
忽然說：“其實我昨天就想約你了，但是……”“但是什么？”她仰頭看他，
發現他的側臉被月光鍍上銀邊。“但是怕你覺得我太急。”他忽然轉頭，
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溫晴，我喜歡你。
從第一次在走廊看見你抱著作業本差點摔倒時就喜歡了——你當時頭發上還沾著張草稿紙，
像只炸毛的小獸。”溫晴的心跳如擂鼓，手里的水果糖被攥得發皺。
她想起那天確實因為趕作業撞在門框上，卻不知道他早已注意到自己。
遠處傳來室友們的笑聲，林小婉正和張揚爭論籃球規則，王浩在教周小萌投籃，
李陽則拿著手機給陳雨欣講題。“我……我也喜歡你。”她終于輕聲說出口，話音未落，
就被輕輕擁進一個帶著陽光氣息的懷抱。江夜白的下巴抵在她頭頂，
聲音里帶著笑意：“那從今天起，溫晴同學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誰再敢欺負你，
我連他祖宗十八代的錯題本都能翻出來。”她笑出聲，抬頭看見獵戶座的星光正落在他眼底。
遠處的教學樓亮著零星的燈光，像撒在夜空中的碎鉆。這一晚的星空終將成為記憶，
但此刻的心跳、懷抱的溫度。2 學習小組的烏龍周二下午的自習課，
溫晴剛把《高考英語真題集》攤開，就見江夜白抱著一摞習題冊晃進教室，
身后跟著眼神飄忽的張揚和抱著吉他的李陽。林小婉用肘部戳了戳她：“來了來了，
聯誼正式開始！”“咳，”江夜白清了清嗓子，在講臺上站定，陽光穿過他額前的碎發，
在睫毛上跳躍，“今天起，我們兩棟宿舍樓正式結為‘高考互助同盟’，
具體活動安排由溫晴同學宣布。”溫晴紅著臉站起來，
手里的筆記本被攥出褶皺：“那個……每周六下午在圖書館自習，分組是……”“等等！
”張揚突然舉手，“我申請和林小婉一組！上次打賭的奶茶還沒兌現，
正好邊做題邊教她投籃！”“誰要你教！”林小婉抓起橡皮擦砸過去，卻被王浩單手接住。
這位籃球社主力晃了晃橡皮擦：“不如這樣，咱們四個先去操場練球，你們女生負責計分，
贏了的人晚上請吃烤冷面。”“好啊！”周小萌眼睛發亮，她剛寫完一首關于月亮的小詩，
正想找李陽探討押韻。陳雨欣推了推眼鏡：“那我和李陽留在教室做題，
物理選修三-5的衰變方程我還沒吃透。”于是十分鐘后，
操場上形成了奇妙的畫面：張揚半蹲著給林小婉糾正投籃手勢，王浩在旁模擬防守，
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音混著林小婉的抱怨：“都說了別碰我手肘！”溫晴坐在臺階上計分，
忽然感覺肩頭一沉——江夜白不知何時坐在了她旁邊，校服外套搭在兩人腿上。“冷嗎？
”他的聲音混著風聲，指尖輕輕勾住她的小拇指。溫晴渾身一顫，想縮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遠處李陽抱著吉他彈起《夜空中最亮的星》，周小萌跟著哼唱，陳雨欣的笑聲從教室飄來，
驚飛了樹上的麻雀。“上周模擬考，你數學最后一題是怎么解的？”她試圖轉移注意力，
卻看見江夜白從兜里掏出顆水果糖，剝紙的聲音清脆悅耳。“先吃甜的，
”他將糖塞進她嘴里，“解題步驟等會兒寫在你手心里。”草莓的酸甜在舌尖散開，
溫晴還沒來得及反駁，就感覺掌心一癢。江夜白的指尖蘸著露水，
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寫著公式，溫熱的觸感讓她想起昨夜夢里他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試卷。
“這樣懂了嗎？”他側頭看她，睫毛掃過她耳垂。溫晴慌忙點頭，
卻聽見張揚的起哄聲：“江夜白！光天化日之下體罰女朋友！”原來林小婉趁他分神，
竟投進了第一個球。“愿賭服輸，”王浩拍了拍張揚的肩，“烤冷面加兩個蛋，我要加辣。
”夕陽把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溫晴走在江夜白身邊，忽然被他拽進樹蔭里。
“有東西粘在你頭發上。”他的呼吸拂過她耳尖，指尖輕輕取下一片枯葉，
卻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圖書館的聯誼自習比想象中熱鬧。陳雨欣用圓規在草稿紙上畫坐標系，
李陽則在歌詞本上寫滿了化學方程式；林小婉咬著筆桿看籃球規則，
王浩偷偷把她的錯題剪成紙星星；溫晴正在整理英語錯題，
忽然發現江夜白在她筆記本空白處畫了只小熊，手里捧著顆紅心。“這是你，”他指著小熊，
“旁邊這個拿籃球的是我。”溫晴看著他筆下歪歪扭扭的自己，嘴角上揚：“哪里像我了？
”“這里。”他用鋼筆尖輕點她的鼻尖，“還有這里。”筆尖劃過她泛紅的耳尖，
惹得她縮起脖子。傍晚離開時，
張揚忽然指著遠處的公告欄驚呼：“誰把我和林小婉的賭約寫成打油詩了？
”只見黑板上用彩色粉筆寫著：“張揚投籃像企鵝，小萌寫詩賽太白，若問賭約何時了，
烤冷面香飄滿樓。”落款是“熱心同學”。“肯定是李陽干的！”林小婉追著他跑向操場，
王浩笑著跟上去，陳雨欣搖頭收拾書本：“我得回去背生物知識點了，
你們……”“我們去買奶茶。”江夜白晃了晃手中的書單，
“溫晴說想喝學校后門的草莓奶蓋。”暮色漸濃，路燈次第亮起。
溫晴跟著江夜白走在小巷里，看他熟練地和奶茶店老板打招呼，忽然想起今天在圖書館，
他偷偷把她做錯的完形填空全部用紅筆改正，解題思路旁畫著小太陽。“給，你的奶蓋。
”江夜白遞過奶茶，指尖擦過她手背，“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帶。
”溫晴低頭看著杯壁上的水珠，忽然想起昨夜室友們的調侃：“江夜白看你的眼神，
像狗狗看到骨頭。”“包子吧，”她輕聲說，“白菜餡的。”江夜白笑著點頭，
忽然指著路邊的棉花糖攤：“要不要吃那個？”不等她回答，就擠過去買了個最大的，
粉色的糖絲粘在他指尖，像春天的云霞。“張嘴。”他舉著棉花糖湊近她，
溫晴猶豫著咬了一口，甜膩的糖絲粘在嘴角。江夜白忽然伸手替她擦掉，
指腹輕輕蹭過她的唇瓣，聲音低啞：“溫晴，你比棉花糖還甜。”她的臉瞬間燒到耳根，
慌忙后退半步，卻撞進他懷里。江夜白的手臂立刻圈住她的腰，棉花糖在兩人之間輕輕晃動，
像顆跳動的粉色心臟。遠處傳來夜市的喧囂，卻仿佛都被隔絕在溫柔的暮色里。
“做我女朋友真的很辛苦，”他忽然說，下巴抵在她發頂，“要陪我看星星，
還要忍受我畫的丑小熊。”溫晴笑出聲，抬頭看他，發現他眼里盛著萬家燈火：“不辛苦，
”她輕聲說，“因為我也很喜歡和你一起看星星。”江夜白的瞳孔驟然收縮，
喉結滾動了兩下。下一秒，溫晴感覺自己被輕輕按在路燈桿上，
棉花糖的甜香混著雪松氣息將她包圍。他的嘴唇輕輕貼上她的，像蝴蝶落在初綻的花瓣上，
小心翼翼卻又充滿眷戀。這是她的初吻，帶著草莓奶蓋的香甜和棉花糖的柔軟。
溫晴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感覺整個人都要融化在他的懷抱里。遠處傳來林小婉的驚呼聲，
卻被江夜白輕輕按住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溫晴！”林小婉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
溫晴慌忙推開江夜白，卻看見室友們捂著嘴笑成一團，張揚舉著手機正在拍照，
李陽假裝咳嗽實則在哼《婚禮進行曲》。“你們……”溫晴的臉漲得通紅，
江夜白卻大方地攬住她的肩：“反正早晚要官宣，不如現在——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
溫晴。”陳雨欣帶頭鼓掌，周小萌掏出筆記本：“我要把這個場景寫進詩里，
就叫《路燈下的棉花糖之吻》。”張揚吹了聲口哨：“嫂子好！以后誰敢欺負你，
我們203宿舍全員出動！”溫晴看著眼前笑鬧的眾人，忽然感覺眼眶發酸。
原來被喜歡的人堅定選擇，被朋友真心祝福，是這么溫暖的事。江夜白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低聲說：“別怕，我在。”夜風帶來陣陣花香，
溫晴忽然想起課本里的一句話：“青春是一場盛大的相遇，而你是我最甜蜜的意外。
”她抬頭看向身邊的少年，他正笑著和兄弟們打鬧，卻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
像握住了整個春天。3 謠言與天臺落日吻周三清晨，溫晴剛走進教室，
就發現同學們的目光帶著異樣。
林小婉臉色凝重地將手機推過來：“校園論壇有人發帖說你考前找老師要答案，
還配了模糊的監控截圖。”屏幕上的標題刺得她眼眶發酸：《高三學霸的真面目？
溫晴疑似靠關系換試卷》。發帖人“匿名用戶”聲稱親眼看見她考前夜訪教師辦公室，
而配圖里那個穿白色衛衣的模糊身影，確實像極了她。“胡說八道！
”張揚的怒吼從走廊傳來，江夜白陰著臉沖進教室，校服拉鏈沒拉，
露出鎖骨下方那顆淡色的痣。“監控我已經讓網管老師查了，”他蹲在溫晴面前，
握住她冰涼的手，“昨晚我陪你在操場看星星，全程有目擊證人。”“還有我們！
”陳雨欣抱著一摞作業本走進來，周小萌舉著手機：“我昨晚在操場拍了星空視頻，
里面有你們的聲音！”林小婉翻出聊天記錄：“看，張揚昨晚十點還在問我數學題，
時間線完全對得上！”江夜白忽然站起身，指尖敲了敲講臺：“現在有兩件事要做：第一，
找到發帖人；第二，讓全校知道溫晴的為人。”他轉頭看向溫晴，眼神溫柔卻堅定，
“相信我，很快就會解決。”上午課間，張揚突然沖進教室：“查到了！
IP地址是高二（5）班的張曼曼！”溫晴攥緊書包帶，想起昨天中午在洗手間，
曾聽見張曼曼在打電話：“這次一定要讓她名聲掃地……”“走，去教務處。
”江夜白牽起她的手，張揚舉著手機跟在后面，王浩和李陽則去叫班主任。路過走廊時，
張曼曼正和幾個女生竊竊私語，看見他們過來，臉色瞬間慘白。教務處里，
網管老師調出監控錄像：上周三晚九點，確實有個穿白衛衣的女生進入辦公室，
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那人扎的是高馬尾，而溫晴向來是低丸子頭。“還有這個，
”李陽打開論壇后臺，“發帖賬號注冊手機號，和張曼曼的一致。
”張曼曼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卻仍嘴硬：“我就是看不慣她裝清純……”“夠了！
”江夜白的聲音冷得像冰，“道歉，然后寫檢討貼在公告欄，
否則我不僅要告訴全校你作弊的事，還要讓你爸媽知道你半夜翻墻去網吧。
”溫晴驚訝地抬頭看他，只見他耳尖泛紅，顯然在壓抑怒火。
原來他早就調查過張曼曼的黑歷史，只為今天能徹底擊潰謠言。下午的班會課，
班主任讓溫晴上臺發言。她攥著江夜白給的發言稿，抬頭看見他坐在教室后排，
朝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其實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她的聲音起初發顫，卻越說越堅定，
“我相信努力比流言更有力量，也感謝一直信任我的朋友。”教室里忽然響起掌聲，
林小婉帶頭喊：“溫晴最棒！”張揚跟著起哄：“嫂子威武！
”就連平時嚴肅的班長都露出微笑。江夜白走上講臺，從兜里掏出顆水果糖塞進她手里，
低聲說：“你比我想象中更勇敢。”放學后，江夜白帶她去天臺。夕陽把整個操場染成金色，
遠處傳來籃球賽的歡呼聲。他靠著圍欄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給你看個東西。
”溫晴挨著他坐下，看見他手機里存著一段視頻：上周三晚，他站在操場中央，
對著星空說：“溫晴，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畫面突然被風吹得晃動，
傳來她的笑聲：“江夜白，你拿手機拍星星，不如直接用肉眼看！”“這是我那天偷偷錄的，
”他耳尖通紅，“本來想留作紀念，沒想到成了證據。”溫晴看著視頻里自己的側臉，
忽然發現江夜白的鏡頭始終追著她，眼神里滿是溫柔。“對不起，”他忽然說，
“讓你卷入這種事。”溫晴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連累你……”話未說完，
就被他輕輕按住肩膀。“溫晴，”他的眼睛映著落日余暉，“以后遇到任何事，
都可以告訴我，別一個人扛著，好嗎？”她點頭，忽然一陣風吹來，
天臺的鐵門“咣當”作響。江夜白慌忙伸手護住她，兩人重心不穩，一起摔在地上。
他的手臂墊在她腦后，鼻尖幾乎碰到她的，呼吸灼熱：“溫晴，我現在很想吻你。
”她的心跳如雷，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他的嘴唇輕輕貼上她的。
這一次的吻比上次更熱烈，帶著夕陽的溫度和少年的莽撞。遠處傳來上課鈴，
卻被他自動過濾，直到溫晴輕輕推他，才笑著松開。“走，去吃烤冷面，
”他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慶祝謠言終結。”兩人手牽手走下樓梯，路過公告欄時，
張曼曼的檢討剛剛貼上，旁邊不知誰用彩筆寫了句：“清者自清，溫晴最真。”晚餐時，
林小婉忽然指著食堂電視驚呼：“快看！是我們班的黑板報！”只見屏幕上，
陳雨欣用函數圖像畫出“謠言=0”，周小萌的詩寫在星空背景里：“流言是烏云，
而你是永不熄滅的星。”張揚站在黑板報前比耶，王浩舉著籃球擋住半張臉，
李陽則抱著吉他擺出搖滾姿勢。“我們寢室商量過了，”林小婉叉起一塊烤冷面，
“以后每天輪流給你帶早餐，防止某人獨占表現機會！
”江夜白笑著舉手：“我申請負責周末的早餐，溫晴說喜歡吃我買的包子。
”溫晴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忽然感覺眼眶發酸。原來被人堅定地站在身后，
是這么溫暖的事。江夜白輕輕揉了揉她的頭，低聲說：“我說過，你不是一個人。
”夜幕降臨時，兩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江夜白忽然指著天空：“看，獵戶座又出現了。
”溫晴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星星比昨晚更亮，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鉆。
“知道獵戶座的傳說嗎？”他輕聲說，“獵人奧賴溫為保護愛人，與天蝎搏斗，
最終化為星座。所以……”他轉頭看她，眼睛里有細碎的光，“我也會像奧賴溫一樣，
永遠守護你。”溫晴抬頭看他，發現他說這話時認真得像在念誓言。她輕輕握住他的手，
感受著少年掌心的溫度，忽然覺得，
一切也沒那么重要了4 運動會上的心跳周四的校園運動會開幕式上，溫晴穿著藍白校服，
站在班級方陣里，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隔壁班。江夜白作為旗手走在最前面，
白色運動鞋踩過紅毯，校服外套被風吹起，
露出里面印著“203”的黑色背心——那是他宿舍的門牌號。“別看了，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林小婉戳了戳她的腰，溫晴慌忙低頭，
卻看見自己手里的花束抖個不停。陳雨欣遞來薄荷糖：“緊張的話含一顆，
等會兒還要給江夜白的籃球賽加油呢。”上午的籃球比賽，高三（2）班對陣（5）班。
溫晴跟著林小婉擠到前排，看見江夜白正在熱身，汗水順著他的脖頸滑進衣領，
張揚在旁邊做著夸張的投籃姿勢，王浩則在和裁判討論規則。“溫晴！
”李陽忽然從身后冒出來，舉著手機，“周小萌在寫加油詩，讓我拍點現場素材。
”鏡頭掃過人群時，江夜白忽然轉頭，對著鏡頭比了個心。周圍女生發出驚呼，
溫晴感覺自己的臉瞬間燒到耳根。比賽開始后，江夜白像只靈活的獵豹，
運球、傳球、投籃一氣呵成。當他在三分線外起跳時，
溫晴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周圍的吶喊。籃球空心入網的瞬間，他轉頭看向她，
嘴角揚起得意的笑，露出右側的虎牙。“嫂子，給你送水了！”張揚不知何時跑到她面前，
塞給她一瓶礦泉水。溫晴猶豫著走向場邊，看見江夜白正用毛巾擦汗，
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小臂上有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上次幫她撿書時撞的。“給你。
”她遞水的手有些發抖，江夜白卻趁機握住她的指尖：“剛才的三分球，是為你投的。
”周圍響起起哄聲，溫晴慌忙后退，卻被他輕輕拽進懷里。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
低聲說：“等會兒比賽結束，有驚喜給你。”下半場比賽異常激烈，
（5）班的中鋒故意沖撞江夜白，導致他膝蓋擦傷。溫晴攥緊花束，看見他被扶到場邊，
膝蓋上滲出鮮血，卻仍笑著對她說：“沒事，小傷。”“我去拿醫藥箱！”她轉身就跑，
心跳得厲害。路過主席臺時，
聽見周小萌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致高三（2）班的江夜白同學：你在球場上奔跑的樣子，
像極了帶著光的少年，愿你永遠熱血，永遠被愛包圍。”溫晴愣在原地，
看見李陽在主席臺后對她比耶。原來周小萌不僅寫了詩，還說服廣播員念出來。
當她拿著醫藥箱回到賽場時，江夜白正單膝跪地罰球，看見她過來，故意將球投偏，
惹得張揚哀嚎：“夜白，你這是被嫂子迷暈了嗎？”比賽最終以3分優勢獲勝，
江夜白不顧膝蓋的傷，徑直走向溫晴。“疼嗎？”她蹲下身，輕輕給他上藥，
能聞到他身上的汗水味混著雪松氣息。“疼，”他忽然湊近她耳邊，“不過看到你就不疼了。
”周圍的起哄聲更大了，溫晴剛要起身，卻被他拉著坐在自己身邊。“看，驚喜。
”他指了指記分牌，溫晴這才發現，上面用粉筆寫著：“溫晴，生日快樂！
”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她忙得忘記了。江夜白從兜里掏出個小盒子，
里面是枚銀色的星星吊墜：“獵戶座的星星，送給我的小姑娘。
”“謝謝……”她的聲音哽咽，話未說完，就被他輕輕吻住。這是公開場合的第一個吻，
周圍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張揚吹著口哨，林小婉瘋狂拍照，
王浩則貼心地擋住了試圖湊近的教導主任。“生日快樂，溫晴，”江夜白輕聲說，
“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會在你身邊。”溫晴看著他眼里的自己，忽然覺得，
這個生日大概會成為她一生中最難忘的回憶。下午的兩人三足比賽，溫晴和江夜白組隊。
張揚壞笑著給他們系繩子：“加油啊，爭取拿第一！”林小婉在旁提醒：“注意安全，
別摔了！”發令槍響后，江夜白摟著她的腰，低聲說：“跟著我的節奏，一二一。
”起初他們配合得很默契，直到溫晴被石頭絆了一下，兩人一起摔倒在草坪上。
江夜白及時轉身，用后背墊著她，避免她受傷。“沒事吧？”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溫晴抬頭，
發現兩人的姿勢格外曖昧——她趴在他身上，雙手撐在他肩膀兩側，
能清楚地看見他睫毛投下的陰影。“溫晴，”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喉結滾動，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嗎？”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他的嘴唇輕輕貼上她的，
帶著青草的香氣和少年的熱情。遠處傳來裁判的哨聲，卻被他們自動忽略，
直到林小婉過來拉他們起身，才發現周圍圍了一圈吃瓜群眾。“你們這是比賽還是撒狗糧啊！
”張揚笑著扶他們起來，王浩遞來礦泉水：“雖然摔了，但名次還是第三，不錯了。
”溫晴低頭看江夜白的后背，發現蹭上了草汁，眼眶又開始發酸。“傻丫頭，
”他揉了揉她的頭，“草汁洗得掉，你哭了我會心疼。”說著，他掏出顆水果糖塞進她嘴里，
“草莓味的，和你一樣甜。”傍晚的閉幕式上，溫晴班拿到了“精神文明獎”，
黑板報照片被貼在公告欄最顯眼的位置。江夜白的籃球賽MVP獎杯被張揚舉得老高，
李陽則抱著吉他給周小萌彈生日歌——原來他偷偷改了歌詞，
把“生日快樂”換成了“溫晴和江夜白長長久久”。月光初現時，江夜白帶她去操場看星星。
他指著獵戶座，慢慢說起古希臘神話，溫晴靠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忽然覺得，
青春最美的樣子，大概就是此刻：有喜歡的人在身邊，有好朋友在身后，
還有漫天的星光為他們作證。“江夜白，”她輕聲說，“謝謝你出現在我的青春里。
”他低頭看她，眼睛里有銀河在流淌：“該說謝謝的是我，”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謝謝你讓我的青春有了顏色。”風輕輕吹過，帶著遠處夜市的喧囂和教學樓的燈光。
溫晴閉上眼睛，感受著少年的懷抱和頭頂的星空，忽然明白，所謂愛情，
大概就是這樣——在最美好的年紀，遇到最美好的人，然后一起走過那些閃耀的日子，
讓平凡的時光都變得熠熠生輝。5 深夜自習室的咖啡香隨著高考倒計時進入兩位數，
校園里的氣氛逐漸變得緊張。溫晴每天早上六點就到教室，
發現江夜白的課桌上早已擺好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草莓奶蓋——他說早餐要甜，
才能開啟美好的一天。某個周五深夜，溫晴在教室解一道壓軸題，草稿紙用了三張仍無頭緒。
窗外的月亮又圓又亮，走廊的聲控燈忽明忽暗，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怎么還沒走？”江夜白的聲音帶著心疼，手里提著個紙袋，
“我剛給張揚講完題，路過便利店買了關東煮。”他拉開椅子坐在她身邊，
體溫隔著校服傳來，“哪道題不會？我看看。”溫晴指著試卷上的圓錐曲線題，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雪松洗衣液清香。江夜白拿起筆，在草稿紙上畫出坐標系，
指尖劃過她寫的錯誤步驟：“這里應該用參數方程，你看……”他的聲音低沉溫柔，
像哄小孩般耐心。“聽懂了嗎？”他轉頭看她，發現她盯著自己的側臉發呆，耳尖立刻泛紅。
溫晴慌忙低頭，卻看見他草稿紙邊緣又畫了只小熊，正抱著一杯咖啡，
旁邊寫著“溫晴加油”。“給你的，”他推過紙袋，“關東煮加了蘿卜，
聽說吃蘿卜能變聰明。”溫晴被逗笑，接過魚蛋時，指尖碰到他的手背。
他忽然伸手替她整理劉海，指腹擦過她的眉骨：“累了就靠會兒，我陪你。
”她猶豫著靠在他肩上，聽見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遠處傳來值班老師的腳步聲，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寫：“別怕，有我在。”溫晴忽然想起昨晚寢室夜談，
林小婉說：“江夜白看你的眼神，像在看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凌晨一點，
兩人終于攻克那道難題。江夜白收拾書包時，忽然從兜里掏出個小盒子：“差點忘了，
給你的。”里面是支鋼筆，筆帽上刻著小小的星星圖案。“上次看你鋼筆摔壞了，
”他耳尖通紅，“希望你喜歡。”“喜歡，”溫晴輕聲說，“比喜歡草莓奶蓋還喜歡。
”江夜白抬頭看她，目光灼灼：“那我呢？”她的臉瞬間燒紅，
低頭盯著鋼筆：“比喜歡星星還喜歡。”他忽然笑出聲，伸手揉亂她的頭發：“傻丫頭，
我比你更喜歡。”說著，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回去睡吧，
明天早上我給你帶豆漿油條。”周六的圖書館里，學習小組全員到齊。
張揚趴在桌上哀嚎：“為什么周末還要學習啊！
”林小婉用書本敲他的頭：“因為你物理選擇題錯了一半！”陳雨欣推了推眼鏡：“安靜，
我在推導麥克斯韋方程組。”李陽則戴著耳機寫歌詞，偶爾抬頭看周小萌畫的星空插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