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結婚那天,我以為我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場噩夢。
婚禮現場燈光璀璨,親友環繞。我穿著西裝,手心里全是汗。司儀笑著叫我深呼吸,
說新娘很快就會出場。我笑了笑,說其實我更緊張她會不會臨陣退縮。身邊的人都笑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不是玩笑。我一直有點怕,她會不會真的消失。音樂響起,全場屏息。
簾幕拉開,婚紗緩緩出現。可當我看清那個“新娘”時,心臟猛地一縮。
那不是我的妻子蘇婉!她身形、身高都不對。那女人低著頭,看不清臉。直到她站到我身邊,
抬頭看我,露出一個陌生的微笑。“你好,老公。”現場一陣嘩然,
伴郎、親戚、朋友全都愣住。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要沖上去揭開她的面紗。“你是誰?
”我聲音沙啞,強壓著情緒,“蘇婉呢?”她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我就是蘇婉。
”全場炸開了鍋。我死死盯著她,努力從她的五官里找出熟悉的影子。但這張臉,
我從未見過。“這是惡作劇嗎?你們在開玩笑?”我猛地回頭看向我的父母,她們一臉懵逼。
岳母臉色鐵青,顫聲道:“這不是我們家婉婉!”司儀也慌了,
話筒都快掉地上:“請……請新娘說明身份……”“我就是新娘,蘇婉。”那女人一字一頓,
眼神帶著挑釁,仿佛什么都不怕。我的大腦轟鳴一片,恨不得當場把她拉下臺質問個明白。
但一切都太荒謬,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騙局。這時,有人突然尖叫:“你們看,微信朋友圈!
”我的表弟喊了一嗓子,現場所有年輕人都拿出手機,屏幕一片刷屏。我拿出手機,
點開朋友圈。蘇婉的賬號剛剛發了一條動態。“對不起,今晚我不能嫁給你了。蘇婉。
”一瞬間,婚禮現場陷入死寂。我腦袋“嗡”的一聲,手指發抖。這是她本人發的嗎?
還是被盜號?為什么要用朋友圈公開逃婚?她究竟去了哪里?“新娘”安靜地站在原地,
表情從容。我盯著她,胸腔里的憤怒和慌亂交織。“你到底是誰?”我再一次逼問。
她不緊不慢地摘下頭紗,露出一張干凈卻完全陌生的臉。“你真想知道嗎?”她忽然湊近,
低聲道,“別太緊張,你很快就會明白了。”話音未落,她徑直走向臺下,場面一片混亂。
我父母、岳父母、賓客們全都炸了,有人開始錄視頻,有人質問主持人,
還有人想沖上去拉住那女人。我努力壓下心頭的慌亂,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
我點開和蘇婉的聊天記錄,一連發了十幾條消息,全部石沉大海。撥打電話,關機。
我咬著牙,沖進新娘休息室,里面早已空無一人。桌上化妝品凌亂,衣服、婚紗盒還在,
但屬于蘇婉的那雙高跟鞋不見了。“查監控!”我像瘋了一樣大喊。很快,
酒店保安把我拉進監控室。屏幕上,蘇婉身穿婚紗,獨自推門走出化妝間,
隨后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沒有慌張,沒有掙扎,動作鎮定得讓人心驚。
“有沒有陌生人跟著她?”我死死盯著畫面。保安搖頭:“沒有,完全是她自己離開的。
”我心里一陣發冷。“剛才那女人是誰?是你們酒店的人嗎?”我朝保安吼。“絕對不是,
她是以新娘朋友的身份提前進來的。我們查了,賓客登記表上寫的就是‘蘇婉’。
”一環套一環,像有人早就布好局,等著我鉆進去。我突然想起,婚禮前一晚,
蘇婉還對我說:“明天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我當時以為她只是新娘焦慮,
沒放在心上。可現在想來,這句話背后,究竟藏著什么?“你認識那女人嗎?
”我抓住伴郎的胳膊問。伴郎搖頭:“沒見過,從來沒見過。哥,你不會是被仙人跳了吧?
”“胡說八道!”我怒斥一聲。“可你說現在怎么辦?賓客還在等著吃席呢!
”“先穩住大家,不準錄視頻!”我聲音顫抖,臉色發白。“要不,報警?”伴娘試探地問。
我狠狠搖頭,心里下意識地否定。報警?可我都不確定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是妻子,
還是理智?婚禮大廳氣氛凝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位“新娘”身上。
她始終帶著一絲淡笑,看不出一點慌張,好像所有意外都是她精心安排的戲劇。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請問,你為什么要冒充新娘?”我盯著她,
試圖用強硬的語氣逼出點信息。她輕輕一笑,聲音清脆:“我只是完成她的一個請求。
”“什么請求?”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她走到我身邊,
低聲說了句話:“蘇婉其實并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我一愣,腦中浮現過無數疑問和猜測。
蘇婉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她為什么要失蹤?為什么要安排另一個女人代替她出現在婚禮上?
而我,又被卷進了怎樣的謎局?我渾身發冷,仿佛墜入冰窖。婚禮現場依舊嘈雜混亂,
可我的世界像是被誰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那女人最后一句話在我耳邊回蕩“想知道真相嗎?
去找她吧。你只剩下三天時間。”三天?為什么是三天?我還沒來得及追問,
她已經在人群中消失不見。而我,站在臺上,婚紗臺下,周圍全是質問的目光,
手機、鏡頭、冷嘲熱諷。我終于明白,這一天,才剛剛開始。2我站在空曠的舞臺上,
心跳如擂鼓,腦袋里一片混亂。臺下的賓客越來越不安,議論聲、手機拍攝聲此起彼伏。
我看見岳父岳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父母的眼神也充滿慌亂與羞憤。我的婚禮,
變成了一個笑話。可現在,我根本顧不上什么面子,我只想找到蘇婉。“都給我停下!
”我一把搶過主持人的麥克風,努力讓自己聲音不發抖,“今天的婚禮暫停,
所有人暫時別離開,等我弄清楚事情真相再說。”沒有人理我,
更多的賓客已經開始悄悄溜出會場,顯然不想參與進這場鬧劇。我咬著牙,轉身沖進后臺。
伴郎小李死死跟著我,一臉無措:“哥,現在怎么辦?”“報警。”我終于吐出兩個字。
小李卻遲疑:“你……確定要報警?要是真是新娘自己走的,
萬一只是惡作劇……”我冷冷盯著他:“你覺得像嗎?她失蹤,發那種朋友圈,
還有替身站臺上。這不是鬧著玩!”說完,我直接撥打了110。警察很快趕到婚禮現場。
大廳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賓客們都被請回席位協助調查。有人在低聲抱怨,有人在錄視頻,
局面一度快要失控。我把所有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察,包括蘇婉的朋友圈、失蹤經過,
還有那個假新娘。“你們與失蹤者最后一次聯系是什么時候?”民警問。
“昨晚……她還在跟我討論婚禮流程。早上也見過面,送她進了酒店新娘房。
”“她最近有情緒異常或者異常行為嗎?”另一個警察問。
我腦子里回響著蘇婉昨晚的那句話:“明天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我咬牙搖頭:“她很正常……只是有點緊張。”“你們的婚姻關系,
有什么隱瞞或者沖突嗎?”我心頭一緊,下意識想否認,可話到嘴邊還是卡住了。
“其實……她很少主動跟我聊自己的家人。她父母也很少在家。我之前也覺得奇怪,
但她總說一切都好。”警察做了詳細記錄,讓我回憶更多細節。我腦袋里亂成一團,
只能機械性回答。調查剛進行到一半,伴娘忽然跑過來,神色慌張。“你快來看這個!
”她把手機遞給我,屏幕上是一條陌生短信,落款寫著“蘇婉”。
短信內容簡短冷漠“別找我,我安全,也請不要報警。這一切都是我的決定。對不起。
”我看到這句話,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是她本人發的嗎?還是有人冒名頂替?
警察看完短信后,更加嚴肅。“這就很奇怪了。失蹤人如果是自愿離開,
不太會在婚禮當天選擇這么極端的方式,還安排他人冒充自己出現在現場。”“對!她要走,
大可以提前說,何必鬧得人盡皆知?”我憤怒地說。警察安慰我,讓我配合繼續查酒店監控。
保安把所有關鍵時段的視頻調出來:蘇婉出門時,沒人跟蹤,動作淡定,
甚至還朝走廊盡頭的鏡頭微微點了下頭——像是在向誰告別。“這動作太不對勁了!
”我死死盯著屏幕,恨不得鉆進畫面里質問她。小李在一旁嘀咕:“她看著不像被脅迫,
倒像是主動離開。”我心里卻越來越不安。警察問酒店要來了所有進出記錄和房卡使用情況,
發現婚禮當天上午,有一個“陌生女性”持備用卡進入了新娘房。“是不是那個假新娘?
”我連忙問。“你見過她本人嗎?”“沒有,根本不認識。
”警察皺眉:“你太太有沒有什么‘雙胞胎’、‘表姐妹’之類的親人?”我下意識搖頭,
但又突然想到——蘇婉的家里,的確有個遠房親戚,是她母親偶爾提起過的。但從沒見過。
想到這里,我強壓著內心的不安,給岳母打了電話。“媽,
你還記得蘇婉小時候是不是有個親戚……叫什么小琪的?她會不會就是今天那個女人?
”岳母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你怎么會突然問起小琪?”她的語氣格外遲疑。
“今天婚禮現場冒出來的那個女人,我懷疑她就是你們家的人。”岳母又是一陣沉默,
隨后咬牙道:“你別瞎想,婉婉根本沒有什么雙胞胎,也沒有什么遠房姐妹。
你現在應該想辦法把婉婉找回來!”她的反常和推脫,反而讓我更加警覺。掛掉電話,
我心里反復琢磨著一個問題——蘇婉家究竟還隱瞞了什么?就在這時,伴娘突然拉住我,
語氣低沉:“其實……昨晚我見婉婉哭過。”“什么?”我猛地抬頭,“她為什么哭?
”“她說她害怕今天會發生意外,說她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什么意思?你沒問她具體嗎?”“她當時說不清楚,說等婚禮結束再告訴你一切。
”我愣住了。我的腦海里反復回響著蘇婉的那句話:“明天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我到底該信什么?她是主動逃婚,還是被人逼迫?假新娘是幫兇,還是救她于水火的人?
她們究竟想掩蓋什么?警察繼續調查,酒店的監控、通訊錄、現場人員全部登記。
我重新走回婚禮大廳,賓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父母臉色鐵青,岳父母則憤怒得幾乎要失控。
我想起臺上那女人的最后一句話:“你只剩三天時間。”三天。她到底在暗示什么?
我站在婚禮臺中央,回頭望向空無一人的走廊。從未如此無助。我的新娘消失了,
我的世界一片混沌,而每個細節都在撕扯我的神經。就在我情緒徹底崩潰時,手機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我咬牙接起:“喂?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低語:“你想找她,就按我說的做。今晚十二點,
回你們第一次約會的咖啡館,帶上她曾經最喜歡的那本書。”我一愣:“你是誰?
蘇婉現在在哪里?”“想知道答案,就來。”嘟——電話掛斷。我握著手機,手心全是冷汗。
三天的倒計時,從此刻真正開始。而我,必須破開這一切迷霧。3夜色如墨,城市的燈光下,
我獨自走在回憶與猜忌交織的街道上。手機里反復播放著那通神秘電話的錄音。
我把音量調到最大,努力分辨那女人的聲音,
妄圖從語調、語氣、每一個細節里找到與蘇婉的蛛絲馬跡。可是,除了冰冷和疏離,
什么都沒有。咖啡館很快到了。那是我和蘇婉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桌椅還是原樣,
連窗邊那只發黃的臺燈都沒變。我推門而入,店員抬頭,露出疑惑的表情:“現在快關門了。
”“我等個人。”我聲音沙啞。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把那本《小王子》放在桌面上——蘇婉最喜歡的書,她說無論大人多復雜,
心里都有個小王子。我盯著門口,等了很久。店里客人漸漸散去,只剩我和店員。
午夜十二點整,風鈴忽然響了。一個穿風衣、戴鴨舌帽的女人走進來。她背著光,臉看不清,
步伐冷靜,直接坐到我對面。空氣里仿佛有一根弦,緊繃到極點。“書帶來了?”她低頭,
看了看桌上的《小王子》。“你是誰?”我控制著嗓音的顫抖,“你到底要什么?”她笑了,
抬手摘下帽子。我看清她的臉,竟有幾分熟悉——那是今天婚禮上替代蘇婉的新娘!
“你到底是誰?”我努力壓制內心的憤怒和慌亂,“你和蘇婉什么關系?她人呢?
”她輕輕推了推《小王子》,語氣平靜得可怕:“你還記得蘇婉以前說過,
她的生命里最怕兩件事嗎?”我呼吸一滯:“怕被拋棄,怕被遺忘。”“對。”她點頭,
“你真的了解她嗎?”“別拐彎抹角!她現在在哪?!”她不答,反而從包里掏出一封信,
遞給我:“這是她留給你的。”我手指發抖地拆開信封,里面只有短短幾句話:“我親愛的,
等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你的身邊。請你記住,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是我不得不選擇的命運。如果你想找到答案,就從我們的過去開始尋找。
不要相信任何表面的真相,越靠近真相,你越危險。三天后,一切都會結束。
”信紙上還有一滴墨色水漬,不知是淚還是別的什么。我的大腦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到底和她什么關系?你為什么要假扮她?她為什么突然消失?
”女人收起冷笑,聲音低沉下來:“我和她……其實很像。我們都是別人手里的棋子。
你以為這場婚禮只是你和她的事,其實你早就被卷進一場更大的局里了。”“什么局?
誰在背后操控?”我咬緊牙關。她搖頭:“有些事,越問越快死。你想救她,
就必須想辦法解開她身世的秘密。”“身世?她不是一直和她父母生活在一起嗎?
難道她還有別的家人?”女人沒回答,反而盯著我:“你真覺得她爸媽像你想象的那樣嗎?
你真的了解他們?”我腦子嗡嗡作響。“再提醒你一次,你只有三天。第三天的晚上,
如果還沒有答案,就永遠見不到她。”我死死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破綻。
可她只是無比冷靜地起身,朝門口走去。“等一下!”我伸手拉住她,“你幫我,
是因為內疚?還是你也被威脅?”她回頭,目光復雜:“別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我愣住。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咖啡館。外頭風雨大作,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我坐在原地,
信紙被我捏得滿是褶皺。腦海中突然閃現無數片段:蘇婉和我交往三年,
她極少談論自己的童年,總是說“很平淡”。但我偶爾從她眼神里捕捉到恐懼。
她父母待我不冷不熱,甚至在婚前還試探性地勸過我:“年輕人,婚姻要慎重。
”每年她生日,她母親總會帶她出門消失一整天,說是“家族傳統”。我越想越后怕。
我打開微信,給蘇婉發語音:“你在哪里?你安全嗎?能不能給我點線索?
”消息依然只剩“未讀”。我忽然想到什么,沖回家,
翻出蘇婉的相冊、日記、所有能留下蛛絲馬跡的東西。她的房間里很干凈,唯一特別的,
是床頭一本翻得發舊的筆記本。我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真正的家,從不是血緣,
而是選擇。”第二頁,
是一串詭異的數字和字母:“15-23-7;D5Z7;0314”這是什么?密碼?
線索?還是我和她曾經的紀念日?我翻到最后一頁,夾著一張陳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女人。小女孩大約七八歲,笑得有些僵硬,女人表情嚴肅,
站在一棟老舊的院子前。院門牌號清晰可見:“0314”。我心臟狂跳。0314,
這不就是剛剛筆記本上的數字嗎?我趕緊查手機通訊錄,
找出和蘇婉所有有關“0314”的記錄。沒有。我開始在導航地圖輸入“0314”,
奇跡般地,居然彈出一個地名——“314號老宅”,距離市區不到二十公里。我想都沒想,
沖出家門。天快亮了,路燈下我的影子踉蹌拉長。車里只剩引擎和我自己的喘息。蘇婉,
你到底在哪?你為什么要讓我走到這里?路越來越偏僻,終于,
一棟破舊的老宅出現在車燈前。門口掛著生銹的牌子——“314”。我下車,風很大,
鐵門吱呀作響。院子里雜草叢生,一扇門虛掩著。我推開門,屋里漆黑一片。
空氣里帶著潮濕和霉味。“蘇婉!”我喊,聲音在空房子里回蕩。沒人回應。
我打開手機手電,沿著墻角慢慢摸索。忽然,地板下傳來輕微響動。我心頭一跳,
壯著膽子撥開地板上的地毯,赫然發現一個暗門。我深吸一口氣,拉開暗門,黑暗里,
一道微弱的光線照進來。“是誰?”一個女人的聲音顫抖地問。我渾身一震。那聲音,
是蘇婉!4“是誰?”黑暗中那道聲音微微顫抖,但我一瞬間就分辨出,那絕不是幻覺。
我咽了口唾沫,壓低嗓音:“是我,蘇婉,是我,陳野!”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傳來,
隱約夾雜著嗚咽。我攥緊手機手電,順著木梯下到地道里,泥土和霉味混雜在鼻尖。
我的每一步都踩在極度不安和期待之間。地下室很狹小,
一盞昏黃的小臺燈將角落照得影影綽綽。我看見一個身影蜷縮在墻角,穿著單薄的家居服,
頭發散亂,雙臂環抱膝蓋,仿佛在瑟瑟發抖。我撲過去,一把抱住她:“你沒事吧?
你到底發生了什么?”蘇婉整個人僵了一下,然后狠狠推開我。她抬頭,臉上滿是淚痕,
眼神極度警惕又無助:“你怎么會找到這里?是誰讓你來的?”我一愣,
脫口而出:“是你留的線索。照片、筆記本、密碼,還有……那個女人。你安排她來見我,
是嗎?”蘇婉神色復雜,仿佛心頭巨石終于落地,又像有更沉重的秘密壓著她。
“你為什么不走?”她聲音發抖,“為什么不按照我的意思……忘了這一切?
”“你在說什么?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你家、你的身份……到底哪一件是真的?
”我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混亂和憤怒交織。她咬著嘴唇,長時間不說話,
終于還是緩緩開口:“野子,對不起……我從來沒打算騙你,但有些東西,我說出來,
會害了你。”“害我?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我發瘋似的,“你是自愿躲在這里,
還是被人逼的?你為什么要讓人假扮你,為什么要毀掉我們的婚禮?”她沉默良久,
終于低聲:“我是自愿的……但不是為了離開你。”“那是為了什么?
”她眼神中忽然多出一絲決絕:“我不能再做蘇婉了——至少,這幾天不能!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什么意思?你根本不是‘蘇婉’?
”她啞聲:“我確實叫蘇婉,但……我并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普通女孩’。”我呆住。
她的手在發抖,終于伸向床頭柜,拿出一只鐵盒。她慢慢打開,里面是一疊證件和照片。
“這是什么?”她把一張身份證遞到我手里,我下意識念出來:“秦婉?”“對,”她苦笑,
“蘇婉,只是我后來用的名字。真正的身份,是秦婉。你看,這才是我。
”我渾身冰涼:“可你爸媽……”“他們根本不是我親生父母,只是收養我的人。
他們幫我隱瞞過去,幫我逃離追捕的人。”我頭皮發麻,
大腦一片混亂:“你、你到底做過什么?”她搖頭:“不是我做錯什么,
而是我卷進了別人家族的秘密里。從小就有很多人想找到我,他們要么利用我,要么毀掉我。
三天前,我收到匿名信,說我的身份被查到了,讓我在婚禮上消失,
否則所有你愛的人都會遭殃。”“所以你才安排了那個女人頂替你?”我喉嚨發干。
她點頭:“她是我小時候的朋友,也和我一樣被‘那群人’盯上了。
我們只好用這種辦法拖延時間。
”我終于明白那天假新娘臨走前的眼神——分明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同病相憐。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繼續躲著?你真的能躲一輩子嗎?”我近乎咆哮,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蘇婉突然淚流滿面,抱住我:“我也怕,真的怕。
我以為逃掉你就會安全,我就能不用再受威脅……”“是誰威脅你?說出來!
”我死死攥著她的手。她哽咽著搖頭:“說了也沒用……陳野,你信不信,
連警察都不一定能救我們。那是能操控無數家庭、能讓人徹底消失的勢力。
”我的心像被冰水澆透。她繼續低聲:“我離開不是為了保護自己,是為了保護你。
那群人盯上了你,只要你還和我牽連在一起,你就會一直有危險。
”我的怒火被她的恐懼撲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現在怎么辦?你要我放棄你?
”她搖頭:“不,我希望你離開,去過屬于自己的生活,像從沒遇見我一樣。
”“你知道我做不到!”我低吼。她哭得聲音都沙啞了:“那就陪我一起面對吧,
但你要做好隨時失去一切的準備。”空氣凝固,我怔怔地看著她,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和你一起扛。沉默之中,
樓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警覺地拉起蘇婉,把她護在身后。門外傳來一陣輕敲,
低低的女人聲音響起:“是我。”我透過貓眼望去——是婚禮上的那個假新娘!
她低聲說:“外面有人盯上這里了,你們必須馬上走!”我顧不上問她怎么找到這里,
只抓緊蘇婉,和她一起沖上樓。假新娘一路帶我們鉆進雜亂的小巷,夜色掩護下,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她低聲:“快上車,時間不多。”我們剛一上車,
巷口突然亮起兩道刺眼的遠光燈。有人跟過來了!黑色轎車飛快發動,
假新娘一腳油門沖進夜色。我和蘇婉抱在一起,耳邊全是轟鳴的引擎聲和心跳聲。
我這才意識到,所謂三天的期限,其實每一分鐘都在被人監視和算計。而這一夜,
才剛剛開始。5車子疾馳在黑夜的小路上,假新娘緊咬牙關,目光死死盯著后視鏡。
后方的那輛黑色SUV緊追不舍,遠光燈像兩道刀子刺破夜色,照得人心慌意亂。
“他們是誰?”我低聲問,喉嚨干澀,手下意識攥緊蘇婉的手。假新娘冷冷道:“別問,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系好安全帶。”她猛打方向盤,轎車險險避開路邊一塊石頭,
速度飆到極限。蘇婉靠在我懷里,全身都在發抖。我緊緊抱住她,聲音顫抖卻堅定:“別怕,
有我在。”她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襯衫,卻死死忍著哭聲:“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閉嘴!”假新娘一腳油門,吼得比我還兇,“有這點時間自怨自艾,
不如想想下一個安全點在哪!”我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自責和崩潰的時候,
只有活下去,才能談未來。“他們會不會有武器?”我低聲問。“肯定有。
”假新娘毫不猶豫,“但今晚不是硬拼的時候,只能甩掉他們。陳野,
后座有塊毛毯和一頂棒球帽,你讓蘇婉換上,盡量遮住臉。”我趕緊照做,
把棒球帽壓低在蘇婉頭上,又把毛毯裹緊她。“接下來去哪?”我問。“先甩掉他們,
去一個只有我們自己人才知道的安全屋。”假新娘語氣冷靜中帶著一絲疲憊,
“那里有我事先藏的證據,只有找到那份東西,我們才能揭開這局的真相。”后視鏡里,
SUV還在死死咬住不放,馬達聲一刻不停。假新娘忽然一拐方向,
沖進一條沒路燈的鄉間小道。黑暗中,車子劇烈顛簸,
車燈照出一片雜亂的灌木和斷裂的路牌。“前面是死路!”我驚叫。“別慌。
”假新娘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在一處廢棄的廠房前停下。“快下車,跟我來!”她低聲吩咐。
我們三人迅速下車,假新娘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手電,帶路穿進廠房。廠房里滿是鐵銹和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