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寧靜的夜，溫柔的月，冰清的月光輕灑向這安靜的湖，湖面上倒映著岸邊高高的樹，
微風過處，漣漪輕起，于是湖中的月碎成無數個。這是一個難得的寂夜，
平日里吵得咕呱響的蛙，像突然消失似的，沒有一聲響發出來。
湖邊的水草中不時有水蛇出入，無聲而輕快地穿過。在淡淡的月光下，空寂的山谷，
寂靜的湖面，有一只蜻蜓在飛舞，孤獨而寂寥，清清的掠過倒影的湖面。
在湖中小島上的一片繁茂林木中藏著一個簡易的小木屋。小木屋是半紅半黃的顏色，
在無窮的綠蔭中很是醒目，兩側開窗，透過開著的一扇窗，
借著淡淡月光可以看到屋內簡樸而大方實用的擺設。一只不高的方桌，就著木屋的地板，
就可以伏在桌上。桌上散擺著幾本書，有打開的畫冊，再往里是一排書架，
書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再往里應該是主人的臥室了，用碎花布簾子圍了起來。沒有開燈，
也沒有人活動的聲音。小屋的正門上掛著一副對聯，
“一心一意忘卻情歸處”“兩手兩腳隱去思念路”，橫批”洞意天然”。一板木刻：悅心軒！
月光下的蜻蜓，意味著什么呢？這是一個謎，一個無法陳述的謎，需要你用心去體會。
第一章 故事開始他和她不是青梅竹馬，他們相識于大學校園。他經濟系，她外語系，
兩所學院共用一個教學樓，經濟系用1-5層，外語系用6-8層，
大學兩年他們一直不曾碰過面，也許碰到過，只是互相都沒有印象。
那是暑假前一個夏日的午后，他坐在星湖希然亭東側臨湖的石椅上，
專注在看阿爾弗雷德·馬歇爾的《產業經濟系》；而她則再在看一本英語雜志，
邊看邊嗑瓜子，時而悠閑望向湖面稀疏的荷花和青綠的蓮葉。突然，風起云涌，
一會兒伴隨著陣陣雷聲，豆大的雨滴落在湖面、蓮葉上、亭子上。他停止了看書，
看向遠處的略黑的天空，然后往亭子中間站了站，只有這個地方能躲雨。
希然亭設計的很有意思，凸起的飛檐，橫掛的斜梁，遮住陽光，留下點點空隙，利于透氣，
但是不能遮雨。本來不相干的兩個讀書人，躲在狹窄的亭子中間躲雨。“你好，我叫葉永華，
經濟系大二”他為了打破尷尬，打開話題聊聊天。“你好，我叫西門雪，外語系大二的”，
甜甜的嗓音，很有西域風，和那女孩的長相很是符合。 “這個雨，很美對吧？
”她看著湖面的落雨說。“這雨有特點，急促而有節奏，豪爽的如同北方的漢子，
一旦決定了，不留一刻喘息的機會，這里的天像這里的人”他看著空中飄落的雨說。
“她像個潑辣的小姑娘，脾氣上來了，極盡她所能發泄的，一股腦全都發泄出來，
然后會破涕大笑，是個雨過晴朗的有彩虹的天”她則這樣說。他和她默默對視一眼，
然后分別看向遠處的湖面和天空，雨的確小了，遠處的黑云飄走了，露出泛白的天空。
隱隱的出現彩虹，掛在天上；你看，我說的對吧，彩虹出來了。她望向他，
兩個互相端在的注視后，分別看向遠處的天空。他和她相識后逐漸走到一起，
雖然有不同的愛好。他喜歡落日，而她則喜歡日出；他喜歡晴朗的天，
而她則喜歡下雨的日子；可這些，不會影響他喜歡她，她喜歡他；他陪她喝茶、看書，
聽雨；她陪他，看書、運動、打球，在晴朗的下午。他有個夢想，她也有自己的夢想，
他們都在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大學生活充實而有趣，他讓她知道了原來人可以那樣去生活，
她則讓他理解了另外一種的幸福生活。他考上了她的家鄉所在地的一所名牌大學研究所，
她則回到家鄉城市，供職于一家效益不錯的外企單位，他們都在為他們的夢想而努力。
西川雪想有個家，有個屬于她和他的家，有個坐落在寧靜的海邊的家。在每天的早晨，
一推開窗，便會嗅到清鮮味的海風，遠遠望到無限的海，看到火紅火紅的太陽升起在海平面。
她的家是單排的別墅，木質的房子，像童話城堡，屋里的擺設都是他和她精心設計布置的，
這些畫面時時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夢中。這邊是她追求的夢想，她要和他長相廝守到老，
在海邊溫暖可愛的家中，為他生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們是他和她的愛的未來。第二章 愛，
意外她在距離公司不太遠的海邊小區租了房子，
按照她的夢想之屋的樣子點點滴滴逐步完善裝飾。
他則住在城市的另一頭高新區大學城的研究生宿舍里，兩人一間的研究生宿舍，
相對于本科學校6人間是好了很多。每個周末不忙的時候，她都會去學校找他，
圖書館看看書逛逛校園，他則會送她回租住的小區。他偶爾會住在她的房子里，
晚上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有時候心疼他太累，就讓他去她的臥室一起睡。他則會對她說，
他怕他會忍住不，他希望他們的美好保留在結婚后。她則會注視他，笑的很燦爛！
他喜歡看落日，她也慢慢喜歡和他一起在海邊看落日；她喜歡看日出，
他則半夜三四點陪她去海邊山頂等待看日出。生活就是在點點滴滴中慢慢過去，
沒有驚天動地，只有平凡的每一天。她則快速融入了生活工作，
他的研究生生涯隨著導師項目的開展，逐漸找到方向。每個周六的傍晚，
他都會去她租的房子樓下等她，她則在房間里等待他的聲音，
等待著那個厚重而有特點的北方漢子的聲音，“雪兒，下來吧”。
她蹦蹦跳跳的像個孩子飛奔向他，一起拉著手，向海邊公園跑去。半路會路過一個冰淇淋店，
那里有她最喜歡的奶油小布丁，他總是會穿過馬路給她買上一個奶油小布丁，
偶爾也會獎勵自己一聽啤酒。盛夏的一個周末，天很熱，雖然已經六點多了，
太陽還是很刺眼，熱熱的風迎面撲來，馬路旁店家養的狗趴在門口，吐著舌頭，喘息著，
耐著這熱浪。他和往常一樣，在小區樓下喊她， 她那天格外的高興，說她漲工資發獎金了，
為他們的房子多存了幾平米，她喜歡這樣計量。她還說要給他配個新手機，他還沒有手機，
聯系他總是要打宿舍電話或者研究室的電話找他，不方便。她拉著他的手，向海邊公園走去，
半途中她說今天她要去買冰淇淋，除了獎勵自己的奶油小布丁，也獎勵他兩聽藍帶啤酒。
他充滿笑意的臉，看著她說，“好好，今天你去，都聽你的。
”他就在馬路這邊注視她一蹦一跳的向馬路那邊的冰淇淋店跑去。今天馬路上車特別多，
飛馳而過，像極了匆匆的人生。他遠遠的看見她抱著一大袋吃的，幸福快樂的向他笑著走來，
在人群中格外的突出。突然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一輛汽車像失控似的沖來，
嚇得過馬路的人群趕緊四散逃開，而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沒有注意到疾沖過來的車和四散的人群，他飛快的向她沖過去，但還是慢了，他被車擦到，
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他看到她抱著啤酒袋子像樹葉一樣飛向遠方。他醒來時，
看到屋頂潔白的天花板，扭過頭看到旁邊加滿了儀器，滴滴的響著，
這時他才發現手臂上粘貼很多信息采集儀器，左手臂上還輸著液。他的意識慢慢恢復，
這時正好護士過來檢查，他急忙問護士，有沒有一個女生一起被送來醫院。護士告訴他，
的確有個女孩一起被送過來，說是同一起交通事故，車輛剎車失靈了，撞到四五個人，
那個女孩受傷最嚴重，還一直在昏迷中。第三章 愛與意外（2）“那我去看看她”，
葉永華掙扎著坐起來就要下床。“她還處于危險期，在特護病房呢，你也不要太著急，
去了也不讓你進去，還是先恢復一下”小護士說。“看不見她，我不放心，
哪怕在門口等著也行。她在病房在哪里?”西川拔掉手上的枕頭，掙扎的下床了，向外走去。
“好好，那我扶你過去”，小護士趕緊追了過去。他的傷的確沒有好，他以為只是胳膊的傷，
走起來后全身疼痛。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而她則是搶救了不下五次，
卻依然處于危險中，大概率會變成植物人，醒過來的幾率很低很低，
這是匯聚了這個城市最權威的醫生會診后得出的結論，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他只是想見到活潑可愛的她。隔隔著玻璃他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她，
病床旁邊擺滿了正在工作的各種儀器，她的臉包裹著紗布，他只看到她緊閉著的眼。
他感覺到她的無助與恐懼，仿佛一直在叫他，她需要她。他每天守在門前，呆呆的看著她。
他的身體在慢慢康復，而她則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葉永華看見一個穿著講究病服的中年人在病房外向里面張望。這個人是誰？
應該不是西川的親人，她的父母早已經在她小時候去世了，她唯一的大哥也早已遠走美國，
這些年疏于聯系，關系很淡漠，她在這里沒有其他的親人。葉永華上前打招呼：先生，您好？
“哎，你好，你就是葉永華吧，我叫歐陽樸樹” 那人微笑著回答。“很對不起，
那天是我的車子失控了，以致于出了這樣的慘事，我也是剛剛恢復，
就過來看看” 那人很抱歉說。“你放心，我會負責到底的，這家醫院有我的投資，
我會讓最好的醫生實施最好的醫療方案去救她的。 這是我的名片。
”那人說著遞過來一張燙金的名片。葉永華看著燙金名片上印著的“中城明建集團董事長，
歐陽樸樹”，金光閃閃。他在門外看著那個年輕的權威的醫生在病房里給她做檢查，
而他則在門外什么忙也幫不上。他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沈醫生，她的病情有好轉嗎？
他看見那個年輕的醫生從病房出來，急忙上前問道。“雖然其他傷勢逐漸恢復了，
但是很奇怪她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等我們再做進一步的偵查后再看，
不過你也要做好一些心理準備，她有可能會一直昏迷醒不過來。”說完，
那個年輕的醫生轉身向醫生辦公室走去，在他背影快要消失的時候，
葉永華看見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她知道她可能永遠的醒不過來了，那一刻他幾近絕望。
她已經康復了，他還有碩士論文要寫，數不盡的課題要做，不能常來看她。
只能每周抽一天的時間過來陪她，每次來都是在病房里陪著她聊天，訴說著他們的過往。
醫生說過要多和她說話，也有可能增加醒來的希望。第四章 萬能的上帝“上帝是萬能的，
只要你相信世界是真實的”葉永華無意中聽到福音書的廣播，他一直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但那一刻他真的希望上帝是存在的，他想祈求上帝讓她醒來，至少他得試試。
于是他上網搜索這個城市哪里有教堂，搜索界面緩慢的打開，
隨即映入他眼簾的是郊區的一個始建于清朝末年破敗老舊的教堂，于是他沒有任何遲疑，
打車前往那個教堂。到達郊區的那個教堂后，給出租車司機結算了打車錢，
司機還在小聲的嘟囔“大晚上來這么偏僻且奇怪的地方，要不是看在這一百來塊錢的份上，
我可不來這兒。小伙子，你可注意點，這個地方比較邪乎，有很多傳說，一般白天都沒啥人，
你說你大晚上來這兒干啥？你確定不跟我車回去的，那我就走了啊，這個地方可不好打車。
”葉永華朝他搖了搖手，向教堂的大門走去。教堂的大門大開著，旁邊的傳達室黑著燈，
也沒有人。葉永華沿著教堂院里昏黃的路燈向教堂走去。教堂大廳里，一個人也沒有，
只有十數盞昏黃的燈光亮著，寂靜無聲。葉永華跪在耶穌圣像的下面，
抬頭看著背負十字架的耶穌天主，他虔誠的念著“萬能慈善的上帝，
我葉永華真誠的祈求您一件事，只要您能答應實現，我愿終生成為您的信徒，終生信仰您，
甘愿做您吩咐的任何事情。”葉永華在向上帝起誓。教堂里葉永華的聲音在回蕩，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聲音，寂靜的可怕。葉永華再一次祈禱上帝，重復著他的誓言。
也許是多日來心里的難過及無助讓葉永華恍惚了，也許是他的誠意感動了上帝，
也許是上帝想給他開個玩笑，他恍惚看見耶穌天主像在閃光，“年輕人，我答應你求我的事，
但是你需要付出代價”葉永華趕緊說：“就像我誓言說的，如果您能辦到，
我甘愿做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好的，我看看你求我啥事情？奧，
是不是讓你的女朋友蘇醒，恢復為正常人？”葉永華怔在了原地，上帝是真的存在的？
“讓她蘇醒沒問題，但是你得代她受這份罪，還這份罪”天主說。
“無論任何罪任何代價都可以，只要她能蘇醒恢復過來”葉永華斬釘截鐵的說。“好，
那你會在夜晚變成蜻蜓，白天變成人，你要承受人與蜻蜓不停的變換，
這種變換很痛苦；你還要接受她可能和你沒法在一起的事實”上帝微笑著看著他。
葉永華望向醫院所在的方向，仿佛在回憶遙遠的事情，許久后堅定的看向微笑著的上帝，
堅定的說“我決定了，我求你讓她蘇醒恢復健康。”他真誠的看著上帝，
突然感到異樣在他全身發生，先是皮膚再是骨頭，異樣的疼痛在全身伸展，
仿佛全身都在燃燒，他的臉都扭曲了，他在烈焰中蛻變，當全身疼痛消失的時候，
他已經看不到他的手腳，感受不到原來的身體，感受到的是一個輕盈的身體懸浮在，
聽到嗡嗡的振翅聲，一雙翅膀字啊奮力震動，很不協調。他瞬間明白了，他已經變成了蜻蜓，
一個有思想，有疼痛和愛的蜻蜓。他振翅盤旋時，看見地上一片血水，那是曾經的他，
他再也不是原來的葉永華了。來不及告別過去，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飛到醫院，
看看雪兒是否醒來了。他再次看了一眼耶穌的雕像，昏暗無光，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來不及想這些，振翅飛出教堂，向醫院方向飛去。
第五章 幻象與訣別（1）葉永華孤獨的飛了一晚上，他還在恐懼和驚喜中的矛盾中，
恐懼的是現在他這個鬼樣子，驚喜的是他發生了變化那么也就意味著雪兒應該蘇醒了。
他回城的路上，飛過往日熟悉的地方，很多是他和雪兒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
他仿佛還能聽到他和雪兒的歡笑聲。他本意是要飛去醫院的，
可不知道是因為他怕自己的樣子會嚇壞雪兒，還是因為恐懼，最終卻飛回了他的宿舍。
宿舍的門是鎖著的，因為是夏天，窗戶開著，屋里的燈亮著，
在天亮前的黑暗夜空里很是顯眼。屋里沒有人，宿舍的小胖已經去實習了，
宿舍一直是他自己在住。葉永華停落在宿舍的沙發邊上，飛了一晚上，他很累很累，
更多的是心里的累和憂傷，他在短暫的停落后不知不覺的睡去，睡的很安詳。
“叮鈴……”葉永華被一陣兒清脆而響亮的鈴聲驚醒，他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
陣陣涼風從那扇開著的窗外吹來，他打了數個噴嚏，他感冒了。電話鈴聲還在響著，
他恍惚中伸手抓向桌子邊上響著的固定電話。“喂，您找哪位”葉永華弄弄鼻音回著電話。
“葉先生嗎，我是沈飛，西川雪的主任醫師，告訴您一個好消息，西川雪蘇醒了，
她的指標在逐漸恢復。昨天晚上就醒了，之后就一直給您打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
”電話那邊傳來年輕的醫生的聲音。“葉先生，你到了醫院，先來我的辦公室找我，
有些事情需要談一談。”“謝謝沈醫生，我馬上趕過去”葉永華驚喜的說。掛斷電話后，
葉永華看了看自己周身，是人的身體，還是那個自己，可昨天晚上那個是夢嗎？
可一切都是歷歷在目，他清晰的記得晚上打出租車到郊區的那個破舊的教堂，
打車票放在了褲兜里。他的手摸向褲兜，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出租車票，的確是昨天晚上的。
可這一切正常嗎，變成蜻蜓又變成人，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想不通，那就不想來，
先去醫院看雪兒，葉永華向門外跑去。“昨天晚上，我值班。護士小李突然跑進來，
告訴我你女朋友醒過來了，我急忙到病房去給她做了個全面檢查，她的眼神很清澈明亮，
是生命力旺盛的標志，她已經度過了安全期，但是她還不能說話，需要慢慢恢復。
我們今天再給她做進一步的檢查，主要是評估一下腦部的損傷是否在恢復。
你現在可以去看看她，盡量和她說一些你們的過往。
”沈飛很仔細向葉永華談著的西川雪的病情。葉永華謝過沈飛后，向雪兒的病房走去。
她很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相對之前的眼睛緊閉，看見他進來，眼神明顯眨了眨，
好像在回憶著什么？西川雪的確醒了，她依稀記得她出車禍了，是在去買東西的路上，
買了一些啤酒還有她愛吃的小布丁，在她回來過馬路時，看見了一只蜻蜓，
很奇怪很耀眼的在車水馬龍的路上飛，繼而她就像風中的葉子一樣飄落向遠方，
然后她看見上帝在向她微笑。她呆呆的看著走進門來的葉永華，
感覺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他是誰？她還在疑惑為什么他那么深情的看著她，滿良的驚喜。
她一向是比較有教養的姑娘，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還是報以微微的笑，
可她看見那個面相干凈的男生在驚喜后在慢慢落淚。葉永華看著她笑，“是的，她醒了，
她的眼睛依然那么明亮，那么清澈，她的笑依然那么讓人舒服，的確是他的雪兒醒了，
可他已不再是原來的他了。”葉永華的眼淚慢慢落下來。
這時候沈醫生帶著他的助手和護士進來，要帶她去做更加詳細全面的檢查。
只留下葉永華在病房中。第六章 幻象與訣別（2）“葉先生，
告訴您一個對于你來說非常不好的消息，希望你能挺住”沈飛拿著西川雪的檢查報告，
在他的主任辦公室里和葉永華單獨的密談。葉永華遲疑的看著沈飛，“沈醫生，您說吧，
只要雪兒沒事，我能挺住的”“檢查后，您女朋友已經完全清醒了，不久后她就可以說話，
其他的指標也在恢復，但是她好像記不起來您了，她其他的記憶好像都沒啥問題，
就是記不起來您是誰，這個現象在我們以前的病例中也是常見的，這種屬于選擇性失憶，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很復雜，也有很多經過修養后恢復的案例，不過時間長短不一，
主要還是需要病人自我恢復。”葉永華聽著沈醫生的介紹，
他想起來那天晚上上帝和他的對話，原來代價不僅僅是他不停的變換，
還有永遠不能在一起的代價。他明白了不能在一起的意思，她忘記他了，
而他也不再是正常的人類了。為了她的將來，他也應該需要考慮適當時候退出她的生活了。
這是以后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雪兒病情的恢復。
“你一會兒就可以去病房看她”沈醫生交代道。“好的，謝謝你，沈醫生。
”葉永華向雪兒的病房走去，還沒有到病房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你說誰是我男朋友啊？
我可沒有談男朋友”“怎么沒有，你出車禍那天，你們一起被送來醫院的，你受傷重，
他受傷輕一些，他昏迷清醒后就掙扎下床去找你，也一直陪在你身邊”那是護士小李的聲音。
“是嗎？可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個人啊？”“啊？
那你其他的事情呢？你不會失憶了吧？”小李很吃驚的樣子。她應該是剛接班，
還不知道她的病情。“沒有啊，以前的事情我都記得啊，記得我是誰，我的家在哪里。
可我的確是記不得有那么一個人。”雪兒，疑惑的說。葉永華在門口遲疑了會兒，
終于鼓足勇氣踏進病房。雪兒半靠在病床上，在和小李護士聊天。看他進來，
露出一臉的疑惑。”你找誰？”“他就是葉永華啊，你朋友啊，你們閑聊，
我去其他病房看看”小李護士說完就向門外走去，順手把門帶上了。他和她就四目相對，
誰也沒有說話。“他們說你是我男朋友？
可我怎么也記不起我的生活中有你這么一個人”她臉色難看，好像在拼命的回憶。
“他們弄錯了，我們是同學，那天正好找你有事情，”葉永華淡淡的說。“同學的話，
我也應該有印象啊，可為什么就是一丁點的印象也沒有？
想多了頭痛的厲害”她有點難受的說。“那就別想了，不用糾結這個，我們是大學校友，
不是一個專業的，只是普通的朋友”“早上沈醫生給我打電話說你醒了，我就過來看看你。
你的家雖然在這里，但是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我這個校友也算半個親人了”葉永華帶點戲謔的說。“沈醫生說我雖然蘇醒了，
但還需要在這里休養觀察一段時間，謝謝來看我。我還是有點不太舒服，
我想休息一會兒”雪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好，你趕緊休息吧，我能醒過來，我很高興，
你這里好好休養，沈醫生很權威，是個大專家一定會治好你的病。我最近一段時間需要出差，
不能常來看你了。”“沒關系的，你忙你的，我這里真得不需要你陪的”雪兒很尷尬的說。
“那好，再見，西川雪，祝你盡快恢復健康，
未來生活平平安安”葉永華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怕他再慢一步眼淚就會不爭氣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