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PO文時,原主正在浴室濕身誘惑男主。按照劇情,下一秒她該滑倒在他懷里喘息。
我卻反手抄起花灑懟他臉上:“退退退!”系統(tǒng)尖叫:【宿主這是18禁文學!
請按劇本貼貼!】我當場躺平:“那把我禁了吧?!焙髞砟兄鞴蛑o我涂腳指甲油時,
系統(tǒng)終于瘋了:【警告!男主OOC程度99%...100%...滋滋...】“寶寶,
我新學的法式美甲?!彼e著我的手舔了舔,“喜歡嗎?”系統(tǒng)炸了。
---浴室里氤氳的熱氣濃得化不開,像一塊濕透了又滾燙的絨布,沉甸甸地蒙在臉上,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黏膩的水汽重量。朦朧的磨砂玻璃隔斷后,一道頎長勁瘦的影子晃動,
水流嘩嘩的聲響帶著某種刻意又曖昧的節(jié)奏。我低頭,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薄如蟬翼的絲質(zhì)睡裙,被水汽徹底打濕,緊緊吸附在皮膚上,勾勒出底下每一寸起伏的曲線,
濕透的布料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質(zhì)感,幾乎等同于無。冰冷的水珠順著發(fā)梢滑落,
沿著頸側(cè)一路蜿蜒向下,最后沒入衣料深處,帶來一陣陣戰(zhàn)栗的涼意。
這開局……未免過于刺激了。記憶碎片裹挾著原著小說那令人面紅耳赤的文字描述,
瞬間涌入腦海,清晰得如同剛看過的片場劇本。這里是PO文《總裁的蜜愛囚寵》的世界。
而我,蘇蔓,就是那個被作者設(shè)定得毫無尊嚴、靠著下藥爬床才勉強留在男主顧夜寒身邊,
日常被虐身虐心卻依舊癡纏不休的卑微女主。此刻,
正是小說開篇的第一個“名場面”——浴室濕身誘惑。按照劇情,
接下來我應該“腳下一滑”,精準跌入他懷里,
然后就是……“呼……”隔斷玻璃被猛地推開,
蒸騰的熱浪裹挾著沐浴露的冷冽香氣撲面而來。顧夜寒站在水汽繚繞中,
只在腰間松松垮垮地圍了條浴巾。水珠順著他壁壘分明的胸膛肌理滾落,
滑過緊窄的腰腹線條,沒入浴巾邊緣的陰影里。幾縷濕透的黑發(fā)垂落在他光潔飽滿的額前,
發(fā)梢滴著水。他眼神幽暗,
帶著一種近乎捕獵者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冒犯領(lǐng)地的不悅,牢牢鎖在我身上,
從頭到腳,如同實質(zhì)的掃描。來了!就是現(xiàn)在!系統(tǒng)尖銳的電子音在我顱內(nèi)準時響起,
帶著不容置疑的催促:【滴!關(guān)鍵劇情點觸發(fā)!請宿主立刻執(zhí)行“意外滑倒,
精準跌入男主懷中并發(fā)出誘人喘息”指令!
倒計時5、4……】“3”的尾音還在腦海里嗡嗡作響。
身體里屬于原主的本能反應瞬間被激活,一股強大的推力猛地從腳下傳來,
操控著我的重心向前傾去,目標直指那片光裸的、壁壘分明的胸膛!
驚惶的喘息幾乎要不受控制地沖口而出……“滾開!”一聲低吼,不是原主的嬌喘,
而是屬于我自己的、帶著極度抗拒和惡寒的咆哮。幾乎在身體前傾的剎那,我猛地擰身,
硬生生將那股前撲的慣性扭向旁邊!啪嗒!腳底板重重地踩在濕滑冰冷的瓷磚上,
發(fā)出響亮的拍擊聲。我以一個極其狼狽但無比堅定的馬步姿勢,穩(wěn)住了!
身體像個倔強的秤砣,牢牢釘在原地,
與那具散發(fā)著強烈荷爾蒙氣息的男性軀體保持著一臂以上的安全距離。
顧夜寒那副掌控一切的、帶著些許嘲弄和玩味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幽深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形象:渾身濕透、曲線畢露,本該柔弱無骨地貼上來,
卻擺出個如同練功般穩(wěn)如磐石的馬步,眼神兇狠得像要咬人。他微微瞇起眼,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那審視的目光里,
第一次帶上了貨真價實的、純粹的困惑。
仿佛在思考眼前這個濕漉漉的生物到底是個什么品種。很好,第一步物理隔離達成。
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發(fā)出尖銳的爆鳴:【警告!警告!宿主蘇蔓!你嚴重違反劇情行為規(guī)范!
立即糾正!立刻執(zhí)行滑倒指令!否則將觸發(fā)懲罰機制——】懲罰?我心底冷笑一聲,
意念回應得斬釘截鐵:“來!有種現(xiàn)在就劈死我!劈不死我,我明天就去廟里燒香還愿!
”系統(tǒng)的電子音明顯卡殼了一下:【……】趁它邏輯混亂當機,我的視線飛速掃過洗漱臺。
琳瑯滿目的瓶瓶罐罐在朦朧水汽里反射著微光。
目光精準鎖定——那瓶包裝格外醒目的、印著骷髏頭和交叉骨頭警告標志的強力潔廁劑!
就是你了!我猛地探身,動作快得帶起一陣水汽的漣漪。
一把抄起那瓶沉甸甸、冰涼刺骨的潔廁劑!拇指狠狠壓下泵頭!嗤——!??!
一股濃烈到刺鼻的消毒水混合著某種強效化學劑的恐怖氣味瞬間在狹小的浴室空間里炸開!
這味道極具侵略性,瞬間蓋過了所有高級沐浴露的芬芳,霸道地鉆進每一個毛孔。
我手臂掄圓,像個英勇無畏的消防戰(zhàn)士,
將這生化武器般的氣霧對準顧夜寒那張俊美無儔、此刻卻寫滿震驚的臉,
還有他赤裸的上半身,劈頭蓋臉地噴了過去!“退!退!退?。?!”我聲嘶力竭地吼著,
每一個字都灌注了全部的抗拒和嫌棄,仿佛在驅(qū)趕什么攜帶致命病菌的害蟲。
濃密的消毒水氣霧如同微型沙塵暴,精準地糊了顧夜寒一臉!“咳!咳咳咳!
”他被嗆得猝不及防,猛地弓起腰背劇烈咳嗽起來,眼睛瞬間被刺激得通紅,
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那股強烈的化學氣味蠻橫地侵入他的鼻腔和呼吸道,
火辣辣的痛感蔓延開來。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口鼻,手臂肌肉繃緊,狼狽地連連后退,
光滑的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磚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徹底瘋了:【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干什么?!這是18禁文學!
18禁!不是生化危機現(xiàn)場!請立刻停止你的反人類行為!立刻按劇本貼上去!貼上去啊!!
!】貼上去?我手腕一松,那瓶立下汗馬功勞的潔廁劑“哐當”一聲掉在濕漉漉的地磚上。
身體里那股屬于原主的、對眼前這個男人病態(tài)的癡迷和渴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只剩下純粹的、生理性的疲憊和厭倦。我無視了那個還在瘋狂刷屏尖叫的系統(tǒng),
驚天動地一邊用那雙被熏得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眼神復雜得能寫出一本偵探小說的男人。
目光在浴室里逡巡一圈,
最終落在那塊鋪在淋浴區(qū)外、看起來還算干燥厚實的防滑吸水地墊上。嗯,就它了。
我拖著濕透沉重的身體,像一截被海浪拍打上岸的朽木,搖搖晃晃地走過去。然后,
在顧夜寒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在系統(tǒng)歇斯底里的“禁止OOC”警告聲中——“噗通。
”我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冰冷堅硬的地磚透過薄薄的地墊傳來涼意,我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
雙手交疊放在腹部,閉上眼睛,聲音平板無波,透著一股徹底豁出去的咸魚氣息:“累了,
毀滅吧。趕緊的?!薄盎蛘?,你報警抓我也可以?!蔽已a充了一句,眼睛都沒睜開,
“罪名就叫……妨礙PO文劇情發(fā)展罪?”浴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淋浴噴頭還在孜孜不倦地制造著單調(diào)的嘩嘩水聲,
以及顧夜寒壓抑著憤怒和震驚的、略顯粗重的呼吸。
啟動失敗……滋滋……邏輯模塊紊亂……請求……請求上級指令……】它的電子音斷斷續(xù)續(xù),
充滿了混亂的電流雜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燒毀冒煙。我躺在地墊上,
像一具被海浪沖上岸、放棄掙扎的浮尸。濕透的裙子緊貼著皮膚,
冰涼的地磚寒氣絲絲縷縷地往上滲,激得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我紋絲不動,
心里一片平靜,甚至有點想笑。顧夜寒的咳嗽終于勉強壓了下去,
只是喉嚨里還殘留著火辣辣的灼燒感。他靠在冰冷的瓷磚墻上,胸膛起伏,
水珠和殘留的消毒液混合著,順著他緊實的肌肉紋理狼狽地滑落。那雙被刺激得通紅的眼睛,
此刻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潭,死死地釘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玩味或困惑,而是翻滾著被冒犯的滔天怒火、強烈的不解,
以及一絲……被強行打斷某種節(jié)奏后,極其罕見的手足無措?
他大概這輩子都沒被人用潔廁劑噴過臉。寂靜在狹小的空間里蔓延,只有水流聲嘩嘩作響,
顯得格外刺耳。空氣里那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頑固地盤踞著,
無聲地嘲笑著剛才那場荒誕的“交鋒”。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
也許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顧夜寒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似乎在極力壓下某種翻涌的情緒。
他站直身體,帶著一種被嚴重挑釁后的凜冽寒意,一步一步,踏著濕滑的地磚,朝我走來。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我完全籠罩。我依舊閉著眼,但全身的感官都繃緊了。來了嗎?
是準備掐死我,還是用他那套霸總語錄進行精神污染?陰影在我頭頂停住。
我能感受到他帶著消毒水殘余氣息的灼熱呼吸,噴在我的額發(fā)上。帶著薄繭的手指,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攫住了我的下巴!力道很大,帶著被激怒后的粗暴,
迫使我的臉仰起,正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此刻翻涌著風暴的眼眸?!疤K蔓,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裹挾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系統(tǒng)瞬間詐尸:【滴!宿主!危機亦是轉(zhuǎn)機!
男主主動接觸!請立刻抓住機會!執(zhí)行“柔弱落淚+深情告白”挽回劇情!臺詞:‘寒,
我只是太愛你了……怕自己控制不住……才……’ 快!快說啊!】我被迫睜開了眼,
視線撞進他那雙壓抑著驚濤駭浪的深眸里。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和他身上原本的冷冽氣息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種極其古怪又令人作嘔的味道。解釋?
系統(tǒng)還在腦子里瘋狂刷屏著令人作嘔的深情臺詞。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極其敷衍、甚至帶著點挑釁的假笑。嘴唇開合,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蓋過了系統(tǒng)的聒噪和水流聲:“哦,手滑了。”顧夜寒瞳孔驟然一縮!
捏著我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緊了力道,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那眼神里的風暴瞬間升級成了毀滅性的颶風,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我撕碎。
告……宿主行為導致男主情緒值劇烈波動……危險……滋滋……】就在我以為他要徹底爆發(fā),
可能真的會把我掐死或者按進馬桶里清醒一下的時候,他盯著我的眼睛,
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除了狂怒,似乎有什么極其細微的東西,飛快地掠過,
快得讓人抓不住。下一秒,他倏地松開了手,仿佛我是什么極其骯臟的病原體。
力道撤得突然,我的頭不受控制地往后磕了一下,幸好有地墊緩沖,不算太疼。“呵。
”一聲短促的、帶著濃重諷刺意味的冷笑從他薄唇中溢出。他沒再看我一眼,
仿佛再多看一眼都會污染他的視線。他扯下掛在旁邊架子上的另一條干浴巾,
帶著一種極其粗暴的力道,狠狠擦拭著自己身上殘留的消毒水痕跡,
動作大得像是在刮掉一層皮。然后,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跨出浴室,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巨大的聲響震得整個空間都嗡嗡作響。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墊上,
鼻尖還縈繞著那股揮之不去的、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兒。系統(tǒng)像是被那聲甩門巨響震懵了,
滋……男主情緒……極不穩(wěn)定……宿主……你……滋……自求多?!克穆曇粼絹碓叫?,
最后徹底陷入一片沉寂,仿佛真的因為過載而暫時宕機了。世界終于清靜了。
我長長地、長長地吁出一口濁氣,重新閉上眼睛,像條真正的咸魚一樣,攤平在地墊上。
很好。第一回合,物理隔離+精神污染攻擊,勉強守住陣地。
雖然代價是徹底激怒了這位移動的荷爾蒙制造機,以及差點讓系統(tǒng)當場報廢。
接下來……該想想怎么對付客廳里那瓶據(jù)說價值五位數(shù)的、象征“愛的誘惑”的香水了。
按照劇情,原主會把它“不小心”打翻在自己身上……我躺在冰冷的地墊上,
意識卻異常清醒。浴室里那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頑固地盤踞在鼻腔深處,
混合著殘留的高級沐浴露冷香,形成一種詭異又令人作嘔的氣息。
顧夜寒甩門而去的巨響仿佛還在耳邊回蕩,系統(tǒng)則徹底陷入沉寂,
大概是真的需要“冷靜”一下。很好,清凈了。但這清靜是短暫的。
按照原著那喪心病狂的劇情推進速度,
第二波“攻勢”很快就會到來——客廳里那瓶價值不菲的“魅惑迷情”香水,
即將成為新的戰(zhàn)場道具。原主會“不小心”打翻它,然后帶著一身據(jù)說能令圣僧還俗的香氣,
柔弱無骨地靠近正在看文件的顧夜寒……打翻香水?我扯了扯嘴角,在腦海里無聲地冷笑。
打翻是不可能打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翻的。那玩意兒聞著就齁甜,
跟打翻了十斤劣質(zhì)香精似的,簡直是對嗅覺的酷刑。念頭剛落,
客廳方向隱約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來了。我慢吞吞地從地墊上爬起來,
濕透的睡裙貼在身上又沉又冷,很不舒服。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戰(zhàn)損”裝備,皺了皺眉。
走到衣帽間,無視了那些價格標簽能閃瞎人眼、布料卻少得可憐的“戰(zhàn)袍”,
我目標明確地拉開最底層的抽屜。很好,原主大概是為了搭配某些“特殊場合”的裝扮,
里面塞著幾雙顏色各異的長筒襪,還有幾件材質(zhì)相對厚實、款式保守得多的棉質(zhì)家居服。
我毫不猶豫地扯出一件灰撲撲、印著褪色卡通兔子圖案的連帽衛(wèi)衣,
和一條同樣毫無美感可言的深灰色運動褲。又扒拉出一雙厚厚的、毛茸茸的熊頭保暖襪套上。
換上這身“鎧甲”,我對著穿衣鏡瞥了一眼。很好,完美詮釋了什么叫“放棄治療”,
臃腫得像個球,曲線全無,安全感拉滿。這才像話。我拉開臥室門,
一股濃郁的、帶著侵略性的香氣瞬間霸道地鉆入鼻腔。
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水晶吊燈散發(fā)著柔和卻冰冷的光。
顧夜寒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絲絨家居服,慵懶地陷在寬大的單人沙發(fā)里,
長腿交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雜志封面。他面前那昂貴的黑曜石茶幾上,
醒目地放著一個造型極其浮夸、鑲著碎鉆的香水瓶——正是那瓶“魅惑迷情”。
蓋子已經(jīng)打開,那股甜膩得發(fā)齁、帶著強烈催情暗示的香氣正肆無忌憚地彌漫開來,
幾乎成了客廳里的主角。聽到開門聲,顧夜寒頭也沒抬,視線依舊落在文件上,
只是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氣壓,比剛才在浴室時更甚,仿佛在無聲地警告: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