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緊急救場與驚鴻一瞥（一）宿舍里的十萬火急午后的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男生宿舍的地板上切割出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泡面、汗水和青春期特有的荷爾蒙混合氣味，
角落里堆積的球鞋散發著若有似無的酸臭味，
與書桌上凌亂的課本、游戲手柄共同構成了標準的大學男生生活圖景。“陳述！陳述！
救大命了！”李陽像一陣旋風般撞開宿舍門，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氣喘吁吁地撲到陳述的電腦前。他身材微胖，臉上帶著嬰兒肥，此刻卻因焦急而漲得通紅，
活像一顆熟透的番茄。陳述正戴著耳機沉浸在游戲世界里，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手一抖，
屏幕上的角色應聲倒地。他摘下耳機，揉了揉被震得發疼的耳朵，
沒好氣地說：“李陽你抽什么風？差點害我團滅！”“沒時間解釋了！
”李陽抓住陳述的胳膊，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我女朋友蘇倩突然說要給我個驚喜，
現在就在樓下等著！可我網戀的莉莉剛才發消息，說她提前到了，
現在就在學校門口的‘時光咖啡廳’！”陳述茫然地眨了眨眼：“所以呢？你急成這樣。
”“所以？”李陽拔高了音量，幾乎是吼出來的，“兩邊都不能得罪啊！
蘇倩那邊我要是不去，肯定以為我騙她；莉莉大老遠從鄰市跑來，我不去見她，
這網戀還怎么談？”他手忙腳亂地在衣柜里翻找著干凈的T恤，“我思來想去，
只有你能幫我了兄弟！”“我？”陳述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錯愕，“我去干嘛？
”“替我去見莉莉！”李陽塞給陳述一部舊手機和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這是莉莉的照片，
你拿著我的手機，就說我臨時有點急事，讓你先來接應一下。記住，千萬別露餡！
就說我馬上到，讓她先等等。”陳述接過那張打印質量不算清晰的照片，
上面是一個女孩的自拍，濾鏡開得有些重，但仍能看出清秀的五官和甜甜的笑容。“不是，
李陽，”陳述皺起眉頭，“網戀奔現這么重要的事，你讓我去替你？這不太好吧？”“哎呀，
就幫這一次！”李陽已經套上外套，一邊系鞋帶一邊說，“我保證，
下次你有事我一定兩肋插刀！蘇倩還在樓下呢，我先走了，拜托了兄弟！”他語速極快，
幾乎是把話說完的同時，人已經沖出了宿舍，腳步聲在走廊里迅速遠去。
陳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和手機，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和李陽是同專業不同班的室友，關系算不上鐵哥們，但也還算融洽。李陽這人什么都好，
就是有點花心，網戀女友換得比衣服還勤，這次的“莉莉”他聽李陽念叨過幾次，
似乎很是上心。“真是服了他了。”陳述搖搖頭，將游戲界面最小化，
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發型和T恤。雖然心里一百個不情愿，但事已至此，
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他把李陽的手機塞進褲兜，又看了一眼照片，深吸一口氣，
走出了宿舍。（二）咖啡廳里的驚鴻一瞥“時光咖啡廳”位于學校附近的商業街上，
裝修風格偏向文藝小清新，是學生們常去的約會地點。陳述推開那扇掛著風鈴的玻璃門，
清脆的鈴聲響起，伴隨著濃郁的咖啡香氣撲面而來。午后的咖啡廳人不算多，
舒緩的爵士樂在空氣中流淌。陳述目光掃過店內，很快就在靠窗的一個角落找到了目標。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溫柔地灑在那個女孩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裙擺簡約而不失設計感，襯得她膚色白皙如雪。
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幾縷調皮的發絲垂在臉頰旁，
隨著她低頭翻書的動作輕輕晃動。陳述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他見過李陽手機里無數女孩的照片，也在校園里見過形形色色的女生，但眼前這個女孩，
卻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打印照片上的她已經足夠好看，但真人遠比照片驚艷百倍。
那是一種無需刻意修飾的天然美，眉毛細長而溫婉，鼻梁高挺，嘴唇是自然的粉色，
此刻正微微抿著，神情專注而安靜。她似乎察覺到了注視，抬起頭，目光與陳述相遇。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清澈得像山澗的泉水，帶著一絲好奇和探詢，眼尾微微上挑，
笑起來時應該會有好看的弧度。她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如同春風拂過湖面，
漾起圈圈漣漪。“你是……李陽嗎？”她的聲音如同她的人一樣，溫柔動聽，
帶著一絲不確定。陳述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慌忙點頭，快步走了過去，
盡量讓自己的步伐看起來自然一些。“嗯，我是……”他頓了頓，想起李陽的叮囑，
“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事，來晚了。”他在女孩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手心竟然有些冒汗。
近距離看，她的皮膚細膩得幾乎看不到毛孔，臉上沒有絲毫妝容，
卻比那些濃妝艷抹的女生更顯清純動人。“沒關系，我也剛到不久。”楊莉莉合上書，
那是一本加繆的《局外人》，“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怎么會。
”陳述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路上有點急事耽誤了，抱歉。”他一邊說著，
一邊偷偷打量著她。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涂著透明的指甲油，手指纖細而修長，
正輕輕搭在咖啡杯的把手上。“你就是莉莉吧？”陳述沒話找話，
心里卻在瘋狂吶喊：李陽這個混蛋，居然讓我來替他見這么漂亮的女生！“嗯，我叫楊莉莉。
”她點點頭，又仔細看了看陳述，“你好像……和照片上不太一樣？”陳述心里一緊，
難道露餡了？他趕緊解釋：“啊，可能是照片拍得比較早吧，我最近……瘦了點。
”他胡亂找了個借口，祈禱李陽平時沒給她發過太多自己的照片。楊莉莉哦了一聲，
似乎沒有懷疑，轉而微笑著說：“沒關系，你本人比照片上更……嗯，更精神。
”陳述的心像被羽毛輕輕拂過，泛起一陣酥麻。他看著楊莉莉侃侃而談，從書本聊到音樂，
從校園聊到未來，發現她不僅外貌出眾，談吐也十分優雅，知識面很廣，
對于很多問題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陳述原本只是抱著幫忙應付的心態，此刻卻被深深吸引，
不知不覺中，竟和她聊了近一個小時。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緊張，不是因為害怕穿幫，
而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孩的魅力。他從未對哪個女生有過這種感覺，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
視線總是忍不住追隨著她的一顰一笑。（三）違心的謊言眼看時間不早，
陳述估摸著李陽那邊應該差不多了，便找了個借口準備離開。“那個，莉莉，
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可能得先走一步，”他站起身，“要不你先坐會兒，
我……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回來。”楊莉莉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好，那你快去忙吧。
”陳述幾乎是落荒而逃，走出咖啡廳后，他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紅暈。他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腦海里全是楊莉莉微笑的樣子。
回到宿舍時，李陽已經回來了，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看到陳述進來，立刻坐了起來。
“怎么樣怎么樣？”李陽迫不及待地問，眼睛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莉莉本人好看嗎？
是不是和照片一樣漂亮？”陳述看著李陽期待的臉，又想起咖啡廳里那個如仙子般的女孩，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撒謊，但不知為何，
他就是不想讓李陽知道楊莉莉有多好。也許是出于一種莫名的占有欲，
也許是不想讓這么美好的女孩落入李陽這個花心大蘿卜手中。他定了定神，
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甚至刻意皺了皺眉頭：“就那樣吧，”他語氣平淡，
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普通得很，和照片差遠了，可能是照騙吧。
”李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會吧？照片上挺漂亮的啊！
你是不是看錯了？”“看錯什么啊，”陳述強裝鎮定，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真人也就一般般，沒什么特別的，和咱們學校的女生差不多。可能是我眼光高吧，
你自己見了就知道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電腦，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李陽皺著眉頭，顯然有些不信，但陳述的表情看起來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會吧……”他喃喃自語，拿起手機翻看著楊莉莉的照片，
“我覺得挺好看的啊……”陳述不再說話，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撒了一個謊，一個可能會改變很多事情的謊。
但他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想起楊莉莉清澈的眼眸，卻并不后悔。從那天起，
楊莉莉偶爾會給李陽的手機發消息，詢問他為什么沒再去咖啡廳，或者只是簡單地聊聊天。
李陽因為陳述說她“普通”，熱情明顯下降了很多，常常是敷衍幾句就不再回復。
而陳述作為“代管”手機的人，便順理成章地承擔了回復的任務。起初，
陳述只是幫李陽應付，但漸漸地，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楊莉莉的消息。
他會揣摩她每一句話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回復，既不能讓她察覺自己不是李陽，
又想展現出最好的自己。他們聊的話題越來越多，從學習到生活，從興趣愛好到人生理想。
陳述發現楊莉莉不僅外表美麗，內心也像她的名字一樣，如莉莉花般純潔美好。
她會分享自己看到的有趣的事情，會吐槽生活中的小煩惱，也會在陳述“假裝”遇到困難時，
溫柔地給予安慰和鼓勵。陳述的心，在一次次的聊天中，徹底淪陷了。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道德，欺騙了兄弟，也欺騙了那個美好的女孩。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每次看到楊莉莉的消息，他都會心跳加速，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開始害怕，
害怕李陽哪天突然想起要去見楊莉莉，害怕自己的謊言被戳穿。
滋生（一）小心翼翼的聊天與日益增長的好感日子在陳述小心翼翼的“代聊”中一天天過去。
李陽因為蘇倩的關系，加上陳述之前那句“普通得很”的評價，對楊莉莉的熱情早已消退，
偶爾想起時，也只是隨口問一句陳述有沒有她的消息，然后便又沉浸在與蘇倩的二人世界里。
這倒給了陳述更多與楊莉莉“交流”的機會。他不再僅僅是回復消息，有時會主動找話題，
分享校園里的趣事，或者詢問她的近況。他甚至會“假裝”李陽的語氣，
說一些他覺得李陽可能會說的話，但又在其中不動聲色地加入自己的想法和關心。
楊莉莉似乎并未察覺異常，依舊熱情地回應著。她會發來自己畫的水彩畫，
會分享喜歡的音樂鏈接，也會在陳述“抱怨”課程繁重時，發來加油打氣的表情包。
陳述常常對著手機屏幕傻笑，室友王胖子幾次撞見，都打趣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陳述總是慌忙否認，心里卻甜滋滋的。他開始在網上搜索楊莉莉所在城市的信息，
想象著她生活的樣子，甚至偷偷保存了她發來的照片，放在一個加密的文件夾里，
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一看。一次，楊莉莉發來消息，說她感冒了，頭疼得厲害。
陳述心里一緊，立刻“假裝”李陽的語氣，叮囑她多喝水，按時吃藥，注意休息。然后，
他又忍不住用自己的微信小號，以一個“熱心網友”的身份，
給她發去了一些緩解感冒的小妙招和溫暖的問候。楊莉莉很快回復了“李陽”的消息，
說謝謝，還發了一個委屈的表情包。緊接著，她又給那個“熱心網友”回了消息，
說：“謝謝你呀，你真好。”陳述看著兩條消息，心里既甜蜜又酸澀。他多想告訴她，
那個關心她的人，一直都是他。還有一次，楊莉莉說她正在準備一個重要的演講比賽，
很緊張。陳述便“假裝”李陽給她加油，又用自己的號給她發去了很多演講技巧和注意事項，
甚至熬夜幫她整理了一份詳細的資料，用郵箱發給了她。楊莉莉收到資料后，非常感動，
給“李陽”發消息說：“李陽，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這個？你真好。”陳述看著消息，
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很久，最終只回了一句：“猜的，你肯定能行。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矛盾，一邊享受著與楊莉莉的“互動”，一邊又被良心譴責。
他常常在深夜里問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一想到楊莉莉可能會和李陽在一起，
他就感到一陣恐慌。李陽是什么樣的人，他太清楚了，三分鐘熱度，對待感情從不認真，
楊莉莉那么好的女孩，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二）無意間的暴露與兄弟的懷疑隨著交流的增多，陳述越來越難以掩飾自己。
他習慣了用自己的方式關心楊莉莉，有時難免會在“李陽”的賬號上露出破綻。那天晚上，
楊莉莉發來一張自拍，問陳述“李陽”好不好看。照片里的她穿著一件新裙子，笑容燦爛。
陳述一時看得癡了，忘記了偽裝，直接回復：“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發完消息，
陳述才意識到不對勁。這根本不是李陽那種略帶調侃的語氣，而是帶著明顯的愛慕和真誠。
他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撤回，但已經晚了，楊莉莉已經看到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楊莉莉很快回復，“說話語氣不像你了。”陳述心臟狂跳，趕緊打字解釋：“有嗎？
可能是今天有點累吧，腦子不太清醒。你穿這條裙子真的很好看，很適合你。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平時的李陽，但心里已經慌成了一團。楊莉莉沒有再追問，
只是回了一個“嘻嘻”的表情，但陳述能感覺到，她似乎有些疑惑。
這件事讓陳述警惕了很多，他開始更加小心地措辭，盡量模仿李陽的說話方式。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真正的危機，在一個周末的下午悄然降臨。那天，
李陽和蘇倩去看電影了，宿舍里只有陳述一個人。他正拿著李陽的手機和楊莉莉聊天，
聊得正開心時，李陽突然回來了。“陳述，我充電器放你這兒了嗎？”李陽一邊說著，
一邊走到陳述的書桌旁。陳述嚇了一跳，慌忙想把手機藏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李陽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正在聊天的界面，以及陳述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你拿我手機干嘛呢？”李陽皺著眉頭，伸手拿過手機。陳述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看著李陽的眼睛，從最初的疑惑，到震驚，再到憤怒。屏幕上，
楊莉莉剛剛發來消息：“陳述，你今天好像特別不一樣，是不是有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