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死亡率為0%的副本。”系統提示音響起時，我正在飆車。下一秒，
荒野、三個太陽、巨型蜈蚣。我被迫和兩個陌生女人開始逃亡。神樂之塔并非什么避難所，
塔內女人們被稱為“火種”，被迫與塔內類人交配，生下畸形的孩子。
親衛隊長霍斬總是“恰好”出現：“林鶴，我喜歡你，我在追求你！”要么被馴服，
要么就摧毀。01系統的機械音響起時，我正目光牢牢地盯著前面那輛野摩，
手中的油門擰到最大。【恭喜您被選中進入C級副本《神樂之塔》，本副本死亡率0%，
逃脫率0%，祝您路途愉快。】【副本任務：存活至被驅逐即可回到現世】“？
”尚未來得及反應，我的視野突然模糊，眼前的崎嶇山道變得扭曲，下一秒，黃沙漫天。
縱使隔著厚厚的鞋底，雙腳也如同踩在熱鍋之上。放眼望去，
干涸的土地滿是縱橫交錯的裂縫，枯黃的雜草，低矮的丘陵。天空上，
三個巨大的太陽直射大地，光芒刺眼，好在有著頭盔隔絕，不叫眼睛落淚。【請注意，
當前位于強輻射區，系統將提供一小時的防護罩，僅、且只能隔絕輻射。】“這，這是哪兒？
”旁邊傳來顫抖的女聲。我轉身，看見身后突然出現的兩個同樣懵逼的女人。扎著馬尾，
背著挎包的是大學生，叫陳怡然。而另外一個眼角帶著細紋，手上帶著老繭的則叫王真，
是個家庭主婦。“林鶴，是個倒霉社畜。”“我們得立馬離開這，
找到……”我未曾忽視系統的所說的“僅且”，此處絕不是可以久呆的地方，“安全區。
”陳怡然呆滯望著四周：“原來網上說的是真的……”見兩人望向自己，
她立馬解釋：“你們知道前一段時間很火的無限流小說嗎？會被拉進游戲副本之中，
而副本內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死掉！是真的死掉，副本里死了，現實中也會死去！
”“前一段時間不是時常有人突然在現實生活中猝死，網友都說是現實生活中壓力太大導致，
但是我還刷到幾條說是被拉到游戲中的相關評論……”“你有刷到有關神樂之塔的線索嗎？
”我打斷她的分析。陳怡然搖頭。王真突然尖叫：“那是什么？！”順著王真手指方向，
我瞇眼瞧見地面泥土枯草翻動間，隱約可見滿是長刺的暗褐色甲殼。
是一只足足有七八兩百噸大卡首尾相連那般巨大的變異蜈蚣！“跑——”02我0幀起步，
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不敢停歇。陳怡然跟在我身后，而王真由于常年不鍛煉，
很快被甩出一大截。身后窸窸窣窣的響動聲越發巨大，甚至能聽到關節來回曲折的咔嗒聲。
“救救我！”王真帶著哭腔聲音于身后傳來，我回頭見陳怡然速度慢下來，臉上是遲疑，
嘴中腮幫子咬破，大喊，“不想死就趕緊跑！”既無能力救人，遲疑只會害死自己。遠處，
出現一條黑色切割線，望著遙不可及的對岸，百丈深的懸崖，
以及身后虎視眈眈的蜈蚣變異獸，我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是游戲，
就不可能出現開局就必死的局面……接近獵物，變異獸反而不急起來，立起來身軀，
兩側足肢瘋狂擺動，鋒利的鄂齒帶著腥臭的唾液。“怎，怎么辦……”陳怡然站在我身側，
語氣帶著哭腔。突然長途奔跑，早已耗費王真的體力，她絕望地癱坐在地上。“砰！
”爆炸聲突然炸響，變異蜈蚣身上被打穿了洞，黃綠色血液飛濺，
稍有不慎幾滴濺到我的鞋上，立馬刺啦刺啦腐蝕出一個小洞。
一隊全副武裝的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將變異蜈蚣團團圍住，手中的激光槍發出射線，
將變異蜈蚣轟成碎渣。領隊的男人邁步走到我的身前，黑色的面罩刷地一下瞬間透明，
露出里面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冰藍色的瞳孔盛出笑意。“新人？”他挑眉看我，
手中的激光槍收回腰間，“運氣不錯，再晚十秒你們就成點心。”“霍斬，
神樂之塔的第三親衛隊隊長。”他說著，接過身后同伴拋給自己的白色金屬方磚，
方磚在他手中延伸變形成一個頭盔。霍斬掀開我頭上的頭盔，將手中的頭盔扣上，
手指關節曲指面罩一敲，瞬間延伸出白布將全身包裹成防護服。“請放心，
接下來我會保護好你。”他話沒說完，我一把推開他，
猛地一腳跺在從土中鉆出來想要偷襲蟲子身上。“滋”地一聲，
腥臭的黑色血液碰到霍斬的戰術靴上。男人愣住了。03乘坐在飛行器之上，
遠遠地就看見那云端之上充滿科技感的白色金屬塔。經過一系列復雜的檢測，
三人終于被允許進入塔內。電梯上升時，陳怡然扒著玻璃驚嘆：“天啊，
下面那些……是人嗎？”塔底擠滿了人，只是無一例外的，
那些人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畸變，有人背上長著殘缺透明薄翅，有人下半身是臃腫的蟲軀，
有人的手則是六只蟲足……突然，有個小孩抬頭，臉上是密密麻麻的蒼蠅眼睛，
陳依然那驚駭的模樣嚇到，腳一歪，向后跌去。“小心！”她沒有摔倒，
而是落去一個溫暖的懷抱，方才在塔外全程護著他的親衛柔聲詢問：“沒事吧？”“沒，
沒事……”陳怡然磕磕絆絆地回答，臉上悄然浮現緋紅。目睹全程的我，下意識蹙眉。
“那是基因融合的殘次品”霍斬漫不經心地解釋，“所以你們很珍貴。”一路向上，
與下層的擁擠破敗臟亂不同，越少人就越少，空間內的設施也就越好，里面的生物也更像人。
電梯停在頂層，門開時一抹陽光照過來，我下意識瞇眼。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在花園中，
木質的秋千搖椅，噴水池中央，站立著一個有著小翅膀，拉著愛心弓箭的丘比特。
十幾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分散在花園四周，或聊天交談，或坐在長椅上看書，
或持著剪刀修剪玫瑰花圃。無一例外的是她們手腕上的閃著綠光的電子手環。
“歡迎來到玫瑰樂園。”穿白大褂的男醫者微笑著遞來三支針劑，
“你們方才在輻射區待了太久，這是能增強體能的疫苗。
”我神情戒備地盯著針管里泛藍的液體：“可以不接嗎？我疫苗過敏。”“林小姐說笑，
這防止你因外界的輻射而生病變異，所有塔內的火種都需要接種。”男醫者笑容不變，
“不接種就不能待在玫瑰樂園。”“火種。”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令人感覺不舒服的詞了，
我掙扎道：“我可以去其余幾層，不在這里。
”霍斬開口：“神樂之塔只有玫瑰樂園接受外來人。”言外之意，要么接種，要么外面等死。
04我試過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去探索神樂之塔。從假裝誤入到暴力踹門，
從偷取門禁卡到用卡片撬開通風管道。只是無一例外，每次都會被霍斬精準的撞見。同時，
我也弄清楚了塔內人對于玫瑰樂園的女子，就像是籠中的小白鼠，任憑小白鼠折騰，
甚至鬧出大動靜，只要始終在籠中就好。神樂之塔的權限設定，門禁卡僅對當層起效，
想要升上去或者下去其他層，只能依靠生物的瞳孔識別。
而玫瑰樂園和其下一層的醫療區是我當前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地方。我站在醫療區的玻璃門前，
盯著里面穿白大褂的人影晃動。他們推著器械，
偶爾有變異實驗體在封閉的透明空箱里狂暴不已。“又迷路了？”身后傳來低沉帶笑的聲音，
明明是十分充滿磁性的聲音，卻無端勾起我心中的怒火。霍斬。
這個自稱“親衛隊第三小隊隊長”的男人，從我踏入塔內開始就像個甩不掉的影子。我轉身，
他倚在墻邊，穿著一身休閑的運動服，領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鎖骨。“我說過，別跟著我。
”我神情厭惡。他攤手，一臉無辜：“巧合而已。”巧合？我冷笑，抬腳就走。下一秒，
頭頂傳來金屬斷裂的刺耳剮蹭聲，緊接著是身后響起的“小心”！
“咚——”走廊頂上的通風管道扇形擋板突然砸落，正砸在我剛才站的位置，發出巨響。
霍斬攬著我，帶著溫熱的手掌貼在我后腰，呼吸噴在我耳畔：“看，又救你一次。
”“你們不是有句話叫，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林鶴，我救了你很多次，
所以……你能多喜歡我一點嗎？”你們？霍斬知道我們來自何處？！我掙開他，
目光撞進他盛滿笑意的眼眸中。望著他嘴角掛著的標準弧度，我后退半步。
混入蟲族基因的類人，真的還能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嗎？有的只是交配，
繁衍后代的原始欲望。05陳怡然遲到了。
我和王真在玫瑰樂園的噴泉長椅邊上等了二十分鐘，才看到她小跑過來，臉頰泛紅，
頭發微亂。身后，她的“專屬親衛”站在美玫瑰樂園入口，目光始終跟隨在陳怡然身后，
黏糊糊的目光，帶著勢在必得的得意。王真嗤笑一聲：“她愛上了他。
”我蹙眉轉頭看向王真：“那你呢？”你也愛上了之前在荒野救你的親衛嗎。
王真語氣平淡：“我更喜歡這里的生活。”“林鶴，我羨慕你，
你的基因匹配對象是親衛隊長，實力更強……起碼，沒有那么容易死掉。”對此，
我嗤之以鼻。若非是霍斬，想來我對于塔的探索會更順利一些。陳怡然小步跑來，微微喘氣，
她的嘴唇紅潤泛腫：“抱歉，有點事耽擱了……”她抿著唇笑，止不住地偷笑，
少女的情竇初開。“你喜歡上了他。”我面無表情斬釘截鐵道。陳怡然沒否認，
只是被戳破了心事，低頭擺弄裙角。“你不打算回去了嗎？你的爸媽，你的朋友？
”“這里也挺好的……而且，回去還要進入危險的副本輪回，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死。
”緊接著，陳怡然像是下定決心，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對……對不起，
這是我最后一次來噴泉這里交換情報，我……我答應了凱恩會好好地和他在這里生活下去！
”我點頭，表示了解，轉而說起我近日來的日常。陳怡然磕磕盼盼訴說，
幾乎每一句話提及凱恩，絮絮叨叨說凱恩多好，對她多溫柔。
而王真說話和日常就像她這個人給旁人的感覺，激不起半點波浪的死水。聽完兩人的述說后，
我抬頭問：“最近你們在玫瑰樂園之外，有高頻率的意外發生嗎？”兩人微愣，隨即點頭。
“有啊，前天差點被推車撞到。”陳怡然眨眼，“幸好他在。
”“昨天醫療區的變異體差點沖破隔離窗。”王真補充，“雷克斯……親衛隊及時處理了。
”我望著她們眼睛：“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陳怡然茫然：“什么？”王真垂頭不語。
06前去做每日的醫療體檢時，我依舊按照慣例刻意繞遠路，經過醫療區的觀察區。
隔著鋼化玻璃，我看到一個人形實驗體，脊柱凸出尖銳骨刺，皮膚下血管不斷鼓起，
像是有蠕蟲在快速蠕動。看到我的身影，他一個跳躍突然撲到窗前，
腐爛的掌心“啪”地貼上玻璃，不像人的手，刮拉玻璃，寫出一個歪歪扭一扭的“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后退，驀然，后背撞上一具溫熱的身體。
霍斬單手撐在我耳側的玻璃上，幾乎把我圈在懷里：“危險區域，別亂跑。
”實驗體在他出現的瞬間瑟縮后退。我仰頭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頭，
唇角勾起：“我說過了，喜歡你。”我盯著他的眼睛，漆黑、深邃。沒有欣賞，沒有擔心，
沒有心疼，沒有喜歡，有的只是……欲望。“你能眨眼睛嗎？”我突然問道，
趁著他愣神的時候，伸手推開他。這次，我徑直朝前走時，難得他沒有跟上來。
但當我拐過走廊時，聽見他和另一個親衛的低語：“基因適配度怎么樣？”“77%，
但抗拒度太高。”“考慮換人嗎？”“不，我會……馴服她。”那晚，我做了個夢。
夢里我站在玫瑰花圃前，懷里是一個奔奔跳跳的三歲稚童，吵鬧著：“媽媽……蝴蝶，追追！
”我適時拉住她：“跳得衣裳都亂了，著什么急！”我拉直她的上衣，將她轉過身來，
想要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卻赫然望見一雙由密密麻麻小點組成的眼睛，那是昆蟲特有的復眼！
驚醒時，耳邊傳來不知名的低吼。我摸到枕下的水果刀，怦然狂跳的心臟才緩和一些。
……必須逃出去。07我躺在冰冷的體檢臺上，任由機械臂的紅光在我身上掃描，
醫療器械地運作，發出細微的嗡鳴。片刻后，站在操作顯示屏前的女醫者抬頭：“林小姐，
你可以離開了。”我剛離開檢查室內沒幾步，突發奇想想問問檢查結果，
剛行至門口就聽見里面的聲音傳來。“肌肉組織恢復良好，激素水平穩定，卵泡穩定，
當前已是最佳受孕期……。”女醫者的聲音響起，“可以準備后續配種。”“基因適配度呢？
”是那個男醫者的聲音，帶著令人不適的笑意。“經過調整，
與霍隊長的基因匹配已經上升至83%。”我屏住呼吸，指尖微微收緊。
受孕、配種、基因匹配……這些詞，無一不令人感到刺耳。“林小姐，
偷聽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男醫者突然推開門，臉上掛著笑地站在我面前。
我面無表情地聳肩：“是你們沒關門。”他盯著我，嘴角的弧度不變：“林小姐，
你是聰明人，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畢竟……塔內的資源，總是有限的。”08當晚，
房門被敲響，一個泛著銀白色金屬光澤的橢圓形機器人站在門外，它的機械臂端著托盤，
托盤上放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請飲用。”機械音平板地重復，
“這是白羿博士給各位火種新增加的營養制品，按照規定，每晚需要定時飲用。”我沒動。
“請飲用。”機器人再次催促，顯示屏上的藍光轉為橙黃。我伸手拿起杯子，轉動手腕，
杯子中乳白色的液體即將傾斜而下時，機器人瞬間爆發出出刺眼的紅光，警報聲尖銳刺耳。
“警告！警告！”“檢測到浪費食物，不配合治療行為！根據塔853條處規定，
違法者將會降級成為實驗體，并送至于六十八層實驗中心進行活體注射！
”它投放出一段視頻，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地束縛在椅子上，
一根粗壯的針頭將針筒里蠕動的透明色蟲卵，注入他的身體內。畫面戛然而止，但是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