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夏晚晚終于憋不住了,笑得直拍大腿,"嬸子?陸知青這嘴也太毒了吧!"
于靜婉也忍俊不禁,但好歹比夏晚晚收斂些:"小姑娘打扮得是成熟了點,但也不至于被叫嬸子啊。"
兩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忽然感覺頭頂投下一片陰影。
夏晚晚的笑聲戛然而止,僵硬地抬起頭,正對上陸景川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夏知青,于知青,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陸景川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啊?我們......"夏晚晚眼珠子一轉,猛地站起來,"我們找東西呢!靜婉的鋼筆掉了,是吧靜婉?"
于靜婉反應極快,立刻配合地點頭:"對,鋼筆。很貴的。"
陸景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最后落在夏晚晚憋得通紅的臉頰上:"那找到了嗎?"
"找、找到了!"夏晚晚干笑兩聲,一把拉起于靜婉,"我們得趕緊回去做飯了,陸知青再見!"
說完,拽著于靜婉一溜煙跑了。
跑進廚房,夏晚晚還往外面看了看,見陸景川沒跟過來,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要被滅口呢!"
“別站著了,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
說完,兩人就準備著手做飯了,今天這飯估計是有點晚了。
秋收這段時間,勞動強度大,孫奇怕大伙兒身體吃不消,前幾天特意弄了些肉回來,打算給大家補補身子。
所以,今天的飯菜十分豐盛。
吃完飯,大家都累了,簡單洗漱完就去睡了。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起來上工,夏晚晚一覺醒來,只覺得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疼得厲害,但秋收期間不能請假,再難受也得咬牙堅持。
今天是和一群嬸子們分到了一起,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李小花玲昨天又往知青點跑了,給那個陸知青送鞋墊,結果人家沒要。"一個大娘邊割稻子邊跟旁邊的人嘀咕。
"是支書家閨女吧?聽說這都送好幾回了,都沒成?"旁邊的婦人頓時來了精神,湊近打聽。
"可不是嘛,都碰壁好幾回了。要我說,人家陸知青哪能瞧得上她。"大娘撇撇嘴繼續說著。
"這話咋講?"旁邊的大嬸一臉疑惑。
旁邊的一位大姐聽見了回她:"人家陸知青是城里來的,以后肯定是要回城里娶城里姑娘的,哪會看得上鄉下丫頭?再說了,人家回回都拒絕,她還死纏爛打,姑娘家這么不矜持,跟那地里爛菜幫子似的,連臉面都不要了。"
"要是我家閨女這樣,我非得打斷她的腿!劉芳咋也不管管?"另一個嬸子撇著嘴說。
"她管?"大媽嗤笑一聲,"我看她巴不得攀上城里女婿呢,說不定還在背后給她閨女支招兒!"
"真的假的?"眾人一臉驚訝。
"那還能有假?我住她家隔壁,前兒個還聽見她們娘倆為這事兒吵吵呢!"大媽一臉得意,仿佛掌握了什么驚天秘密。
正說得起勁,計分員過來了。
"都別閑扯了!再磨洋工就扣工分!"
幾人趕緊閉嘴,低頭干活。
夏晚晚一邊聽八卦一邊割稻子,速度也沒比這些嬸子們快多少,見計分員來了,才趕緊加快動作。
夏晚晚本來就渾身酸痛,好不容易熬到下工,整個人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身子才十七歲啊,還沒長結實呢,可別累出毛病來......"夏晚晚想著,明天得偷偷懶,緩緩勁兒。
回去的路上,她又聽見別人在議論這事。這年頭沒啥娛樂活動,村里一有點風吹草動,大伙兒就逮著機會說個沒完。
這才過了一晚上,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生產隊。
"我靠!"夏晚晚突然想到,"昨天陸知青看見我和靜婉了,該不會以為是我們說出去的吧?"
"剛來就得罪了老知青,尤其還是最俊的那一個......"
正想著要不要去解釋,一抬頭就看見陸景川從前面小路走來。
夏晚晚頓時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小跑著追上去,支支吾吾道:"陸知青,昨天你和那個姑娘的事......我們真沒說出去。"
"什么?"
陸景川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夏晚晚這才意識到人家壓根不知道這事傳開了,但話已出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就是......你和李小花同志昨晚的事,現在隊里都在傳,不過真不是我們說的,我才來誰也不熟......"
陸景川聽完她的話,神色平靜:“行,我知道了。”
夏晚晚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不禁有點佩服,這人是真的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啊!
回到知青點,夏晚晚趕緊拉著于靜婉說這件事:
"昨晚那事兒好像全隊都知道了。"
"嗯,我也聽說了。"
于靜婉點點頭。
"我怕陸知青誤會,回來的路上就跟他解釋了一下,不過他好像根本不在意這些。"
"他就那個性子,對什么都淡淡的,我來這兩年了,從沒見他為什么事著急上火過。你也別往心里去,村里這些閑言碎語傳得快,他心里明鏡似的,不會怪到咱們頭上。"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
夏晚晚沒想到會是這樣,這會兒想想,自己剛才跑去解釋那一番,反倒顯得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