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若是我違背誓言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就拿著這份和離書與我和離!”
眼淚打濕了“兩心不同”,我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和那話本一起裝進妝奩。
蘇煜一夜未歸,我一夜未眠。
子時,我將他為我作的畫全部投入火堆。
丑時,我將百年來他送我的所有禮物盡數(shù)收進箱中,投入深不見底的忘川。
寅時,我來到三生石旁,原本只有我和蘇煜兩個人名字,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晏喬的名字。
我毫不猶豫劃掉自己的名字,既然你已移情別戀,我自當退出成全。
天色大亮時,我給轉(zhuǎn)輪王發(fā)去密函。
“你助我離開地府,三萬陰兵盡數(shù)歸你!”
第二日一早,蘇煜蒙著眼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酒樓門口,里面?zhèn)鱽砬逦膶υ捖暋?/p>
“閻王大人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西棠不過是沒毛的鳳凰,還是個啞巴,閻王大人也下得了口?”
“可不是,床榻上啞巴的女人跟一塊石頭有何分別?”
蘇煜頓時陰沉了臉,猛地踹開房門。
“以后再讓我聽到你們詆毀棠棠,我就把你們?nèi)舆M拔舌地獄,讓你們再也說不出話!”
氣氛尷尬間,一群舞女推門而入。
領舞的女子穿著裸露,盈盈一握的腰肢如同水蛇一般靈活扭動。
舞女揮舞著水袖,撞倒我面前的桌子,滾燙的茶湯悉數(shù)灑在我的手臂,灼痛襲來。
“滾,拖下去!”
舞姬的面紗掉落,露出晏喬嬌嫩的臉龐。
“賤人,你當初打傷棠棠,怎么還敢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大人,奴不敢了……”
晏喬紅著眼眶,跪拜的身體彎成誘惑的曲線,胸前春光隱隱約約煞是勾人。
蘇煜觸碰到我冰冷的眼神,咬著牙狠狠扇了晏喬一巴掌。
晏喬泫然欲泣,倔強地看著蘇煜。
“對,是我傷了夫人的胞宮,我罪該萬死!”
“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能怎么辦?要不我還給她好不好?”
她拿起桌上的匕首,瘋了一般朝自己的肚子捅去。
刀尖還沒碰到她的肚子,就聽到她一聲尖叫,慌張地抱著蘇煜的手泣不成聲。
“你為何要阻我?”
原來她揮刀的瞬間,蘇煜的手死死擋在她的腹部,匕首扎穿了蘇煜的手,鮮血流了一地。
蘇煜一把揮開晏喬,緊張地回到我身邊。
晏喬不敢置信看著眼前這一幕,唇邊浮起一抹決絕的笑。
“我走,我走行了吧!”
她跌跌撞撞跑出包廂。
蘇煜雖然坐在我身邊,但魂不守舍,連給我的茶杯倒溢了酒都未察覺。
“棠棠,今日你生辰,祝我們永遠幸福快樂!”
“蘇煜,我不能喝酒,你忘了?”
他愣了一下,正要開口,外面?zhèn)鱽硪粋€驚呼聲。
“誰家的夫人暈倒了?”
蘇煜眼中焦急明顯,明知道我對酒過敏,卻不管不顧將酒灌入我的喉嚨。
身上瞬間如同火燒火燎,又疼又癢,控制不住倒下去。
恍惚中,看到蘇煜急不可耐跑向門外,小心翼翼抱起暈倒的晏喬。
從始至終,他都未回頭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