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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宇不是好好地活著嗎!”
“是啊!他不是就坐在那里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逐漸透明的身體,一些慘痛無比的記憶突然席卷而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抬起頭露出一個堪稱和善的笑容:
“游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我消失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消失了。
江洛痛苦地捂住頭尖叫出聲,其他人也沒好到哪里去,伴隨著窗外狂風拍打窗戶的聲音,他們這才想起來——我早就在高考前一個月就失蹤了。
顧希怔怔地盯著我消失的地方出神,似乎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空中血紅色的彈幕大字像中毒的彈窗一般,瘋狂地閃爍:
【江小宇的尸體在哪兒!】
【江小宇的尸體在哪兒!】
江洛驚恐萬分地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彈幕重復道:
【撒謊的人會死哦。】
其他人已經被眼前的變故震驚到瞠目結舌。
“所以……和我們相處了兩天兩夜的江小宇,究竟是人是鬼……”
“這些詭異的彈幕,還有死去的人……也是他干的嗎?”
“他到底想干什么!難道要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里嗎!”
顧希抓住江洛,一個勁地逼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他只是低著頭抽泣,一問三不知。
后半夜,彈幕再也沒有出現。
第三天黎明到來時,有人熬得兩眼通紅,突然忿忿不平地呸了一聲:
“江小宇真是歹毒,死了還不安生!”
立刻有人接過話:“就是,他整天陰惻惻的,那眼神看著真讓人不舒服!”
有了這兩人打開話題,眾人憋了幾日的負面情緒一股腦兒全部傾瀉了出來。
他們言辭犀利地控訴我以前犯下的樁樁惡行。
比如江洛好心送我一只藏獒,我卻把狗活活打死,還將狗皮扒下來掛在江洛床頭,嚇得他做了整整一個月的噩夢。
比如班主任為江洛爭取到保送名額,我卻因為嫉妒他,半夜跑到班主任家樓下,砸碎他家的窗戶玻璃,還把他的代步車劃得面目全非。
比如我身為小三的兒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繼承了我媽的惡劣基因,試圖勾引江洛身邊的四個青梅,甚至爬上了沈繡的床,最后被她一腳踹下床……
林林總總,匯聚成一句話就是——我,江小宇,厚顏無恥,該死。
顧希一直沉默地聽著,突然問了一句:“所以,江小宇的尸體到底在哪兒?”
江洛結結巴巴地說:“他不是失蹤了嗎,連警察都沒找到他的尸體,我怎么會知道……這個小島太詭異了,剛剛消失的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小宇呢。”
立刻有他的應聲蟲說道:“是啊!我這才想起來這兩天哪里不對!”
“江小宇以前哪里敢這樣三番兩次地挑釁江洛啊!”
“以前沈繡徐麗麗她們略微出手,他就能安分好幾天,可昨天他剛被教訓完,就瘋了一樣針對江洛!”
“那個人肯定不是江小宇!說不定就是這棟別墅的一個惡鬼!”
顧希斂下眼皮,沒有說話。
我飄在空中,看著他們議論我,只覺得好笑。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我究竟是死是活。
而他們無比信賴的班長顧希,可比我這個惡鬼,更加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