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二十七周那天,我和張程逛商場一起走扶梯。
扶梯上,他把我摟得的很緊,卻在中途直接推了我一把。
我被卷進了扶梯里。
一尸兩命,死狀凄慘。
我再一睜眼,回到了中考結束那天。
十五歲的張程正將所有的書扔向天空。
并對我大喊:“盼男,我們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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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亡后,靈魂停留了七天時間。
我看到張程、我的婆婆、我的父母大鬧商場,要了八十萬的賠償金。
因為張程的動作十分隱秘,商場監控剛好又壞了,所以一口咬定是電梯出了問題。
他們坐在商場嚎啕大哭,又是拉橫幅、又是靜坐。
鬧到賠償金后的第三天,我看到張程領著另外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進門。
她一臉得意:“我的表哥大夫說了,我這個肯定是男孩。”
張程說:“我媽說了,第一胎是女孩會影響我們張家氣運的。”
我聽到婆婆說:“那個只能生閨女的賤貨死了正好。”
我就說為什么做了一個B超后,婆婆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原來是去偷偷問了孩子性別。
原來,與我同床共枕青梅竹馬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是畜生。
而看著我長大的所謂的“好婆婆”,也是殺死我的的幫兇。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我不甘心、怎么甘心!
突然強光一閃,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我竟然回到了中考結束的那天。
那是2004年。
此時全班同學都陸陸續續地的離開了學校。
學校的廣播正在播報祝福的話語:“祝愿所有中考的學子們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在將來的路上不斷前進……”
年輕稚嫩的張程正一臉興奮地的大喊大叫:“結束啦,結束啦!”
然后將書籍扔向空中,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盼男,我們私奔吧!”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撿起地上的漢語詞典,砸向了他的臉:“私奔你妹!你個死渣男!”
張程白皙的臉瞬間劃出一道紅印,他顯然被砸蒙了,囁嚅道:“我沒有妹啊……”
誰管你有沒有妹,我抱著書包騎上自行車就朝家里飛奔。
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