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亦不屑強求。”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包括地上那個讓她恨到骨髓里的人,轉身,
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像踩在刀尖上,走出了這座讓她窒息、讓她尊嚴掃地的御書房。
身后,是皇帝壓抑的怒斥和薛子陽沉默如石的背影。陽光透過高窗灑在她身上,
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只有一片徹骨的冰涼。***御書房內的驚雷,
毫無意外地瞬間炸響了整個京城。“聽說了嗎?云溪郡主宮宴醉酒,
竟把新科狀元給……那個了!”“我的天!真的假的?那可是金枝玉葉啊!”“千真萬確!
聽說鬧得可大了,陛下當場就要賜婚呢!”“賜婚?那狀元郎呢?”“嘿!這才是最絕的!
薛狀元當場拒婚!‘臣不愿’!那三個字,嘖嘖,擲地有聲啊!當著陛下的面兒!”“嚯!
硬骨頭啊!連郡主都敢拒?”“可不是嘛!這下有好戲看了。郡主的臉往哪擱?
皇家的臉往哪擱?”“要我說,這狀元郎也是條漢子!寧折不彎!
被郡主那樣……還能守住讀書人的氣節,不容易!”“可憐薛大人,寒窗苦讀,
好不容易金榜題名,卻遭此無妄之災,被郡主……唉,清譽算是毀了大半了!”“毀?
我看未必!拒婚這一出,反倒顯出他的風骨來了!倒是郡主……嘖嘖,平日看著高貴,
沒想到……”“噓!小聲點!不要命了?”流言如同瘟疫,
在酒肆茶樓、深宅大院、街頭巷尾瘋狂蔓延。每一個版本都繪聲繪色,
將宮宴那夜的“香艷”與御書房的“剛烈”添油加醋。
李云溪的名字成了放蕩與跋扈的代名詞,而薛子陽,
則成了被權貴玷污、卻寧死不屈的清流象征。“郡主府”三個燙金大字,此刻在李云溪眼中,
如同燒紅的烙鐵。府門緊閉,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卻隔不斷那無形的、如芒在背的指指點點。
連府里的下人,走路都踮著腳尖,說話都壓著嗓子,眼神躲閃,生怕觸了她的霉頭。
翠微端著一碗冰鎮酸梅湯進來,看著自家郡主坐在窗邊,望著庭院里蔫蔫的芭蕉,
背影單薄而僵直,心疼得直掉眼淚。“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