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像個傻子一樣收下，把這封信留著當紀念品？”他的聲音越來越高，

最后幾個字卻突然哽住。沐清言被他的反應驚住，面前這個總是溫和的少年，

此刻像只被激怒的小獸。她突然意識到，那封信撕碎的不只是一張紙，

更是某種小心翼翼維持的平衡。"我……"沐清言看著林沐陽泛紅的眼眶。

隨后垂眸低頭轉著鋼筆，金屬筆桿在指縫間轉出細碎的光，"你別這么激動，我只是覺得，

哪怕你不接受，至少也應該看一眼信的內容。"她的聲音很輕，

略帶著幾分顫抖……林沐陽胸口劇烈起伏著，聽見這話卻突然笑了，

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看一眼？然后呢？寫封回信告訴她‘謝謝你的喜歡，但我沒感覺’？

”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知道我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善良了。”沐清言猛地抬頭，

鋼筆“啪嗒”掉在桌面上。窗外的梧桐絮不知何時停了，陽光直直地照在林沐陽臉上，

將他眼底的血絲照得清清楚楚。“你根本不懂。”林沐陽抓起課本胡亂翻著，紙張嘩嘩作響，

“如果我看了那封信，就等于給了她希望，最后還是要更殘忍地親手掐滅。與其這樣，

還不如一開始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喉嚨里像是卡著片鋒利的玻璃。

教室里不知何時安靜下來，前排同學悄悄回頭張望，又被兩人緊繃的氣氛嚇得趕緊轉回去。

沐清言彎腰撿起鋼筆，冰涼的金屬桿讓她稍稍冷靜：“所以你就用撕碎的方式，

證明自己的干脆？”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種讓林沐陽心慌的洞悉。

“我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他低聲說，聲音悶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沐清言將鋼筆輕輕擱在桌上，金屬與木質桌面碰撞出細微聲響，卻在死寂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她垂眸望著自己在桌面上投下的影子，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陰影，

像極了此刻橫亙在兩人之間難以言說的隔閡。

"可你這樣......確實太傷人了"她頓了頓，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桌角翹起的木紋，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