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阮梅點頭，又補了一句。
“她已經注意到他了。”
“就像海鳥注意到沉在海底十萬米深的一顆小石頭？”
黑塔微微歪頭道。
“是的。”
“很符合她的身份和能力。”
黑塔如是點評，似乎并不覺奇怪。
兩位天才談論的自然是另一位天才波爾卡。
其實林尊到現在還抱著一些疑惑。
波爾卡注意到自己是因為有變態的因果律能力。
但波爾卡為什么要這么快就殺自己？
是因為自己有魯伯特的運算核心？
還是因為自己顯露出了自己擁有魯伯特曾經的研究數據，怕自己如魯伯特二世一樣承載了魯伯特一世的記憶？
還是因為自己是穿越來的，是喜歡掌控一切的她所無法接受的未知變數？
但自己明明還沒有展露任何危害這個宇宙的想法。
如此果斷的下手，不怕誤殺好人？
林尊猜測波爾卡大概是一個寧殺錯不放過的家伙……
想到這，對波爾卡懷有問候其家人情緒的林尊開口道：
“我覺得更像一個老巫婆施展邪惡的黑魔法迫害了一個無辜的平民。”
聽到林尊開口，黑塔眨了眨紫眸，突然笑道：
“我喜歡并贊同老巫婆這個稱呼，你是叫……”
“林尊。”
“想必我就不用自我介紹，整個宇宙都認識我這個天才，還有你剛剛說得不全對。
你無辜與否還需從你日后的行動來看，她挺喜歡扼殺動亂宇宙的苗頭，并且你也絕不是個平民，誰家平民會在虛數空域里睡覺的？”
黑塔湛湛有神的雙目閃動著光芒，還帶著些戲謔。
阮梅連他當初的回答都告訴黑塔了啊，這是形成書面記錄了？
林尊有點好笑地挑眉道：
“或許吧，這個宇宙或許會因我的到來而動亂起來，但動亂未必全是壞事，一成不變不是更加無趣？”
這話讓黑塔沉默得盯了他兩秒，又繼續展顏笑道：
“你說得對，我不喜歡無趣的宇宙，那你就來吧，測試下模擬宇宙先，想想魯伯特三世見到魯伯特一世的情景就讓我興奮起來了。”
黑塔贊同了林尊的話，并沒有前兆地跳到了下個話題。
“阮梅，博識尊培育好了？”
她問向阮梅。
阮梅似乎已經習慣了黑塔的跳躍性話題：
“2個系統時前，我抽空培育好了，我知道你一向很急，親自來我這一定會催我完成這件事。”
“你知道就好，不過博識尊與抽空這兩個詞搭配起來真奇妙，不愧是你，你在做什么有趣的實驗嗎，這么忙？”
黑塔像聽到了有趣的笑話，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些。
“沒什么，一個繁育令使的培育而已。”
阮梅輕描淡寫道。
“哦，你有說過，有更新的進展了？”
黑塔對于這能震驚宇宙的實驗以習以為常的語氣問道。
“嗯，得益于他，有了點好的進展。”
似乎心情不錯，阮梅也淺笑了起來。
黑塔再度移眸看向林尊：
“看來你的價值比我預估的還大不少，我對你的興趣更高了點，感到榮幸吧，能被身為天才的我親自注視。”
三言兩句間，林尊已經深切感受到黑塔那極度的自信，或者說叫自戀。
不等林尊回話，黑塔又直接道：
“走吧，就去阮梅你的模擬宇宙實驗終端。”
說完，她轉身便走，看起來她對這艘飛船的構造很清楚，而且習慣反客為主。
真正的主人阮梅并沒有表現出不允或生氣的樣子，只是對林尊說道：
“黑塔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了。”
“只要她能在那老巫婆的手里保護住我，我肯定能習慣。”
林尊淡定笑道。
“放心吧，有我和黑塔在，短時間內你還出不了事。”
阮梅神態與話語也相當自信，這或許就是天才的共同特點。
“哦，對了，還要注意不要讓黑塔對你失去興趣，不然她會轉身就走的。”
阮梅又提醒道。
林尊卻戲謔地笑道：
“現在的問題是，我要失去對她的興趣了。”
林尊的回答出乎阮梅的意料，她聽得出，林尊好像是說真的。
“為什么？”
“可能是因為她不是蘿莉？”
林尊隨便答了一句。
阮梅聽出這是假話，還有林尊不愿意說出真話的意思。
阮梅盯著這個說對天才失去興趣的男人，片刻后才突然笑道：
“有趣，但我就不繼續問了，走吧。”
說完，阮梅也邁動大白腿跟上了已經走遠的黑塔。
林尊與黑塔的第一次談話結束。
好消息是，黑塔態度不錯。
壞消息是，統子對黑塔沒反應……
這就是他要對黑塔失去興趣的真正理由。
不過人家現在是安全傘，他對模擬宇宙也有點興趣，倒是不介意配合黑塔測試一下。
一直乖乖旁聽的停云也終于柔柔開口道：
“這就是與阮梅女士齊名的天才黑塔女士啊，她的氣場好強啊！我都不敢說話了。”
“別怕，順著毛捋就行了。”
林尊傳授停云與黑塔打交道的方法。
停云噗嗤一笑，又連忙擺手道：
“我可不敢妄議天才。”
……
阮梅的模擬宇宙終端放在了她閨房外的大廳中。
虛擬的藍天白云、遠山流水從木窗外將閑致帶進了房間內。
放有青瓷、書架的一面墻中央懸掛著一幅長寬約一米的流動山水畫。
這就是終端。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終端放房間里，而且還把外在也改了，一點都沒有高端科技的樣子。”
輕車熟路來到這里的黑塔毫不客氣地點評。
“放在這方便我隨手研究，至于外在，看著順眼就行。”
阮梅輕描淡寫道。
林尊、停云，還有勞拉也已經在大廳里了。
如果不是阮梅說這幅山水畫就是那能震撼星鐵宇宙的模擬宇宙終端，林尊真一點都不能把兩者聯系起來。
不過他又覺得，這很有阮梅的風格。
“這么偉大的發明就該單獨置放一個房間來體現它的重要性才對，算了，這不是重點……”
黑塔不滿地說了一句，然后才對林尊說道:
“來吧，把手放到終端上面，帶你體驗一下我的得意之作，正好那星核精也在里面準備體驗新關卡，把你放進去，有趣的變數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