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蕭府前。
蘇婉婉戴著面紗,站在大門前。
身邊除了一個丫鬟,還帶有幾名打手。
“蕭伯父,三日之期已到,不知蕭家大少爺可曾回家?”
蘇婉婉開口便給人一種糯米般的感覺,哪怕說著鋒利的話語,卻也聽得人耳根發(fā)軟。
對面,蕭順安的身后,蕭勇本就直勾勾地盯著蘇婉婉,此時聽見對方開口,魂都飛了。
這個女人,必須要娶回蕭家!
他在心底發(fā)誓。
蕭順安連忙上前,說道:“蘇小姐有所不知,我那大兒子天生癡傻,實非良配。
倒是我這蕭家,還有勇兒這么一個兒子,若是蘇小姐……”
話還沒說完,蘇婉婉已經(jīng)打斷了他。
“我與蕭家大少爺?shù)幕榧s,乃是我母親所定,豈能隨意更換?
若是你們不想娶,便交出婚書,此事作罷!”
即便說出這樣的狠話,那軟糯的聲音,也讓人生不起氣來。
蕭順安還想再說什么,身后的蕭勇突然上前,道:“婉婉,只要你嫁到我們蕭家,我蕭勇發(fā)誓……”
剛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呢。
蘇婉婉身邊的丫鬟,立刻上前,怒目而視。
喝道:“我們家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蕭勇面露尷尬,嘴巴張了幾次,最終退了回去。
蘇婉婉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去,緩緩開口,道:“交不出婚書也無所謂。
我蘇婉婉今天把話放在這里,婚約對象是蕭寒,蕭寒不出,誰來也不行。
巧兒,咱們回郡城!”
說三天就三天,多一天都不行。
看著馬車離開,一直未曾說話的楊柳突然上前,道:“老爺,這事您怎么不再爭取一下?”
蕭順安輕哼一聲,道:“事情都辦不好,現(xiàn)在倒知道爭取了。
若不是你們把寒兒逼走,先把這蘇婉婉娶進門。
她戴著紅蓋頭,知道哪個是寒兒?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跑了不成?”
不說還好,這么一分析,楊柳更氣了。
連同蕭勇,看向自己母親的眼神都變了味。
若是早知會是這樣,蘇婉婉這樣的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他的床上躺著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死心,上前說道:“爹,過段時間,我會拿著婚書,親自前往郡城。”
“你想做什么?”
“去蘇家討一個說法!”
……
蕭寒在醉月樓住了三天時間。
直至陳滿倉找到了合適的宅院,這才離開。
宅院不算小,陳滿倉花費八十多兩買下來的。
也就是運氣好,聽說主人家急用錢,否則絕不可能這個價錢出售。
“大少爺,這里就是咱們以后的住處了。”
“事情辦得不錯,我讓你買的東西,買來了沒?”
“買了,全都在院子里呢。”
“我再給你一個任務(wù)。”
“大少爺請吩咐!”
“去找到這里的酒坊,把他們最便宜的酒,買個幾十斗,全部拉到這里來。
順便再買一些酒缸回來。”
蕭寒手持房契,站在這處別院前,對這座宅院非常滿意。
整個宅院,干干凈凈的,當初的景觀還都在。
一看就知道,原主人也是大戶人家。
“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住在這里嘍。”
“憑我的本事,不爭不搶,過上富商的生活,總沒問題吧?”
來到后院,看著院子里擺放的幾個物件。
陶甕,蒸籠,竹筒……
這些可不就是他讓陳伯出去買的東西嗎?
“有了這些,蒸餾提純,還不是簡簡單單。”
趁著陳滿倉出去買酒,他開始在這院子里折騰了起來。
從進入醉月樓,喝到第一口酒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那春江酒,喝起來寡淡無味,口感極差。
即便是這樣,一斗酒也要賣上180文。
若是利用蒸餾法,將此酒提純,價格至少也要提升十倍不止吧?
當然,這種提純的方法,出酒率并不高。
一斗酒,最多也就是出一斤多。
也就是說,經(jīng)過提純得出來的酒,至少賣上一千文,才能回本。
一千文?
蕭寒的胃口,可不止這點!
……
主仆二人足足忙碌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又從床上爬起。
大門都沒開,又開始在家里忙了起來。
陳滿倉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少爺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只是,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有什么用?
“少爺,咱們花這么多錢,值嗎?”
“等酒水出來,你就知道值不值了。”
蕭寒嘿嘿笑著,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停過。
直至第一滴酒問世的時候,酒香襲來,讓陳滿倉傻了眼。
“少爺,這酒……”
蕭寒大笑,道:“此酒其清如水,味道濃烈,千金難買!”
千金有些夸張,但他卻相信,只要這種方法不傳出去,目前他這里是獨一份。
“少爺在哪學的這些知識?”
陳滿倉可是看著蕭寒長大的,對方有什么本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這酒水提純術(shù)……
“在古籍中學到的。”蕭寒撒了個小謊,道:“古人的智慧還是很高超的,只是有很多東西失傳了而已。”
“陳伯,一定要注意火候,同時也要記得及時停火。
否則有了太多的水分,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陳滿倉一個勁地點著頭。
此時的他,眼眶濕潤,心中感慨不已。
在蕭府受了這么多年的苦,如今算是苦盡甘來了吧?
僅此一術(shù),就可以讓他們吃上一輩子。
……
蘇婉婉回府,心情格外地好。
剛從馬車上下來,便摘掉了臉上的面紗。
“咦,周府賣出去了?”
站在自家門前,有下人相迎。
聽此一問,下人連忙回應(yīng)道:“昨天賣出去的,聽說只賣了八十多兩銀子。”
“八十多兩買個兇宅,不是本地人吧?”
這周府與他們蘇府也就相差幾十米的距離。
蘇婉婉探著身子,試圖看清對面的情況。
然而,對方院門大開,卻沒有人員出入。
只有那濃濃的酒香從院子里傳來,吸引了她的注意。
“買家一老一少,那老頭喊那個年輕人為少爺。
估計是外地的大戶人家的公子,不了解咱們這里的情況。”
聽著下人的話,蘇婉婉沒怎么在意。
反而是那濃濃的酒香,讓她想起了什么。
“對了,府上的桂花釀還有多少庫存,問題解決了沒有?”
“應(yīng)該不多了,老爺正為此頭疼呢。
王家用卑劣手段,與酒坊的掌柜勾結(jié)在一起。
再這樣下去,醉月樓估計都要關(guān)門了。”
蘇婉婉大好的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凈。
話也不回,轉(zhuǎn)身便走。
“小姐,等等我!”
巧兒見狀,連忙跟上,同時狠狠地朝著那個下人瞪了一眼。
明顯是怪下人有些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