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蘇晚晴用一句"玩玩而已"結束了與窮小子顧辰的四年感情。
三年后慈善晚宴重逢，那個曾為八萬塊助學貸款發愁的男友，竟成了A市首富之子。
當謊言被撕破，她才發現這場戀愛從一開始就是雙向欺騙。"顧總，助學貸款還完了？
"她舉杯譏諷。他反手亮出錄音："蘇小姐裝窮的演技，我給滿分。
"這場充滿算計的久別重逢，究竟是誰在報復誰？當假面被鮮血淋漓地撕下，
他們才明白最痛的懲罰是——我依然愛你?！?1酒杯里的香檳泛著金色的泡沫，
映著宴會廳水晶吊燈的璀璨光芒，晃得我有些眼暈。我，蘇晚晴，
穿著一身深藍色絲絨高定長裙，端著高腳杯，在A市這場頂級的慈善晚宴中游刃有余。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空氣里都是名利與香水混合的奢靡味道。我討厭這種味道，
但又不得不習慣。指尖冰涼的觸感從酒杯傳來，我漫不經心地掃過人群，
目光在觸及中央那個被簇擁的身影時，猛地頓住。是他。顧辰。就算他被無數人包圍，
就算他穿著剪裁完美的昂貴西裝，舉手投足間盡顯我從未見過的貴氣，我也能一眼認出他。
可他明明應該是那個穿著二十五塊T恤，背著洗到發白的雙肩包，
在食堂為了省幾塊錢只打一份素菜的窮小子。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那股冰涼瞬間從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凍得我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得體笑容。分手三年，
他變了。不，或許他從未變過，只是我從沒見過他真實的樣子。顧辰的視線仿佛帶著雷達，
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味不明，看得我心頭發麻。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驚濤駭浪，率先舉杯，朝他遙遙一敬。然后，我踩著高跟鞋，
一步步走向他，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皢眩櫩?，”我開口，
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譏誚，像淬了冰的刀子，“助學貸款還完了？”當年，
他為了這個助學貸款，沒少在我面前唉聲嘆氣，說畢業了要努力賺錢還債。
顧辰輕晃著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搖曳出迷離的光暈。他看著我，眼神深邃，
反唇相譏，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彼此彼此，蘇小姐重病的弟弟，治好了嗎？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周圍那些原本試圖靠近顧辰攀談的人，
都敏銳地嗅到了我們之間不對勁的氣氛，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我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指節有些發白。為了維持我“家境貧寒、努力上進”的人設，
我曾編造了一個重病需要常年吃藥的弟弟。他記得。他還用這個來刺我。就在這時，
旁邊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地對著顧辰恭維道：“顧總年輕有為，
不愧是顧董事長的兒子！我們A市首富之子，如假包換的太子爺??！”“太子爺？
”“A市首富之子？”這個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我腦子里轟然炸開。我看著顧辰，
他從容地應對著周圍人的奉承，那份優雅與矜貴，仿佛與生俱來。原來，
我才是那個天大的笑話。我以為我愛上了一個潛力股，陪他吃食堂，陪他擠公交，
陪他度過了四年“清貧”的大學時光。我甚至為了他，放棄了家族安排的聯姻，
不惜與家里鬧翻，裝窮四年，只為和他“門當戶對”?？尚?，真是太可笑了。
我苦心經營的“窮人設”，在他如今西裝上一個不起眼的袖扣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他哪里是窮小子逆襲，他分明只是切回了他的“大號”，而我，
才是那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蒙在鼓里的傻子！心底翻江倒海，
一股被欺騙的怒火和屈辱感直沖頭頂。有人大著膽子，
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逡巡，然后笑著問顧辰：“顧總，您和蘇小姐認識？
”顧辰偏過頭，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笑得漫不經心，語氣輕描淡寫：“不熟，
蘇小姐這樣的大美人，有機會自然想認識一下。”不熟？這兩個字像一把鈍刀，
一下下割在我的心頭。曾經，為了他一個笑容，
我能早起一小時去排隊買他愛吃的早餐；為了多看他一眼，
我能在他打工的奶茶店一坐就是一下午。那些百般殷勤討好的過往，
此刻都成了打在我臉上的耳光。但我蘇晚晴，不會再傻第二次。
我回以一個完美得近乎虛偽的笑容，聲音甜得發膩：“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不知道顧總這么有潛力。顧總年輕有為，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顧辰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他舉起酒杯，與我的杯子輕輕一碰，
發出清脆的聲響。“蘇小姐客氣。”他回敬一個同樣虛偽的笑容。
火藥味在我們之間無聲地彌漫。晚宴漸近尾聲，我端著酒杯走到露臺，
任憑微涼的夜風吹拂著我的臉頰。一口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嚨，
我看著天邊那輪又大又圓的月亮，心中五味雜陳。當年提出分手，我說的是“我們不合適，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未來”。現在想來，多么諷刺。我曾無數次后悔，
不甘心四年的感情就這樣草草結束。但現在，看著他光鮮亮麗地站在人群中央，我忽然覺得，
或許分手才是正確的選擇。生意場上都講究等價交換，更何況是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遍遍告訴自己：蘇晚晴，打起精神來，別再做那個戀愛腦的蠢貨了。
這次重逢，不是為了舊情復燃，而是為了將主動權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我要讓他知道，
我蘇晚晴，不是他可以隨意戲耍的。就在我暗下決心時，
大廳中央的顧辰似乎不經意地抬手看了一眼手機。幾乎是同時，
我放在手包里的手機輕微震動了一下。我蹙眉，拿出手機。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蘇小姐，有筆生意，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談一談？——顧辰?！苯鸨梯x煌的大廳，衣著光鮮的人群，
襯得這條短信越發突兀。我可恨的前男友，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我潛在的“財神爺”。
我捏緊手機，指尖有些發涼。一場新的博弈，在無聲中，已然拉開了序幕。我該怎么回復他？
接，還是不接？02手機屏幕上那行字，像淬了毒的針，扎得我指尖發麻?！疤K小姐，
有筆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談一談？——顧辰?！闭勆?？我捏著手機，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那些觥籌交錯的虛偽笑臉，此刻都模糊成了背景。我還沒想好怎么回復，
或者說，要不要回復。腳尖一轉，我沒有立刻走向出口，
反而朝著宴會廳側面相對僻靜的休息區走去。那里通常人少，
我需要一點安靜來理清被顧辰攪亂的思緒。剛走到一處綠植屏風后，一道熟悉的，
帶著幾分玩味和不屑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是顧辰?！霸趺纯赡軐λf情難忘？
她蘇晚晴當年怎么說的？只是跟我玩玩，膩了就甩了?！彼D了頓，聲音里染上更濃的嘲諷，
“我來這里的目的也一樣，玩玩而已。她不是喜歡玩嗎？那就陪她好好玩玩。
”旁邊似乎是他朋友的低笑聲。玩玩？指尖的冰涼瞬間蔓延到心臟，然后，
一股冷冽的怒火從心底燒了起來。好一個“玩玩而已”。原來這場突如其來的“生意”，
從頭到尾，就是一場他精心設計好的鴻門宴！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
這三年，我蘇晚晴不是白過的。他想玩，我奉陪到底。我重新點亮手機屏幕，
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臉上甚至帶上了一抹笑意：“顧總的生意，我蘇晚晴怎么敢不接。
時間地點，顧總定?！卑l送。我想起大學時，和林悅那個荒唐的打賭。她說，
像我這樣的天之嬌女，永遠不會有人因為愛我這個人而愛我，愛的不過是蘇家的背景。
我不服氣，于是我裝窮，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除了漂亮一無所有的普通女孩，只為證明，
有人會單純地愛上“蘇晚晴”。然后，我遇到了顧辰。
我陪他喝食堂里幾乎能照出人影的白粥，陪他為了幾塊錢的優惠券在超市排長隊，
甚至為了體驗他的“生活”，連麥吃遍了市面上所有牌子的廉價泡面。整整四年，
我像個傻子一樣，小心翼翼地扮演著我的角色，只為貼近他，愛上他。如今想來，真是諷刺。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顧辰大學時的模樣。洗到發白的藍白色襯衫，額前細碎的黑發下，
眉眼干凈得像山間的清泉。他總是習慣早起，繞著操場跑上幾圈，
然后去食堂買兩個剛出爐的硬邦邦的饅頭，就著一塊錢一包的腌菜，那就是他的早餐。他說，
因為窮。他拿遍了學校所有的獎學金，參加各種能賺錢的比賽，四年如一日地節儉。
我曾以為，他是真的窮，也是真的清高?，F在，我要以牙還牙。
洽談的地點定在一家臨江的露天餐廳，精致的下午茶點心擺滿了桌面，江風吹過，
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涼意。這場景，與我們當年分食一碗泡面的窘迫，
形成了鮮明又刺眼的對比。顧辰坐在我對面，西裝革履，神情淡漠。我提出的合作方案，
他幾乎沒有任何異議，所有條款都順利通過，順利得有些反常。
我用銀叉慢條斯理地切下一小塊蛋糕，放入口中，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
我狀似不在意地開口：“顧總這么爽快，不知道的還以為顧總是特意來給我蘇晚晴送錢的呢。
”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目光掃過我面前茶杯邊緣淡淡的口紅印。我記得大學時，
我連唇膏都舍不得多涂一支?！八湾X不需要這么彎彎繞繞。”他放下杯子，聲音聽不出情緒，
“蘇小姐能從這個項目里賺多少，主要還是看蘇小姐自己的本事?！碧搨巍Ｎ疑w上合同文件，
將我的所有設想和計劃詳細闡述了一遍。不得不承認，如果拋開三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
我和顧辰，或許真的會是商場上配合默契的伙伴。我努力說服自己，
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甲方，一個需要我全力以赴去應對的合作對象?？晌业男?，
卻在他抬眼望向我的每一瞬，不受控制地動搖。
那雙我曾以為是世界上最干凈、最真誠的眼睛，此刻正帶著一絲探究，低頭望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那個盤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跟我分手，
你有沒有過那么一瞬間……后悔過？”顧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看著窗外，
江風吹亂了我頰邊的碎發，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后悔？
蘇小姐是指后悔被你蒙在鼓里整整四年，還是后悔最后沒能在你蘇大小姐這里撈到什么名分？
”他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審視：“畢竟，以蘇小姐的財力，
賞我在M城買一兩套房，應該不成問題吧？”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強壓下心頭的酸澀與翻涌的怒火，拿起筆，在合同的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昂献饔淇欤?/p>
顧總。”他接過合同，同樣簽下自己的名字。我將合同前前后后又仔細檢查了無數遍，
每一個字眼，每一個標點，都找不到任何可能給我挖坑的地方?？稍绞沁@樣，
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強烈。未知的恐懼，才是最折磨人的。我抬眼看向他，
試探地問：“顧總，商業欺詐，可是要蹲局子的?！彼吭诶习逡紊?，身體微微后仰，
聞言輕輕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他反問我：“蘇總是擔心什么呢？蘇晚晴，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玩兒不起，就別玩?！彼酒鹕?，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眼底的深邃讓我完全看不透，仿佛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網，正在我毫不知情的時候，
悄然撒開?！拔覀儼l布會見?！?3合同我翻來覆去看了不下十遍，
每一個字眼都摳得仔仔細細，確實找不到任何陷阱?？稍绞沁@樣，我心里的石頭就越是懸著，
七上八下的。為了慶祝這筆“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也為了暫時麻痹自己那根緊繃的神經，
我請了林悅和幾個大學時的老朋友去酒吧喝酒。震耳欲聾的音樂，晃眼的燈光，
杯子里琥珀色的液體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辛辣感從喉嚨一直燒到胃里?！巴砬?，
你今天怎么了？簽了個大單子，怎么看著比丟了錢還難受？”林悅湊過來，大聲在我耳邊喊。
我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扯出一個笑：“高興，太高興了，這不是喝多了嘛。
”包間里煙霧繚繞，混雜著各種香水和酒精的味道，熏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我推開林悅，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去外面透透氣，醒醒酒?！崩_包間厚重的門，
外面走廊的音樂聲小了一些，但依舊嘈雜。我扶著墻壁，迷迷糊糊地往前走了幾步，
剛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就聽見前面傳來幾聲畢恭畢敬的“顧總好”。我眼皮一跳，
努力撐開有些模糊的視線?；璋档臒艄庀?，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
深藍色的修身大衣襯得他愈發高大。又是他。顧辰。酒勁兒猛地竄上頭，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怎么又是你？”他腳步一頓，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在迷離的燈光下有些看不真切。他身邊的人識趣地先行離開?！疤K小姐的慶功宴，
怎么不叫上我？”顧辰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我分辨不清的玩味，
在嘈雜的背景音中清晰地傳進我耳朵。我嗤笑一聲，酒精壯了膽，
那些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此刻都爭先恐后地冒了出來。我晃晃悠悠地朝他走近一步，
仰頭看著他，嘴比腦子快：“顧辰，你是不是還對我舊情難忘??？怎么我到哪兒，
你都能跟到哪兒？”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但酒意上涌，
又讓我多了幾分不管不顧的勇氣。“有幾個朋友約著在這邊喝酒，”他終于開口，
聲音聽不出喜怒，“聽說你也在這里，就過來看看?！彼斐鍪?，似乎想扶我。
我卻像被燙到一樣往后躲，結果腳下一個踉蹌，直直朝他懷里栽了過去。他順勢攬住我的腰，
我整個人都貼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木質香氣，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
將我整個人包裹起來，像兩個醉醺醺的酒鬼，依偎在迷離的燈光下。這熟悉的味道，
讓我有片刻的恍惚。我靠在他身上，腦袋暈乎乎的，眼神迷離地看著他輪廓分明的下巴，
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要我了？”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蘇晚晴，
你真是喝糊涂了！顧辰攬在我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瞬間的僵硬。
他低下頭，捧起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有憤怒，有嘲諷，還有一絲……痛楚？“蘇晚晴，”他一字一句，聲音冷得像冰，
“是你不要我了?！薄拔覜]有！”我幾乎是尖叫出聲，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
一拳捶在他胸口。結果他紋絲不動，反倒是我自己的手腕被震得生疼，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顧辰卻順勢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眼神卻冷得嚇人：“蘇小姐玩膩了窮小子，就想換下一個。我難道還要上趕著，
再讓你丟一次臉？”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進我心里。我用力甩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