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江晨從銀行出來的時候，手里攥著最后一張貸款批復書。三十萬，
這是他能借到的最后一筆錢了。房子抵押了，車子賣了，
就連父母的養老金都拿來給柳如煙的創業項目墊底。"晨哥，你真是我的救星！
"柳如煙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哭腔，"投資人臨時撤資，要不是你，
我的項目就完蛋了。"江晨看著手中的銀行卡，苦笑一聲。從認識柳如煙到現在，
他已經給了她多少錢？一開始是學費，然后是生活費，接著是創業啟動資金，
現在又是救急的周轉資金。每次她都哭得梨花帶雨，
說著什么"等公司上市了就還你"、"我們是一體的，你的就是我的"這樣的話。江晨信了。
他一個普通的程序員，月薪八千，在這個二線城市算不上富裕，但也餓不著。
可自從遇到了柳如煙，他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那是兩年前，在大學附近的咖啡廳。
當時柳如煙正在為學費發愁，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抹眼淚。江晨心軟，主動過去搭訕，
然后就被她的故事打動了。孤兒出身，靠獎學金上大學，但因為生病錯過了考試，
獎學金被取消。眼看就要輟學，她絕望得想要跳樓。江晨當時就心疼壞了，
二話不說幫她交了學費。從那以后，兩人就在一起了。江晨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
柳如煙也總是說要報答他的恩情，兩人要一輩子在一起。"如煙，公司地址在哪？
我現在過去給你送錢。"江晨攔了輛出租車。"你直接轉給我就行了，我在外面談合作，
不方便見面。"柳如煙的聲音有些急促。江晨皺了皺眉，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每次他要去公司看看，柳如煙都有各種理由推脫。"如煙，我們交往兩年了，
你的公司我還沒去過一次。""哎呀，你不是不相信我吧？我現在真的很忙，等忙完這陣子，
我帶你參觀整個公司，好不好？"柳如煙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
江晨嘆了口氣，點開手機銀行，把三十萬全部轉了過去。"收到了，謝謝你晨哥，我愛你。
"電話掛斷，江晨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127.32元。這就是他的全部家當了。回到家，
父母正在客廳里算賬。桌上擺著一堆賬單和欠條。"小晨回來了？"江母抬起頭，
眼睛紅紅的，"剛才你小姨又打電話來催債了，說那五萬塊錢再不還，就要起訴咱們。
"江晨的心一沉。那五萬塊是他找小姨借的，說是自己要買車，實際上也給了柳如煙。"媽，
再寬限一段時間，如煙的公司很快就盈利了，到時候...""夠了！"江父突然發火，
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個柳如煙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兩年了，你給她花了多少錢？
咱們家都被你掏空了！"江晨低著頭，不敢反駁。他知道父母說得對，但他真的愛柳如煙。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天天為了那個女人茶不思飯不想的。她要真心跟你，
為什么兩年了連我們都沒見過？"江母抹著眼淚，"我和你爸辛苦一輩子，
攢的那點錢都讓你給了外人。"江晨想要解釋什么，手機突然響了。是柳如煙的室友小雅。
"江晨，你快來學校門口，如煙出事了！"江晨的心咯噔一下，二話不說就往外沖。
到了學校門口，卻沒有看到柳如煙。只有小雅一個人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奇怪。"如煙呢？
不是說她出事了嗎？"小雅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開口："江晨，
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什么事？""如煙她...她根本不是什么孤兒，
也不是貧困生。她家在本市最好的小區有三套房子，她爸是開公司的，身家上千萬。
"江晨覺得天旋地轉，差點站不穩。"你說什么？""她和我們炫耀過，
說有個傻男人把她當成貧困生，兩年給了她上百萬。她說這是她設計的一個游戲，
看看有沒有人會為了愛情傾家蕩產。"小雅的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江晨。"她還說，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為她付出一切，她就會考慮認真跟他交往。如果不能，
就證明那個男人不夠愛她。"江晨的雙腿發軟，靠著路邊的電線桿才沒有倒下。原來，
這兩年來他以為的真愛，只是柳如煙設計的一個游戲。一個測試他愛意深淺的游戲。而他，
就是那個可憐的實驗品。第2章江晨像行尸走肉一樣回到家。父母看到他的樣子，
都嚇了一跳。"小晨，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江母趕緊扶住他。江晨張了張嘴，
卻發不出聲音。他該怎么告訴父母，他們家這兩年的所有苦難，都是因為一個女人的游戲？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柳如煙。江晨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手指顫抖著接聽。
"晨哥，你在哪呀？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柳如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甜膩。
"什么好消息？"江晨的聲音有些啞。"我通過了最后一輪投資人的考核！
公司馬上就要拿到五千萬的投資了！這意味著我們成功了，以后再也不用為錢發愁了！
"江晨苦笑，"恭喜你。""你怎么聽起來不開心啊？這是好事誒，等拿到投資，
我第一時間就把你借給我的錢還清，還要給你分紅！""如煙，我想見你一面。""現在嗎？
我正在和投資人慶祝呢，要不明天？""就現在。星河咖啡廳，
你要是真的在乎我們兩年的感情，就來一趟。"江晨說完就掛了電話。一個小時后，
柳如煙出現在咖啡廳里。她今天穿得很隆重，一身名牌，看起來光彩照人。"晨哥，
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嗎？投資人還在等我呢。"柳如煙坐下后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表。
江晨靜靜地看著她，這張臉他看了兩年，曾經以為是世界上最美的臉。"如煙，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柳如煙愣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是孤兒。
""那你住在哪里？""學校宿舍啊。""昨天晚上你在哪過夜？"柳如煙的臉色變了，
"你查我？"江晨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一個定位軟件。上面顯示，
昨天晚上柳如煙的位置是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我在你包里放了定位器，
已經觀察一個月了。你幾乎每天晚上都回那個小區，那里有你的家吧？
"柳如煙的臉徹底白了。"你到底想說什么？""你根本不是什么貧困生，也不是孤兒。
你家很有錢，這兩年跟我在一起，只是在玩一個游戲對吧？"江晨的話像刀子一樣，
柳如煙的偽裝終于撐不住了。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冷笑一聲："既然你都知道了，
我也不裝了。"柳如煙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就像換了個人。"沒錯，我家確實有錢。
這兩年我確實在測試你。""為什么？"江晨的聲音在顫抖。"因為我想知道，
你到底有多愛我。愛情這種東西太虛無縹緲了，只有用金錢來衡量才最直觀。
"柳如煙優雅地端起咖啡，"事實證明，你確實很愛我。為了我，你可以傾家蕩產，
可以讓父母過苦日子，可以背一身債務。這說明你是真心的。
"江晨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所以呢？測試結束了，然后呢？""然后？"柳如煙笑了，
"然后我會考慮跟你正式交往。畢竟通過了我的考驗，證明你足夠愛我。""考慮？
""當然是考慮。你以為我家會讓我嫁給一個程序員？就算你通過了愛情測試，
但你的條件還是太差了。我爸媽已經給我安排了相親對象，是海外留學回來的金融精英。
"江晨感覺胸口像被人狠狠撞了一拳，喘不過氣來。"那我這兩年的付出算什么？
我父母的辛苦算什么？""算什么？"柳如煙思考了一下，"算是愛情的代價吧。你愛我，
所以愿意為我付出，這很正常啊。""而且我也沒有強迫你啊，都是你自愿的。
我最多就是演了個可憐的角色，但錢確實是你自己給的。"江晨握緊了拳頭，
"你覺得這樣做沒有問題？""有什么問題？我又沒有騙你說要嫁給你，
我只是接受了你的好意而已。"柳如煙站起身，"好了，話已經說明白了。
這兩年我們相處得還不錯，以后有機會還可以做朋友。""朋友？"江晨差點笑出來，
"你覺得我們還能做朋友？""為什么不能？你為我付出那么多，證明你確實愛過我。
我也給了你兩年的陪伴，咱們算是公平交換。"柳如煙拿起包，"對了，
我給你轉五萬塊錢做補償，就算是這兩年的精神損失費吧。"江晨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樣子，
終于明白什么叫心如死灰。"不用了。"他的聲音很輕，"錢你留著吧，就當我買了個教訓。
"柳如煙聳聳肩，"隨你。那我走了，投資人還在等我呢。"她走到門口又回頭："哦，
對了，以后別再聯系我了。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看著柳如煙離開的背影，
江晨癱坐在椅子上。周圍的喧囂聲似乎都消失了，他只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第3章江晨在咖啡廳坐到天黑才回家。推開門，他看到父母正坐在沙發上等他。"小晨，
你和如煙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江母紅著眼睛說。江晨一愣，"你們怎么知道？
""她那個室友小雅來過了，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江父的臉色很難看，"兩年了，
我們全家被一個騙子耍得團團轉！"江晨緩緩坐下，低著頭不說話。"你知道為了幫你籌錢，
我和你媽都做了什么嗎？"江父的聲音在顫抖，"我五十五歲了，還在工地上干活，
每天從早到晚，就為了多掙一點錢給你。""你媽為了省錢，兩年沒買過一件新衣服，
連生病都不舍得看醫生。"江晨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們不怨你被騙，人年輕都會犯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選擇讓我們承受了什么？"江母抹著眼淚："小晨，媽不是責怪你，
只是心疼。你為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媽，
對不起...""現在說對不起有什么用？房子抵押了，車子賣了，我們還欠著一屁股債。
你讓我們怎么辦？"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江父去開門，進來的是江晨的小姨。"大哥，
大嫂，我今天是來要債的。"小姨的臉色很不好看，"那五萬塊錢，你們必須今天還給我。
""小妹，再寬限幾天行不行？我們真的沒錢了。"江母哀求道。"寬限？
我已經寬限了三個月了！你們借錢的時候說得好聽，一個月就還。現在倒好，一拖再拖。
"小姨指著江晨："都是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給女人花錢！現在我女兒要交學費了，
你們不還錢，我女兒就沒法上學！"江父咬牙道："給我們一個星期，我去想辦法。
""一個星期？"小姨冷笑，"大哥，不是我無情，但你們已經失信太多次了。
今天必須還錢，否則我就去法院起訴！"眼看家里就要鬧翻，江晨突然開口："小姨，
錢我來還。""你拿什么還？你現在自己都是負債累累。
"江晨看著手機上柳如煙剛剛轉來的五萬塊錢，心中五味雜陳。他本來不想要這筆錢，
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但現在看到父母為難的樣子，他還有選擇嗎？"錢我有，
現在就轉給你。"半小時后，小姨拿到錢才滿意離開。客廳里又恢復了沉默。"那錢哪來的？
"江父問。"柳如煙給的，說是補償。
"江父氣得發抖："我們江家什么時候淪落到要靠騙子的施舍過日子了？""爸，
我們現在沒有選擇。"江晨苦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管這錢來自哪里。
"江母突然站起來，走向廚房。"媽，你干什么去？""做飯。人還是要吃飯的，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江母的背影看起來特別蕭瑟，江晨知道她是在強撐著。這一夜，
江晨失眠了。他躺在床上，回想著這兩年的種種。原來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是假的。
柳如煙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是精心設計的表演。而他，就是那個可笑的觀眾，
還為這場表演付出了全部家當。第二天早上，江晨決定重新開始。他給公司打電話，
申請復崗。這兩年為了照顧柳如煙，他請了太多假，工作狀態也不好，差點被辭退。"江晨，
你終于想通了？"老板在電話里說，"你的技術不錯，但這兩年心思不在工作上。
如果你能重新專注，我可以給你機會。""謝謝老板，我一定好好干。"掛斷電話，
江晨開始整理自己的簡歷。他要找兼職，要想辦法賺更多的錢還債。但就在這時，
手機收到一條微信消息。是柳如煙發來的朋友圈，她在一家高檔西餐廳，
和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共進晚餐。配文是："感謝親愛的帶我吃這么貴的大餐，愛你哦。
"下面全是點贊和評論，都在夸這對新人般配。江晨看著照片中柳如煙幸福的笑容，
感到一陣惡心。昨天她還在跟自己說那些冷酷的話，今天就已經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而且看照片中餐廳的檔次，一頓飯至少要幾千塊錢。這些錢，夠他父母生活好幾個月了。
江晨默默地將柳如煙拉黑，然后刪除了所有相關的聯系方式。從今天開始，
他要忘記這個女人，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第4章三個月過去了。江晨的生活逐漸走上正軌。
他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做兼職寫代碼，周末還去餐廳當服務員。一個月下來能掙一萬多，
雖然辛苦，但總算看到了希望。家里的債務也在慢慢減少。最重要的是，
父母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小晨，你瘦了。"江母心疼地看著兒子，
"要不辭掉一個兼職吧，身體要緊。""媽，我沒事。年輕人多吃點苦不算什么。
"江晨強撐著笑容。其實他確實很累，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但一想到還欠著十幾萬的債，
他就不敢松懈。正吃著飯，江晨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你好，請問是江晨先生嗎？
""我是，你哪位？""我是柳如煙的朋友王小小，我們之前見過面的。"江晨皺了皺眉。
他想起來了，王小小是柳如煙大學同學，家里也很有錢，兩人經常一起出入高端場所。
"有事嗎？""是這樣的，如煙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想找你幫忙。
"江晨差點笑出來："她遇到麻煩關我什么事？""你別這么絕情嘛，畢竟你們交往過兩年。
而且這次她是真的需要幫助。""什么麻煩？""她之前不是說拿到了五千萬投資嗎？
結果是假的，對方是個騙子，不僅沒給錢，還把她之前投入的資金全騙走了。
"江晨愣了一下："你說什么？""如煙現在身無分文，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她家里人知道她被騙后，氣得要跟她斷絕關系，一分錢都不給她。
"王小小的語氣很急："她現在真的很可憐，連飯都吃不上了。想來想去，只有你會幫她。
"江晨沉默了很久，最后冷笑一聲："這就是報應。""你怎么能這樣說？
她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前女友。""前女友？"江晨的語氣變得嘲諷，"她親口說過，
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什么戀人關系，只是她的一個實驗品而已。""江晨，
我知道你還在氣她之前的事。但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而且她現在已經得到懲罰了。""懲罰？
這算什么懲罰？她玩弄了我兩年，害得我家破人散，現在只是被別人騙了點錢，就叫懲罰？
"江晨的情緒開始激動："你知道為了給她錢，我父母承受了什么嗎？
你知道我們家現在還欠著多少債嗎？""我知道，但...""沒有但是！"江晨打斷她，
"告訴柳如煙，她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她不是說我只是個程序員，配不上她嗎？
那就讓她那些有錢的朋友去幫她吧。"說完，江晨直接掛斷了電話。江父看著兒子的表情，
問道："誰打來的？""柳如煙的朋友，說她被騙了，想讓我幫忙。""你怎么回答的？
""當然是拒絕。"江晨冷笑，"我又不是圣人，憑什么要幫一個傷害過我的人？
"江父點點頭："做得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當初怎么對你的，
你心里清楚。"但江晨心里其實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當晚，
他在網上搜索了一下柳如煙的情況。果然找到了相關的新聞報道，
她確實被一個投資詐騙團伙騙了，損失了上百萬。看到新聞配圖中柳如煙憔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