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于一場“完美意外”,直到警察拿出那份保單>結婚五年,
我丈夫沈哲是外人眼中的完美丈夫。>他英俊、多金,對我溫柔體貼,
連我的咖啡都要親自試溫。>只有我知道,這溫柔背后是令人窒息的控制。
>我的手機定位永遠對他開放,朋友聚會必須視頻報備。>甚至我的穿著,
都必須符合他制定的“得體”標準。>直到那天清晨,他照例戴著降噪耳機在盤山路上晨跑。
>一輛失控的渣土車將他卷入車輪下。>警方調查結論:意外。>葬禮上我哭得幾乎昏厥,
所有人都同情我的不幸。>只有負責此案的陳警官盯著我:“沈太太,你丈夫出事前一周,
你給他買的那份天價意外險...受益人是你吧?
”>我擦著淚的手一頓:“那是他逼我買的,他說...這是愛我的證明。
”第一章:四十五度冰冷的金屬桌面貼著我的小臂,寒意透過薄薄的針織衫直往骨頭縫里鉆。
頭頂的白熾燈管嗡嗡作響,光線慘白得刺眼,
將對面陳警官臉上每一道疲憊的紋路都照得清清楚楚。他指間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
在桌面上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敲著,那單調的篤篤聲,
像極了沈哲生前用指尖敲擊咖啡杯沿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節奏感。
—— 沈哲攥著我的手腕,將咖啡杯按在測溫儀上,液晶屏幕跳出 "45℃" 的瞬間,
他的唇擦過耳垂:"晚晚,溫度差一毫,心就遠一里。"黎明前的廚房,
沈哲倚著門框看我稱量咖啡豆,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咖啡端上桌時溫度顯示 47℃,
他笑著接過杯子,在我轉身時突然將滾燙的液體潑在瓷磚上:"晚晚,你猜燙傷需要多少度?
" 褐色的液體蜿蜒成蛇,在晨光中漸漸冷卻…………第二章:無聲的晨跑“林晚女士,
”陳警官開口,聲音不高,卻像砂紙刮過鐵皮,“沈哲先生出事當天,也就是上周三清晨,
你再仔細回憶一次,確定他出門晨跑的時間是六點整?”我垂著眼睫,
視線落在自己絞緊的、骨節微微發白的手指上。這雙手,沈哲曾無數次握著,
說它們“柔弱無骨”,最適合安靜地待在他的掌心。我輕輕吸了口氣,
空氣里是消毒水和陳舊紙張混合的沉悶氣味。“是……六點整。他……他時間觀念很強,
像鐘表一樣精準。五年了,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出門跑步,風雨無阻。”“風雨無阻?
”陳警官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盤山路,雨霧天氣,能見度低,
路面濕滑,也照跑不誤?”我的肩膀幾不可察地瑟縮了一下,仿佛被那無形的探究刺中。
“是……是的。他說……生命在于運動,意志力……就是要克服困難。” 我抬起眼,
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空洞而悲傷,像蒙著一層洗不凈的灰翳,“我勸過……很多次,
雨天山路危險……但他不聽。他說,那是他的習慣,
就像……就像他每天早晨一定要喝我煮的、溫度剛好四十五度的咖啡一樣,不能改變。
” 提到咖啡,我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恰到好處。
陳警官的目光銳利得像探針,在我臉上逡巡。他沉默了幾秒,那篤篤的敲擊聲也停了。
“習慣……”他咀嚼著這個詞,身體微微前傾,“那么,
關于他跑步時必定佩戴的那款頂級降噪耳機——‘深海靜界’Pro Max,
隔絕一切外界聲音,你確認他當天也戴了?”“戴了。”我回答得很快,語氣肯定,
帶著一絲回憶的痛苦,“他跑前還特意檢查了耳機電量……他總說,只有絕對的安靜,
才能讓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不被干擾。” 我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
帶著茫然,“誰能想到……這會……這會害了他呢?
如果他能聽到那輛車的動靜……” 眼淚適時地涌了上來,在眼眶里打轉,
模糊了對面警官銳利的輪廓。第三章:鷹回頭陳警官沒接這個“如果”的話茬。他靠回椅背,
從桌上散亂的文件里抽出一張照片,兩根手指推著,滑到我面前。照片上,
是盤山路那個著名的“鷹回頭”急彎。粗糙的路面,
一道清晰、扭曲、帶著絕望拖拽感的剎車痕,像一道丑陋的傷疤,
從彎道內側一直延伸撞向靠外側山壁的位置,
旁邊還有大片深褐色的、已經干涸發黑的不規則印記,那是沈哲的血。“這里是事故點,
‘鷹回頭’。”陳警官的聲音平板無波,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根據渣土車司機王強的筆錄,以及車輛行駛記錄儀數據,他當時下坡,載重很大,
剎車系統在連續制動后出現熱衰減,制動力下降。在過這個彎時,
他為了避讓一只突然竄到路中央的野狗,猛打方向,車輛失控側滑。
”他指了指照片上剎車痕的起點,“注意看,剎車痕開始的位置,是在彎道的內側,
也就是靠山體的一邊。而沈哲先生被發現的位置,”他的手指移到那片深褐色的印記,
“是在外側,靠近懸崖的一邊。”我盯著照片,胃里一陣翻攪。那個彎道,我太熟悉了。
無數次坐在沈哲的車里經過,他總會在那里放慢速度,
一邊開一邊用他那慣常的、帶著掌控感的語氣點評:“設計缺陷,反人類。
內側視野盲區太大,外側就是懸崖,稍有不慎……” 如今,
那“不慎”變成了他自己血肉模糊的終結。“司機的說法是,”陳警官繼續說,
目光重新鎖在我臉上,“他失控側滑的方向,原本是沖向內側山壁的。但是,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男人——也就是你丈夫沈哲——突然從彎道內側的視覺盲區(一塊突出的巖石后面)跑出來,
而且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失控沖過來的大車,依舊沿著外側邊緣奔跑。司機為了躲避他,
才本能地把方向盤往反方向,也就是外側懸崖那邊猛打,結果車輛徹底失控撞向山壁,
同時……也把你丈夫卷了進去。”審訊室里死寂一片,只有空調風口發出單調的嘶嘶聲。
那慘白的燈光,仿佛要把空氣里的每一粒塵埃都凍結住。“突然……從盲區跑出來?
” 我喃喃重復,眉頭困惑地蹙起,努力消化著這個信息,“這……這怎么可能?
他跑步的路線……一直都很固定。那個彎,他從來都是貼著內側跑的,
因為外側……太危險了。他說過很多次,跑外側是愚蠢的。
” 我的語氣帶著真實的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冒犯的激動,
仿佛有人玷污了沈哲那套嚴謹到刻板的“安全準則”。
第四章:玻璃的秘密陳警官沒有反駁我,只是從文件里又抽出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現場俯拍圖,
更清晰地標注了剎車痕走向、車輛最終停止的位置(緊貼著外側山壁)、散落物分布點,
以及……用白色人形標記出的沈哲倒地的位置。還有一個小小的紅色箭頭,
指向彎道內側那塊巨大巖石的根部。“我們在巖石根部,發現了這個。
”陳警官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宣告的意味。照片被放大推到我眼前。
巖石根部潮濕的苔蘚和泥土上,散落著幾顆很小的、亮晶晶的東西。是碎玻璃碴。極其細微,
混雜在泥土里,如果不仔細看,幾乎會被忽略。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間,似乎停滯了。
血液好像瞬間涌向頭頂,又在下一秒被抽空,只留下冰冷的麻木感。
指尖的顫抖再也無法抑制,我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用那尖銳的刺痛強迫自己保持最后一絲清明。“碎玻璃……” 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
像是砂礫摩擦,“這……這能說明什么?也許是以前車禍留下的?
或者……是山上的游客丟的垃圾?”“林晚女士,”陳警官的聲音陡然加重,
像一塊冰冷的鐵板壓下來,“法證科的同事進行了現場微量物證提取和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