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那年初雪，楚淺月回京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我正在房中為夫君蕭瑾言親手縫制冬衣，聽到丫鬟春桃匆匆跑來稟報。"小姐，外面都在傳，
楚姑娘回來了！"手中的針線停住，我抬眼看向春桃。"哪個楚姑娘？
""就是那個...那個楚淺月啊。"春桃壓低聲音，"聽說姑爺一早就去城門口接她了。
"針尖刺破指尖，血珠瞬間染紅了雪白的綢緞。我愣愣地看著那抹血色，恍如夢中。楚淺月，
那個讓蕭瑾言魂牽夢縈的女子，終于回來了。三年前，她為了攀附權貴離開京城，
蕭瑾言整日借酒澆愁。那時的我，天真地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
以為我的溫柔能填滿他心中的空缺。于是當蘇府和蕭府提親時，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
"小姐，您的手..."春桃驚呼。我回過神來，隨意用帕子包扎了一下。"無妨。
"正說著，院外傳來馬蹄聲。蕭瑾言回來了。我整理好衣裳，走到院門口迎接。他翻身下馬，
一襲墨色錦袍，眉眼間帶著我許久未見的神采飛揚。"清辭。"他喚我的名字，
語氣淡漠如常。"夫君回來了。"我上前想要為他除去斗篷，卻被他輕微避開。"不必了。
"他的眼神飄忽，"我有事要與你商量。"我心中一緊，跟著他進了正廳。
"淺月她...回來了。"蕭瑾言背對著我，聲音有些顫抖，"她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
"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袖口。"所以呢？""我想...讓她暫住在府中。"他轉過身，
目光卻不敢與我對視，"就住在后院的聽雨軒，不會打擾到你的。"那一刻，
我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聽雨軒，那是我精心為將來的孩子準備的院落。
如今他卻要讓那個女人住進去。"她為何不能住客棧？"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澀。
"客棧怎么能長?。繘r且淺月她從小嬌弱，經不起顛簸。"蕭瑾言的語氣里滿是心疼。嬌弱？
那個能在青樓中左右逢源，最終攀上富商大腿的女子，會嬌弱？可我什么都沒說，
只是點了點頭。"好。"蕭瑾言明顯松了口氣，眼中甚至閃過一絲感激。"清辭，
你真是善解人意。"善解人意。這四個字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我是善解人意，
還是愚蠢至極？"不過..."我深吸一口氣，"我有一個條件。"他眉頭微皺。
"什么條件？""楚姑娘住在府中期間，你不得單獨與她相處。
"蕭瑾言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清辭，你這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在背后議論蕭府的家風。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頭。"好。"當天下午，楚淺月就住進了聽雨軒。
我遠遠地看著她的馬車駛入府中，心中五味雜陳。三年不見，她更加美艷動人了。
一襲水藍色裙裝，如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難怪蕭瑾言會為她神魂顛倒。晚膳時分，
蕭瑾言特意讓廚房多做了幾道楚淺月愛吃的菜。"夫君今日怎么這般用心？"我明知故問。
"淺月初來乍到，總要讓她感受到蕭府的溫暖。"他夾起一塊糖醋里脊放進食盒，
"我讓春桃送去給她。"我看著那精致的食盒，突然想起我們成親這兩年來，
他何曾為我如此用心過？"夫君對故人真是體貼。"我的聲音有些發澀。蕭瑾言抬眼看我，
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清辭，你今日怎么說話陰陽怪氣的？"陰陽怪氣？
我只是心疼自己的丈夫對別的女人比對妻子還要上心，這就是陰陽怪氣了嗎？"沒有，
我只是關心夫君。"我低下頭，繼續用膳。可這飯菜在嘴里，卻如嚼蠟一般無味。入夜，
蕭瑾言很早就上床休息。我以為他是累了，便輕手輕腳地為他蓋好被子。
卻聽到他在夢中呢喃："淺月...淺月..."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原來即使在夢中，他想的也不是我。我悄悄走出房間，站在院中看著滿天繁星。寒風吹過，
我裹緊了身上的斗篷。明明是初冬時節，我卻感到徹骨的寒冷。從嫁給蕭瑾言的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他心中有另一個人?？晌姨煺娴匾詾?，只要我足夠溫柔，足夠體貼，
總有一天能溫暖他的心。如今看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楚淺月回來了，
我在這個家中，還有什么位置呢？第2章楚淺月住進蕭府的第三天，我弟弟蘇明軒出事了。
那日我正在花園中澆花，管家匆匆跑來，臉色煞白。"夫人，蘇家來人了，
說是...說是二少爺出事了！"我手中的水壺咣當落地，瓷片四濺。"什么事？
""說是二少爺在城南的賭坊欠了巨債，被人打成重傷，現在生死不明！"蘇明軒？堵伯？
這不可能！我弟弟雖然頑劣了些，但從來不近賭坊。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舞文弄墨，
寫些詩詞歌賦。我顧不得許多，立刻讓人備車前往蘇府。路上我不斷安慰自己，
一定是搞錯了。明軒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去堵伯？可當我趕到蘇府，
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弟弟時，我的心徹底碎了。"明軒！"我撲到床邊，
握住他冰冷的手。蘇明軒艱難地睜開眼睛，嘴角還有血跡。
"姐...姐姐...""別說話，你受傷了。"我轉頭對母親道，"大夫怎么說？
"母親紅著眼眶搖頭。"大夫說...說內傷太重，怕是...""不會的！
"我打斷她的話，"我去找最好的大夫！""姐姐..."蘇明軒虛弱地拉住我，
"我...我被人陷害了..."陷害？"是誰？"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告訴姐姐，
是誰陷害你？"蘇明軒想要開口，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口中涌出大量鮮血。"明軒！
"我慌亂地為他擦拭血跡，眼淚止不住地流。"大夫！快請大夫！"折騰了一整夜，
蘇明軒的傷勢總算穩定了一些。大夫說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內傷嚴重，能否康復還要看造化。
我守在床邊不敢合眼，直到天明時分才稍微放心。正準備回府換身衣服，
卻在蘇府門口遇到了楚淺月。她一襲白色裙裝，手中提著個食盒，看到我時微微一愣。
"清辭姐姐？你怎么在這里？""我弟弟出事了。"我疲憊地看著她，
"楚姑娘怎么會在這里？""哦，我聽說蘇府出了事，特意做了些清粥來探望。
"她的聲音輕柔，臉上滿是關切，"明軒弟弟沒事吧？"明軒弟弟？
她什么時候和我弟弟這么熟了？"多謝楚姑娘關心。"我疲倦地說道，
"只是明軒現在昏迷不醒，恐怕不方便見客。"楚淺月咬了咬下唇，神情有些委屈。
"我知道清辭姐姐不喜歡我，但明軒弟弟是無辜的。我們認識這么久，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認識這么久？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你們...認識很久了？""是啊。
"楚淺月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明軒弟弟經常來青竹巷找我聊天，我們很談得來呢。
"青竹巷，那不是京城有名的煙花柳巷嗎？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楚姑娘，
我弟弟去青竹巷做什么？"楚淺月的臉色微變，隨即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這...這我也不太清楚?？赡苁窍胝椅伊牧脑娫~歌賦吧？
明軒弟弟的才華真是令人佩服呢。"我死死盯著她，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
"那楚姑娘可知道明軒為何會去賭坊？""賭坊？"楚淺月驚呼一聲，隨即捂住嘴，"天啊，
明軒弟弟怎么會去那種地方？"她的演技很好，如果我不了解蘇明軒的性格，
說不定真的會被她騙過?？晌抑?，我弟弟絕對不會主動去賭坊。"楚姑娘，
你能否仔細想想，明軒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楚淺月做出苦思冥想的樣子，
半晌才道："要說異常...前幾日明軒弟弟確實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什么心事？
""他說...他說想要賺錢，給姐姐買件好首飾。"楚淺月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當時還勸他不要著急，可他說有急用..."我的心如墜冰窖。明軒想給我買首飾？
可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過這種事。"楚姑娘，我弟弟還說了什么？
""他...他說姐姐在蕭府過得不開心，他想要幫姐姐一把。"楚淺月的眼中盈滿淚水，
"我真沒想到他會去賭坊?。?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腦中亂作一團。
明軒說我在蕭府過得不開心？他是怎么看出來的？"清辭？"身后傳來蕭瑾言的聲音。
我轉過身，看到他騎馬趕來，臉上滿是焦急。"聽說明軒出事了，你沒事吧？"他翻身下馬，
大步走向我?？吹剿霈F，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中痛哭起來。"瑾言，
明軒他...他傷得很重..."蕭瑾言輕拍我的后背，聲音溫柔。"別怕，有我在。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安慰我，讓我感到一絲溫暖?？僧斘姨痤^時，
卻發現他的目光正越過我的肩膀，看向身后的楚淺月。那一刻，我明白了。
他不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他是因為楚淺月。第3章蘇明軒的病情時好時壞，
我幾乎每日都要往蘇府跑。蕭瑾言表面上很體貼，不僅讓府中的大夫過去診治，
還親自送了很多珍貴的藥材。可我知道，這些都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楚淺月。
因為每次我去蘇府，她也會跟著去。"清辭姐姐，你看起來很憔悴，
要不今天我來照顧明軒弟弟吧？"楚淺月貼心地說道。"不用了。"我疲倦地擺擺手，
"我是他姐姐，照顧他是應該的。""可是你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楚淺月一臉擔憂，
"而且瑾言哥哥也很心疼你呢。"瑾言哥哥？我抬眼看她，她的臉微微紅了。"抱歉，
我習慣了這樣叫...清辭姐姐別介意。"習慣了？
看來他們私下里見面的次數比我想象的要多。"楚姑娘，
你和我夫君...私下里經常見面嗎？"楚淺月的臉更紅了。"也...也不算經常。
就是偶爾在花園里碰到，聊幾句而已。"偶爾碰到？我們府中的花園那么大，
怎么會這么巧偶爾碰到？"是嗎？"我淡淡地說道，"那真是巧呢。
"楚淺月似乎聽出了我話中的諷刺意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清辭姐姐，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和瑾言哥哥真的只是朋友...""朋友？"我冷笑一聲，
"楚姑娘，你覺得我傻嗎？"她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
"我知道你們有過一段情緣。"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但是現在，他是我的夫君。
"楚淺月咬住下唇，眼中涌出淚水。"清辭姐姐，我知道我的存在讓你不舒服，
要不...要不我搬出蕭府吧？""你搬到哪里去？""我...我可以重新回青竹巷。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只要不讓清辭姐姐為難就好。"重新回青竹巷？
那種地方她也舍得回去？我正要說話，房門突然被推開。
蘇明軒虛弱的聲音傳來："姐姐...淺月...你們別吵了..."我立刻撲到床邊。
"明軒！你醒了！"蘇明軒艱難地坐起身，臉色依然蒼白如紙。"姐姐，
我...我有話要對你說...""什么話？你先好好休息。
""不...我必須說..."蘇明軒的眼中滿是愧疚，"姐姐，
我對不起你...""胡說什么呢？你是我弟弟，怎么會對不起我？"蘇明軒搖搖頭，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我...我知道你在蕭府過得不開心，我想幫你...可是我沒有錢，
所以...""所以你就去堵伯了？"我的心如刀割，"明軒，你為什么這么傻？
""不是的..."蘇明軒看了一眼楚淺月，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明軒弟弟，你累了，
還是先休息吧。"楚淺月柔聲道。"淺月，
我...我必須說出來..."蘇明軒似乎下定了決心，"姐姐，
我去賭坊是...是淺月讓我去的..."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淺月，
只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明軒弟弟，你在說什么？"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怎么可能讓你去賭坊？""淺月，你別否認了..."蘇明軒痛苦地閉上眼睛，
"你說只要我去賭坊贏些銀子，
姐姐在蕭府站穩腳跟...你還說蕭世子喜歡有錢的女人..."楚淺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明軒弟弟，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你還說..."蘇明軒繼續道，
"你說蕭世子已經開始厭倦姐姐了，如果姐姐不想辦法，
很快就會被休掉..."我的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原來如此。楚淺月是在挑撥離間，
想讓我弟弟去冒險，好讓我在蕭府的地位更加不穩。"楚淺月。"我冷冷地看著她，
"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她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清辭姐姐，
我真的沒有...明軒弟弟可能是傷到了頭，記憶有些混亂...""我沒有記錯！
"蘇明軒激動地想要坐起來，卻因為用力過猛而劇烈咳嗽，"淺月，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你說只要我去賭一把，贏了錢，你就告訴我一個關于蕭世子的秘密..."秘密？什么秘密？
楚淺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明軒弟弟，你...""什么秘密？"我緊緊抓住蘇明軒的手，
"明軒，她說的是什么秘密？"蘇明軒看了看楚淺月，又看了看我，
最終還是說道："她說...她說蕭世子根本就不愛你，
他娶你只是為了蕭府的前程...她還說...""我沒有說過！"楚淺月突然尖叫起來，
"蘇明軒你胡說八道！"看到她這樣激烈的反應，我反而冷靜下來。"她還說什么？
"蘇明軒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道："她說...她說蕭世子心里只有她一個人，
等時機成熟，他就會休了你，然后娶她為妻..."房間里瞬間陷入死寂。我看著楚淺月，
她的臉色已經白得如同紙張。"原來如此。"我輕笑一聲，"楚姑娘，你的手段真是高明呢。
""清辭姐姐，你聽我解釋..."楚淺月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躲開。"不必解釋了。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我沒有...""你讓我弟弟去堵伯，就是想讓他出事，好讓蕭府和蘇府的關系惡化。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這樣蕭瑾言就有理由休掉我了，對嗎？
"楚淺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委屈的表情。"清辭姐姐，
你真的誤會了...我怎么可能害明軒弟弟？我們是朋友啊...""朋友？"我冷笑，
"你這樣的朋友，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呢。"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蕭瑾言走了進來，
手中還拎著藥箱。"清辭，我聽說明軒醒了，特意請了太醫過來..."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了房間里詭異的氣氛。"怎么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楚淺月，眉頭微皺。
楚淺月立刻撲向他，梨花帶雨地哭起來。"瑾言哥哥，
清辭姐姐誤會我了...她以為是我害了明軒弟弟..."蕭瑾言下意識地接住她，
然后看向我。"清辭，怎么回事？"我看著他懷中的楚淺月，心如死灰。到了這個時候，
他問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我弟弟的傷勢，而是質疑我。"沒什么。"我淡淡地說道，
"只是確認了一些事情而已。"第4章太醫診治后說蘇明軒已無大礙，只需靜養即可。
我本想留下來照顧弟弟，蕭瑾言卻堅持要我回府。"明軒已經沒事了，你在蘇府守了這么久，
也該回去休息了。"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我知道他是想單獨和楚淺月相處，便也沒有堅持。
"那我明日再來看明軒。""清辭姐姐..."楚淺月怯怯地叫住我，"你真的誤會我了，
我沒有害明軒弟弟的意思..."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有些事情，
再解釋也沒有意義了?；氐绞捀?，我一個人坐在房中發呆。春桃端了茶進來，
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您已經一天沒有用膳了，奴婢去給您準備些清粥？""不用了。
"我擺擺手，"我沒有胃口。""小姐，您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春桃擔憂地說道，
"二少爺已經沒事了，您不要太擔心。""春桃。"我突然開口，
"你覺得楚姑娘是個什么樣的人？"春桃愣了一下，隨即小聲道："奴婢不敢妄議客人。
""說實話。"春桃猶豫了一下，才道："楚姑娘確實很美，
而且很懂得討人喜歡...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奴婢覺得，
她的眼神總是...總是有些不太真誠。"春桃壓低聲音，"而且這幾日，
奴婢發現姑爺經常去聽雨軒..."我的心沉了下去。"多久了？
""從楚姑娘住進來第二天就開始了..."春桃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小姐，
奴婢是不是不該說這些？""你做得對。"我苦笑一聲，"繼續說。
""姑爺每次去都要待很久，有時候甚至到了深夜才回來..."春桃的聲音越來越小，
"而且...而且楚姑娘還經常讓廚房給她準備姑爺愛吃的菜..."原來如此。
我一直以為蕭瑾言只是出于對故人的關心，沒想到他們已經..."小姐，
您別難過..."春桃見我臉色發白，連忙安慰道，"也許姑爺只是...""沒關系。
"我站起身，"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當夜，我等到蕭瑾言回房后，主動開口道："瑾言，
我們談談吧。"他正在脫外袍，聞言動作一頓。"談什么？""關于楚淺月的事。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希望她能搬出蕭府。"蕭瑾言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為什么？
""因為她不適合住在這里。"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她是個未婚女子，
長期住在我們府中，會招人非議的。""清辭，你是在嫉妒嗎？"蕭瑾言冷冷地看著我，
"淺月她無家可歸，我們收留她有什么不對？""如果只是收留，為什么要天天去她那里？
"我再也忍不住了，"蕭瑾言，你把我當成什么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我去看她是出于朋友之誼，你不要胡思亂想。""朋友之誼？
"我悲哀地笑了，"蕭瑾言，你覺得我傻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轉過身，
不愿再看我。"你知道的。"我走到他面前，"你心里還是愛著她，對不對？
"蕭瑾言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依然沒有回答。"回答我。"我的聲音帶著顫抖，
"你還愛著楚淺月，對不對？"房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許久，
蕭瑾言才緩緩開口："清辭，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娶你是為了兩家的聯姻，
不是因為愛情。"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將我劈得外焦內嫩。"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我對你很好，不是嗎？"蕭瑾言依然背對著我，
"我給了你應有的尊重和地位。"應有的尊重和地位？我苦笑出聲。"那楚淺月呢？
你給了她什么？"蕭瑾言終于轉過身，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