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殺豬盤我在相親軟件上遇到的男人,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殺豬盤」。他多金英俊,
性格溫柔體貼。訂婚夜,他忽然人間蒸發,警察告訴我,這個人早已經死了三年。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屏幕上程朗的笑容完美得像從雜志上撕下來的,深邃的眼神透過屏幕直擊我心底。認識程朗,
是在一個婚戀網站。“尋覓佳緣”,名字土得掉渣。我媽逼我注冊的。
說再不找就成老姑娘了。我當時嗤之鼻,覺得這上面能有幾個靠譜的。劃拉了幾天,
全是些歪瓜裂棗。要么就是油膩大叔,張口閉口“妹妹多大了”。我差點卸載了事。
直到程朗出現。他的資料簡直完美得不真實。三十二歲,名校畢業,投行精英,海歸背景。
這樣的男人,簡直是相親市場上的稀有動物。這外貌,放偶像劇里都夠格當男主了。
我得承認,我這顆老阿姨的心。 還是小小地悸動了一下。“這種男人怎么可能還單身?
”我在心里嘀咕著,手指卻已經點了「同意匹配」。"你好,看了你的資料,覺得很有緣分。
"這套路我見過太多次了。殺豬盤的開場白都一個樣。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回了句:"你好。
"心里想著,反正見面又不會怎樣。大不了當練膽子了。他回得很快:"想約您見個面。
"我看著這句話,手心都出汗了。"見就見吧,反正也沒什么損失。"我這樣安慰自己。
"可以啊,什么時候?"打完這句話就后悔,但已經發出去了。他說:"明天下午三點,
星巴克怎么樣?"我想了想,公共場所相對安全。"行,哪家星巴克?""萬達廣場那家。
"2 完美男友我放下手機,心情有些復雜,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晚。
咖啡廳里彌漫著濃郁的咖啡香,輕柔的爵士樂在耳邊流淌。我提前二十分鐘抵達,
特意選擇了靠窗的卡座。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桌面上。我整理著新買的連衣裙,
掌心已經滲出細密汗珠。“請問,您是李悅小姐嗎?”一個溫潤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我緩緩轉身,幾乎屏住了呼吸。眼前的男人比照片更加令人心動,
剪裁合身的深藍色西裝將他挺拔的身形完美勾勒出來,
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您好,我是程朗。”程朗微笑著伸出右手,
“很榮幸見到您。”握手的瞬間,我感覺到他手掌微涼,但很溫柔。這種感覺讓我莫名心安。
“請坐,我已經為您點了拿鐵。”程朗紳士地為我拉開了椅子。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拿鐵?”“從您朋友圈的照片推測出來的。”程朗眨眨眼,
眼中帶著一抹狡黠,“我向來觀察入微。”我們的聊天很愉快。他提到在倫敦的求學經歷,
談論著古典音樂和紅酒。每一個話題都恰到好處,每一個笑容都恰如其分。他說話風趣幽默,
又處處透著體貼。簡直是言情小說男主角照進現實。我一度懷疑,這是不是婚戀網站的托兒。
“程先生,你的工作很忙嗎?”我試探著問。“老實說不算很忙,不過經常需要出差。
”他喝了一口咖啡,“周三是我唯一能喘口氣的時候。”“只有周三?
”“其他時間都在天上飛,項目考察總是一個接一個。”程朗解釋得合情合理,
語氣中帶著歉意,“希望您能夠理解這種安排。”聽起來,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事業有成,英俊多金,還這么努力。 我媽要是知道,估計得當場拍板讓我嫁了。
可我心里那點小九九,總是不安分。什么工作這么規律,偏偏只有周三空檔?
隨后幾次約會無一例外都安排在周三。程朗每次都準時出現,溫柔體貼得如同完美男友。
他記得我喜歡的花朵,了解我偏愛的餐廳,甚至知道我對什么話題感興趣。
但我越來越覺得古怪。他從不主動提起工作細節,電話永遠是關機狀態,
理由是「不想被工作打擾約會時光」。最讓我不安的是,
他的社交媒體上所有照片都停留在 2021 年。“怎么你的照片都這么有年代感啊?
” 有一次我半開玩笑地問。他只是笑了笑。 語氣帶著悵然:“人總有些特別懷念的時光,
不是嗎?”“那些時候,覺得自己狀態最好。”這理由,聽著挺文藝,但也挺怪的。
誰會三年都不更新一張照片呢?難道他這三年,丑到不能見人了? 可明明每次見他,
都帥得人神共憤。 但這念頭在我腦子里一閃而過,很快被他的溫柔攻勢淹沒了。上個月,
在他公寓里。他去廚房給我切水果。我鬼使神差地,拉開了他書桌的抽屜。
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深藍色的護照。我的心“咯噔”一下。像是做了賊,慌忙四下看了看。
還好,他還在廚房忙活。我飛快地拿起護照,翻開。 指尖有些顫抖。最新的一頁簽證,
日期清晰地印著:2021年。出入境章,也停在那個年份。三年了。 整整三年,
這本護照就像被遺忘的舊物。 一次都沒有再被翻開過。他不是說,其他時間都在出差嗎?
這護照,是怎么回事?我腦子里亂糟糟的。“在看什么呢?” 程朗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我嚇得手一抖,護照“啪”地掉在地上。他走過來,彎腰撿起。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平靜地把護照放回抽屜。
語氣聽不出喜怒:“只是些過期的文件,沒什么好看的。”那一刻,
他眼底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快得像錯覺。但我總覺得,那不是“平靜”那么簡單。
我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3 訂婚夜消失我和程朗的訂婚宴定在了這個月。
香檳塔在燈光下閃著光,賓客們的談笑聲吵得我頭痛。我穿著白色禮服站在臺上,
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程朗今天格外帥氣,深色西裝讓他顯得更加成熟穩重。
但他的眼神有些飄忽,總是往門口瞟。“各位來賓,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我努力保持微笑,握緊了程朗的手。他的手心有些冰涼,比平時更甚。“程朗,你還好嗎?
”我小聲問道。他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緊張。”正當我們準備交換戒指時,
程朗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轉頭看我,“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他匆忙走到角落,聲音壓得很低。
我只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語:“找到了”、“不可能”、“時間不多了”。五分鐘后,
他回到我身邊,眼神躲閃,神色緊張。“蘇晴,我有急事要處理。”“什么急事?
今天是我們訂婚的日子!”我感到憤怒和委屈,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些。“他們找到我了。
”他的聲音在顫抖。“誰找到你了?程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我伸手想要抓住程朗的胳膊,但程朗已經轉身朝門口方向快步走去。“李悅,
我發誓我很快就回來,相信我。”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消失在賓客之中。我愣在原地,
手中的戒指盒空空如也。賓客們開始交頭接耳。“新郎去哪了?”“怎么突然走了?
”我的臉火辣辣地燒,這些議論聲如針刺般扎進耳朵里,讓我感到羞恥和難堪。
等了整整兩個小時,程朗依然沒有回來。我撥打程朗的手機,
卻只聽到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所有的聯系方式都石沉大海。
4 死而復生的謊言第二天一大早,我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直接趕到了市公安局報案。
接待我的是個中年警察,姓張。“程朗,32歲,金融投資師?
”張警官皺著眉頭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小姐,
你確定提供的失蹤者個人信息都沒有錯誤?”“當然確定,我們交往了三個月,
昨天還舉辦了訂婚宴!”“小姐,根據我們的記錄…”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叫程朗的這個人,在三年前就已經因為車禍意外死亡了。”我感覺頭暈目眩,
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不可能!我昨天還和他訂婚!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我們已經調取了酒店的全部監控錄像進行分析。”張警官將電腦顯示器轉向我,
畫面顯示著酒店走廊的監控畫面。“你仔細看,你的男朋友程朗確實走進了洗手間,
但是…”監控畫面清楚地顯示,程朗推開洗手間門走了進去。
但接下來的畫面讓我徹底崩潰了。程朗進入洗手間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洗手間里空無一人。
就好像程朗憑空消失了一樣,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警察局的空調呼呼作響,
冷風吹得我直打哆嗦。張警官在電腦前敲敲打打,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姐,你再仔細想想。
”他停下手指,盯著我看,“程朗的死亡證明在這兒,火化證明也在。”我的腦袋嗡嗡響。
“不可能的,我們上周還一起吃飯!”我顫抖著掏出手機,“你看,這是我們的合照!
”張警官接過手機,皺著眉頭仔細看了好幾遍。“這照片什么時候拍的?”“上周六,
在中山公園。”我急得要哭,“警官,我沒有瘋,真的沒有!”他把手機還給我,表情復雜。
“我們去程朗以前工作的公司看看。”半小時后,我們站在一棟高檔寫字樓下。
電梯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快得要命。
金融公司的前臺小姐很年輕,化著精致的妝。“程朗?”她愣了一下,“程經理啊,
他三年前就離職了。”我的臉刷地白了。“三年前?你確定?”張警官追問。“當然確定。
”前臺小姐點點頭,“還是因為車禍去世才離職的,我們都很難過。”我感覺膝蓋發軟,
差點站不住。“但是…”我哽咽著說,“他上周還來這里上班。
”前臺小姐看我的眼神像看神經病。“小姐,您是不是搞錯了?
程經理真的已經…”“死了三年。”張警官替她說完。走出寫字樓,我的腦子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