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開學第一天，我被塞給年級第一當同桌。全班都說陳樹遠是冰山學神，凡人勿近。
我盯著他睫毛投下的陰影，心想：“睫毛精，浪費資源。”第二天，書桌里多了張手繪書簽，
畫著昨天我發呆的側臉。第三天，書簽上是我偷吃零食被噎住的窘態。第四天，
畫的是我午睡壓出的呆毛。我毛骨悚然：“誰在偷窺我？”閨蜜苗苗指天發誓不是她。
直到月考發卷，陳樹遠指著我的錯題：“這里。”他修長手指下壓著的草稿紙邊緣，
露出熟悉的筆觸——是我今早遲到翻墻時，被樹枝勾住書包的狼狽樣子。原來學神不是冰山，
是偷畫我的癡漢。---1高二開學第一天，
空氣里還殘留著暑假尾巴尖上最后一點懶散氣息，被頭頂吱呀作響的老舊吊扇攪得稀碎。
班主任老孫站在講臺上，
唾沫星子橫飛地強調著新學年“時間緊、任務重、必須收心”的三座大山。
林盞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在攤開的嶄新物理課本上劃拉著，
心思卻早被窗外那棵老槐樹上聒噪的知了勾走了一半。“……座位表已經貼在公告欄了！
都給我打起精神，迅速換好座位！高二了，不是小孩子了！別磨磨蹭蹭的！
”班主任老孫一聲令下，如同在沉悶的教室里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彈。公告欄前瞬間人潮涌動，
七嘴八舌的議論嗡嗡作響。“哇！我跟苗苗一桌！”一個興奮的聲音穿透噪音。“靠，
怎么又跟王胖子坐一起啊？他體積太大，擠得慌！”另一個聲音哀嚎。林盞仗著身高腿長，
踮起腳尖，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快速搜尋。很快，“林盞”兩個字旁邊緊貼的那個名字，
猝不及防地扎進了她的視線里——陳樹遠。“嘶……”她倒抽一口涼氣，
感覺窗外聒噪的蟬鳴瞬間都安靜了。陳樹遠。這三個字在高一（2）班，乃至整個年級，
甚至整個學校，都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低溫氣場。
這人常年盤踞年級總分和理科單科第一的寶座，雷打不動。成績好到令人發指也就算了，
偏偏還長了一張被校內論壇票選為“高嶺之花，只可遠觀”的臉。
據說他高一一年跟人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句，
其中大部分還是“嗯”、“哦”、“借過”。“盞盞！盞盞！你看到沒？！
”許苗苗像顆活力四射的小炮彈，從人堆里奮力擠出來，一把抓住林盞的胳膊，
圓溜溜的眼睛里充滿了震驚、同情以及……吃瓜，“你居然跟陳樹遠同桌？！我的天！
老孫這是要把你架在冰山上烤啊！”林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是啊，
我也覺得我可能需要提前準備一件羽絨服。”她認命地拖著自己的桌椅，
在一片復雜的目光洗禮中，走向教室最中心、最靠前、號稱“學霸專屬區”的那片區域。
陳樹遠已經坐在那里了。他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棵風雪里也壓不彎的青松，正垂著眼瞼，
專注地看著攤在桌面上的……嗯？林盞瞇了瞇眼，好像是一本全英文的……物理期刊？
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鼻梁高挺，下頜線條清晰得如同刀刻。
尤其那兩排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安靜的扇形陰影。林盞把椅子拖過去，
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陳樹遠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身邊搬來的不是個大活人，
而是一團沒有重量的空氣。她無聲地在心里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一邊把書包塞進桌肚，
一邊忍不住對著那片陰影腹誹：“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長這么長的睫毛，
不去當睫毛精模特，擱這兒裝什么冰山美人……簡直是浪費地球珍貴資源！
”空氣里彌漫著新書本的油墨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清冽感？林盞偷偷吸了吸鼻子，
好像是陳樹遠身上傳來的，還挺好聞。她趕緊晃晃腦袋，把這不合時宜的念頭甩出去。危險！
跟冰山坐一起的第一天，腦子就開始不清醒了！2接下來的日子，
林盞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咫尺天涯”。陳樹遠的存在感強得像一塊巨大的磁鐵，
吸走了周圍所有的“雜音”——包括她試圖跟后桌許苗苗傳小紙條的企圖。
每次她剛把紙條捏成小團，陳樹遠那仿佛自帶雷達的目光就會精準地掃過來，平靜無波，
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訕訕地把紙團又塞回筆袋。物理課上，
老孫唾沫橫飛地講解著加速度，林盞盯著黑板上那些扭曲的公式和運動軌跡，
感覺自己的腦子也像被扔進了離心機，攪成了一團漿糊。眼皮越來越沉，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她即將去會周公的邊緣，一股清冽的氣息忽然靠近。“這道題，
”陳樹遠清冷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耳邊響起，低得像掠過琴弦的風。
他的手指越過那條無形的“三八線”，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異常干凈整齊，
輕輕點在她攤開的練習冊上，“輔助線畫錯了，應該連接A點和D點。”林盞一個激靈，
瞬間清醒。她猛地低頭，看到自己畫的歪歪扭扭的輔助線果然連錯了位置。
臉頰“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她手忙腳亂地抓起橡皮擦，含糊地應道：“哦…哦！知道了！
謝謝！”陳樹遠沒再說話，收回了手，仿佛剛才那短暫的指點只是一次程序化的系統糾錯。
林盞的心臟還在不爭氣地咚咚亂跳，一半是驚嚇，一半是……他那手指點下來時，
指尖似乎若有若無地擦過了她的手背？那觸感冰涼，帶著點書頁的質感，轉瞬即逝，
快得讓她懷疑是錯覺。她用力搓了搓手背，試圖把那點異樣搓掉。一定是物理題太難了，
都出現幻覺了！3第二天清晨，林盞打著哈欠，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
在早自習鈴聲響起前最后一秒沖進教室。昨晚為了搞懂陳樹遠指出來的那道錯題，
她熬到半夜，夢里都是小球在斜面上滾來滾去。她拉開椅子坐下，
習慣性地把手伸進桌肚掏第一節語文課要用的課本。
指尖卻意外地觸碰到一小片硬挺光滑、帶著棱角的紙片。不是課本。她疑惑地掏出來。
是一枚書簽。比普通書簽略大一些，材質是厚實的白色卡紙，邊緣切割得異常整齊利落。
上面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幅畫。是用黑色墨水筆勾勒的線條畫，極其細膩流暢。
畫的是……一個女生的側臉。女孩微微歪著頭，額前幾縷不聽話的碎發垂落，
目光有些失焦地望著窗外，嘴角無意識地抿著，帶著點剛睡醒的懵懂和百無聊賴的放空感。
背景是模糊的教室窗框和一角天空。林盞的瞳孔驟然放大。她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才沒讓驚呼聲脫口而出。這畫里的人……這神態，
這角度……分明就是昨天下午第二節歷史課上，她對著窗外那片形狀奇特的云發呆時的樣子！
誰畫的？誰塞進來的？她心臟狂跳，像揣了只受驚的兔子。目光下意識地掃向旁邊。
陳樹遠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看著攤開的英文原版書，側臉線條冷硬，一副“生人勿近，
更勿擾”的標準冰山姿態。絕不可能是他！林盞立刻在心里否決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那會是誰？她飛快地環視四周。后桌的許苗苗正埋頭苦抄英語單詞，同桌李偉在偷偷看漫畫，
前排幾個同學也都在各忙各的，沒有任何可疑跡象。她捏著那張書簽，指尖微微發燙。
畫工真好，寥寥幾筆，
就把那種神游天外的呆滯感抓得異常精準……精準得讓她有點頭皮發麻。
她做賊似的把書簽飛快地夾進語文書里，一整節課都心神不寧，
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4自從發現那張畫后，林盞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她像只進入戒備狀態的小獸，每次從桌肚里拿東西都小心翼翼，目光警惕地掃過周圍。然而，
防不勝防。下午自習課，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叫了一聲。早上起晚了，沒顧上吃早飯。
她偷偷摸摸地從書包夾層里摸出一小包蘇打餅干，撕開包裝袋，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聲音，
飛快地往嘴里塞了一塊。太急，餅干屑有點干，一下子嗆到了氣管。“咳咳咳！”她捂著嘴，
憋得滿臉通紅，眼淚都快咳出來了。好不容易才順過氣，心虛地抬眼，
撞上陳樹遠投過來的視線。他依舊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只是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很快又移開了目光。林盞尷尬得腳趾摳地，趕緊灌了幾口水壓驚。還好冰山沒發表什么意見。
隔天一早，她懷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心情，再次把手探進桌肚。
指尖果然又碰到了那種熟悉的硬紙片觸感。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把它拿出來。
新的書簽。畫面場景：一個女孩正低頭鬼鬼祟祟地往嘴里塞餅干，腮幫子鼓得像只倉鼠，
眼睛因為被嗆到而瞪得溜圓，眼角似乎還掛著一點生理性的淚花，
表情是混合了痛苦和心虛的扭曲。“噗……”林盞看著畫中自己那副蠢樣，一時沒忍住，
竟然笑出了聲，隨即又趕緊捂住嘴，羞憤欲死。這偷窺狂！還畫得這么惟妙惟肖！
簡直是在公開處刑！她捏著這張“罪證”，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已經不是有趣了，這是變態吧？！她猛地扭頭看向身邊的陳樹遠。他正拿著筆，
在一本厚厚的競賽習題集上演算著什么，側臉專注而平靜，長長的睫毛垂著，像兩把小扇子，
在眼下投下靜謐的陰影。林盞的目光死死鎖在他握著筆的右手上。那手指修長，骨節勻稱，
指甲修剪得干凈圓潤。畫畫……需要這樣好看的手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隨即被她用力掐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樹遠？
那個除了公式定理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的冰山學神？偷畫同桌的窘態？
這比物理考滿分還天方夜譚！課間休息鈴一響，林盞像屁股著了火，騰地站起來，
一把拽起還在跟數學題搏斗的許苗苗，連拖帶拽地沖出了教室，直奔走廊盡頭的女廁所。
“苗苗！出大事了！”林盞把廁所隔間的門反鎖好，壓低聲音，
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驚恐。許苗苗被她嚇了一跳：“怎么了盞盞？你見鬼啦？
臉色這么白？”“比見鬼還可怕！”林盞從校服口袋里掏出那兩張“罪證”，
塞到許苗苗手里，“你看！”許苗苗疑惑地接過，低頭一看，眼睛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
“哇！這……這畫的是你吧盞盞？畫得也太好了！神韻抓得絕了！”她先是驚嘆，
隨即反應過來，“等等！誰畫的？哪來的？”“不知道啊！”林盞急得快跳腳，
“連著三次了！每天早上都準時出現在我桌肚里！第一次是我發呆，
第二次是我吃餅干被嗆到！畫得就是我！角度就是從我座位這邊看過去的樣子！你說，
是不是你干的？”她狐疑地盯著許苗苗。“天地良心！”許苗苗立刻舉起三根手指，
一臉被冤枉的悲憤，“我許苗苗對天發誓！要是我畫的，讓我下次月考數學不及格！
物理掛紅燈！化學方程式永遠配不平！”這誓言對于一個理科掙扎生來說，堪稱惡毒。
林盞看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樣，知道不是她。“那會是誰？這畫工，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每天什么時候在干什么？細思極恐啊苗苗！
”她搓了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許苗苗摸著下巴，盯著畫又仔細看了看，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畫得這么好……難道是美術班的誰？暗戀你？用這種方式引起你注意？
”她突然一拍大腿，“啊！我想起來了！前天下午，我看到隔壁班那個學美術的周揚，
好像在我們班后門探頭探腦了一下！是不是他？”周揚？
林盞腦子里浮現出一個留著半長頭發、背著畫板、藝術氣息濃厚的男生形象。確實有可能！
美術生，有這個功底！“不行，我得去找他問問！”林盞一把搶回書簽，就要往外沖。
被暗戀雖然有點虛榮的小竊喜，但這種被“偷窺記錄”的方式，實在讓人心里發毛。
“哎哎哎！盞盞你冷靜點！”許苗苗趕緊拉住她，“萬一不是呢？多尷尬啊！再說了，
萬一人家不承認呢？打草驚蛇！我們得智取！”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這樣，
明天我們……”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密謀起來。5第二天，
林盞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實施了“午睡誘捕計劃”。她特意選在午休時間，
教室里人最少也最安靜的時候，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眼睛卻偷偷睜開一條縫，
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尤其是同桌的方向。許苗苗則坐在后排，假裝看書，
實則擔任“瞭望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教室里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輕微的翻書聲。陳樹遠坐在旁邊，安靜得像一尊玉雕。
林盞趴得半邊身子都麻了，眼皮也開始打架。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真睡過去的時候，
身邊傳來極輕微的響動。是筆尖接觸紙張的聲音？還是……翻書頁？
林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屏住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控制著自己想要扭頭的沖動，
繼續裝睡，耳朵卻豎得像雷達，捕捉著身邊最細微的動靜。那聲音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大概只有十幾秒，就消失了。接著，是陳樹遠合上書本，起身離開座位的聲音。腳步聲很輕，
朝著教室后門走去，大概是去洗手間了。林盞立刻抬起頭，動作快得差點扭到脖子。
她顧不上發麻的手臂，第一時間把手伸進了自己的桌肚——空空如也！沒有新的書簽！
她不死心，又飛快地探手摸向陳樹遠的桌肚——里面只有幾本整齊碼放的課本和習題冊，
冰冷而有序。難道不是他？林盞的心沉了下去，失望和疑惑交織。她泄氣地重新趴回桌子上，
這次是真的有點困了。算了，等下午再看吧。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
教室里的安靜像一張柔軟的毯子，林盞緊繃的神經不知不覺放松下來，意識漸漸模糊，
真的沉入了夢鄉。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下午第一節課的預備鈴聲驚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
感覺臉上好像被什么東西壓出了印子，頭頂也亂糟糟的。她下意識地抬手捋了捋頭發，
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點生理性的淚水。“醒醒，盞盞！快看！
”許苗苗激動地從后面戳她。林盞揉著眼睛，茫然地順著許苗苗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桌肚。
一張嶄新的白色書簽，靜靜地躺在她的數學練習冊上！她瞬間清醒，一把抓起來。
畫面：一個女孩趴在課桌上熟睡，側臉壓在交疊的手臂上，擠得臉頰肉嘟嘟的，
嘴角似乎還有一點可疑的亮晶晶痕跡（口水？）。最絕的是頭頂，
幾縷不聽話的頭發被壓得翹了起來，形成一撮桀驁不馴、極具生命力的呆毛，
像根天線般直指天花板。“噗嗤！”許苗苗在后面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盞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又羞又惱！這偷窺狂！連她流口水和睡出呆毛都不放過！
她氣鼓鼓地把書簽攥在手心，感覺那硬挺的紙片都變得燙手起來。同時，
一股更深的寒意爬上脊背——她裝睡的時候沒等到，偏偏真睡著的時候書簽就來了！
這說明對方不僅觀察力驚人，而且……極其謹慎狡猾！
她下意識地看向旁邊剛剛坐下的陳樹遠。他依舊沒什么表情，正從筆袋里拿出一支鋼筆，
動作不疾不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林盞捏緊了拳頭。好，很好。敵在暗，我在明。
她就不信揪不出這個神出鬼沒的“書簽俠”！6日子在一種詭異又緊張的拉鋸戰中滑過。
林盞像個高度戒備的哨兵，時刻留意著桌肚和周圍的動靜。書簽依舊不定期地出現，
摞作業本搖搖欲墜的樣子；體育課跑完八百米累得像條死狗癱在草地上的樣子；甚至有一次，
畫的是她因為一道物理題死活解不出來，
煩躁得用筆把草稿紙戳了好幾個洞的“暴行”……每一次收到書簽，
她都會條件反射地第一時間看向陳樹遠。而他，永遠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冰山模樣，
不是看書就是做題，偶爾給她指出一兩道錯題，聲音平淡得像在念說明書。
林盞的懷疑對象在周揚和其他幾個有美術特長的同學間反復橫跳，旁敲側擊了幾次，
都無功而返。許苗苗甚至自告奮勇去“盯梢”過周揚，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那個神秘的“書簽俠”，仿佛真的能隱形。
就在林盞快要被這種“甜蜜”的困擾折磨瘋的時候，第一次月考來了。
考場上只剩下筆尖摩擦試卷的沙沙聲。林盞對著物理卷最后一道綜合大題，眉頭擰成了疙瘩。
復雜的受力分析圖看得她眼花繚亂，列出的幾個方程似乎也解不出答案。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她急得鼻尖冒汗。終于熬到收卷鈴響。林盞垂頭喪氣地走出考場，
感覺頭頂籠罩著一片名為“物理”的烏云。兩天后，成績公布。教室里氣氛凝重，
老孫拿著成績單，表情嚴肅得像要上戰場。“這次月考，整體來說，有進步，
但也有同學退步明顯！特別是物理！”老孫的目光銳利地掃過臺下，“林盞！你站起來！
”林盞心里咯噔一下，慢吞吞地站起來，感覺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
“看看你的物理成績！六十八分！全班倒數第三！最后那道大題，思路完全跑偏！
”老孫痛心疾首，揚了揚手里的卷子，“受力分析圖你畫的什么？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