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公司破天荒給大家發了一盒粽子。我們以為老板良心發現，
結果第二天所有人都收到一份賬單。行政娜娜：“這是端午節費用賬單...大家A一下。
”賬單上超市里幾十塊一盒的粽子居然變成了8888一盒。我們公司就十多個人，
賬單上居然有80盒粽子。算下來人均要A7萬多。緊接著她在群里@我：“王歡歡，
你是收銀，公司每天那么多流水經你手，你肯定貪了不少，所以你多A點。
”我無語：“窮瘋了吧你？”“劉總，公司已經窮得要向員工伸手要錢了嗎？”老板不語，
只是威脅我，什么時候把粽子禮盒的錢A齊了，什么時候再給大家發工資。
我反手舉報老板違反反勞動合同法，還涉嫌敲詐勒索。后來我把公司搞破產，
老板跪在門口求幫助，我冷笑：“就你也配？
”………………行政部娜娜在群里問道：“各位同事，昨天的端午禮盒大家都領了嗎？
”大家紛紛接龍已領，感謝公司。同事老李與我玩笑：“這劉總怎么突然變大方了？
”我也樂道：“誰說不是呢，以前過節只有空氣，今年居然還有粽子，真是不錯。
”哪知我們話音剛落，娜娜就傳了一份賬單到群里。“既然大家都領了禮盒，
那端午節的費用大家A一下。”老李滿臉震驚地看著我。誰也不知道打臉會來的如此之快。
畢竟前面我們還在念叨老板變大方了，下一刻就讓我們A粽子錢？“哪有這樣的呀，
讓我們自己拿錢給自己買粽子。”“我去，不是吧！一盒粽子7萬多？
”“這老板是把我們當日本人整吧？”“我是絕對不會A這個錢的。”“我也是。打死不A。
”周圍同事紛紛冒粗口表態。我好奇地打開賬單，仔細一看，高端粽子禮盒8888元/盒，
數量80盒。總價八十多萬。昨天領的粽子就是超市里常見的品牌，也就一百塊左右，
怎么賬單上寫著8888元？想著有可能是搞錯了，我在網上找了粽子價格，
截圖私發給娜娜。“娜娜，禮盒的價格是不是搞錯了？
”娜娜回了我一個微笑表情便不再言語。我以為真的是她搞錯了，正在改賬單。
結果她在大群里@我。“王歡歡，你是收銀，公司每天那么多流水經你手，你肯定貪了不少，
所以你多A點。”她把修改之后的賬單發出來，我要A14萬多。我兩眼一黑，
我一年的工資才20萬，現在一盒粽子就要我A14萬，我心里忍不住吐槽公司是窮瘋了嗎？
哪知腦子一時抽筋，把心里想的發到了群里。“窮瘋了吧你？”“另外你污蔑我貪污，
我可以起訴你喲！”消息剛發出去，老齊朝我豎起大拇指。娜娜卻哭著跑進老板辦公室。
不到兩分鐘，老板帶著娜娜站在我工位上：“王歡歡，娜娜是在傳達我的決定，你有意見？
”我皺眉不解看著老板。我知道公司這兩年日子難過，業務量少，收入銳減，
老板總是四處找錢維持公司運轉，但這也不是他從我們身上薅錢的理由呀！
我忍不住輕聲回道：“劉總，一盒粽子你收我們8888，這不太合適吧？
”娜娜白了我一眼：“窮鬼，拿不起錢就別領粽子呀！”我開口反駁：“不是，
昨天領的時候你們也沒說要給錢呀！”娜娜白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有人會鬧事。
”她拿出昨天的簽領表，指著最下面的蠅頭小字得意道：“看吧，這上面黑紙白字寫清楚了，
你可別想賴賬。”我拿過簽領表湊近認真看了看才認清上面的字。“本公司粽子為有償領取，
簽字領取視為同意平攤此次端午粽子禮盒費用。”不是，這么小的一行字誰會注意到呀！
老齊看過簽領表后怒氣沖沖：“這么小的字誰看的見？”“公司就十來個人，
讓我們付80盒的錢，真當我們是冤大頭嗎？”“我不會A錢。”我也氣憤道：“劉總，
公司已經窮到要伸手向員工要錢了嗎？”“你們做局騙我們簽字領粽子，
還想讓我們當冤大頭A天價粽子賬單，你們太過分了。”真不知道老板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
居然會搞這種事。2老板理了理衣服，
又歪著頭看了看我們：“原本只是想測試一下大家的忠誠度。”“可是現在看來，
大家對公司還不夠忠誠呀！”“為了公司今后的發展，我決定下個月的工資和上半年的獎金，
等你們A齊了賬單再發吧！”娜娜接著跟腔：“賬單我再次發群里，大家按時交齊，
不然就雙倍從工資和獎金里扣除哦。”我以為所有人都和我一樣，不會A錢，
沒想到第二天娜娜舉著付款碼站在我面前。“王歡歡，就你沒A錢了。”“快點，窮鬼。
”我震驚地看著工位上的同事們。大家低頭假裝忙碌，根本不愿意與我對視。
這就是昨天還口口聲聲說絕不A錢的同事嗎？我怎么有一種被背刺的感覺。
而我也實在想不明白，同事們為什么愿意A這筆錢。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當這個冤大頭。
“我不會A的，這既不合法也不合理。”娜娜冷笑一聲：“你有種，希望以后你也這么有種。
”我沒把娜娜威脅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地走到工位上處理手上的事。
我是這家廣告公司的創意設計師，公司80%的客戶掌握在我手上，沒有我，
公司的收入一定銳減，我知道這個事，老板也明白這個道理。手上的事還沒處理完，
娜娜就在群里發通知。“各位同事，因為王歡歡不愿意A端午粽子錢，
所以大家本月的工資以及上半年的獎金暫停發放。”消息剛發出去，群里便哀嚎一片。
“不是吧，她不交錢你扣她的就行，干嘛要扣我們的呀？”“娜娜，你行行好，
我還等著工資還房貸呢！”娜娜立馬在群里陰陽怪氣道：“老板說了什么時候A齊，
我們什么時候再發工資，大家著急的話，可以替某人交了。
”“畢竟這種沒有集體榮譽感的人真的很壞，自私自利，不顧他人感受。
”這是想要道德綁架我？可惜我沒有道德，不會被綁架。我反手回道：“嘻嘻，
無故扣發工資，我可以去社保局舉報你們喲！”王娜娜：“你等著。”我等著就等著，
絲毫不慌。中午下班，我準備約飯搭子一起去吃飯。可南希冷眼盯著我：“王歡歡，
你怎么這么自私，因為你，大家的工資和考核獎都拿不到。”“不是南希，
這賬單不是明擺著有問題嗎？你們為什么要付？”南希甩開我的手：“王歡歡，
我們不敢和老板對抗。”“除了你，大家都要養一家人，現在就業環境這么差，沒人想失業，
你懂嗎？”我懂，可是這次妥協了，那下次呢？！我與南希不歡而散。下午剛到公司，
同事們便用仇視的眼光盯著我，仿佛我是他們的殺父仇人般。他們在茶水間聊的歡快，
見到我進去，立馬翻臉離開，甚至有人說我晦氣。周五晚上聚餐時，他們也把我排除在外。
周一開職工會時，沒人告訴我會議改了地點，我一個人像個傻子般坐在會議室干等。
職工會結束后，老齊突然雙眼通紅地朝我沖來。我坐在工位上還沒反應過來，
老齊便一拳砸在我鼻子上。3“我打死你這個自私鬼，因為你，我媽沒錢做手術，
死在了病床上。”“我打死你，賤人，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捂著鼻子四處閃躲：“老齊，
你瘋了嗎？”“你搞清楚，到底誰才是扣你工資獎金的人。”老齊猛然清醒，
失力跌坐在地上，雙手揪著頭發，沙啞著嗓子道：“對不起，可是，如果你A了粽子錢，
老板怎么會扣下我們的工資和獎金呢。”“我有錢了，我媽就不會死了。
”這不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嗎？這種時候大家不是團結起來抵抗剝削者，
反而是與剝削者一起，把槍頭對準無辜的人。我心里一陣失落。
為什么我熱愛的公司會變成這樣？娜娜拍著手從老板辦公室出來：“打的好。”“王歡歡，
你害死了老齊的媽媽，怎么還有臉坐在這兒？”“我要是你，就A了錢，自己滾蛋。
”看到老齊悲傷不已，我一直堅持的信念此刻有點動搖。深思熟慮后，我準備和老板再談談。
走到老板門口便聽到里面傳來娜娜哈哈的笑聲。“這些蠢貨，
稍微威脅一下就乖乖交錢真沒勁。”“不是還有一個刺頭嗎？等她交了錢，咱們再去買，
保證你掙大錢。”“再說，現在這些蠢貨急著想領工資獎金，不用我們說，
他們就自己動手了，你看吧，要不了多久，王歡歡一定會交錢的。”聽到里面的對話，
我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其中的問題。如此明顯的騙局，大家為何愿意交錢？既然我想不明白，
那就報警處理吧！我給社保和警察分別打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來了。
老板賠著笑臉，想要殺了我的眼神藏都藏不住。經過警方查證，我們領的粽子價值150元，
一共才2000不到，老板卻違規收取十多萬，屬于詐騙行為。
就業局也因為老板無故扣發工資獎金開出了罰單。為了不蹲大牢，
老板讓娜娜把所有人的錢都退了，工資獎金立馬打卡發放，除了我的。同事們領了工資，
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似乎他們更愿意A這份天價粽子錢。周一我找老板要工資，
娜娜抱著一大堆單據進來。“王歡歡，這是你一年來的打卡記錄，根據公司規定，
遲到早退每次罰款80元，這一年你累計遲到早退624次，需要繳納罰款5萬元。
”“你看是工資抵扣還是你直接交罰款？”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老板。我是設計師，
要經常外出實地考察，聯絡客戶，所以坐班的時間很少。為了多拉客戶，我周末也經常加班。
卻沒想到他們居然用考勤來算計我。我氣笑了。“劉總，我是設計師，
工作內容就是實地考察，聯絡客戶，根據客戶需求設計產品。
”“我的工作內容注定我不能全天在公司坐班。”劉總抬手打斷我：“歡歡，
從去年開始你就兼任公司收銀員了，收銀可是要求坐班的呀！
”娜娜把公司員工手冊丟在我腳下。“我就知道你會找借口，來，看看。”“你是老員工，
要帶頭遵守公司的規章制度。”“交錢吧！”4我從大學畢業就到這家公司上班，
那會兒廣告行業正處于巔峰期，前任老板全心全意帶我。后來，前任老板突發疾病去世，
他的兒子也是現任老板接班。因為前任老板對我有知遇之恩，算是我的恩師，
所以我一直把公司當家，為公司賣命。可是十年過去了，前任老板的恩情我已經還完了，
看清老板的真面目后，我決定從今往后，我只為自己而活。
我抬頭笑著回答：“既然我兼任了收銀的工作，那應該給我雙份工資才是。
”“還請劉總盡快把我當收銀員這一年的工資和績效發給我，不然我沒錢交罰款。”“還有，
東風集體決定要和你解約了，恭喜你。”劉總面目猙獰看著我：“想要雙份工資，
想讓東風集團和我解約，做夢吧你，動手。”娜娜突然從背后抱住我，劉總抓著我的手，
往一份協議上按。我遠遠瞧見那協議上寫的投資、理財之類的，
能讓他們如此迫切讓我簽字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掙扎不掉，
瘋狂朝門外呼救：“救命呀，老齊，南希救救我。”可是老齊他們冷漠地站在門口，
對著里面指指點點，就是沒有人來幫我。老齊甚至開口勸我：“歡歡，你就簽了吧，
劉總都是為了你好。”南希也跟腔：“就是，別不識好歹，耽擱大家掙錢。
”這一刻我才明白，我只有靠自己。我一口咬在娜娜手上，娜娜吃痛松開我。
我趁機端起桌上的茶水潑到劉總頭上，劉總被燙的哇哇叫。“賤人，居然敢咬我，
你們快抓住她，不要讓她跑了。”娜娜指揮著門口的眾人想要抓住我。我東躲西藏，
想要逃出辦公室報警。可惜他們人多，我還是被老齊帶人堵在了門后。
這一刻我我終于明白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之前與我稱兄道弟，
關鍵時刻卻是送我去死的劊子手。娜娜一巴掌甩在我臉上：“跑呀，怎么不跑了。
”她用了十足的力氣，我的臉瞬間紅腫起來。劉總抓住我的頭發，用勁一扯，
我的頭皮感覺都要掉了。他一拳又一拳砸在我肚子上，我痛到渾身冒冷汗。“求求你們，
幫我報警。”我吐出一口鮮血，忍著痛向同事求救，可惜他們依舊假裝沒聽到，沒看到。
“想要報警，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劉總發了狠，
提起桌子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地砸在我頭上。我感覺天旋地轉，人也軟軟地倒下。
娜娜把剛剛那份協議遞到我面前，冷笑道：“簽吧，今天你要是不簽，可就走不出去了。
”我一口血水吐在娜娜臉上：“我就不簽。”劉總笑道：“好的很。
”他舉著煙灰缸朝我頭砸來。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心里忍不住自嘲，
沒想到上個班居然會把命搭進去。王歡歡，你可真夠蠢呀。“住手，我已經報警了。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時，門口傳來一聲呵斥。5劉總丟下煙灰缸，
急忙笑著迎上去：“哎呀，蔣特助，你怎么來了。”我睜開眼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