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喪尸圍城“砰!”尖銳的玻璃碎裂聲如同一把利刃,驚飛了窗外停歇的烏鴉。
那烏鴉撲騰著翅膀,在夜空中發(fā)出幾聲凄厲的叫聲,仿佛在為這個世界的沉淪哀鳴。
我緊緊握著棒球棍,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幾個月牙般的痕跡。
便利店的貨架一片狼藉,泡面包裝袋被扯得七零八落,像是被某種瘋狂的力量肆虐過。
過期餅干在昏暗的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藍,那是喪尸唾液腐蝕后留下的不祥色澤。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熒光幽幽地映出我蒼白如紙的臉。
媽媽最后的短信停在三天前,“念念別怕,
媽媽在超市給你買排骨……”尾音卻被那刺耳的警報聲無情截斷。我顫抖著伸手摸向口袋,
摸到一張皺巴巴的超市小票,2023年10月15日14:27,
正是病毒爆發(fā)的那個下午。那一行數(shù)字,仿佛是命運的宣判書。
“沙沙……”后頸突然泛起一陣涼意,直覺告訴我危險臨近。我猛地轉(zhuǎn)身,
棒球棍帶著破風之聲狠狠砸向聲源。“噗嗤”一聲,腐肉飛濺,
喪尸渾濁的眼球“咕嚕?!睗L落在我腳邊,粘稠的黑色液體順著鞋面緩緩滲進襪子,
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這具尸體穿著護士服,
左胸別著的工牌寫著“張雪”——正是上周還熱情地給我?guī)Ъ亦l(xiāng)特產(chǎn)的護士姐姐,可如今,
她卻變成了這副恐怖的模樣。就在這時,空間異能在胸腔中如火山爆發(fā)般炸開,
我本能地蜷縮成一團。無數(shù)透明的漣漪以我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所到之處,
貨架上的罐頭、冰柜里的礦泉水,甚至喪尸體內(nèi)的晶核,都紛紛懸浮在空中,
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這已經(jīng)是我第三次觸發(fā)異能了,前兩次也皆是在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
“咔嗒?!北憷甑木砗熼T毫無預(yù)兆地突然落下,如同一只巨獸猛然閉上了血盆大口。
三個蒙著臉的男人正用鋼管拼命撬動鐵門,為首的刀疤男一臉淫笑,掏出明晃晃的匕首,
“小娘們挺能打?。空媒o老子當壓寨夫人?!蔽已杆偻说奖窈竺?,
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玻璃,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異能漣漪掃過冰柜時,
突然定格在某罐八寶粥上。媽媽最愛喝這個了,每次住院都吵著要我?guī)晒蕖?/p>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下一秒,整箱八寶粥竟瞬間出現(xiàn)在我懷里?!皣L嘗這個!
”我咬牙扯開易拉罐拉環(huán),濃稠的甜粥如炮彈般潑向刀疤男的臉。他慘叫一聲,
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臉,身體失控地向后退去,撞翻了身后的貨架。趁著這個空檔,
我毫不猶豫地將整箱礦泉水用力甩向他的襠部。他像只蝦米般痛苦地蜷縮起來,
嘴里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我瞅準時機,抄起貨架上的辣椒醬,朝著另外兩人狠狠砸去?!鞍?!
我的眼睛!”辣椒水在空氣中炸開,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兩個男人雙手捂著眼睛,
痛苦地大聲嚎叫,手中的鐵棍在空中胡亂揮舞。我看準機會,迅速滾進倉庫,
在黑暗中摸索著,終于摸到了滅火器。我用力按下開關(guān),高壓氣體如狂龍般噴在喪尸臉上,
它吃痛地發(fā)出一聲嘶吼,瘋狂地撞向貨架,貨架不堪重負,罐頭如雨點般傾盆而下?!芭?!
”我在心中吶喊著,拼盡全力撞破后門,沖進了黑暗的小巷。身后,
此起彼伏的喪尸低吼聲如影隨形,仿佛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正逐漸向我收攏。
就在我拐過一個轉(zhuǎn)角時,一只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我想都沒想,條件反射地揮動棒球棍。
然而,我的攻擊卻被那人單手輕松握住,力量之大,讓我無法掙脫分毫?!皣u。
”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照亮了他染血的軍裝,左胸別著的軍牌上“陸沉”兩個字格外醒目。
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拽著我迅速躲進垃圾桶后。緊接著,
霰彈槍的轟鳴在耳邊如驚雷般炸開,喪尸的碎肉濺得我們腳邊到處都是,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你也是覺醒者?”他壓低聲音,
溫熱的呼吸輕輕掃過我耳畔,“空間系?”我急促地點點頭,聞到他身上那淡淡的硝煙味,
心中竟涌起一絲莫名的安全感。遠處,直升機螺旋槳轉(zhuǎn)動的聲音由遠及近,
他突然將我抵在墻上,溫熱的掌心貼上我的后頸,語氣堅定地說道:“別怕,
我?guī)闳グ踩珔^(qū)?!? 血色黎明軍用吉普如脫韁的野馬般在滿是喪尸的街道上橫沖直撞,
車輪毫不留情地碾過喪尸的頭顱,腐臭的汁水飛濺而起,糊在擋風玻璃上,
形成一道道令人作嘔的痕跡。陸沉單手穩(wěn)穩(wěn)地握著方向盤,
另一只手時刻警惕地按在腰間的配槍上,眼神專注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我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他后頸那暗紅色的鱗片,心中猛地一緊,
那鱗片像極了楚墨實驗室里培養(yǎng)皿中的變異體。
“那些植物……”我指著窗外纏繞在路燈上的血色藤蔓,
它們正貪婪地吞噬著一具喪尸的尸體,場面詭異而恐怖?!白儺惍a(chǎn)物?!标懗梁啙嵉鼗卮鸬?,
突然猛踩剎車,“下車?!蔽液敛华q豫地跟著他躍進下水道,潮濕而刺鼻的空氣撲面而來,
鐵銹味混合著腐臭味,讓我?guī)子鲊I。頭頂上方,傳來喪尸群沉重而雜亂的腳步聲,
它們似乎正在瘋狂啃食著某具新鮮的尸體,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和低吼聲清晰可聞。
陸沉突然轉(zhuǎn)身,將我輕輕抵在長滿青苔的石壁上,
他的銀灰色瞳孔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微光,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俺谡夷?。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我后頸,語氣嚴肅,“他們需要空間系覺醒者來容納病毒庫。
”我渾身瞬間僵硬,三天前在醫(yī)院看到的那一幕如噩夢般在腦海中浮現(xiàn)——楚墨穿著白大褂,
面無表情地指揮手下將母親推進實驗室。就在這時,陸沉的掌心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我低頭一看,他的血管竟開始滲出黑血?!澳阒卸玖??”我焦急地問道。他微微搖頭,
從懷中掏出一個染血的U盤,遞給我,“軍部秘密檔案……在安全區(qū)等我。
”我們艱難地鉆出下水道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安全區(qū)的鐵柵欄上掛滿了喪尸的頭顱,
宛如一串令人膽寒的裝飾品。哨兵看到陸沉的肩章,立刻敬禮,但在檢查我時,
卻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扣動扳機。我瞳孔驟縮,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空間異能瞬間爆發(fā),
將子彈穩(wěn)穩(wěn)地定在半空。“她是我的人。”陸沉迅速按住槍管,語氣不容置疑,
“軍部特招的覺醒者。”在營房里,我裹著毯子,聽陸沉向我解釋:“末世第七天,
覺醒者開始出現(xiàn)。我們需要組建精英小隊……”“報告!”一名士兵突然闖入,神色慌張,
“外圍防線被攻破!”我們立刻沖到城墻上,
只見密密麻麻的喪尸如潮水般正踩著同伴的尸體瘋狂攀爬。陸沉的雷電異能瞬間在掌心凝聚,
如跳躍的藍色火焰。而我,
卻注意到遠處有個熟悉的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是三天前在醫(yī)院見過的病毒學(xué)家。“等等!
”我伸手緊緊抓住陸沉的手腕,“那個人有問題!”然而,我的話音未落,
整面城墻突然劇烈爆炸,一股強大的氣浪如排山倒海般向我們襲來。我被氣浪狠狠掀飛出去,
后腦勺重重撞上石塊,眼前一陣發(fā)黑。在意識模糊中,
我看到陸沉被一根鋼筋無情地貫穿胸膛。喪尸群的嘶吼聲如洶涌的潮水般越來越近,
我狠狠咬破舌尖,劇痛讓我瞬間清醒,拼盡全力將所有異能注入空間戒指。
3 致命溫柔“聽說新來的實驗體是空間系?”鐵門開合的聲音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蕩,
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我蜷縮在鐵籠里,身體因為恐懼和憤怒微微顫抖著,
看著男人的皮鞋尖一步步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雪茄的煙霧緩緩飄來,
那熟悉的味道讓我瞬間想起大學(xué)時的迎新晚會——楚墨就是在那時第一次遞煙給我,
那時的他,還是個陽光帥氣的學(xué)長。“念念,你還是這么敏銳。”他蹲下身,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指尖輕輕劃過我鎖骨處的咬痕,“知道我為什么留你到現(xiàn)在嗎?
”我厭惡地別過臉,不愿看他,也不想說話。三天前,他帶著救援部隊出現(xiàn)時,
我滿心歡喜地以為終于得救了,可沒想到,這竟是一個殘酷的陷阱。
“因為……”他突然用力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他,
然后將一顆喪尸晶核強行塞進我嘴里,“只有瀕死狀態(tài)才能激發(fā)覺醒者的潛能啊。
”劇痛如洶涌的潮水般瞬間從胃部蔓延至全身,我痛苦地蜷縮成蝦米狀,冷汗如雨下。
楚墨緩緩解開西裝紐扣,露出心口那詭異的變異紋路,如同扭曲的蛇,“看到了嗎?
我們才是同類?!本驮谒氖终瀑N上我心口的那一刻,“轟”的一聲,鐵門突然被炸開,
耀眼的火光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陸沉渾身浴血地站在火光中,宛如戰(zhàn)神降臨,
他手中的軍刀還滴著血,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殺意?!胺砰_她?!彼穆曇舻统炼洌?/p>
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楚墨卻只是輕笑一聲,瞬間移動到我身后,
匕首如毒蛇般抵住我的咽喉,“陸隊長,我們來玩?zhèn)€游戲怎么樣?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楚墨的心跳貼著我的后背,而陸沉那如淬了毒的箭般的目光,
仿佛要將楚墨千刀萬剮。就在楚墨準備割喉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我突然咬破藏在舌下的晶核——這是三天前在安全區(qū)偷偷收集的。剎那間,
空間異能失控爆發(fā),整棟實驗室開始劇烈搖晃,天花板上的石塊如雨點般落下。
陸沉在碎石雨中如鬼魅般迅速沖向我,一把抓住我。楚墨的身影在漫天灰塵中漸漸消失,
只留下一陣陰森的笑聲?!翱取蔽覄×业乜人灾鲁鲆豢诤谘?,
看到陸沉心口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他迅速撕下襯衫給我包扎,
指尖在我后頸停留片刻,“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薄鞍l(fā)現(xiàn)什么?”我虛弱地問道。
“你不僅是空間系?!彼哪粗篙p輕摩挲著我后頸的鱗片,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還有治愈系?!? 血色真相陸沉的身體在我懷里逐漸變得冰冷,他的瞳孔開始泛白,
生命的氣息正從他身體里一點點流逝。我顫抖著雙手,將U盤插入實驗室的老舊電腦,
視頻里楚墨那令人憎惡的聲音瞬間響起,讓我胃部一陣翻涌:“第001號實驗體,
完美融合率99%?!碑嬅胬?,陸沉被牢牢綁在手術(shù)臺上,
楚墨面無表情地將注射器狠狠扎進他心臟。病毒在血管里如惡魔般炸開的瞬間,
陸沉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后頸的鱗片如金屬荊棘般瘋狂生長?!澳钅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