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清潔工,殺了三個人,最后還領養(yǎng)了仇人的孩子。只因為多年前,
我女兒扶起一名倒在路邊的老人。1“找不到孩子你就別回來了,你個死老太婆!
”“還有你,不趕緊出去找孩子還杵在這里看什么,快去找孩子呀,
嗚嗚嗚…”街邊的樓道里傳出女人的嘶吼,伴隨著哭泣聲,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我放下手中的掃把,好奇的走了過去。一個老太太滿臉痛苦的從樓道里出來,我認得她,
是住二樓的劉老太。我拉住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問:“妹子,這是怎么了,
她們家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那個婦女被我一拉,有些不耐煩。轉(zhuǎn)頭看到是我,
立馬換上笑臉說:“原來是潘姐,你不知道嗎,劉老太兩歲的孫子丟了,
她兒媳婦正在這發(fā)火呢。”聞言,我愣了一下。搖搖頭說:“這我還真不知道,丟多久了,
報警沒有?”婦女也是搖搖頭說:“就剛才有一個多小時吧,劉老太帶孫子在外面玩,
一轉(zhuǎn)身的功夫孩子就沒了。”“這不,她女兒跟女婿接到電話趕緊回來了,估計著不能報警,
不是說孩子丟失不到24小時不能立案么,現(xiàn)在她們只能自己先找找。”聞言,
我嘆息一聲說:“小孩子就愛亂跑,老人一不留神就容易看不住,希望她們能盡快找到吧,
馬上就天黑了。”說完,我轉(zhuǎn)身繼續(xù)自己的工作。我是一名掃大街的清潔工,
因為我清掃的路段比較干凈,而且跟沿街的住戶又合的來,雖然快53歲了,
可大家都喜歡叫我一聲“潘姐”。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我來到這條街道,
發(fā)現(xiàn)有兩名警察跟著劉老太兒媳一塊尋找,我想,雖然沒報警,但是這么晚還沒找到,
警察也來幫忙了吧。這時,我聽到路邊有人小聲嘀咕:“剛才聽說警察調(diào)附近監(jiān)控了,
孩子不是自己走丟的,好像是被人擄走的。”2我趕忙上前問道:“看清楚人了嗎?
”那人搖頭說:“沒有,好像只拍到有個人戴著手套,用一塊手帕捂著孩子的口鼻,
就抱走了。”那人剛說完,一名警察走過來問我:“潘姐,這么晚你怎么還出來了?
”這名警察我倒是熟悉,是這片轄區(qū)的民警李警官。
我啊了一聲說:“聽說劉老太家的孫子走丟了,我出來看看幫忙找找。
”李警察點點頭問:“下午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劉老太家的孫子,
或者你在附近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車輛?”我搖搖頭說:“還真沒有,那會我在西頭,
還沒打掃到這邊。”聞言,他說:“您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明天還要早起,
找孩子的事就交給我們,要是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或車輛告訴我們一聲就行。
”我說:“放心吧,有線索我肯定過來告知。”第二天凌晨4點多,
我騎著三輪清潔車準備收巷子里的垃圾,可旁邊一塊黑色大垃圾袋引起我的注意。
我走過去一拽,垃圾袋下赫然躺著一個小男孩。昏沉的光線下我越看越像劉老太家孫子,
于是我趕緊喊人:“快來人吶!劉老太!劉老太!”這條巷子離她家不遠,
我的呼喊聲很快得到回應。只見劉老太從不遠處的綠化帶里走出來,看到我后問:“潘妹子,
你怎么啦?是看到我孫子了嗎?”看到她披頭散發(fā),滿臉疲憊的樣子,
我趕緊招呼她:“你快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家孫子?”聞言,劉老太跌跌撞撞的就跑了過來,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哇的一聲就哭出來。然后瞬間抱起孩子往家跑,
一邊跑一邊喊:“找到了!找到了!我家孫子找到了!老天爺保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直到早上6點左右,正準備回家吃飯,李警官過來找我,
問了一些關于孩子在哪發(fā)現(xiàn),以及怎么發(fā)現(xiàn)的問題后就讓我走了。可當天晚上,
劉老太就死了。3那是第三天早上,我從西街頭清掃到她家樓道附近的時候,
看到樓道下圍著不少人,我也好奇的過去打聽。人群中傳來議論聲:“唉,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孩子剛找到,還沒來得及高興,老太太就死了,這事太玄乎了。
”另一人接腔:“可不是嘛,說是孫子回來劉老太太高興,吃飯的時候突然心肌梗發(fā)作死的,
可誰知道是不是讓她那兒媳婦逼死的。”另一人趕忙說:“噓,這話可不敢亂說,
還是在這看看情況吧。”聽完這些信息,我轉(zhuǎn)身離開。劉老太60多歲,
經(jīng)常在小區(qū)旁的小公園看見她帶孫子玩,一來二去我們也就熟了。她經(jīng)常跟我抱怨,
無論自己怎么做,她兒媳婦就沒滿意過,天天帶孫子一點也不輕松,
白天帶完孩子晚上回到家還得給他們做飯洗衣服。累點倒也無所謂,可自己不管怎么做,
她兒媳也總是嫌棄自己。而且自己那窩囊兒子話都不敢說一句,整天看著自己挨嫌乎。
看著樓下圍觀的人,我在心里說道:“這回,你該解脫了吧。”這件事過去還不到一個月,
我就發(fā)現(xiàn)一件更有意思的事,而且還因為這件事挨了一巴掌。那天傍晚,我準備收工,
看到劉老太兒媳黎紅居然在路邊攤吃燒烤喝啤酒,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正準備離開,
就看到她被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撞了一下,結(jié)果就坐在地上抱著那人的腿不讓走,
非得讓人賠五百塊錢。僵持不下,那人甩給她五百塊錢離開了。就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
我剛打掃完那家地攤的垃圾,黎紅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問我有沒有看到她丟失的金戒指。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人影,一邊掃地一邊回她:“我怎么會看到你的金戒指,你在哪里丟的?
”她說昨晚在這地攤吃飯的時丟的,肯定是我掃垃圾的時候撿到偷偷藏起來了。聞言,
我立刻反駁道:“黎紅,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憑什么說是我藏起來了!”似是沒有證據(jù),
黎紅抱著胳膊對我說:“潘姐,你也不用不承認,等下我就報警,等警察來了你就老實了。
”我有些不耐煩,白了她一眼說:“愛上哪報上哪報,沒看見就是沒看見。”說完,
我轉(zhuǎn)身繼續(xù)打掃衛(wèi)生,而她也瞪我一眼后離去。到了吃早飯時間,我回到自己住處。
一處偏僻的瓦房,沒有大門的小院,進屋后我一陣翻找,在盒子里找到一枚金戒指。
我把它拿在手里擦了擦,誰知黎紅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響起:“哈,我就說是你偷了,
果然沒猜錯!”說完,就沖過來從我手里一把奪走。然后跑向院子里喊道:“李警官你看,
就是她偷的!”我趕緊跑出去抓著她的手準備奪回來,可她卻抬手給我一巴掌,
打完之后對我說:“一把年紀手里不干不凈的,打你都是輕的。”4我剛準備跟她撕扯,
兩名警察走過來把我們拉開。看到警察進來,她仿佛更得意了,立馬指著我說:“警官,
這就是我丟失的那枚金戒指,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其中一名警察是李警官,
他轉(zhuǎn)頭問我:“潘姐,你這戒指哪來的?”看到這種情況我知道多說無益,
于是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黎紅以為我默認偷戒指了,用手指著我說:“怎么不說話了,
你往屋里走什么,是不是還有不干凈的東西打算藏起來?
”身后李警官也也疑惑的問:“潘姐,問你話呢,你戒指哪來的?”我依舊沒有說話,
從一個抽屜里找出兩張紙遞給警察說:“一張是購買發(fā)票,一張是黃金評估證書,
本來買了兩枚,準備給我外甥女做嫁妝。”“很早之前我丟失一枚,還報了案,你是知道的,
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一枚了。”李警官仔細查看后,
把手伸向黎紅說:“麻煩你把戒指拿過來我檢查一下。”黎紅一臉震驚,
不情不愿的把戒指遞給警察,沖我說:“有發(fā)票了不起呀,我也有發(fā)票。
”警察查看后把戒指遞給我說:“潘姐,這枚戒指確實是你的,感謝你能提供證明。
”不等我回話,他轉(zhuǎn)頭看向黎紅:“黎女士,請問你的發(fā)票在哪?”黎紅眼神有些躲閃,
猶豫了一下說:“我的發(fā)票好像在家里,可能一時半會找不到。
”李警官盯著她說:“麻煩你帶我們?nèi)ツ慵艺艺夷愕陌l(fā)票和證明,
這樣我們才能確定你丟失的那枚戒指,是你自己的還是從別處得來的。”黎紅瞬間瞪大雙眼,
不可置信的看向警察說:“什么意思,你們懷疑我,我的戒指要不是買的,
現(xiàn)在丟了我敢報警嗎?”我也趕忙拉著警察的手說:“李警官,我那枚戒指丟了那么久,
找不到就算了,只要黎紅給我道個歉就行。”黎紅立馬就急了,
上來推我一把說:“什么找不到就算了,還想讓我給你道歉,你想誣陷我?
”李警官趕緊扶住我,轉(zhuǎn)頭厲聲對黎紅說:“你只要能提供證據(jù),證明你的戒指是你的,
我們就繼續(xù)給你找,如果你提供不了,那么現(xiàn)在就必須道歉!”“否則,就等著進拘留所吧。
”黎紅咬牙切齒的說:“好,我現(xiàn)在帶你們?nèi)ノ壹艺易C明,找不到我就進拘留所,
想讓我道歉,死了這條心吧!”李警官對我說:“放心吧潘姐,
我們一定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說完,警察帶著黎紅離開了。看到他們離開,
我用袖口擦了擦那枚金戒指,自言自語的說:“對她的懲罰,還是我來吧。
”5兩天后的一個早晨,我正在打掃衛(wèi)生。兩個年輕人走過來,
其中一個拿著話筒問我:“潘姐,我能采訪您一下嘛?”我抬起頭看向他們,
拿話筒的那人是附近搞網(wǎng)絡的,叫大嘴,是個什么主播,另一個拿著攝像機對著我。
我疑惑的問:“怎么了小伙子,發(fā)生什么事了?”大嘴說道:“潘姐,
聽說黎紅女士不僅誣陷您撿了她的金戒指,還打了您一巴掌,是不是真有這事?
”我疑惑的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嘴笑著說:“潘姐,您別誤會,
黎紅當時誣陷您的視頻被人拍下來了,而且她在你家房門口打您的視頻也被人拍到了,
現(xiàn)在網(wǎng)絡上都傳火了。”我嘆了口氣說:“都是一場誤會,過去了就過去了。”大嘴聽完,
轉(zhuǎn)頭對著攝像機說:“屏幕前的家人們,看看咱們的清潔工大姐,不但不是偷戒指的人,
反而對誣陷她的人報以寬容的心,真是我輩楷模。”簡單采訪完之后他們就離開了。晚上,
我回到住處,打開手機搜索到大嘴的賬號,進到他的直播間看到人氣爆滿。
滿屏的彈幕一直沒停過,好多人都在譴責黎紅,甚至有人揚言要網(wǎng)暴她。
而我也從他們口中得知,黎紅確實被關進拘留所了。更有甚者,
直接爆出黎紅一家就是外來戶,在老家訛了一筆錢搬來的,
前幾天還有人看到她在燒烤攤被人撞了一下,訛人五百塊錢。網(wǎng)上討伐黎紅的呼聲越來越高,
甚至慢慢已經(jīng)不受控制。我默默退出直播間,收拾收拾就躺下了。一個星期后,
外面小雨嘩啦啦的下著,院子里的水洼在雨水里發(fā)出“叮咚”的響聲。我坐在房門下,
看著雨水靜靜的出神。沒一會,一個人影穿著雨衣出現(xiàn)在院門口,看到我先是一愣,
然后走到我面前,撲通一聲跪在雨中。我沒有扶她起來,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摘下雨帽,
被雨水打濕的頭發(fā)貼在臉上,讓本就憔悴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狼狽。她說道:“對不起潘姐,
都是我的錯,求求您放過我好不好?”我冷冷的看她一眼說:“我從來沒有針對你,
是你在一直針對我。”“戒指丟了你怪我,如今這副鬼樣子你還在怪我,分不清是非,
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她愣了,身體在雨中不斷顫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太激動。片刻后,
她站起身消失在雨幕中。當我知道她死了的時候,是第二天警察找上門我才知道的。
6警察問我她昨天下午有沒有來過,我點點頭說:“她來了,道完歉就走了。
”警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黎紅跳河后,我依舊坐在房門下,輕輕擦拭著手中那枚金戒指。
再見到她老公,是在一個月后。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他家小區(qū)樓下收拾衛(wèi)生,
他老公戴著口罩,戴著帽子,遮的嚴嚴實實從樓道里拎著垃圾袋出來。
看到我直直的站住身形,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把垃圾扔在我面前,轉(zhuǎn)身就走了。我想喊他,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三包垃圾扔在我面前,其中有一個袋子還碎了,
亂糟糟的殘羹剩飯灑的到處都是。我先把另外兩袋垃圾拎起來扔進清潔車里,
正要去清理破碎的那個,卻看到一只流浪貓跑過來。可能是里面有一些碎骨頭吸引它,
它來回聞了聞,還沒開始吃卻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我意識到有些不對,
查看它聞過的地方發(fā)現(xiàn)有一塊手帕,我湊近聞了聞,頓時一陣眩暈的感覺直沖大腦。
定了定神,我趕緊掏出手機給李警官打去電話。很快他就帶人趕到,
詢問情況之后他們就把剛才的垃圾全部翻出來搜索,但除了手帕,一無所獲。
得知這些垃圾來自黎紅家的時候,他把手帕帶回去檢測,并囑咐我一定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可想不到,晚上我剛回到家,有個人已經(jīng)坐在我家等著我了。我質(zhì)問道:“你是誰?
為什么在我房間里?”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我:“潘紅梅,你不認識我么?”那人40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