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歌把T恤扔在了沈霽青的臉上。
“喂！”沈霽青視線被剝奪，揮了幾下手才掀開布料，“你是不是不耐煩了？”
寧歌用背部朝向他：“快點?！?/p>
“你以前都不會催我的。”沈霽青委屈道，他把衣服褲子換上，崴著的腳不方便穿襪子，沈霽青找了雙外出用的拖鞋。
收拾完他沒出聲，而是單腿站起來，要蹦到寧歌身邊。
寧歌對他鬧出的動靜倒是敏感，一扭身準確地按住了沈霽青。
自上而下的姿勢，叫寧歌清楚地看到了沈霽青半隱在衣領內的腺體：“貼個抑制貼?！?/p>
“用完了。”沈霽青湊近聞了聞寧歌身上的檸檬味，心想寧歌的信息素要是也是這個味道就好了，清香不膩。
寧歌不知道面前的發小又在想些什么，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型藥盒，拿出里面方型的敷貼，貼在沈霽青的后頸上。
貼上去時沈霽青扭了一下，寧歌的指尖蹭上了他的腺體。
“唔……”酥麻感沿著尾椎一路上升，沈霽青把臉埋進寧歌的胸口。
寧歌心狠地推開他，換了個更得體的姿勢，扶著他出了寢室。
“抑制劑帶了嗎？”走到樓下，寧歌問了一句。
沈霽青隨身的包里只裝了紙巾，他垂下眼：“帶了啦。”
走去坐地鐵不方便，寧歌提前叫好了車，他開門讓沈霽青上了后座，自己坐到了他身側。
“這家飯店我知道?！彼緳C聽寧歌說完地點后說，“旁邊拐兩條巷子，有個賣小玩意的店，挺多年輕人愛去的，你們吃完可以去看看?！?/p>
“謝謝。”寧歌禮貌道。
沈霽青追問了句：“賣文創嗎？”
“不止，老板挺愛到處淘東西來賣，很多送對象也不錯?！彼緳C爽朗地說。
沈霽青用余光看寧歌，伸出手勾了下他的指尖。
寧歌偏頭看著窗外，任憑他動作。
沈家父母住的酒店離飯店進，他們自己先過來的，沈霽青和寧歌下車的時候，二人已經等在了門外。
進了門，寧歌和服務員核對了預約信息，被引到了一處卡座。
店鋪裝修得十分有情調，他們的左手邊恰好是一條流水池，有錦鯉在里面游。
“我看看你的腳傷。”沈父說著，確認過沈霽青腳確實如他所說，并不算嚴重。
“都說了沒事，”沈霽青喝著冰檸檬水，“我看看能不能換票，我們明天去游樂園玩吧?！?/p>
“游樂園什么時候不能玩，”沈母說，“你腳養好最重要?！?/p>
沈霽青吐了下舌頭，菜上得很快，他沒吃早飯饑腸轆轆的，直接用筷子夾了肉進嘴里。
“對了，昨天忘了說?！鄙蚰赴讶獠艘频絻蓚€小孩面前，“家那片要拆遷了?！?/p>
沈霽青愣了愣：“什么時候？”
飽含回憶的老房子要拆，沈母也是滿臉不舍：“明年底，目前聽說是補償城東那塊在建的小區房?！?/p>
“小寧記得打電話和你爸聊聊，”沈父補充道，“他自己有房子住，那邊說不定會留給你?！?/p>
“知道了，謝謝叔叔?！睂幐璩灾耍裆锟床怀霎惓?。
“那我們呢？”沈霽青問，“天臺的樹好可惜啊?！?/p>
姥姥在天臺圈的那片地，種了一顆桑葚樹和黃皮果樹，小時候沈父還會摘了去做果醬。
“樹沒辦法了，”沈母頗為可惜，“盆栽可以搬到新房子去?！?/p>
沈家在接近市郊的地方買了房子，本來打算是退休后住進去的，軟裝都還沒進場。
沈霽青腦子里轉起另一件事，明年底拆遷，也就是說他之后的寒暑假，都沒法和寧歌待一塊了。
“我記得家里留了三間房吧？”沈霽青不經意地說。
“是啊，還有一間是客臥?！鄙蚰刚f完，想到什么，非常遂沈霽青愿地接道：“小寧以后放假住我們那邊吧，還能和青青做個伴?！?/p>
沈霽青眼睛亮亮地去看寧歌。
寧歌依舊保持著該有的禮貌：“謝謝阿姨，到時候看?！?/p>
左右拆遷也不是這幾個月的事，沈母問起了沈霽青在學校里的事，間或問幾句寧歌，寧歌的回答都很簡短，總是說著就往沈霽青身上引。
吃完飯，去展館前沈霽青記起了司機的話，提了要去那家小店看看，買點紀念品之類的。
店的位置偏僻了些，附近巷子又多，幾人繞錯了兩次路，最后寧歌拿出手機導航，才找到了那扇低矮的木門。
父母去挑旅游紀念品了，沈霽青要寧歌扶著他往店內某個區域走。
遠遠看過來時，這里發著微弱的熒光，沈霽青一進門就被吸引了，走近發現原來一整列柜里都是首飾。
“你想要？”寧歌看沈霽青拿起一串手鏈，又在剩余堆在一起的珠串里挑挑揀揀，抽出了另一條。
“一條你戴，一條我戴。”沈霽青說。
前兩天還在因為學姐的事疏遠他，今天又像完全忘了隔閡，寧歌對沈霽青的脾氣習慣了，父母和周圍人保護得過好，沈霽青在某些方面，永遠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嗯?！睂幐铔]掃沈霽青的興，他接過手串，想先去結賬。
“我再買幾個給舍友?！鄙蜢V青叫寧歌等等，最后挑了幾個掛件。
結賬掃碼的時候，沈霽青搶先一步拿出了手機，他勝利者般朝寧歌晃晃付款成功的屏幕。
寧歌無奈地帶著他往兩個大人那邊走。
“你們挑完了嗎？”沈霽青問
“挑好了。”沈父笑著說，店內環境昏暗，他一下注意到了沈霽青的手腕，“買了條手鏈？”
“好看吧？”沈霽青晃著手，炫耀他的審美，他拉過寧歌的手，“同款?！?/p>
手鏈上串的石頭是小顆不規則的，和寧歌原本那條手繩疊戴起來也不顯奇怪。
“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你們是一對?！鄙蚰冈谂赃呴_玩笑道。
寧歌扶著沈霽青的手緊了緊，沈霽青輕松地和父母笑了笑：“那又沒什么，反正我和寧歌就是關系好?！?/p>
“你也不怕擋了小寧的桃花運？”沈父寵溺地揉揉沈霽青的腦袋。
沈霽青小聲回了句：“擋了正好?！?/p>
他這話被嘈雜的人聲蓋過，沈父沒聽清，站在他身旁的寧歌聽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