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見過同樣燙金的封皮。秦老爺子還是愛穿那件暗紅色唐裝，

見我過來就笑出一臉褶子,"晚吟啊，你送的茶具泡龍井最合適。"他舉起青瓷杯對著燈光，

"釉色比承澤前年送的那套還潤。"我聽見那個名字時手抖了抖，

翡翠鐲子磕在黃花梨茶幾上。正要開口，身后突然響起皮鞋踏過大理石地面的聲響。

那種獨特的節奏，像極了無數個深夜，那人從公司回來時玄關處的聲音。"承澤來得正好！

"秦老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遠。我轉身時旗袍開衩處灌進冷風，

小腿上那道淡粉色的疤微微發燙——那是二十二歲生日，

我冒雨去給陸承澤送落在家里的合同，在臺階上摔的。陸承澤的領帶還是打得一絲不茍，

袖扣卻換成了我從未見過的黑曜石。他伸手時我聞見雪松混著威士忌的味道，

和記憶中書房里縈繞的氣息分毫不差。"江總幸會。"他的拇指擦過我虎口的繭，

那里還留著當年他送的第一支萬寶龍鋼筆磨出的印記。我忽然想起二十三歲那夜，

他握著我的手教我在收購合同上簽名，鋼筆尖在紙上洇開一朵墨花。

宴會廳突然陷入黑暗的瞬間，我本能地后退，后腰卻撞上鎏金浮雕的墻面。

陸承澤的手撐在我耳側，呼吸撲在頸間,"你教天辰搶我項目時，沒想過會被我逮住？

"我摸到手包里的硬皮筆記本。封皮下的剪報邊緣割著指尖，

那是上周《財經周刊》對天辰收購陸氏子公司的報道。"陸總說笑了，

"我聽見自己聲音穩得可怕，"商場上不都這樣？您教我的。"應急燈亮起時，

筆記本掉在地上。泛黃的紙頁攤開在波斯地毯上，

露出二十三歲時他批注的筆跡："此處杠桿率計算有誤——陸 2018.5.20"。

最新夾著的那頁剪報標題刺目：《新銳女企業家江晚吟：從金絲雀到資本獵手》。

陸承澤彎腰去撿的動作僵在半空。我踩著他定制的牛津鞋尖走過，

旗袍下擺的金線蝴蝶擦過他的西裝褲。小林迎上來耳語："剛收到消息，

陸氏在二級市場拋售我們股票。""按第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