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紅毯上的耳光我站在戛納紅毯的盡頭，閃光燈像暴雨一樣砸過來，刺得我眼睛發疼。
耳邊全是聽不懂的法語和英語，還有偶爾夾雜的幾句中文——“林夏！看這邊！
”“擺個姿勢！”我努力扯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手指悄悄掐著掌心，提醒自己別發抖。
這是我第一次走國際紅毯。三個月前，
我還是個選秀節目里被評委罵“跳舞像廣播體操”的小透明，現在卻穿著高定禮服站在這里，
像做夢一樣。可這夢才剛開始，就被人一巴掌扇醒了。“林夏！你擋到曼姐了！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呵斥。我猛地回頭，看見蘇曼的助理小彤正瞪著我，
而蘇曼本人——我的“好閨蜜”、同期出道的頂流女星——站在紅毯中央，
一臉無奈地沖我搖頭，眼神卻冷得像冰。我還沒反應過來，
小彤就沖上來拽我的胳膊：“懂不懂規矩？新人靠邊站！”我踉蹌著退了兩步，
高跟鞋卡進紅毯縫隙，整個人差點摔倒。那一瞬間，所有鏡頭齊刷刷轉向我狼狽的樣子，
而蘇曼已經優雅地走到C位，回頭沖我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用口型說：“對不起啊夏夏。
”當晚，#林夏紅毯搶位#就爆了熱搜。視頻里我被惡意剪輯成“故意擠蘇曼”，
區全是罵聲：“心機婊”“蹭毯咖”“選秀出來的就是low”……我抖著手給徐薇打電話，
她只回了一句：“自己上微博道歉，別連累公司。”我縮在酒店浴室里哭到干嘔，
直到蘇曼的語音發過來：“夏夏，你別擔心，我馬上發微博幫你解釋！”十分鐘后，
她po了張我們倆的合影，配文：【姐妹情深，
大家別誤會她啦~】而熱評第一是她的粉絲：“曼曼太善良了！這種綠茶就該滾出娛樂圈！
”凌晨三點，徐薇直接闖進我房間，把解約合同拍在桌上：“雅詩蘭黛剛打電話，
換掉你的代言。”她盯著我紅腫的眼睛，突然冷笑，“你以為蘇曼真把你當姐妹？
紅毯視頻是她團隊放出去的——你擋了她談蒂芙尼的代言。”我死死攥著浴袍腰帶，
喉嚨里泛著血腥味。2 雪藏與籌碼徐薇摔門離開后，我癱坐在地毯上，手機還在不停震動。
微博私信爆炸般涌進來，每一條都像刀子捅進心臟。"滾出娛樂圈""蹭曼曼熱度去死"，
甚至有人P了我的遺照。我哆嗦著關掉手機，
卻看見鎖屏壁紙——那是和蘇曼在訓練營的合照，她摟著我的肩膀，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三天后，我被公司強制"休假"送回北京。機場里，幾個舉著蘇曼燈牌的女生認出我，
故意大聲說："喲，這不是那個紅毯碰瓷精嗎？"我壓低帽檐快步走，
還是被她們堵在洗手間門口。為首的女孩突然把冰美式潑在我身上："給你降降溫，
別天天想著蹭熱度！"咖啡順著頭發往下滴，周圍響起哄笑和拍照聲。回到家，
我媽紅著眼眶給我擦頭發："夏夏，要不咱們不干這行了..."我還沒開口，
我爸的主治醫生打來電話："林小姐，您父親的肝源匹配到了，但手術費還差80萬。
"我握電話的手抖得厲害，腦子里閃過徐薇最后那句話："想翻身？
除非你手里有蘇曼見不得人的東西。"第二天我戴著口罩蹲在蘇曼公司樓下，
看見她保姆車開進地下車庫。我跟過去時，聽見她和徐薇在吵架："徐姐你瘋了吧？
讓我帶林夏上《跨界歌王》洗白？""這是公司決定，"徐薇聲音冰冷，
"你們CP熱度太高，趁現在收割一波。"蘇曼突然笑了："行啊，除非她跪著來求我。
"我渾身發冷地轉身要走，卻撞上一個拎著垃圾袋的保潔阿姨。塑料袋破了，
里面滾出幾個藥瓶。阿姨嘟囔著："現在的明星，
天天吃避孕藥還裝清純..."我僵住了——蘇曼立的是"母胎單身"人設。趁阿姨不注意，
我撿起半張被撕碎的處方單，上面隱約能看見"楚華私立醫院"和"人工周期調理"的字樣。
當晚我收到《跨界歌王》邀約，制作人暗示是蘇曼團隊推薦的。
鏡頭前她親熱地挽住我："我和夏夏永遠是好姐妹！"背對鏡頭時，
她掐著我手腕輕聲說："敢亂說話，我讓你爸死在手術臺上。
"我看著她睫毛膏下冰冷的眼睛，突然笑了："曼曼，楚華醫院的VIP病房隔音好嗎？
"她表情瞬間裂開一道縫。節目錄制到凌晨，我借口去洗手間，
卻在后臺防火門后聽見徐薇打電話："...對，蘇曼確實陪王總去過三亞，
照片在我這..."我心跳如雷地摸出手機，卻被人從身后捂住嘴拖進樓梯間。
蘇曼的保鏢搶走我手機，她慢悠悠走過來："夏夏，你爸明天手術吧？
"她打開我相冊刪除照片，
突然盯著最近刪除文件夾臉色大變——那里有張保潔阿姨丟的避孕藥瓶特寫。
"你以為這就夠威脅我？"蘇曼突然笑起來，掏出自己手機給我看。
屏幕上是我爸躺在病床上的實時監控，幾個戴口罩的人站在床邊。"現在，跪下。
"她甜甜地說。我膝蓋砸在地面時，聽見自己牙齒咬碎的聲音。
（第二章完）3 破碎的籌碼我的膝蓋抵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蘇曼的高跟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她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我臉上，監控畫面里我爸的氧氣管被一只戴手套的手輕輕撥弄著。
"這才乖嘛。"她俯身拍拍我的臉，香水味嗆得我想吐，"明天節目里你知道該怎么做？
"我盯著她鑲鉆的美甲，想起半年前她第一次幫我貼甲片時說的話："夏夏，
我們一定要一起站上最大的舞臺。"現在她的鉆石指甲正掐進我臉頰里。我咽下滿嘴鐵銹味，
點了點頭。第二天錄制現場，蘇曼穿著十萬塊的定制禮服，
而我套著節目組準備的廉價連衣裙。主持人問我們"閨蜜情"時，
她突然哽咽："其實夏夏那次紅毯......"全場安靜下來，
我攥緊話筒等著她的刀落下，"是因為我低血糖差點暈倒，她才著急扶我的！"全場嘩然，
她轉身抱住我，"對不起夏夏，我該早點站出來。"我在她虛假的茉莉香里渾身僵硬。
鏡頭拍不到的角度，她指甲摳進我后背："藥瓶照片，刪干凈。"臺下粉絲已經哭成一片，
#蘇曼為林夏澄清#火速沖上熱搜。回到后臺，徐薇攔住我："你運氣不錯，
有個飲料代言點名要你。"她遞來合同，
我卻在條款里看見一行小字："需與蘇曼女士共同出席品牌活動至少三次"。我爸手術那天，
我在醫院走廊撿到一張楚華醫院的掛號單。順著VIP病房區找過去，護士站電腦屏幕亮著，
值班護士正在打瞌睡。我一眼看見屏幕上蘇曼的住院記錄——3月15日，藥物流產。
我抖著手用手機拍下，突然聽見背后"咔嗒"一聲。
蘇曼的保鏢舉著正在錄像的手機："林小姐，擅闖私人病房是違法的。
"當晚#林夏私生飯#的話題炸了，視頻里我鬼鬼祟祟翻看病歷的樣子被拍得一清二楚。
蘇曼發微博："很痛心，希望夏夏能去看心理醫生。
"評論區全是"細思極恐""跟蹤狂該坐牢"。我縮在浴室里一遍遍打徐薇電話，
直到凌晨她才接："林夏，公司決定暫停你所有工作。"第二天我發現公寓門鎖被灌了膠水，
墻上用紅漆噴著"去死"。正發抖著報警時，手機彈出銀行通知——我爸的住院費被停了。
我瘋狂給醫院打電話，卻聽見護士說："林小姐，您父親剛被轉去普通病房，
有位蘇小姐說他需要'靜養'。"暴雨夜我沖進楚華醫院，卻被保安攔在住院部門口。
透過雨幕，我看見頂層VIP病房的窗前站著蘇曼，她舉著手機對我晃了晃。
下一秒我的手機響了，傳來我爸微弱的呼吸聲和儀器的"滴滴"聲。
她掛斷前輕聲說："夏夏，你猜抗癌藥和墮胎藥，哪個更見不得人？"我站在雨里突然笑了。
轉身走進醫院對面的網吧，把藥瓶照片和掛號單發到了一個剛注冊的匿名郵箱。
屏幕藍光映著我紅腫的眼睛，我輕輕敲著鍵盤："蘇小姐，你聽說過'云備份'嗎？
"（第三章完）4 暗流涌動網吧的廉價鍵盤黏糊糊的，我盯著那個剛注冊的匿名郵箱，
手指懸在發送鍵上發抖。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凌晨3:17，
雨點砸在網吧玻璃上的聲音像無數人在鼓掌。我深吸一口氣，
把照片發給了自己另一個郵箱——然后刪除了所有記錄。走出網吧時，暴雨已經停了，
街道上彌漫著潮濕的腥氣。我蹲在馬路牙子上翻手機通訊錄，指尖在一個名字上停住：陳默。
他是訓練營時期的化妝師，現在在《娛樂周刊》當攝影記者，
去年喝醉時跟我說過"蘇曼團隊買通媒體不是一次兩次了"。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陳默的聲音帶著睡意："林夏？你知道現在幾點......""我有蘇曼墮胎的證據。
"我直接打斷他，聲音啞得不像自己，"但我要先確保我爸的安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接著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定位發我，二十分鐘后見。"我們在24小時便利店碰頭。
陳默的黑眼圈比我還重，盯著我手機里的照片直咂舌："這要是真的，
夠蘇曼團隊炸鍋的......"他突然壓低聲音，"但你確定要玩這么大？
她背后可是星耀的王總。"我捏扁了手里的咖啡罐。王總，星耀娛樂的副總，
五十多歲有老婆孩子，訓練營時就來探過蘇曼的班。當時蘇曼跟我說"他是我干爹"，
現在想想真是諷刺。"我需要你幫我做兩件事。"我在桌上畫著水漬，"第一，
查清楚3月15號蘇曼的行程。第二......"我從包里摸出一支錄音筆，
"這是昨天她在醫院威脅我的錄音，但關鍵部分被雨聲蓋住了。
"陳默擺弄著錄音筆突然笑了："你知道蘇曼下周要參加王總女兒的婚禮吧？
"他掏出手機給我看朋友圈——王總千金曬的請柬上，伴娘名單里赫然寫著蘇曼的名字。
"多巧，我是婚禮跟拍。"三天后，我爸被悄悄轉回了VIP病房。
我站在窗前看著護士換藥，手機震動起來。陳默發來一段模糊的視頻：楚華醫院后門，
蘇曼戴著口罩鉆進一輛黑色奔馳，車牌打了馬賽克，
但車前擋風玻璃下那個金色招財貓擺件我太熟悉了——王總每輛車里都有。
"3月15號下午三點入院，五點離開。"陳默的消息接著跳出來，"重點看1分23秒。
"我把進度條拖到那個時間點。蘇曼上車時踉蹌了一下，王總伸手扶她，
她下意識護住小腹的動作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眼睛里。
突然想起訓練營時我們窩在被窩里聊未來，蘇曼說："我以后要是懷孕了，
一定要穿Valentino的婚紗。"當時我還笑她恨嫁，現在她真的懷過孕，
卻是打掉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陌生號碼的來電。我接起來，聽見徐薇冰冷的聲音："林夏，
明天上午十點來公司解約。"沒等我回答就掛了。
我盯著黑下去的屏幕冷笑——蘇曼這是發現威脅不管用，要換招數了。
第二天我故意遲到半小時。推開會議室門時，徐薇正在簽文件，蘇曼坐在旁邊玩手機，
看見我進來甜甜地喊了聲"夏夏"。桌上擺著解約合同和......一份綜藝邀約？
"《極限挑戰》常駐MC，"徐薇推過合同，"簽了這個，之前的事一筆勾銷。
"我翻開合同，在違約金那欄數著零——三千萬，比我當初的簽約費還高十倍。
蘇曼"不小心"碰倒水杯，
水流到合同上之前我瞥見一行小字："必須配合節目組安排的所有CP互動"。"對了，
"徐薇補充道，"聽說你爸爸需要肝移植？巧了，節目贊助商康和醫療的董事長，
是王總表哥。"蘇曼這時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攝像頭拍不到的角度，
她指甲掐進我掌心："夏夏，我們永遠是好姐妹對不對？
"她無名指的鉆戒硌得我生疼——那款式和王總太太上周慈善晚宴戴的一模一樣。
我看著她睫毛膏下閃爍的眼睛，突然想起陳默昨晚發來的最后一條消息："婚禮當天，
王太太會提前兩小時到酒店檢查場地。""當然啦。"我笑著抽回手，
在解約合同上簽下名字，"不過曼曼，你確定要穿這條裙子參加婚禮嗎？
"我點開手機相冊里截取的視頻幀，"淺色布料在陽光下......會透出妊娠紋呢。
"會議室突然死寂。蘇曼的臉瞬間慘白，徐薇的鋼筆啪嗒掉在地上。我起身時故意碰翻水杯，
看著茶水浸透那份綜藝合同："對了，伴娘服記得選高領的。
"（第四章完）5 婚禮陷阱走出公司大樓時，我手心里全是汗。手機在口袋里不停震動，
是徐薇連續打來的第十二個未接來電。我攔了輛出租車，對司機說"去楚華醫院"，
然后才敢打開陳默剛發來的加密文件包。
解壓出來的照片讓我胃部一陣抽搐——王總摟著蘇曼進酒店的背影，日期顯示是去年十二月，
而王太太那時候正在歐洲陪女兒留學。最致命的是最后那段錄音，
蘇曼甜膩的聲音帶著哭腔："王總，
醫生說這次流產可能會影響以后懷孕......"出租車突然急剎車，我猛地抬頭，
發現醫院門口堵滿了記者。司機嘟囔著："又是哪個明星出事了吧？
"我壓低帽檐從側門溜進去，
電梯里遇見的小護士興奮地跟同事八卦："剛送來的那個女明星吞了一瓶安眠藥，
洗胃時還一直喊什么'照片不能發'......"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直到沖進我爸病房看見他安穩睡著才松了口氣。主治醫生遞給我一份文件："林小姐，
肝移植手術排期下來了，下周三。"他猶豫了一下，
"不過剛才有位徐女士來預繳了全部費用......條件是要求您簽署這份保密協議。
"協議第一條就讓我笑出聲——"永遠不得以任何形式提及蘇曼女士與王某某的關系"。
我直接翻開最后一頁簽了名，醫生目瞪口呆："您不看看條款？""沒必要。
"我把協議拍給他，"對了，能借您電腦用一下嗎？"十分鐘后，
醫院走廊的打印機吐出一摞照片。我蹲在安全通道里，用紅筆在王總臉上畫了個豬頭，
在蘇曼臉上畫了朵白蓮花，然后全部裝進信封。正要寫地址時，
手機突然跳出微博推送：#蘇曼工作室發聲明#。聲明寫得聲淚俱下，
說我是"因嫉妒散布謠言"，還附了所謂的"完整聊天記錄"。
評論區粉絲像瘋狗一樣@我罵，
到有個ID叫"圈內老鬼"的爆料號突然發博："某S姓女星打胎時用的假名是'蘇翠花'，
楚華醫院護士都認識她~"我盯著這條微博笑出眼淚，
轉手把信封快遞去了王太太常去的美容院。剛走出快遞點，
陳默的電話就來了："林夏你瘋了？王總剛派人查爆料IP！"背景音里全是嘈雜的腳步聲。
"你在哪？"我聽見自己聲音在發抖。"婚禮現場！王太太提前來了，
正在休息室摔東西......"他突然壓低聲音，"等等，蘇曼的車到了，
她今天穿得跟新娘似的——我操！"電話那頭傳來尖叫和玻璃碎裂聲，
是斷斷續續的喊聲："王太太扯她頭發......保鏢在刪照片......林夏你聽好，
備份在......"通話突然中斷。我站在馬路中央渾身發冷，
手機又進來條陌生號碼短信：【你爸的肝源匹配者是王總堂弟。現在立刻發澄清微博，
否則手術取消。】我慢慢蹲下來，看著對面商場大屏正在直播婚禮現場。
鏡頭掃過混亂的賓客，
突然定格在蘇曼被扯爛的禮服上——她鎖骨處露出的玫瑰紋身缺了片花瓣，
和我在王總私人相冊里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樣。大屏突然黑屏，
三秒后切成了我的紅毯丑聞視頻。
路邊等紅燈的小姑娘指著屏幕說："這種蹭熱度的綠茶活該被封殺。"我抹了把臉站起來，
撥通了唯一沒被拉黑的娛樂記者電話："喂，李老師？我有蘇曼更勁爆的料......對，
關于她去年十二月在馬爾代夫'養病'的真實原因。"掛掉電話，
我給那個陌生號碼回了條消息：【手術取消的話，明天頭條就是《驚爆！
某王姓大佬為小三挪用慈善基金肝源》，附贈親子鑒定預約記錄。】發完這條，
我把手機卡拔出來扔進下水道。風里傳來商場大屏重新啟動的聲音，
蘇曼代言的化妝品廣告溫柔地說："愿你被這世界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