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到了中午，慵懶的伸個懶腰，一想到我即將成為名牌大學的學生，心里就充滿了期待。
人有了盼頭就有了動力。我終于有力氣收拾自己，洗了個頭發，化了一個淡妝，還給自己換了一身在網店買來的jk套裝，想象著自己是個清純的大一新生。
下午4點，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宣傳冊上所宣傳的名校聯合培訓合作機構。可當我到指定地址后，我發現這里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顯然，我好像被騙了。那里一整棟樓都已經被重新裝修了，現在是一家氣派的商務會所。會所還沒到晚上開門的時間，我也找不到關鍵人去詢問，只能站在門口呆呆的等著，我這身清純的學生妹的jk套裝配合著會所的招牌，顯得分外滑稽。
此時，一個和我一樣上當受騙的女孩也站在店門口，她叫暖暖，穿著樸素的格子衫和運動褲，氣憤地猛捶著門。“死騙子，騙我1000元！4000+的東西”她大聲嚷嚷著，臉蛋漲的通紅。
“你好，你也是今天準備去笨鳥培訓學校簽合同的嗎？”我怯生生的問，但在當時和我還不熟悉的暖暖斜著眼睛對我上下打量了一陣，卻并不想和我交談。大概是因為她覺得我的穿搭不像是正經人。
“你們兩個是被成人教育機構騙了的吧。這家店早就在去年轉讓了，上個月也有幾個受害者來我們這里找人。”保安大爺向我們走來，他掏出一大排鑰匙，正在不緊不慢的給會所大門開鎖。
“大爺，您在這上班多久了？您知道笨鳥培訓機構嗎？知道他們被騙的人最后怎么樣了？要回錢了嗎？”暖暖焦急的詢問大爺，她的劉海都是汗珠，看起來她賺1000塊比我要難得多。
“噢，有幾個來我們這上班了，最后要沒要回錢我不清楚，但是錢是很快就賺回來咯。”大爺走進會所，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聽到大爺這么說，我有一種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大多數人搞學歷是為了更好的謀生，但現如今有一份更好的謀生工作擺在面前，學歷明顯不那么重要了。
謀生的手段也不僅僅只有走名牌大學畢業生這一條路。倘若有更好的渠道可以更快速的賺錢，我愿意選擇放棄學業，畢竟用自己天生的好身材就能填飽肚子，沒必要去和別人學著用腦袋。
“大爺，你們這招前臺嗎？我會打字懂收銀，之前做過客服，也有餐館工作經驗。”暖暖推開會所的門，直接跟了過去。我原本以為她是那種賺辛苦錢的女孩子，會很嫌棄在會所工作，但實際上暖暖比我還要更缺錢，她還有兩個上初中的妹妹，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弟弟，她也知道做炸雞遠不比不上把“炸”字去掉賺的多。
"姑娘，可能他們這不缺你這樣的。"大爺的視線在暖暖身上掃了一圈，又轉而停在我的jk制服短裙上，"她那樣的應該可以。"大爺沖著我不懷好意的咳了幾聲。
我不清楚大爺到底是誤會了我這套jk制服，還是慧眼能一眼看透我在沈陽的商務ktv做過兼職。但不管怎么樣，大爺說的沒錯，我確實可以來會所上班。
賺錢這件事，只要是憑本事，怎么都不會丟人，無論是像林思豪那樣做打工族，還是去會所，不都是服務有錢人？我下意識挺直了腰。盡管我上個月做的裸色甲片已經翹邊，但是我內心里真的覺得我確實比暖暖有一些資本和天賦。
會所經理楠姐穿著高跟鞋哼著曲停在門口，她用毒辣的眼光審視著我和暖暖，讓我想起古代小說里“老鴇”這個角色。楠姐并不是個年輕女性，她是個經歷豐富的中年女性，盡管她留著齊劉海和做過明顯醫美，但掩蓋不了她精明的面相和市儈的內心。
“你倆都什么想法，多大年紀？”楠姐說話從不兜圈子，她脫下外套，換了身會所發的工作西裝，顯得她更加“專業”。
楠姐見我們還在思考，便坐在椅子上一邊不停地接電話。
“我叫真真，19歲，還在讀大一，我之前在沈陽的商務ktv做過。”玻璃門映出我的倒影，穿著jk制服的我仿佛天生就屬于這里，白襯衫的領口紐扣故意沒扣，還穿著加厚的外擴胸墊，這招是和沈陽ktv的莉莉學的——她說男人分不清刻意和偶然，只會欣然接受女人的挑逗和引誘。
“我叫暖暖，22歲，我之前在炸雞店、奶茶店都做過工，我可以去你們餐飲部幫忙。”格子衫女孩低著頭，她好像已經察覺出來她和我的明顯區別，害怕她自己被楠姐嫌棄。
“你，過來。”楠姐示意暖暖上前一步，猛的上手摸了摸暖暖的胸部，還掐了一下暖暖的臀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我才注意到不起眼的暖暖居然有一對非常豐滿的胸部，只不過楠姐這舉動確實是把我震住了，暖暖還下意識的往外躲閃。
“躲什么躲，摸幾下又不會懷孕！來這里賺鈔票就要有覺悟，客人一般都是男性，你接受不了就回炸雞店去。”楠姐開門見山的挑明會所工作的特色，旁邊陸陸續續來報到的會所姐妹在旁邊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姐，我能接受，沒關系。”暖暖抓住楠姐的胳膊，祈求著。
“有覺悟就行。你兩人今晚就可以試工，到時候會有人帶你們。”楠姐指著暖暖說“你去不了餐飲部，我們這里廚子已經滿了，你在spa按摩區，底薪1500，包吃住，上鐘每次10%提成，客戶充值30%提成.”接著，楠姐轉頭又指向我“你條子好點，在餐飲部負責接待，底薪500化妝品費用，包吃，每次1500元。”
我在沈陽的商務ktv做過兼職，早就知道陪酒是每晚上1000-1500元人民幣，不用出臺，也能一個月賺個2、3萬，做個一年，就有錢去上學了，還能自己找個地方住。顯然楠姐這里的開的工資對我來說并不是那么有吸引力。
“楠姐，您的意思是在北京，每晚上陪客戶吃飯只有1500元嗎？”當我說完這句話時，暖暖和楠姐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這筆錢對暖暖來說她羨慕還來不及。
“什么叫做只有1500？你之前在沈陽做的是第二場，我們這是第一場，正規很多，而且來的都是談生意談合作的體面人，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你在ktv能有這待遇？自己就是那道菜吧。”沒等楠姐發話，她的得力助理Amy姐犀利的把我嘲諷了一遍。
雖然Amy姐說話很直，但她說的一點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