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口的老槐樹下,林明遠正在練習方一誠傳授的醉仙劍法。這幾天來,他一直在琢磨那些看似散亂實則玄妙的招式。手中的桃木劍隨著身形轉動,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軌跡。
"大家快跑!山匪來了!"一聲驚呼打斷了林明遠的練習。
只見村口一片混亂,幾個村民驚慌失措地往回跑。遠處揚起一片塵土,十幾個手持兵器的彪形大漢正氣勢洶洶地逼近。
"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為首的大漢揚起手中的大刀,"要是敢反抗,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村民們嚇得四散奔逃。幾個山匪已經開始沖進村子,見人就抓,見物就搶。哭喊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林明遠握緊桃木劍,飛快地思考對策。這些山匪人多勢眾,正面對抗顯然不智。但如果不阻止他們,整個村子都會遭殃。
就在這時,他看到王小虎一家被兩個山匪圍住。王小虎的母親護著孩子,面對兇神惡煞的山匪瑟瑟發抖。
"住手!"林明遠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兩個山匪轉過頭,看到只是個少年,不屑地笑了:"小子,找死嗎?"
林明遠沒有答話,而是擺出了醉仙劍法的起手式。這幾天的練習讓他對這套劍法有了初步的領悟,雖然還無法完全掌握其中精髓,但用來對付這些粗鄙的山匪應該足夠。
"讓他們走。"林明遠沉聲說道。
"哈哈,就憑你?"一個山匪揮舞著鐵棍就沖了上來。
林明遠的身形突然變得飄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山匪的鐵棍呼嘯而至,卻只打中了空氣。下一刻,林明遠已經閃到了對方身側,桃木劍急點而出。
"啊!"山匪吃痛,鐵棍脫手掉落。
另一個山匪見狀大怒,抽出腰間的短刀就砍。林明遠想起方一誠教的步法,腳下輕點,整個人如同一片醉倒的落葉,在刀鋒邊緣堪堪避過。
"快走!"他對王小虎一家喊道。
母子倆趁機逃走,但更多的山匪已經圍了上來。林明遠知道情況危急,但他必須為村民爭取逃命的時間。
"臭小子,看來有兩下子。"為首的大漢獰笑著走上前,"不過,就憑這把木劍,你能撐多久?"
林明遠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而是專注地觀察著對手的動作。爺爺教導過他,越是危急時刻,越要保持冷靜。
幾個山匪同時發動攻擊。林明遠的身形在兵器的間隙中穿梭,看似慌亂,實則步步有據。這正是醉仙劍法的精妙之處:以醉態迷惑對手,在看似破綻百出中藏著致命的反擊。
"小心!"一個村民的驚呼聲傳來。
林明遠猛地回頭,看到一個山匪正要對一個老人下毒手。他想要去救,卻被眼前的敵人纏住。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片樹葉無聲無息地飄過,那個山匪突然捂著手腕慘叫,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何方宵小,敢來我青山村撒野?"
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響起,方一誠搖搖晃晃地從村口走來。他手里還拿著酒葫蘆,一副醉漢的模樣。
"又來個瘋子!"為首的大漢怒喝道,"給我上!"
幾個山匪舉著兵器沖向方一誠。但見他晃了晃腦袋,隨手一揮,那些氣勢洶洶的山匪就像是撞在了無形的墻上,紛紛跌倒在地。
"這...這是什么邪法?"山匪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方一誠咧嘴一笑:"不過是喝醉了,手滑而已。"
說著,他又灌了一口酒,身形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林明遠目不轉睛地看著,只見方一誠的每一個動作都若有若無,明明看起來醉醺醺的,卻給人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
"去!"方一誠手指一彈,一片樹葉破空而出,在陽光下化作一道寒光。
"啊!"為首的大漢慘叫一聲,手中的大刀應聲而斷。
這一手段把山匪們嚇破了膽,顧不上其他,轉身就跑。方一誠也沒有追趕,只是悠閑地又喝了一口酒。
"方前輩!"林明遠跑過來,"您怎么會在這里?"
"路過,路過。"方一誠擺擺手,"小兄弟,你剛才使用醉仙劍法的手法不錯,雖然還很生疏,但已經抓住了一些要領。"
林明遠正要說話,卻看到爺爺急匆匆地走來。
"方兄..."林遠山欲言又止。
方一誠卻笑了:"老林,你這孫子天賦異稟,如果不好好培養,豈不是暴殄天物?"
林遠山的臉色變得復雜:"但是..."
"沒什么好但是的。"方一誠打斷他的話,"這孩子與我有緣,醉仙劍法他也確實適合。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這份天賦埋沒?"
林遠山沉默了。林明遠卻感覺兩位長輩的對話似乎別有深意。
"小遠。"方一誠突然正色道,"你可愿意拜我為師,學習完整的醉仙劍法?"
林明遠一愣,隨即大喜。這幾天練習下來,他對醉仙劍法越發著迷,如果能系統學習,自然求之不得。
"弟子愿意!"
"且慢!"林遠山突然出聲,"方兄,此事事關重大,是否容我與小遠商議一番?"
方一誠深深看了林遠山一眼:"也好,你們祖孫好好談談。不過..."他的目光轉向林明遠,"記住,有些機緣,錯過就不會再來。"
說完,他搖搖晃晃地走開了,留下林家祖孫二人面面相覷。
"爺爺,您為什么..."林明遠有些不解。
林遠山嘆了口氣:"方前輩的武功雖然高深,但他這個人行事太過灑脫,而且..."他停頓了一下,"跟著他學武,恐怕會卷入一些是非。"
"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嗎?"林明遠問道。
林遠山點點頭:"方前輩確實是個難得的高手,但他身上似乎背負著什么。那些追殺他的人,來歷不簡單。"
林明遠沉思片刻:"爺爺,我想清楚了。就算不拜師,我們現在也已經卷入其中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學些真本事防身。"
"你說得對。"出乎意料的是,林遠山竟然同意了,"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不過..."他意味深長地說道,"要記住,練武不是為了爭強好勝,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弟子謹記。"林明遠鄭重地說道。
就這樣,林明遠正式拜方一誠為師的事情定了下來。但林遠山堅持要等三天后才舉行拜師儀式,說是要做些準備。
這三天里,林明遠依舊勤練不輟。每當他練習醉仙劍法時,總能感覺到暗處有人在觀察。但每次回頭,卻什么都看不到,只余下一片淡淡的酒香。
第三天晚上,林遠山把林明遠叫到堂屋,從箱底取出一個包裹。
"這是我們林家的傳家寶,本想等你大一些再給你。"林遠山慎重地說道,"現在你要拜師學藝,也是時候了。"
林明遠接過包裹,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本已經發黃的手札和一枚古樸的玉佩。
"這些東西,你暫時先收著。"林遠山說道,"等你武功有成,自然會明白其中的意義。"
林明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東西收好。他總覺得,自己的人生正在走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林明遠剛到村口的老槐樹下,就看到方一誠已經在那里等著了。讓他意外的是,爺爺也來了,而且換上了一身他從未見過的青衫。
"準備好了嗎?"方一誠問道,難得的沒有一身酒氣。
林明遠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
拜師儀式很簡單,但林遠山的表情卻異常凝重。等林明遠磕完頭,方一誠才說道:"從今天起,我就教你完整的醉仙劍法。記住,這不僅是一套劍法,更是一種人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