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看著秦淮茹，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秦淮茹，事到如今，你還沒明白嗎？”
周恒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棒梗會有今天，不是別人害的，是你，是你這個當媽的一手造成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秦淮茹那張慘白絕望的臉，繼續說道：
“你一次次的縱容，一次次的包庇，覺得他還小，覺得小偷小摸不算什么。結果呢？他膽子越來越大，從偷鄰居家的東西，到今天偷竊國家機密，縱火燒毀重要圖紙！”
周恒每說一句，秦淮茹的身體就顫抖一下，臉色也更白一分。
“槍決……”周恒輕輕吐出這兩個字，看著秦淮茹猛地縮緊的瞳孔，
“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至少，他不用再活在你的溺愛和無知編織的牢籠里了。”
“不……不是的……周大哥……你聽我說……”
秦淮茹語無倫次，想要辯解，卻發現周恒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錐子，狠狠扎在她心上，讓她無從反駁。
她知道，周恒說的是事實。
是她，一步步把棒梗推向了深淵。
就在這時，院門外又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比剛才那個士兵的腳步聲更加沉穩，更加……有氣勢。
院子里的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院門口。
秦淮茹眼睛猛地一亮，難道……難道是事情有轉機了？是來更正命令的？棒梗不用死了？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顧不上周恒了，踉蹌著就想往院門口撲。
一個身影比她更快。
只見一名肩章上軍銜明顯比剛才那個士兵高出不少的軍人，邁著正步走了進來。
他目不斜視，徑直穿過人群，直接來到了周恒面前，啪一個立正，敬了個無比標準的軍禮。
“周恒同志！”
士兵的聲音洪亮而有力，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秦淮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
不是來找她的。
也不是來更正什么命令的。
是來找周恒的！
院子里的人也都愣住了，這是……又出什么事了？
難道周工程師也被牽連了？不可能啊！
那士兵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燙金封面的文件，雙手展開，朗聲宣讀：
“軍事委員會特別嘉獎令！”
“茲有我部科研單位核心研究員，周恒同志，入伍四年來，忠于職守，勇于創新，在多項國防尖端科研項目中，取得重大突破，為我國國防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經軍事委員會研究決定，授予周恒同志……”
士兵的聲音在這里微微拔高，帶著一絲激昂：
“重大特等功……三次！”
“嘩——”
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重大特等功？還三次？！這是什么概念？許多軍人一輩子都摸不到特等功的邊，更別提重大特等功了！
士兵沒有停頓，繼續念道：
“特等功……兩次！”
“一等功……十次！”
“嘶——”
這下連三大爺都站不穩了。
易中海扶著旁邊的柱子，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他自詡見過些世面，可周恒這軍功，簡直是聞所未聞！四年啊！平均下來一年就好幾次！這還是人嗎？
閻埠貴更是兩眼發直，他不是不懂軍功的分量，但他更關心實際的。這么多功勞，得有多少獎勵啊？
劉海中則是呼吸急促，這么大的功勞，周恒的地位……那得高到什么程度？
士兵清了清嗓子，繼續宣讀那份足以震動整個四合院，不，是震動整個京城的嘉獎令：
“為表彰周恒同志的杰出貢獻，特獎勵周恒同志獎金，五百萬元！”
“轟！”
人群徹底炸了鍋！
“五……五百萬？！”閻埠貴第一個尖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我沒聽錯吧？是五百萬？不是五百塊？”
他感覺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在抽抽！五百萬啊！那得是多少錢？能買多少斤白菜？能買多少套房子？
這要是給他……他能天天拿錢墊床睡！睡醒了還能在錢堆里打個滾！
秦淮茹徹底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五百萬……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她還指望周恒能看在鄰居一場的份上高抬貴手？
人家是什么身份？國家棟梁！功勛卓著！
自己兒子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偷雞摸狗，差點釀成大禍的小蟊賊！
兩者之間，云泥之別！
士兵頓了頓，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敬佩，補充道：
“周恒同志高風亮節，已將全部獎金，悉數捐獻給國家重點科研部隊，用于支持國防科研事業！”
“捐……捐了？！”閻埠貴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五百萬啊！說捐就捐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心在滴血！比割他肉還疼！
院子里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那可是五百萬！就這么捐了？
這周恒，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啊！
蘇青也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震驚和自豪。
她知道丈夫厲害，在部隊里肯定有成就，但她萬萬沒想到，丈夫的功勞大到這種地步，獎金多到這種地步！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丈夫竟然把這么一大筆錢，全都捐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丈夫，形象無比高大。
那士兵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鄭重：
“鑒于周恒同志的卓越貢獻和突出能力，以及對國家和人民的無限忠誠，經中央研究決定，破格任命周恒同志為……”
士兵深吸一口氣，擲地有聲地宣布：
“京州市公安局，局長！”
“哐當！”
劉海中手里的茶缸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整個人都傻了。
公……公安局……局長？！
那可是一市之公安系統的頭兒啊！手底下管著多少人？這權力……嘖嘖嘖！
他平時做夢都想當個官，哪怕是個街道辦的小組長，都能讓他美上好幾天。
現在，周恒，這個以前在他眼里只是個技術員的小年輕，直接一步登天，成了公安局局長？！
易中海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喃喃道：“公安局長……周恒……我的天……”
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在周恒面前擺的那些“一大爺”的譜，是多么的可笑。
院子里的年輕姑娘們，看向蘇青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羨慕和嫉妒。
“蘇青姐真是好福氣啊！周工程師這么年輕有為，現在又是局長了！長得還那么俊！”
“我要是能嫁給周局長這樣的男人，少活十年都愿意！”
蘇青聽著周圍的議論，臉頰微紅，心中卻如同吃了蜜一樣甜。
她的丈夫，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
此時，全場的焦點，周恒，卻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對著那名宣讀嘉獎令的士兵，同樣回了一個軍禮。
“報告首長，感謝組織的信任和培養。”
周恒的聲音沉穩依舊，聽不出半點激動或者驕傲。
“為國效力，是軍人的天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至于公安局局長的任命……恕我不能接受。”
“什么？！”
這下，不止院里的人，連那名宣讀嘉獎令的士兵都愣住了。
拒……拒絕了？
公安局局長啊！多少人打破頭都搶不到的位置！就這么輕飄飄地拒絕了？
“周恒同志，這……這可是組織上的決定！”士兵有些急了。
周恒微微一笑，笑容溫和卻堅定：“我是一名科研人員，我的戰場在實驗室，在圖紙前。”
“地方行政工作，我并不擅長，去了也只會辜負組織的期望，甚至可能因為我的經驗不足，給市里的公安工作帶來麻煩。”
他頓了頓，語氣無比誠懇：“我更希望留在我的崗位上，繼續為國家的國防科研事業貢獻我的一份力量。那里，才是我最能發揮作用的地方。”
他看著士兵，眼神清澈而堅定：“請代我向組織轉達，周恒，永遠是人民軍隊的一名戰士。”
“若有戰，召必回，戰必勝！”
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那名士兵聞言，身體再次繃直，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敬佩。
他再次鄭重地敬禮：“是！我一定將您的話轉達給上級！”
說完，他收起嘉獎令，轉身，邁著和來時一樣沉穩有力的步伐，離開了四合院。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恒身上。
震撼，欽佩，種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們想不通，為什么周恒會拒絕如此誘人的高位。
但他們又隱隱覺得，這，才是周恒。
一個他們永遠也看不透，卻又不得不打心底里敬佩的人。
秦淮茹癱在地上，眼神空洞。
周恒的功績，周恒的地位，周恒的境界，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棒梗，徹底沒救了。
在這樣的人物面前，她那點小心思，簡直就是個笑話。
周恒沒有再看秦淮茹一眼，他走到妻子蘇青身邊，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然后牽起女兒周小云。
“走吧，小云，爸爸媽媽帶你出去玩。”
“好耶！出去玩咯！”周小云歡呼一聲，剛才院子里壓抑的氣氛對她似乎沒什么影響。
蘇青看著丈夫，眼神里充滿了崇拜和愛意，她點了點頭，抱著保溫杯，一家三口，就這樣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走出了四合院。
仿佛剛才那場足以改變許多人命運的宣讀，只是一段無關緊要的插曲。
院子里，只剩下失魂落魄的秦淮茹，和一群心思各異的街坊鄰居。
傻柱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安慰一下秦淮茹，卻發現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現在才明白，周恒之前說的那些話，不是刻薄，而是……事實。
一個他們不得不接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