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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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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將至,蘇府一片寂靜。

蘇沉璧戴上"千面譜",眨眼間變成了一個普通小廝模樣。她悄無聲息地穿過回廊,來到父親書房前——這里自從蘇將軍戰(zhàn)死后就貼了封條,多年無人進(jìn)入。

指尖輕撫門框上的灰塵,蘇沉璧心頭涌上一陣莫名的酸楚。原身的記憶里,父親是個嚴(yán)肅剛毅的人,常年駐守邊關(guān),難得回家,但每次都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兒...

搖搖頭甩開雜念,她輕輕揭開封條,推門而入。月光透過窗欞,給積滿灰塵的書房蒙上一層幽藍(lán)的紗。書架上的兵書戰(zhàn)策整齊排列,案幾上的筆墨紙硯仿佛還在等待主人歸來。

[叮!觸發(fā)關(guān)鍵任務(wù):尋找蘇將軍遺留的邊關(guān)密報。獎勵:記憶碎片x3,逆轉(zhuǎn)進(jìn)度+5。]

蘇沉璧輕車熟路地來到書案前。父親生前每次回家都會在這張案幾前工作到深夜,原身常常偷偷從門縫里看他...

她開始有條不紊地檢查每一個抽屜。上層是些尋常公文,中層是兵書筆記,下層...鎖著。

從發(fā)間取下一根細(xì)簪,蘇沉璧三兩下就撬開了那把老舊的銅鎖。抽屜里只有一個鐵盒,同樣上著鎖。這次花了些時間,鎖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鐵盒里是一封染血的信箋,和半塊虎符。

蘇沉璧展開信箋,上面的字跡潦草顫抖,顯然是在極度危急的情況下寫就:

"吾命休矣。三皇子通敵罪證確鑿,但陛下...默許。邊關(guān)三萬將士枉死,皆為掩蓋皇室丑聞。虎符可調(diào)玄甲軍,交吾兒...沉璧聰慧...必能...為蘇家...平..."

信箋到此中斷,最后幾個字已被鮮血模糊。蘇沉璧雙手微顫。皇帝竟默許三皇子通敵?邊關(guān)慘案是皇室自導(dǎo)自演?這比想象中更可怕!

突然,窗外傳來一聲貓頭鷹的啼叫——是太子給的暗號。

她迅速將信箋和虎符藏入袖中,剛走到門口,卻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搜!每個房間都不要放過!"一個粗獷的男聲喝道。

蘇沉璧屏住呼吸,退回書房。從窗縫望去,十幾個黑衣人正分散搜查各個院落。領(lǐng)頭的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長弓,弓身刻著北狄符文——正是系統(tǒng)預(yù)知中射殺她的那把!

"系統(tǒng),啟動精準(zhǔn)易容!"

[叮!消耗100積分,精準(zhǔn)易容啟動,持續(xù)時間1時辰。]

眨眼間,蘇沉璧變成了老管家蘇福的模樣。她佝僂著背,顫巍巍地推開房門:"什么人敢擅闖蘇府?"

黑衣人一愣,隨即冷笑:"老東西,看見可疑人沒有?"

"老朽一直在此打掃老爺書房,沒見什么人啊..."蘇沉璧故意把聲音裝得沙啞蒼老。

領(lǐng)頭人瞇起眼:"搜!"

兩個黑衣人闖進(jìn)書房,翻箱倒柜。蘇沉璧心跳如鼓,袖中的密信和虎符重若千鈞。

"頭兒,沒有!"

領(lǐng)頭人冷哼一聲,突然舉弓對準(zhǔn)蘇沉璧:"老東西,把衣服脫了。"

蘇沉璧心頭一緊——易容只能改變外貌,無法改變體型。一旦脫衣,立刻露餡!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影閃過,劍光如虹,直取領(lǐng)頭人咽喉!

"太子!"黑衣人驚呼。

蕭景珩一襲夜行衣,銀色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劍法凌厲,眨眼間就放倒三個黑衣人,但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形成合圍之勢。

"走!"蕭景珩一把拉住蘇沉璧的手,向院墻疾奔。

身后箭矢破空而來,蕭景珩猛然轉(zhuǎn)身,將蘇沉璧護(hù)在懷中——

"噗!"一支箭深深扎入他后背。

"殿下!"蘇沉璧失聲驚呼。

蕭景珩悶哼一聲,強撐著揮劍擋開后續(xù)箭矢:"沒事...走!"

兩人翻墻而出,鉆進(jìn)早已備好的馬車。車夫一甩鞭子,馬車疾馳而去。

車內(nèi),蕭景珩臉色慘白,額上冷汗涔涔。蘇沉璧扶他趴下,檢查傷口——箭頭發(fā)黑,有毒!

"箭上有毒...北狄'見血封喉'..."蕭景珩氣息微弱,"不過...我服過解藥...暫時死不了..."

蘇沉璧迅速點了他幾處大穴,減緩毒素擴散:"堅持住,馬上到安全屋。"

蕭景珩說的安全屋是城中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蘇沉璧扶他進(jìn)屋,剛點亮燈,就見他后背的傷口周圍已經(jīng)泛出詭異的紫色。

"需要立刻解毒!"她取出隨身攜帶的藥包,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應(yīng)對這種劇毒的材料。

蕭景珩虛弱地指了指腰間玉佩:"壓碎...里面有藥..."

蘇沉璧取下玉佩,用力一掰——果然藏著三粒紅色藥丸。她喂蕭景珩服下一粒,另一粒碾碎敷在傷口上。

"殿下為何冒險來救?"她一邊包扎一邊問。

蕭景珩半閉著眼:"約定好的...不是嗎?"

"那也不必?fù)跫?.."

"習(xí)慣了..."蕭景珩喃喃道,似乎神志有些模糊,"上次沒保護(hù)好你...這次...絕不會再讓你死在刑部大牢外..."

蘇沉璧手一抖。上次?刑部大牢外?那不是系統(tǒng)預(yù)知中的畫面嗎?太子怎么會...

"殿下,您說什么?"

蕭景珩卻已陷入昏迷。蘇沉璧心頭狂跳,思緒萬千。太子似乎也記得前世的事?或者...那根本就不是預(yù)知,而是記憶?

突然,院門被猛地撞開。蘇沉璧抄起蕭景珩的劍,閃到門后——

"小姐!是我!"翠縷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來,滿身是血,"有...有埋伏..."

話未說完,她已栽倒在地。蘇沉璧連忙扶起她,只見她腹部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汩汩而出。

"翠縷!誰傷的你?"

翠縷氣若游絲:"趙...趙明軒...他...他知道您會來..."她突然抓住蘇沉璧的手,"小姐...奴婢騙了您...奴婢是'聽雨樓'的人..."

[叮!緊急抉擇任務(wù):太子與翠縷同時中毒/重傷,宿主只能全力救治一人。選擇將影響后續(xù)劇情走向。]

蘇沉璧看著奄奄一息的太子和瀕死的翠縷,心如刀絞。翠縷雖是丫鬟,卻幾次救她于危難;太子更是不惜性命為她擋箭...

"我兩個都要救!"她在心中怒吼。

[警告!兩人傷勢過重,以宿主當(dāng)前能力無法同時救治。]

蘇沉璧咬牙:"系統(tǒng),有什么辦法?"

[可消耗全部積分(500)兌換"時光回溯鏡"(一次性),局部時間倒流30秒,足夠宿主同時喂兩人服藥。]

"兌換!"

一面古樸銅鏡出現(xiàn)在手中。蘇沉璧毫不猶豫地將其摔碎——

眼前一花,時間果然回到了30秒前。翠縷剛說完"奴婢是'聽雨樓'的人",蘇沉璧立刻將最后一粒解藥一分為二,一半喂給翠縷,一半塞入蕭景珩口中。

"小姐...您..."翠縷震驚地看著她。

"別說話,省著力氣。"蘇沉璧快速為翠縷包扎,"'聽雨樓'是什么?"

翠縷眼中含淚:"是一個...情報組織...樓主...他..."突然,她瞳孔一縮,看向蘇沉璧身后,"小心!"

蘇沉璧本能地低頭,一支冷箭擦著她發(fā)絲飛過,釘在墻上。窗外黑影一閃而過。

"趙明軒...他跟蹤我..."翠縷咳出一口血,"小姐...樓主的信物...銅錢...藏在奴婢枕下...小心...太子..."

話未說完,她的手無力垂下,陷入昏迷。

蘇沉璧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只是昏迷。轉(zhuǎn)頭看蕭景珩,他的呼吸也平穩(wěn)了些,但仍在昏睡。

窗外雨聲漸起,電閃雷鳴。蘇沉璧檢查了所有門窗,確認(rèn)安全后,才在燈下展開從父親書房帶出的血書和虎符。

信中的內(nèi)容令她心驚肉跳。若皇帝真與三皇子合謀害死邊關(guān)將士,那蘇家的滅門慘案就不僅僅是政治傾軋,而是殺人滅口!

而翠縷臨終前的話更讓她困惑。"小心太子"...為什么?因為聽雨樓與太子為敵?還是她知道什么內(nèi)幕?

雨聲中,蕭景珩發(fā)出一聲輕哼,似乎要醒了。蘇沉璧迅速收好血書,走到榻前。

"殿下感覺如何?"

蕭景珩緩緩睜眼,目光逐漸聚焦在她臉上:"...沉璧?"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蘇沉璧心頭微顫,卻不動聲色:"毒已解了大半,但還需靜養(yǎng)。"

蕭景珩試圖起身,卻牽動傷口,疼得倒抽冷氣:"黑衣人...?"

"逃了。翠縷跟蹤而至,受了重傷。"

蕭景珩看向一旁昏迷的翠縷,眼神復(fù)雜:"她...說了什么?"

蘇沉璧注視著他的眼睛:"她說她是'聽雨樓'的人,讓我小心...太子。"

屋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雨打窗欞的聲音。

良久,蕭景珩苦笑一聲:"果然瞞不過你。"他強撐著坐起來,"聽雨樓...是我母妃生前所創(chuàng)。"

蘇沉璧瞪大眼睛。

"母妃死后,聽雨樓分裂成兩派。一派仍忠于皇室,一派...投靠了三皇子。"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痛色,"這些年,我一直在查內(nèi)奸是誰。"

"翠縷是哪一派?"

"不確定。"蕭景珩搖頭,"但她說讓你小心我...很可能是內(nèi)奸的誤導(dǎo)。"

蘇沉璧不置可否。她取出那半塊虎符:"殿下認(rèn)識這個嗎?"

蕭景珩瞳孔一縮:"玄甲軍虎符!怎么會在..."

"父親書房。與這封血書一起。"蘇沉璧緊盯著他的反應(yīng),"信中說,三皇子通敵是皇帝默許的。"

蕭景珩臉色瞬間慘白。他接過血書細(xì)看,手指微微發(fā)抖:"不可能...父皇他..."

"殿下不知情?"

"我若知情,何必處心積慮查三皇子的罪證?"蕭景珩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與痛苦,"邊關(guān)三萬將士...都是父皇..."

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蘇沉璧連忙扶住他:"別激動,傷口會裂開。"

蕭景珩抓住她的手:"沉璧,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如蘇將軍所言,那..."

"那我們面對的就不只是三皇子,而是整個皇室。"蘇沉璧冷靜地接話,"甚至...可能是皇帝本人。"

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鳴。兩人相對無言,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與決絕。

"我需要證據(jù)。"蕭景珩最終說道,"確鑿的證據(jù)。"

蘇沉璧點頭:"我會繼續(xù)查。殿下先養(yǎng)傷。"她起身準(zhǔn)備離開,"天亮前我得回府,否則會引起懷疑。"

蕭景珩突然叫住她:"沉璧。"

"嗯?"

"十年前在護(hù)國寺..."他欲言又止,"你救我的時候,可曾見過其他人?"

蘇沉璧心頭一跳。這是試探嗎?"不記得了。殿下為何問這個?"

蕭景珩搖搖頭:"沒什么。路上小心。"

冒雨回到蘇府,天已微明。蘇沉璧剛換好衣裳,翠縷枕下的銅錢還沒來及查看,就聽院外一陣嘈雜。

"大小姐!不好了!"一個小丫鬟驚慌失措地沖進(jìn)來,"刑部來人,說要抓二公子歸案!"

蘇沉璧心頭一緊。二哥蘇默不是在大理寺少卿府上嗎?怎么...

剛沖出院子,她就看見一隊刑部差役押著一個人走來。那人渾身是血,面容模糊,但身形確是蘇默無疑!

"二哥!"蘇沉璧失聲喊道。

蘇默抬頭,露出一個慘笑:"小妹...我...冤枉..."

刑部侍郎冷笑著展開一張紙:"蘇默通敵賣國,罪證確鑿!這是從他住處搜出的與北狄往來密信,上面有他的親筆簽名!奉圣諭,即刻收押,秋后問斬!"

蘇沉璧如遭雷擊。這分明是栽贓!但最可怕的是——"奉圣諭"三個字。難道皇帝真要對蘇家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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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6 08: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