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蘇晚被雷聲驚醒。她轉身想去關窗，卻聽見書房傳來玻璃破裂的聲音。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發(fā)現(xiàn)書房的門虛掩著，昏黃的燈光從門縫中漏出來。
“我說過，那場車禍的真相永遠都不能被揭開！”顧言承的聲音里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暴怒。
蘇晚屏住呼吸，透過門縫看去。顧言承背對著門站在窗前，手中的威士忌杯已經(jīng)空了。他的襯衫皺巴巴的，領帶松垮的掛在脖子上，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個一絲不茍的顧總。
“可是顧總，林小姐她……”助理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閉嘴！”顧言承猛地將酒杯砸向了墻壁，玻璃碎片四濺。“如果不是你們辦事不力，薇薇她怎么會……”
他的話戛然而止，蘇晚卻感覺心漏了一拍。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卻不小心碰到了門把手。
“誰？”顧言承猛地轉身。
蘇晚僵在原地，看著顧言承大步的走來。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身上散發(fā)著濃烈的酒氣，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危險的失控狀態(tài)。
蘇晚驚恐地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顧言承已沖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狠狠抵在墻上?！澳愣悸牭搅耸裁?？”他的聲音低沉而兇狠，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蘇晚被他的樣子嚇得瑟瑟發(fā)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我什么都沒聽到。”顧言承卻根本不信，他的手越收越緊，蘇晚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顧言承扭曲的臉。蘇晚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除了憤怒，還有一絲恐懼和絕望。她心中一軟，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顧言承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松開手，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他用手捂住臉，聲音哽咽，“為什么，為什么一切會變成這樣……”蘇晚看著他崩潰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輕輕抱住了他。
顧言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書房。他的力道很大，蘇晚感覺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很好奇是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晚咬著唇不敢說話。顧言承卻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她毛骨悚然：“你知道嗎？你和薇薇真的很像，尤其是這雙眼睛……”
他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眼角，蘇晚卻感覺像是被毒蛇舔過。她想要掙脫，卻被他按在墻上。
“三年前的那天，薇薇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顧言承的聲音突然變得恍惚，“她說要給我個驚喜，讓我去接她?？墒堑任业搅说臅r候，只看到她的車沖出了護欄……”
蘇晚感覺到顧言承的手在發(fā)抖，他的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痛苦：“我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墜入海里，卻什么都做不了……”
蘇晚聽著顧言承的講述，心中滿是震驚與同情。她剛想開口安慰，顧言承卻突然將她推開，眼神變得冰冷：“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