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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悚然一驚,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心中只覺得,周庭安怕是瘋了。
可不待我掙扎,就被他帶來的侍衛(wèi)丟去了亂葬崗。
父親氣得幾欲暈厥,卻根本無法阻止,被周庭安以強權(quán)攔下。
他將我扔進一口棺材中,釘死了棺木。
我慘白著臉色看向身下,卻看到一具已經(jīng)腐爛至極,上面還爬著蛆蟲的尸體!
胃中一陣痙攣,忍不住惡心地干嘔起來!
“周庭安,放我出去!”
我強忍著恐懼,顫聲開口。
可耳邊卻傳來周庭安慢條斯理的聲音,
“許淮竹,現(xiàn)在知道怕了?我分明警告過你的,不許為難漱玉!”
“要是實在怕呢......那就用你的血,將這些尸體全都復活不就好了?”
看著我滿是驚恐的眼神,周庭安滿意地笑了。
“許淮竹,你就留在棺材里好好反省吧。待你真的將身下這具腐尸復活,本王便親自接你回來!”
說完,便閑庭信步地離開。
可我的心卻瞬間沉到了谷底。
自己即便是華佗再世,也沒有逆轉(zhuǎn)生死的本事
不,不對。
上一世,其實周庭安已經(jīng)與死亡無異了。
是我,幾乎掏空了全部精血,以足足三十年壽元為代價,才將他從鬼門關(guān)拉出。
可他卻寧可忽視我一夜變白的頭發(fā),也不信我。
我在棺材中待了整整兩天兩夜。
幾乎要窒息時,才終于被救回許府。
父親心疼又愧疚地朝我低下了頭,
“阿竹,你醒了!是為父沒用,保護不好你!”
我寬慰地搖了搖頭。
雖然經(jīng)此一役,自己已經(jīng)恨極了周庭安。
可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世,若沒有我的救助,他活不了多久的。
“阿竹......”
突然,父親有些遲疑地開口,
“你被清河王強行擄走后,其實是陛下派人來救你回府的。不但如此,陛下還當眾斥責了清河王胡作非為,甚至——”
父親遲疑起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向庭院中看去,卻看到,此刻的庭院中已經(jīng)堆滿了成山高的聘禮!
“這是......?”
“阿竹,這也是陛下給你送來的。陛下他是不是對你......”
我眸光閃了閃,想到那天自己和當今陛下周鶴棲的談話——
“實不相瞞,陛下,臣女乃是天胄凰女命格。為我大周國運著想,臣女愿自請入宮為妃。”
“好一個天胄凰女!”
“朕,準了?!?/p>
沉默半晌,我緩緩開口,
“父親,女兒既然天生鳳命,那便合該順天而為。”
這一世,我不想做什么清河王妃。
要做,就做那一人之下的皇后!
父親雖然心中驚訝,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叮囑了我?guī)拙浜煤灭B(yǎng)傷,就離開了。
五天后,我正在屋里算賬。
突然,周庭安又攬著李漱玉的腰,得意走來。
我一見到他,便覺得身上的傷在隱隱作痛,頓時沉下去了臉色。
“清河王還來是想做什么?”
“不會是您的心上人又出了什么事,便想賴到臣女頭上吧?”
周庭安輕嗤一聲,眼底滿是嘲弄。
“許淮竹,本王來,是想向你親身證明——哪怕沒有你,本王的病依然可以痊愈!”
“這段時間,漱玉不間斷地為本王放血治療,本王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了!”
我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周庭安的確看起來氣色紅潤,不見病態(tài)。
但,這怎么可能?
我皺眉看向李漱玉。
卻見她心虛地眨著眼睛,不敢和我對視。
我當即就明白了什么,帶著一絲諷刺說,
“好,那臣女就祝賀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