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清越的父親找來的,來輔助沈清越穩定她的公司。
她的父親在我大學還沒畢業時就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我的,
也許是看了我寫的論文獲獎,又或者是實習在他手下干過。當然也可能只是看我順眼。
沈家會幫助我完成學業,而我要成為沈家的工具。最初說好只是當一個助理,
但沈清越不同意。“你來當我丈夫。”她輕描淡寫就下了決定。“我忙著公司的事情,
沒時間管著家里,你明白嗎?”“同時你也是我的擋箭牌,
有些聚會我需要一個男伴止住那些人的心思。
”她的父親當然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就這么嫁出去,就找到我,帶我去了一趟醫院,
又和我簽了一份協議。其實相比于協議,這更像一個勞務合同——給我一個為期三年,
名為“丈夫”的職位。多么完美的職位,我不僅要幫沈清越處理一些工作,
還要包攬她的后勤,幫她擋住各種繁瑣的人或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職位跳槽背叛的后果要嚴重的多。盡管這樣的事為世人所不齒,
但當時我確實缺錢,而他開的薪資不低。同時我也可以跟著沈清越社交,
為將來自己的事業準備。所以我答應了。只要我三年內幫助沈清越穩定控制住沈家的事業,
我就可以獲得沈家的一部分股份,恢復自由身。一個星期之內,
我就和沈清越領了證并搬到了她的家里,一個市中心兩百平的大平層。住下當天,
沈清越就和我約法三章。“一,不要對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二,
我會對外公開你的身份,但是你不能仗著這身份去作威作福。”“三,
……”沈清越猶豫了一下“你…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我明白,沈父和我說過,
沈清越學生時期有個男友,后來他出國了。白月光嘛。“我知道了。”我回答。就這樣,
奇怪的同居生活開始了。每天,我為沈清越準備三餐,打理家務,做好她每天的出行安排,
整理好文件,當一個管家和助理。這無疑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因為沈清越是一個幾乎不能給你提供情緒價值的人。她不能說是非常冷漠,
但是對生活要求很高,我一開始聽到的幾乎都是她的冷嘲熱諷。“作出這種菜,
你20多年吃的都是預制菜嗎?這種水平給我端上來?”“你大學學的是什么東西?
word是這么用的嗎?會不會作段前段后間距的調整?我不希望再看到整篇的回車標!
”“我開會要用的文件呢?讓你接觸我的電腦不是讓你來看小說的!
”一開始的一年我就是這么過來的,一面照顧沈清越的衣食住行,
一面還要準備自己的畢業設計。還好,過了一年時間,我完全適應了沈清越的要求,
成為了一個優秀的管家。沈清越開始帶我出去社交,在外面時她會親昵的挽著我的手,
大方得體的向各方人物介紹我。“這是我愛人。”完全挑不出一點毛病。
雖然總有些打量或者輕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不過還影響不到我,畢竟正事重要。
我作為沈家的女婿,在外面必須和沈清越一起樹立起沈家良好的形象。在上層社交圈子里,
面子很重要。之后我去公司擔任沈清越的特助,開始接觸公司里的事務,代處理一些項目,
這是沈父之前就交代過的,我被他選中也有一部分工作能力的原因。隨著公司穩定,
業績日日上升,沈清越對我也溫柔不少,時常送些禮物,發些獎金,工作生活倒也舒心。
不過我這個身份注定不能順利下去,畢竟還有一個白月光要回來。
在成為沈清越丈夫的第三年,還有半年我和沈父的協議到期的時候,他回來了。
和我結婚后從來不開車的沈清越沈總,專門開車去接機。
看著眼前擋在沈清越辦公室前的男人,我覺得有些無奈。杜承嶂,杜家的老二,
剛回來就被沈清越塞到公司來當了個項目經理。“真不明白,清越怎么看上你這種男人,
碌碌無為,整天無所事事。她找人擋槍也該找個有水平些的。”說著看看我手上拿著的飯盒,
不屑的哼了一聲。“也就只能做做飯當一個軟飯男,我要是你,就早點滾了,
還在這里耽誤清越。”說著就伸手來拿飯盒。“給我吧,現在我回來了,這里不需要你。
”這種品性,和之前傳聞中的不太符合啊?沈清越怎么看上他的。“盡快和清越離婚,
她不需要你這種幫助不到她的人。”“這種事情我自會和沈總談,還不用杜少操心。
還請杜少讓讓,我也有工作要匯報。”“你一個吃軟飯的還有工作要匯報?”杜承嶂失笑。
“好啊,反正你也快走了,這種機會不多了,好好珍惜。”我不想再理他,
繞開他進了辦公室。沈清越在處理文件,眉頭緊皺。“沈總,午飯在這。今天下午有個會議,
要決定下一季度和杜家以及盛源的合作。”我沒提杜承嶂的事,因為沒必要,
辦公室隔音不錯,她也應該不會聽到。“好,放那里吧,他們給的方案……”“這里。
”我遞上一份文件。“好,去整理一下這個報表。”她將手上的文件發給我。
我和沈清越的交流大多都是這樣,一個匯報,一個回應或下令。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卻又看到了杜承嶂。他可能來了有一會兒了,正戲謔的打量著我的辦公室,注意到我進來,
轉向我,目光里摻著明晃晃的譏誚。“這就是你的辦公室啊?還是廚房?
”我沒有做出什么反應,反正早就知道要讓位置,沒必要生氣。“廚具是我自己加的,
為了做讓沈總滿意的菜品。”我不卑不亢的回答。“果然還是個軟飯男,
就知道做飯討好清越。”他嘴角噙著點笑,像是剛聽了什么拙劣笑話,
礙于禮貌才沒當場嗤出聲。“你一個軟飯男別妄想當上男主人。”杜承嶂突然湊近,
“我告訴你,我是杜家的二少,像你這種人,我動動手就能掐死!現在早點服軟,
等我和沈清越結婚,你還有工作可以做。”“我到時候自然會走,其他的杜少隨意吧,
如果您真的做得到。”我沒再多說什么,坐下工作。想著什么時候去請示一下沈父,
我可以走了沒。“好,好得很!”他似乎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既然你自己不想走,
那我幫你!”說著就離開了。我是真不明白,他明擺著已經受沈清越重視了,
還來宣誓什么主權。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慢慢將手上的任務完成,或者是交接給其它人,
更多時候只是作為一個輔助決策的助理。大概這個季度過去我就會和沈父請辭。
杜承嶂從那之后也沒來找我麻煩,而是在公司里樹立自己的良好形象。
作為經理平和的對待員工,時不時發些福利,業績也十分漂亮。
當然他也在不停的和沈清越拉近關系,燭光晚餐時不時準備,每天送沈清越禮物,
在公司和她同進同出。看得出來沈清越也很開心,每天回家的時間都偏晚,
公司方面也有些落下了,我只好花更多的時間去補缺,有些較為重要的文件也交給我決策。
沈清越對我好像有些愧疚,畢竟我們還是名義上的夫妻。季度最后一周,她叫我到辦公室。
“那個…這段時間你確實辛苦,我會給你一些補償,杜承嶂他……”“沈總,
這個季度和盛源的合作結束,財務報表你看一下吧。”她看著我,
剛想要說什么卻又被我打斷。“我記得約法三章的事,沈總不必擔心。
”她眼中閃過一些情緒,嘆了口氣接過文件。我繼續總結其他項目。臨近下班,
杜承嶂神采飛揚地走進來。“清越,周六和盛源的晚宴,
我父親特意讓張董多帶了幾分誠意過來,他肯定會和我們繼續合作!我安排好了,
就在“云頂”,新到的法餐主廚,還有你最愛的年份香檳。
”說完把一個絲絨盒子放沈清越桌上,應該是一條項鏈,說配她那條藍裙子。他聲音很大,
有些吵。沈清越抬頭,臉上是最近見杜承嶂時常有的那種表情,比平時松弛點。
她打開盒子看了看。“很漂亮,謝謝你,承嶂。
”杜承嶂那條項鏈的價值大概比我以前給她的禮物都貴。注意到我在觀察項鏈,
他嘴角扯了下,目光掃過我,好像帶著點“這才叫禮物”的意味。
我將最后一份簽好字的文件歸位,平靜說道。“沈總,我會和“云頂”方面確認晚宴信息,
并分析盛源張董近期的投資偏好,總結好發到您的郵箱。”之前“云頂”的鵝肝太膩了,
不知道這次的廚師能不能讓她滿意。“用不著你,我都安排好了。
”還沒走出門就聽到這么一句。“那既然杜少都準備好了,我也就不干涉了。
”正好我可以整理一下季度總報表和給沈父的報告。沒管杜承嶂有些僵硬的表情,
我自己走出了辦公室。周六晚上,云頂餐廳很熱鬧。
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作為丈夫陪同沈清越出席。要抓住最后的機會拓展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