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給我收拾東西,離開滬市,去下鄉!”阮沭中冰冷地看著受傷的阮念念,他再沒有想要阮念念跟阮淮苓互換的意思。
本就是阮念念自己頭腦發熱要去下鄉,既然阮念念這么想要下鄉,那她就去!
阮念念臉色煞白,王倩倩今天去接從香江回來的哥哥了,她才趁著機會把小白臉叫過來,偷偷拿點東西打發小白臉,卻不想被阮淮苓跟父親撞了個正著。
這當真是巧合嗎?
阮念念看向了在喝茶的阮淮苓。
阮淮苓有所察覺阮念念的視線,她微微抬頭與她對視,那雙靈動狡黠的眼眸透著絲絲笑意。
“爸,是她,是她陷害我!”
阮念念從地上爬起來,將阮淮苓手中的茶杯奪走摔在地上,不復往日的嬌弱。
她嘴角的血漬都還沒擦干。
阮淮苓看向自己被茶漬弄臟的衣裙,蹙了眉。
“爸爸,這些年我是不喜歡阮念念,您也知道,可是我從來都不缺錢,整個阮家將來都是我的,我為什么要讓她帶人來偷家里的錢?”阮淮苓站起身看向阮沭中,她無害的說,“我缺錢了,找爸爸要不就好了,我可是爸爸跟母親唯一的女兒。”
阮淮苓收回視線看向阮念念的眼神變得冰冷,“跟你這個眼皮子淺的不一樣。”
阮念念在阮家其實過得也不錯,畢竟她母親善良,但是奈何阮念念被王倩倩教養的慣性伏低做小,說白了就是自己瞧不上自己,喜歡裝柔弱達成目的。
母親死后的這七年,王倩倩對阮念念好,可是財政大權在阮沭中手中,王倩倩又不像她母親,有自己的嫁妝,家用都是從阮沭中手中拿,阮沭中有錢,卻摳搜。是以,阮念念手中錢財是不多的,更何況她又是個私底下愛打扮的,就更留不下什么錢了。
阮念念還是太笨了。
想著很快就要去香江了,阮家很有錢,就算是少一點點,那阮沭中也是不會發現的。
其實阮念念想的也沒錯,可是她拿的是她從密室里拿出來的有特殊標記的黃魚,這黃魚阮沭中看見了,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財產被人窺伺了。
上位者最不喜被人窺伺屬于自己的東西。
更何況,阮沭中的錢財,是他踏著他人血肉得來的!
他一心想要自己享受。
妻子兒女,都不如他自己。
他可以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這都是在不觸及利益的前提下。
阮淮苓從小就知道阮沭中的性子,是以,她對阮沭中沒有任何親情,如果不是阮沭中,她的母親不會死的。
善良早逝的母親,才是她所想要拼命留住的人。
“爸爸,等會哥哥就回來了,我們聽聽哥哥的意見,好不好?”
阮淮苓瞧著阮沭中因著阮念念提到哥哥而松動的面容,想到她怎么把這人給忘記了。
阮念念口中的哥哥,是阮沭中的養子,阮森民。
說是養子,那八分相似的面容,怎么看都是親生的。
阮森民早年被阮沭中送去香江那邊學習了,這次阮森民回來,就是來接他們一起去香江,如今去香江的船票千金難求,阮森民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早年就在香江那邊待著的阮森民,如今已經初步站穩腳跟,花錢買幾張船票,不成問題。
這個早年,得歸咎到她母親還沒去世的時候,她母親太善良了,她說阮森民八成是她渣爹的親生兒子,母親卻不信。
她堅定地相信,阮沭中不會背叛她,王倩倩只是意外。
可后來,母親還是明白,阮沭中不是好人,因而去世。
阮森民是她算計去香江的,香江那邊可沒那么好待,很是排外,當時美其名曰是去學習,實際上就是流放,出入又不方便,阮森民已經七年沒有回來了。
卻不想阮森民居然能在香江站住腳,既然回來了,那就算算賬吧,幫著她渣爹運財產的人!
阮沭中的財產,有一部分是阮沭中原有的,但是很大一部分都是源自覃淮的嫁妝,還有覃淮的家族給予的支持,至于后來阮沭中擴大的那些,都是不義之財。
不義之財,可不能被帶走,那都是她的空間經驗。
她只知道阮沭中有個密室,還有其他藏財產的地方,她不知曉,阮森民應該知道吧?
渣爹的財產,一分一毫都別想帶走!
“爸,那不過是養子,意見有什么可聽的呀,俗話說得好,家賊難防,她今天可以帶這個人回來偷,誰知道改天會帶誰。”阮淮苓嘟嘟囔囔的,反正就是瞧不上阮念念的小偷行徑。
“阮先生,我只圖財,是阮小姐圖色,我們都是各取所需,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阮淮苓的話是推動作用,小白臉的話確實一石激起千層浪。
阮念念看上去乖巧,卻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如此的阮念念養在身邊,只可能是禍害!
不過阮森民是阮念念的大哥,今天回來了,他們兄妹關系一向很好,船票還沒到手,不能就這么趕走阮念念。
“你回自己房間反省,我來處理這件事!”
阮淮苓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意識到阮沭中果然是利益為先。
阮森民如今能夠給他帶來利益,所以他愿意短暫的原諒阮念念。
那就讓她看看,他能忍多久。
阮念念都走了,阮淮苓懶得看阮沭中處理小白臉,反正那封信,沒人會知道,是她寄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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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苓,我們商量過了,一致決定,還是你去鄉下的好。”
晚餐時間,阮淮苓吃了一頓鴻門宴,剛一結束,她的好父親就開口了。
精彩,看來阮森民給了阮沭中足夠的籌碼,讓阮沭中選擇放棄了她。
阮念念挑釁的看向阮淮苓,似乎在說,我才是贏家。
阮淮苓不急不緩扮演無辜的大小姐,打親情牌,“爸爸,我不想去鄉下,那里又臟又累,還不能見到你,我會想你的。”
“淮苓,我們會時常去看你的,你放心吧,很快你就可以回來,讓你去鄉下,一來是這工作,太累了,不適合你。”
“二來嘛,現在外邊的流言蜚語,還是對你影響不好,你真要去工作了,也會連累家里,你也不想家里出事,對不對?”
“放心,你去了鄉下,跟現在沒有變化的,你不會受苦的。”
“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
阮沭中溫和得哄著阮淮苓。
阮淮苓攪拌著面前的咖啡,輕輕地喝了一口,優雅又驕矜,她放下咖啡,雙手交叉看向阮沭中,“爸爸的確不會騙我,那我相信爸爸,那就我去吧。”
阮沭中自己堵住了出路,可不是她不念父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