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府里,我就看到沈璃與蕭羽曖昧調情,沈璃手中把玩著一截白骨。
“卿卿,本宮聽聞你能三步成詩,不如以此骨節作詩。”
“作詩多無趣,白骨圓潤,不如用來……”
“討厭。”
沈璃嬌笑,眸中是我從沒見過的溫情寵溺。
見我肩上落著香灰,她登時換了臉色。
“又去皇陵給帝君告狀了?廢物,當初要不是帝君非逼著我娶你,我會看得上你這種庸俗貨色?!如今帝君仙逝,你還去陵墓糾纏!”
“真是一往情深呢……”
蕭羽說完慌亂捂住嘴巴,故作歉意地看向沈璃。
“是臣說錯話了,臣該死,請公主責罰!”
沈璃眸色一暗,蕭羽說的未必不是假的,不然常年鎮守皇宮的母君為何給她選一個鄉野夫婿,說不定兩人早暗通款曲,缺個名分。
她越想越氣,抽出馬鞭猛抽過來,帶刺馬鞭刮傷我的臉頰,血流如注。
“難怪當初屢屢纏著我行房,難怪每七日都進宮祈福,都是你們偷情的借口!”
“呵,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鮮血滑落睫毛,我感覺眼前一片血紅。
“我給你解釋過無數次,沈璃,懷有子嗣后我才能躲過天道追查,進宮只為占卜天運。”
“時至今日,你還在狡辯!”
她憤怒到目眥盡裂,死死握住馬鞭。
“羽兒才是真佛子轉世,你不過一個冒牌貨,也管偽稱佛子!一君侍二女,不守男德,惡心透頂!”
血水混著淚水,我聲音嘶啞。
“你如何侮辱我都可以,看在三年夫妻情分上,請把鈞兒的尸骨還我,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當然可以。”
沈璃說著步步走近,侍衛相當有眼色的狠狠踹在我膝骨后,我不由得雙膝跪地。
她抬手扼起我的下巴。
“你先告訴本宮,沈鈞是本宮的皇子,還是皇弟?”
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
況且三年孝期一過,沈璃即可繼承泰和帝位,若此時冒出個皇弟搶權,簡直是找死!
我聽到她這么說,心寒徹骨。
“鈞兒是你的骨血啊沈璃!我懷胎八月難產你都忘了嗎!”
“誰逼你懷孕了?正經人家的男子都不會難產,唯獨你早產,無心,你孕期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無盡的悔恨在胸腔翻騰。
當初是我心疼女子懷孕辛苦,主動服下轉胎果,男子懷孕兇險百倍,我難產五天才險險生出鈞兒。
現在反而成了我不忠的證據。
“天家血脈不容褻瀆,來人,把小皇子帶過來滴血驗親!”
“你瘋了沈璃!鈞兒已被你做成人彘倒掛城墻!你還要侮辱他的尸身!”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陰謀詭計,那孩子不過是你隨便找的路邊乞兒,鈞兒可是母后的血脈,肯定被藏的好好的!”
我越是辯解,沈璃越是覺得鈞兒是泰和女帝的孩子。
她一直這樣,多疑敏感而自負,即便泰和帝君把皇位傳給她,她也會埋怨母君死的不是時候,非要她多等三年。
蕭羽搖著折扇施施然走來,眸光流轉。
“我朝有律,帝君死后,太妃貴君采君必須以身殉葬,無心公子。”
“羽兒說的對,殉葬需全身整潔,來人,拔去他的牙!”
再努力的瘋狂掙扎也敵不過所有侍衛棍棒相加,尖銳疼痛從口腔鉆進大腦。
就著我凄慘的叫聲,沈璃與蕭羽在石桌上親昵。
不消片刻,我滿口牙齒全被拔光,鮮血淋漓。
“啟稟長公主殿下,小皇子失蹤了,只找到,只找到……”
“說。”
侍衛戰戰兢兢呈上帶血衣物,正是鈞兒被虐殺時穿的那件。
沈璃一愣,腦子轟的一聲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