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諷刺你一言我一語,驚的我心口狂跳。
我死死掐住掌心,直至真實的疼痛感傳來,才意識到,我回到了高考前一天。
邵禹行心疼紅了眼的馮菲菲,見我發愣氣的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童念安,我看你就是見不到菲菲好,你能不能收起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賤不賤啊。”
我捂著腫脹的臉,眼圈發紅地看向他。
教室里鴉雀無聲,邵禹行退后一步,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有人尷尬地站出來打圓場,
“其實,班長媽媽做的飯挺好吃的,兩葷一素一湯還有飯后水果,價格也公道,我媽還說,以后我弟上高中也訂她家的餐……”
馮菲菲掛在眼角的淚當即落了下來,“念安,你討厭我可以,怎么能詆毀我爸爸啊,他做廚師幾十年,良心經營,食材新鮮,吃過他飯菜的人都贊不絕口,怎么可能因為一頓散伙飯就吃出問題?難道就因為,我爸給的價格比你家良心,就活該被你造謠嗎?”
邵禹行心疼壞了,口不擇言地攻擊我,
“童念安,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居然污蔑馮叔叔,我看你媽做的飯才有毒吧,要不然你怎么會差點死在醫院。”
全班頓時嘩然。
我像被人凌空捅了一刀,眼底全是難以置信。
邵禹行明明知道,上個星期是馮菲菲趁我交作業的空當,把一整瓶的修正液倒進我的水杯里。
我送進搶救室差點沒了命。
事后馮菲菲只是掉兩滴淚,說自己沒拿穩漏進去的,邵禹行就信了。
他安慰著馮菲菲,不耐煩地告誡我,“這不是沒死嗎?別那么斤斤計較,菲菲都因為這件事自責了這么久,你就不能學學菲菲的大度善良嗎?”
明明我才是差點丟了命的受害者,他卻永遠是非不分地袒護馮菲菲。
甚至為了給她出氣,空口污蔑視他如親子的媽媽。
看著所有同學避退三舍的模樣,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你們說得對,我媽做的飯配不上你們金貴的胃,這幾天的費用我會一一退回給你們,以后你們喜歡在哪吃就在哪吃。”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埋頭整理起書包,聽見他們興奮地討論起晚上的野味。
“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野味,聽說可鮮了還大補……”
當然大補,
國家保護動物,能不補嗎?
上輩子我死后才知道,馮菲菲的爸爸常年經營非法餐飲。
表面開大排檔,后廚里藏著一整柜子的偷渡動物,全是國家級保護動物。
這一次,我不再阻攔。
背上書包正打算離開的時候,馮菲菲突然驚聲尖叫了起來。
所有同學圍了過去,她從抽屜里捧出一張被撕的稀爛的準考證。
隱約還能看到照片的碎屑一角,被紅色的筆畫了個大大的叉。
馮菲菲大哭著指控我,“童念安,為什么要撕掉我的準考證,你就這么恨我,非要毀掉我的前途才開心嗎?你知道為了這次高考,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你太過分了!”
所有同學眼神不善地看向我。
我的眼皮重重一跳,立刻反駁,“我沒有做過,我今天一天都在教室,所有人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