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環境讓我渾身發涼。
我慌亂地翻找書包,
門口適時傳來邵禹行的聲音,仿佛猜到了我在找手機,
“念安,別找了,你的手機在我這里,我已經和阿姨說了,你今晚去吃散伙飯,十二點以后才回去。”
我如遭雷擊。
拼命拍打著門,“邵禹行,你瘋了,我有幽閉恐懼癥,不能呆在黑暗里。”
邵禹行卻不以為然,“反正沒有準考證,你明天也不能參加高考,這幾個小時你就在教室好好反省錯誤,十二點后我來接你。”
馮菲菲嬌滴滴地笑了,“禹行,你對我真好,為了給我出氣,連青梅竹馬的班長都舍得關起來。”
空氣中傳來黏膩的親吻聲,幾秒鐘后,邵禹行啞著嗓音開口,“誰都不能欺負你,童念安仗著和我青梅竹馬恃寵而驕,是該吃點教訓了。”
我喊的嗓音嘶啞,也擋不住他們離去的腳步。
蜷縮在墻角,我抱著書包渾身顫抖,哭的滿臉都是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教室門被打開。
我媽著急地沖了進來,心疼地一把抱住我。
“別怕囡囡,媽媽來了,我就說你從來不會亂來,怎么可能高考前去吃什么散伙飯,邵禹行果然在騙我。”
“是不是他把你鎖在教室里的?他難道不知道你當初是為了救被困電梯的他才得了幽閉恐懼癥嗎?”
“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虧我把他當親兒子對待,他竟然這么欺負我女兒,我這就打電話叫他過來。”
我攔住了媽媽的動作。
現在叫回來,明天的苦果他還怎么吃得上?
我擦掉眼淚,“媽,我不打算高考了,反正清大的保送名額也下來了,我打算直接走保送。”
上一世,我守著和邵禹行多年的約定一起上江大,只因邵禹行的成績考不上清大,我默默瞞下了清大的保送,陪他一起高考。
可換來的卻是我和我媽兩條命。
想到前世媽媽為了保護我,喝光了所有農藥當場慘死的模樣,我心如刀絞。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我要讓他們全都自食惡果。
媽媽抱著我破涕為笑,“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媽媽都支持你。”
回到家,我用我媽的手機登陸自己的微信號。
沒有老師的班級群里已經炸開了鍋。
四十多個同學坐了足足五桌,每一桌上都擺滿一道道認不出原型的野味。
每個人吃的唾沫橫飛。
有人甚至發朋友圈炫耀。
這些偷渡的動物很多都是野捕而來,身上攜帶不知名細菌,煮都煮不死。
馮菲菲卻在視頻中大言不慚地介紹,“這些野味就是要吃個鮮味,六分熟才是精髓。”
我嗤笑。
他們吃了這么多,別說高考能不能趕得上,留得住命再說吧。
客廳傳來動靜,我出去一看,只見媽媽搬著大摞的新鮮食材,正在準備明天的營養早餐。
見我出來,她安撫地笑笑,“這兩天是你們人生大關,媽媽得認真把關食材,給你們三餐都做的仔細一點,你快去睡吧,別擔心。”
看著媽媽一絲不茍的側臉,想起上一世那群白眼狼聽信馮菲菲挑唆,在逼迫喝農藥前,活生生砸斷了媽媽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