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欺負你就好。”傅老太太這才放心了不少,“對了,我之前跟你說的和慎行訂婚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慎行就是年輕,心沒有收回來。等你們結婚了,他自然也就成熟了。”
陸聽晚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嘲諷。
不成熟嗎?
不,明明傅慎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太清醒了,既要又要。
“奶奶,你也知道最近北海灣的項目要收尾了,我確實抽不開身。而且訂婚這件事還得慎重,先不著急。”
“有段日子沒回來了,我想去看看我媽媽留下的玫瑰。”
陸聽晚聰明的岔開了話題。
傅老太太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能無奈的順著她。
“好,那你去吧。”
陸聽晚一貫懂事孝順,真要是不愿意,她也不會勉強。
她搖了搖頭,頭疼地跟家里的阿姨說:“慎行這孩子,怎么偏偏不著調。聽晚多好的孩子,非要叫人傷心,本來青梅竹馬,天作之合。也不知道這倆孩子到底怎么了。”
張阿姨扶著她,笑著說:“老太太,你啊就別愁了。陸小姐和少爺青梅竹馬的情義哪能說淡了就淡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很有想法,隨他們去吧。”
……
陸聽晚煩悶的走到花園里,眼尖地看到有一朵黃玫瑰被人摘了。
她眼眶有些發(fā)紅,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
是誰做的?
這些花是曾經她媽媽留給她的,她花了很大的心思才種出來的。
原本她打算過些日子移走的。
陸聽晚本想去問問家里的下人,哪知道一轉身就看到走廊哪里正在和趙芳蓉說笑的葉扶搖。
她的發(fā)間赫然別著一朵黃玫瑰!
那一瞬間,陸聽晚幾乎大腦充血了。
葉扶搖是故意的。
明明她知道這些花是她媽媽留給她的。
陸聽晚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底的怒火,直接走了過去,一把奪過葉扶搖插在發(fā)間的玫瑰花。
“葉扶搖,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就這么愛搶別人東西嗎?!”
葉扶搖一副被嚇壞的樣子,驚慌失措的看著陸聽晚。
“聽晚姐姐,你這是干什么?”
站在一旁的趙芳蓉氣的面色鐵青:“陸聽晚,你吃錯藥了?到底是沒人養(yǎng)的野丫頭,越來越沒規(guī)矩了。”
陸聽晚沒有理會她,只是冷冷地看著葉扶搖,她揪著葉扶搖的領子:“誰允許你動我的花了?”
下一秒,陸聽晚的手被人拿開了。
傅慎行手里還端著一杯果汁,面無表情地看著陸聽晚:“花是我給她摘得,一朵花而已,也值得你這么小題大做。”
陸聽晚扯了扯嘴角,感覺到了心口的刺痛。
她慘然一笑,強忍著心底的酸澀:“一朵花而已……傅慎行,你什么都不懂。”
傅慎行對上了她眼眸中的失望,倏然想到了陸聽晚親自照料這些花的樣子,有些心虛。
難道這些花,還有別的寓意?
他緩和了臉色:“我不知道,回頭我叫人再買給你。”
他話音一落,趙芳蓉立刻開口了:“慎行,你別慣著她。我們傅家這些年供她吃供她穿,一朵破花而已怎么就不能摘了。”
她說完又繼續(xù)說道:“陸聽晚,別得寸進尺了。真要算起來,這些年,你欠我們傅家的還得清嗎?現(xiàn)在還擺起譜了,沒見過你這種白眼狼。”
陸聽晚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自己的怒火,維持著聲音冷靜:“欠你們傅家的債,我也答應傅奶奶在公司工作三年,用業(yè)績來還了。我為公司創(chuàng)造的業(yè)績,早已經可以抵得上傅家在我身上的花銷了。”
葉扶搖遮住了眼底的嘲弄,開始煽風點火:“聽晚姐姐,話可不能這么說啊。欠的錢容易還清,那傅家人在你身上付出的感情呢?人要懂得感恩的,這花就算是對你意義非凡,你也不應該對傅夫人這么不禮貌,多令人心寒啊。”
“收起你這副嘴臉。你有什么立場指責我?”陸聽晚反問道。
傅慎行把果汁放到了一旁的小茶桌上,瞧著陸聽晚不服氣的側臉,有心磨磨她的性子:“難道扶搖說錯了嗎?這件事到此為止,花我回頭叫林峰給你買。”
“慎行,你怎么還給她買花,你這孩子,就是心太善了。”趙芳蓉一想到陸聽晚伶牙俐齒問她要錢的樣子,就覺得堵得慌。
“沒事,一點小錢而已。”傅慎行無所謂地笑了。
站在一旁的陸聽晚心底涌起一股疲倦。
算了,本來她今天也只是看傅奶奶的。
陸聽晚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一言不發(fā)的掉頭就要走。
見到她這幅冷淡的樣子,傅慎行直接上手要拉她。陸聽晚躲開了他的動作。
傅慎行不悅:“陸聽晚,你站住。”
拉扯之下,傅慎行一個失手竟然把陸聽晚推到了玫瑰花叢里,腰傷還沒痊愈的陸聽晚傷口再次裂開。她疼的滿頭大汗,顧不上刮傷的胳膊。
傅慎行也嚇了一跳,趕忙把她扶了起來,就要檢查她的傷口。
“聽晚,有沒有傷到哪里?我剛剛……”
“放手。”
陸聽晚臉色沒有一點點血色,眼睛像是一潭死水。
這個眼神鎮(zhèn)住了傅慎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陸聽晚一瘸一拐地離開,到了嘴邊地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陸聽晚剛走了幾步,被人攔住了去路。
靳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剛剛就聽到花園這里有人吵架,還真熱鬧。傅爺爺叫我過來看看。”
“陸小姐,你的臉色……不舒服?”
男人比她高了快一個頭,剛好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陸聽晚對上他沉寂的眸子,點點頭。
“傅爺爺要見你,你這么狼狽,怕是不脫。發(fā)生什么事了?”
陸聽晚也沒打算替趙芳蓉和傅慎行遮掩,也沒打算忍氣吞聲,既然傅爺爺叫人來問,那她也沒什么客氣的。
她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靳宴眼底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傅夫人是故意排擠陸小姐嗎?”
趙芳蓉被問的啞然,瞬間窩火。
傅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對陸聽晚一貫喜歡的很,免不了要數(shù)落她。
都是陸聽晚這個禍害!
“靳先生,這都是誤會而已。”她面上賠著笑。
葉扶搖卻不合時宜的插嘴了:“靳先生,跟聽晚姐關系真好啊,上次也是你送她去醫(yī)院的吧。”
她說完心虛地看著趙芳蓉:“傅阿姨,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