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問她什么意思，夢里的天色突然變得無比昏暗。
緊接著，我便站在了空蕩蕩的教學樓走廊里。
天已經黑了，只有盡頭的教室亮著燈。
門半掩著，里面傳來筆尖在紙上劃動的沙沙聲。
我情不自禁走過去，推開門。
看到妹妹正坐在教室中央，面前攤著一張試卷。
她低著頭，手里的筆不停寫著，像是永遠答不完題。
“妹妹？”
我喊她。
她沒應我。
只是頭也不抬地輕聲說：“姐姐，你看，我考了第一名。”
我走近，發現她寫的根本不是答案。
而是同一句話，一遍又一遍，密密麻麻填滿整張卷子：
“不要當高考狀元。”
我嚇了一跳，伸手想拉她，可她的手腕冰涼刺骨。
寫字的手也跟固定住的鋼鐵一樣，撼動不了分毫。
“妹妹，別寫了，我們回家。”
我嚇得聲音顫抖。
她終于抬起頭，眼睛通紅，像是很久沒睡過覺。
下一刻，她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面帶乞求，語含驚恐：
“姐姐，我好不容易才要開花。”
“我不想死。”
“你救救我。”
“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想說好，我想說我會保護她，不讓她有事。
可轉瞬間，我的眼前，只剩下了妹妹頭著地的凄慘死狀。
妹妹死了。
我沒能保護好她。
但我知道。
她不想死。
就算救不了她，我也一定不能讓她白死。
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努力讀書。
我不知道妹妹為什么會自殺。
但我相信，只要我走上她的路。
經歷一遍她的經歷。
我一定能替她報仇。
即便是死，我也絕不回頭。
聽到我的話，李組長嚴肅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訝。
他眉頭緊鎖，猶豫了片刻后，問我：
“挖你爸的墳跟你認罪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據我們調查，你爸在你妹妹出生那年就死了。”
我沒回答，只認真道：“我只想確定一件事。”
“如果是我錯了，那我認命，無論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擔。”
“如果我猜對了，那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或許，在我堅定了想當高考狀元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被幕后真兇給盯上了。
此刻，我也徹底陷入了他的陰謀里。
我知道，如果我不做點什么的話，那我必定就會像之前的那些高考狀元一樣，慘死在今天。
與其坐以待斃。
我更想放手一搏。
見我表情誠懇，語氣真切。
李組長陷入了沉默。
他正要開口，我媽卻突然沖過來抓住他的手臂：“不能挖！”
“我丈夫已經死了十八年，你們不能這樣打擾他！”
我媽聲音顫抖。
神情慌亂。
那過于激動的惶恐反應，連圍觀群眾都察覺到了異常。
“她媽媽反應為什么這么大？”
“是啊，看起來好像不是為了保護墳，而是害怕被挖墳。”
“該不會這墳里真有什么秘密吧？”
“想不通，一個十幾年的老墳而已，能有什么秘密？”